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

肖毅知道自己不应该当着孙萌萌的面生气，可他控制不了。

他等了她一夜，一早知道她没有去上班，无奈之下索性直接来这里接着等她。却没有想到看到了她和别的男人并肩走来，真的是这个‘男人’，给她钱，昨晚和她在一起？

他几步走过去，把孙萌萌拉到自己的身边。孙萌萌本能的躲闪，可他怎么可能松手？

韩非看着孙萌萌避之不及的表情，鄙夷的看着肖毅说：“你放开她！”

这更让肖毅，火冒三丈。

一夜的担心惶恐，无助愤恨，内疚焦急，所有的情绪瞬间爆发，迎着韩非挑衅的表情，他挥手就是一拳，“你给我闭嘴！”

韩非始料不及，被重重的打倒在地。

“肖毅，你混蛋！”孙萌萌从来没有这么失态过，几乎是尖叫着怒斥着。

她的声音像削尖了的刀子，一字一字的刻在肖毅的心上。他不敢置信的看着妻子，定在原地，呼呼的喘气。

孙萌萌扶起韩非，替他掸去身上的泥土，下意识的把手放在他的胸口，急得满面通红：“韩非，你没事吧？”

“我没事！”韩非不甘的站起来，向着肖毅走近，肖毅也迎上来。孙萌萌几乎是立刻把韩非拉住，护在了身后。

肖毅愣住了，这样的孙萌萌他从来没有见过，像一头被逼急了的小兽，向本该最近亲的他，挥舞着尖锐的小爪子。

他迫使自己停住了脚步，一瞬间，浑身已经失去了所有的气力。

孙萌萌看着面前的肖毅，经过了一夜，他脸色苍白，眼窝深陷，下巴上泛着青痕，颓废又疲惫。站在那里像一个被抛弃的孩子般，满身都是孤寂哀伤。其实她在见到肖毅的那一刻起，她也在浑身打颤，过往的一切伤痛又铺天盖地向她涌来。

“韩非，你先走吧……对不起！”

“萌萌！”

“你走吧！”孙萌萌背对着韩非与肖毅对视，可口气坚决。

韩非无奈的走了。看守所前空旷的空地上，只剩下肖毅和孙萌萌两个人，阳光为他们两人投下长长的影子，偶尔几声鸟啼，显得这里静得更让人心慌。

肖毅后悔自己刚才的冲动，只是昨夜他太难熬了。

本来想好的所有言语，在孙萌萌的沉默中愣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最终孙萌萌要在等待中一点一点被逼疯，腿脚发软，她张了张嘴，声音干涩，很久才艰难的哑声问出：“她是谁？”

不过是三个字，问出口，竟然像从生到死走了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