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9章 年少

——

当你尚在年少，你受的苦，吃的亏，担的责，扛的罪，忍的痛，到最后都会变成光，照亮你的路。

——

南歌去拿了两把伞，是深夜，雨倾泻而下的时刻，她觉得人间无比清晰，你见过深夜的雨吗？不是漆黑的，反而是洁白的，空蒙蒙的雨直直落下，天地一片圣洁，凉薄丝雨如断了线的银珠，眉间发梢都沾染上湿意。

南歌撑开伞递给余滟，对着木心说，“可能，你难过的是你所不能控制的，如果是这样，我想你知道这世上不止你一人爱而不得。又可能，你难过的是你所期待的事无法达成，如果是这样，我想你知道时光不会辜负每一个人。”

“你这话可以说服自己吗？我们都不是小孩子，也读不少书，听过不少道理，这些开导人的话我听得太多了。”木心微低下头，在伞下看她。

“可以的，这些话曾说服我自己。人需要有信仰，在穷困潦倒四顾无人的时刻，一想到就觉得温暖的信仰。”

“信仰？”木心重复了一遍这两个字。

“信仰是我们坚信的人生最美好的东西，如坚持自我的原则一样，在内心中是和谐的，不管是多大的事多小的事，不管是多么平凡多么伟大的苍生，每个人心中都有一种信仰让我们去成就自我。”

“每个人都有信仰吗？我却是没有的。”

“就如爱一样从不会卑微的存在，是支撑我们前进的人生教条，心中有信仰的人多半活得比较充实而少空虚，哪怕有些事再小再杂，只要是我们的一种精神寄托那就是一种心灵的信仰，我们会热爱它珍惜它感动于它的存在，让我们过得丰富而精彩。”

“以前，我希望更多的人读到我写的词，哪怕仅是只言片语，我已经过得不好，希望其他人过的更好些。现在，这种想法变淡薄，我想要的更多。”

“也许有那么一个时侯，你忽然会觉得很绝望，觉得全世界都背弃了你，活着就是承担屈辱和痛苦。这个时候你要对自己说，没关系，很多人都是这样长大的。”

“歌儿，我从不小看你，注意到你是因为你深刻到骨子里的精致，我知道没有完美的人，但你给我的感觉趋近完美。至少，我找不到你比其他人不足的地方。”

“我有的，我自卑，怯懦，抱怨，一天的大多数时间都在怀疑自己。”

“为什么呢？是不够漂亮？成绩不好？没有人爱？”木心猜测着可能，可都一一否定。南歌生的清雅动人，女生看了都喜欢，她不该因为外貌自卑的。成绩不好也不可能，专业课前三的好学生。各种各样的表白南歌都遇到过，也不能说没有人爱。

“有很多人说喜欢我，但没有一个人是真正喜欢我，他们喜欢的是我伪装好了的面具，光鲜亮丽，星光熠熠，谁不爱呢？我其实并不是那样的人，我自卑，堕落，很多个时刻对所有人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