第一卷、黑暗降临 第09章、姐弟同心斗猛兽

第09章、姐弟同心斗猛兽

二人从野猪身上割了一些肉带上，然后出发。二人时而在山林里飞跑，时而并了肩慢慢走，两天后来到了安平之前到过的小山村。安平很想去看看孙老三一家，赵柔柔却说还是别去打扰人家了，我们去那个小木屋。安平说我们要不要打听一下去老熊岭怎么走？赵柔柔说为什么要打听老熊岭？安平说孙老三说这一带最大的一伙土匪是躲在老熊岭。赵柔柔说所以你觉得那两个日本人和两个土匪所说的计划与老熊岭有关。安平说是的。赵柔柔说也好，那就打听打听。不过不能跟你认识的人打听。安平说为什么？赵柔柔说他见你回来了，又跟他打听老熊岭，说不定会对你产生怀疑，如果他跟土匪有勾结，就会对你特别不利。安平说他不可能跟土匪有勾结。赵柔柔说那可不一定。

安平虽然认定孙老三不可能跟土匪有勾结，但想到爹爹说过对什么人都不能相信，也就同意了赵柔柔所说。两个人悄悄进村，找其他人打听老熊岭。很快就打听清楚了，是由此一直向东，要翻过十好几座山。

去那间小木屋的路安平是记得的，二人走了两个多小时，到达那里时天正好黑了。二人身上还有一些野猪肉，烤来吃了，便在小木屋里休息。赵柔柔说安平，你恨所有的日本人吗？安平说是的。赵柔柔说虽然他们杀了你爹爹，杀了你爷爷，可是我觉得，日本人也不全都是坏人。安平说怎么不全是？我觉得全是。还有一件事我没跟你说过，现在告诉你吧。我认识一个老爷爷，几年前他还教过我功夫呢，日本人先是绑架了他的夫人和孙女，后来把他的夫人和孙女都杀死了。赵柔柔说不管怎么样，我觉得日本人肯定不全都是坏人。

安平说柔姐姐，我怎么觉得你是在替日本人说话？赵柔柔说不，我不是在替日本人说话，我是在说一个道理，日本有很多人，不可能全都坏。中国人不是也有坏人吗？像你看到的那两个土匪。安平想了片刻，说日本人是坏人多，好人少。中国人是好人多，坏人少。

这时外面传来一阵响动，两个人都不出声，都竖起耳朵认真听。安平在蒋老头指导下练了一段时间静功，感觉能力极好。赵柔柔所练武功很特别，又是女子，感觉能力不在安平之下。很快，二人就都判断出来的是一个个头很大的猛兽。此时那只猛兽离小木屋还有两三百米，正在越来越近，脚步十分沉重，说明它的身体非常有份量。

安平说柔姐姐，知道来的是什么东西吗？赵柔柔说不知道。安平说肯定是朝我们来的，我们怎么办？赵柔柔说出去看看是什么东西，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安平说我们躲在屋里不出去，不是更好吗？赵柔柔好什么好？来的东西特别大，屋子这么小，被它推倒了怎么办？安平说柔姐姐说得有理，那我们赶快出去。

这时那东西离小木屋已经只剩下数十米了，天空中有半个月亮，安平和赵柔柔一出门，就借着淡淡的月光，看到了那家伙的黑黑的身影。那家伙竟然是像人一样直立的，但腰弯着，两只前腿不着地，很粗很大地垂在身前，腰身极粗，长着很长的毛，颈肩上的毛几乎有一尺多长，安平和赵柔柔能隐隐地看出那毛是飘动着的。那家伙头也极大，此时还看不出五官，却已能模模糊糊地看出两只眼睛放射着暗蓝色的光。

安平拉一下赵柔柔，说柔姐姐，那……那是什么东西？赵柔柔说我也不知道，有可能是熊吧。安平说那么大的熊，得有……得有……好几百斤吧？赵柔柔说应该差不多。安平说我们怎么办？赵柔柔说我们……我们还是……跑吧。

两个人转身就跑。这两个人在山林里奔跑的速度，自然是非同小可的，可是让他们想不到的是，那猛兽虽然极其高大看上去似乎很笨，速度却极快。安平和赵柔柔跑出去好几百米后停下回头，发现那东西跟他们的距离不但没拉开，而且还缩小了。两个人同时一声惊呼，又再往前跑。两个人深知虽然自己这边是两个人，都会两下子，但那家伙实在太大，对付起来取胜的可能性也是微乎其微，因而连吃奶的力气几乎都使出来了。

事实上安平和赵柔柔此时遇到的是当地最危险的动物之一，人熊。人熊又叫棕熊，肉食类动物，身材高大，最大的雄性体重能达到六百多公斤。因为很多时候棕熊能直立行走，因而当地人给取了个名字，人熊。此时追赶二人的，就是一只雄性人熊，正是年富力强的年龄，体重在四百多公斤。这样的人熊在深山老林里跑上几千米，速度不会有丝毫变化。这样的家伙最为执着，看准什么东西，是轻易不会放弃的。

借着月光绊绊磕磕地跑了半个多小时，那人熊跟二人的距离已经只剩下不到十米了。见不可能跑过那家伙，赵柔柔急中生智，大喊一声你往右我往左，绕到它后面去。安平答应一声，两个人分别向左向右，跑出十几米后再转身，同时到了人熊的后面。那人熊愣了一下，粗粗地吼一声，转过身，又向两个人冲到。不过这时双方的距离拉开了一些，已经有差不多二十米，安平和赵柔柔都松了一口气。

待人熊又逼近到十多米时，两个人故技重施，又分别从左右绕到了人熊身后，距离便又拉开了。这样的方法用过几次后两个人都恢复了一些精神，不再像之前那样一味地夹着尾巴逃跑了。安平说柔姐姐，这家伙也没啥了不起，我们就这样跟它玩儿玩儿吧。赵柔柔说好啊，不过一定要小心。

事实上那人熊是有一些智力的，它被安平和赵柔柔耍了几次后不再手忙脚乱，而是用上了各个击破的办法，就是舍掉两个人中的一个，只追另一个。安平和赵柔柔再次分开往它后面绕时，它一个半转身，猛地朝赵柔柔扑了过去。赵柔柔本来想从它侧面绕到它后面，跟它的距离不到十米，人熊这一下扑得极猛极快，而且方向看得极准，计算了提前量，转眼之间就到了赵柔柔近前。赵柔柔看到那巨大的黑影泰山压顶一般扑向自己，一只粗大无比的手臂正在向自己抓到，而且自己再也没有躲开的可能，吓得连叫声都没敢发出，只得眼睛一闭，站在那里等待粉身碎骨了。

可是事实上，那凶猛无比的人熊并没有扑到赵柔柔身上，它动作突然间慢了下来，吼叫一声，转向了另一边的安平。原来安平见情势紧急，大喝一声的同时从腰间拔出猎刀，用尽全身力气投过去，正好打在人熊的后背上。人熊皮粗肉厚，这样的打击对它来说根本算不上什么，可是它从来没被人用什么东西打中过，受了这一下子还是愤怒异常，放弃赵柔柔，准备冲过去把安平碎尸万段。安平自然不能站以待毙，连忙向旁边一个急掠，再转身，很快到了赵柔柔身边。

赵柔柔死里逃生，已经没有一点儿力气，坐在地上已经站不起来了。安平抓了赵柔柔的手，硬是把她拉起来。这时人熊已经又到近前，安平拉着赵柔柔，飞快地转到旁边。

这时安平发现一个问题，就是那家伙速度极快，转弯回身却都慢得很，安平很高兴，说柔姐姐，我们不跑了，跟它绕，而且我们也不再分开跑了。赵柔柔已经恢复常态，也看出了人熊的弱点，说没错，虽然它快赶上山大了，那样我们最终也能把它累死。安平说我们用石头和飞刀打它，那样它就会特别生气。赵柔柔说好的。

接下来，山林中便上演了一出两个人和一只人熊的迷藏大战。每当人熊到了近前，安平和赵柔柔就飞快地跑向它的侧面，有时向左，有时向右，人熊总是继续向前冲出一段后再转身，寻到两个人后重新发动进攻。如此不知道进行了多少次，当天光开始放亮时，人熊的速度终于慢了下来。而安平和赵柔柔，也已经筋疲力尽了。不过安平和赵柔柔心情越来越好，越来越平静了。有时避开人熊的攻击之后，两个人还能说一些话。

赵柔柔说安平，你救了姐姐一次，姐姐谢谢你了。安平说得了吧，我可没救过你。赵柔柔说干吗啊，救了就是救了。你不打它那一下子，我当时就让它给扑住了。它那么大，我肯定是会粉身碎骨的。安平说你是姐姐，我当然是应该帮你的。我当时想不出别的办法，就把刀扔过去了。赵柔柔说你在那样的时候能想出那样的办法，看来反应是极快的，确实是学武的好材料。等一会儿我们把这家伙收拾了，我教你一套功夫吧。安平说好啊，姐姐的功夫肯定是不错的。赵柔柔说当然，我的功夫非常好。安平说那就说定了。

又折腾一个多小时，天已经完全亮了。天气很好，风小，吹在身上凉凉的，让人感觉特别清爽。四周都是连绵的群山，山上都有极密的森林。此时两人一熊是在一片山间开阔地，开阔地上的草已经被他们踩踏得乱七八糟。鸟儿们对这场惊心动魄的大战没有任何兴趣，在林间叫得仍然轻松惬意。这时安平已经寻机捡回自己的猎刀，赵柔柔的双剑也已经在手上。两个人虽然体力消耗殆尽，却有了战胜那只巨大的人熊的信心。

安平说柔姐姐，我用石头打它一下子，它很有可能会大声叫，那时你用飞刀射它的嘴。赵柔柔说大大的好，就这么办。安平捡起一块拳头大小的石头，瞄准人熊的头投了过去。安平打得极准，正好打在人熊的脸颊上。正如安平所料，那人熊虽然脸皮极厚并没受伤，却张开大口吼了起来。赵柔柔抓住机会发出一把飞刀，射进人熊的嘴。

赵柔柔的飞刀只有三寸多长，但很锋利，人熊嘴里没有厚皮保护，飞刀插在了什么地方，立刻有血从它的嘴里淌了出来。那人熊山林称霸，连老虎都得让它好几分，几时受过这等污辱？它立刻暴跳如雷，巨大的脑袋甩来甩去，一边甩脑袋，一边加快速度冲向安平。安平连忙闪在一边，进而和赵柔柔一起，迂回到了人熊身后。安平又捡起一块石头，用力投过去，正中那人熊后脑。人熊顾不上后脑的疼痛，仍然用力甩脑袋，终于把那把飞刀甩掉了。人熊力气极大，那飞刀闪着亮亮的光，飞出去二十多米，落在乱草丛中。

接下来安平不时扔石头打那人熊一下，赵柔柔又往它嘴里发了三次飞刀。人熊嘴里不断往外淌血，力气也越来越小了。这时安平和赵柔柔有时已经能停下来歇口气，二人便商量如何把那个巨大的家伙杀掉。安平想冲上去用猎刀砍人熊的头，赵柔柔不同意。赵柔柔说别看它现在动作慢了，可是一旦你过去，还是特别危险，再说你的刀特别钝，它皮那么厚，脑袋上毛又那么多那么长，砍它一两下子，不见得有什么用。安平说那你的意思，我们杀不了它？赵柔柔说很快它就支持不住了，等它倒了我们再过去，我用剑刺它的咽喉。安平说好吧。

又折腾近两个小时，人熊力气基本上消耗完毕，安平和赵柔柔悄悄靠过去。到了跟前，赵柔柔对着人熊的咽喉刺了一剑。事实上她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这一剑虽然刺中了，但人熊咽喉之处皮极厚极结实，短剑虽然锋利，却没刺入。只见人熊巨大的身体猛地挺起来一些，一条胳膊闪电一般挥出，正中赵柔柔左腿。赵柔柔一声惨叫，飞出去好几米，落地后还滚出去三四米，之后便没了动静。安平吓得出了一身冷汗，想去看赵柔柔伤得如何，却见那人熊挺身而起扑向赵柔柔，速度竟然奇快。安平知道，赵柔柔就算没死，只要被人熊扑中，立刻就会骨断筋折。情急之下，安平向前疾冲，尽全力挥起猎刀，砍在人熊的头上。这一下安平的手臂被震得一阵麻木，猎刀拿不住掉在地上了。再看那熊头中刀之处，竟然有黑黑的血淌了下来。

人熊一声长吼，转而扑向安平。为了保护赵柔柔，安平跑向与赵柔柔所在之处相反的方向。人熊追了十几米就不追了，倒在草地上，呼哧呼哧地喘粗气，显然体力不支了。安平很快转到赵柔柔这边，见赵柔柔已经坐起来。安平问怎么样，赵柔柔说我的腿动不了了，说不定……说不定已经断了。安平不由分说在赵柔柔身边蹲下，说柔姐姐，我背着你，我们马上离开这里。赵柔柔知道此时离开是最为明智的选择，也不推辞，在安平的帮助下很快爬到安平背上。

安平背着赵柔柔落荒而逃。安平此时体力已经消耗殆尽，牙关咬紧，还是一口气跑出去数十米。到了一处溪水边，安平实在跑不动了，只得停下。安平想把赵柔柔放下，腿一软，却坐到了地上，两个人就摔到了一起。两个人都是半天没动，一直到把气喘匀了，安平才挪到旁边，说柔姐姐，你的腿到底怎么样？赵柔柔说痛得很，估计是断了。安平说那怎么办？赵柔柔苦苦地笑了笑，说你……你自己走吧，去那个村里。安平说那可不行，我怎么能把姐姐扔在这里自己走呢？赵柔柔说你不走，那个熊一会儿很可能还会来，那时它体力恢复了，你就对付不了了。安平说不管怎么说，我都不可能把你扔在这里自己走。就算死，我也跟姐姐死在一起。

赵柔柔说安平，我们只不过偶然遇到一起的，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安平说你是我姐姐啊。你对我也非常好。赵柔柔摇了摇头，说我可没对你好。安平说怎么没对我好？我们比武的时候你饶了我不杀，刚才还说要教我一套功夫。你还给我烤肉吃，睡觉的时候还让我也睡在屋子里。赵柔柔说这就算对你好啦？安平说当然啦，这还不算对我好？赵柔柔笑了笑，说可是，你知道我是什么人吗？安平说我不管你是什么人，我已经把你当成我的好姐姐了。

停了片刻，赵柔柔说要是……要是，我是日本人呢？安平说姐姐真能瞎说，你怎么会是日本人？日本人都坏得很，你这么好，不可能是日本人。

赵柔柔转移话题，说我受了伤，你又没有力气了，现在最重要的是吃一些东西，然后我们去那个小村。安平说是啊，可是我们带的肉已经吃完了。赵柔柔说那就只能看运气了，如果有什么东西过来，我们可以打猎，没什么东西过来，就只有这样等着了。安平说那个大家伙会不会来？赵柔柔说应该会吧，不过它也累坏了，暂时可能来不了了。

两个人先喝一些水，之后在溪边坐着等待。过了好半天，没发现有任何猎物过来。赵柔柔的腿肿了起来，把裤子撑得紧绷绷的，赵柔柔挣扎着用一把飞刀把裤子挑开，发现很大一截大腿已经呈现出黑紫色，用手轻轻一碰，就痛得钻心。按着经验，赵柔柔知道，那条腿已经断了。

过了一会儿，安平发现水里有小小的青蛙跳来跳去，还有手指头粗细的小鱼。安平已然恢复一些力气，进到溪水中，很快抓了几个小青蛙和一些小鱼。安平把鱼和青蛙用木棍穿了，生了火，放在火上烤。很快就熟了，两个人便狼吞虎咽。说不清吃了多少，两个人终于不觉得饿了，体力也都恢复了一些。安平又来了精神，说柔姐姐，我回去看看那个王八蛋怎么样了，好不好？赵柔柔摇了摇头，说算了，我们……还是去那个小村子吧。安平说也好，你这个样子，我离开了，要是有什么东西过来，也真是太危险了。

安平背起赵柔柔，朝那个小村走去。安平走得很慢，足足走了四个多小时，才终于看到那个小村子。挣扎着走进孙老三家的院子，安平喊了一声叔叔，立刻瘫在了地上，眼前一阵发黑。安平迷迷糊糊地被人弄进屋，清醒过来时发现已经是在炕上了。炕热乎乎的，感觉非常舒服。安平看到赵柔柔躺在他旁边，一个人正在给她治伤。那是一个年纪很大的男人，脸上一层极密极深的皱纹，颌下一丛长长的山羊胡子。

孙老三就守在安平身边，见安平醒了，说小兄弟，你没受伤吧？安平点了点头，叫了一声叔叔。孙老三说你不是去通化了吗？怎么又回来了？还搞成这个样子？这个大姑娘是谁？安平说她是我姐姐，我们回来，也没哈事。孙老三说你们在山里是不是遇到什么东西啦？安平说是的，接下来把事情说了一遍。

孙老三听完吃了一惊，说真是了不得，你们遇到人熊，竟然能活下来。顿了一下，说在山里打猎，最怕的是遇到人熊，最大的人熊有上千斤，就算有十个二十个猎人，也没办法把它杀死。你们两个小小年纪，能逃出来，看来是有山神爷保佑啊。安平说那家伙也快要累死了，大叔，你带着人去，能把它杀掉。孙老三摇了两下头，说不可能，两个多时辰过去了，它早就不累了，应该也不在那个地方了。

接下来安平和赵柔柔便在孙老三家里养伤。老人是村里的一个老猎人，颇懂医术，对治伤很有办法。他告诉安平和赵柔柔，赵柔柔的大腿确实被打断了，但骨头没错位，只要用木棍子固定住，不活动，很快就会好的。老猎人在赵柔柔的腿上上了药，还拿来一些中药让女主人熬了，喂给赵柔柔吃。

没事的时候，安平和赵柔柔就跟孙老三夫妻俩说话，很快得知小村子叫靠山屯，女主人姓李，没有名字。赵柔柔对这样的事不理解，说婶婶，你怎么会没有名字呢？女人说一个女人家，用不着有名字。赵柔柔说可是，我也是女的，我却有名字。女人说你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的闺女，当然得有个名字。我娘家离这里不远，从小我就跟孩子他爹定了亲，十四岁那年就成亲了，有名字也没有人叫。

养了将近两个月，赵柔柔的伤才完全好了。这天赵柔柔和安平商量，决定继续去老熊岭。当然了，这样的决定两个人没让孙老三和他的女人知道。两个人只说应该离开这里去通化了。赵柔柔身上有几块大洋，想都留给孙老三。孙老三说什么都不要，推了半天，最后留下两块。孙老三告诉安平和赵柔柔，以后在山林里再见到人熊，一定不能直着跑，而是要跑弯路。否则就算神仙，都不可能跑得比人熊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