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不给方子

第50章 不给方子

不等张老三说话,楚锦河继续在后面慢悠悠说话:“小姑别为难礼叔了,他没有说谎,香皂是我们几个兄妹在做,方子只有我们几个知道的。”

张小姑气的不行,用眼睛瞪着楚锦河。

楚锦河慢慢坐直身子,面无表情:“小姑,我们三房这么多年的过得日子不算太好,以前每次去镇上,您都恨不得当没看进过我们一家,辰生小时候想去你家玩,你当时连门都没让进,如今来说血脉亲情。”

张小姑的脸一阵红一阵白,楚锦河说的事情她早就不记得了,但这样的事情,她也知道自己肯定是做过的。

“你这孩子说话怎么这么生疏,过去的事情现在还提什么,一家人算这么清,真是寒人心。”张小姑从腰间拿了块帕子,按了下嘴角,掩饰自己的尴尬。

“小姑现在就别提什么血脉之情,一家人的话,亲兄弟明算账,更何况三房已经分家了。”楚锦河摇摇头,接着说道:“我们一家现在才刚刚有起色而已,这方子你就不要惦记的,谁家的钱都不是大风刮来的,你要实在想要,行,我给你个优惠价,一百两银子您拿走。”

“一百两!你怎么不去抢,你个兔崽子。”张小姑被楚锦河的开价吓了一跳,她今天过来就没有想过要掏银子。

“那您请便吧,你下次来,我们好水好茶招待,方子的事您还是别提,您今天也知道我家是什么意思了。”楚锦河往后一靠,姿势很随意,看不出喜怒。

最后的结果也只是不欢而散,张小姑嘴里骂着小兔崽,怒气冲冲的走了,院子里面的人都好奇的看着,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张老三不知所措,程氏皱着眉头和楚锦河说话:“阿雅,你怎么能这么和长辈说话,那是你小姑,到时候你要是传出个顶撞长辈的名声可怎么办啊,你可就嫁不出去了。”

楚锦河低着头,认真听程氏唠叨完,她内心根本不以为然,聪明人可不会相信流言蜚语,将来如果真有喜欢她的人,也不会在乎这些,真在乎这些的,也不值得自己去喜欢,只是现在她不做出个认错的姿态,程氏还得说个没完没了,她现在是孕期,孕妇的心理波动最好不要太大。

程氏说了一通,见楚锦河低头一句不发,满心的担忧也变成了无奈,帮忙做饭的嫂子事后八卦的问程氏发什么了什么,程氏也只是笑笑,并不多说。

楚锦河跟着张老三出了房门,院子里锯木头的几个汉子就忍不住向楚锦河打探:“小河丫头,你小姑和你们说啥呢,咋气冲冲走了。”

张老三是个大男人,事情转眼就抛之脑后,跟着其他汉子上屋顶抬房梁了。

楚锦河帮助把木头摆好,僵硬的表情渐渐变得有点苦涩,与面前询问的汉子说道:“各位阿叔也知道,我们家分家出来一穷二白的,现在有点底子建房子都是靠那香皂发点小财。”

几个汉子干着活,听楚锦河说话,他们在三房干了大半个月活,多少了解一些,于是都点点头。

“我小姑一来就要这香皂的方子,香皂这东西我们家本来就是小本生意,要是方子给了我小姑,到时候卖的人多了,我家你们也是知道的,建房子要钱,我哥哥弟弟读书要钱,处处是用钱的地方,这房子是要养家的钱了,哪儿能说给就给啊,我说不能给,我小姑就气冲冲走了,我娘还在屋子里怪过意不去的。”楚锦河低着头,谁也看不见她的表情,只觉得这话说的实在是可怜。

几个汉子都是有兄弟姐妹的,这事要放在自己身上,也没人愿意给,看着前面这小丫头苦闷的样子,心里觉得三房这一家子还是太老实了,对张小姑的行为都有些看不上。

低着头的楚锦河面无表情,公关学是门艺术,运用不好是攻击自己的矛,运用好了,就是自己的盾,与其被动,不如主动。

张小姑的事情,楚锦河后来和楚锦山说了说,很多时候楚锦河明白自己不是真正的古人,思考和做事都有偏露,与楚锦山多交流有助于她更有利的想问题,楚锦山也能从她身上开阔眼界和思想。

老宅这边连着让张老三过去了两趟,楚锦河用脚指头想都能猜到是什么事。

张老三两次回来都是愁眉苦脸,看样子被骂的不轻,楚锦河安慰了他几句,他才好一些。

后来老宅那边也看出从张老三身上下手没有什么用,才渐渐没有找张老三了,转而往旁敲侧击从几个小孩身上下手。

看到张家这样的做法,楚锦河简直要笑出声,她自己不用说,楚锦山多鬼的一个人,他整天要去学堂,神出鬼没的,张老二和张小姑根本找不到他人。

再说辰生和卯生,辰生每次都是帮楚锦河打下手了,对香皂这东西现在都是一知半解,而卯生这丫头多抠门,香皂涉及到三房现在的经济来源,一提到钱卯生能变得比楚锦河还难对付。

那边没有了办法,还把张落雨叫回去住了几天。

日子在和老张家斗智斗勇中慢慢过去,转眼就到了快农忙的时候,地里的庄家快要收成了。

这两个月都没有下过几场雨,张老三看着天时常叹气,和楚锦河说了几次,今年的收成怕是不好。

楚锦河对这个一窍不通,三房的房子骨架都已经建的差不多了,只等着封顶了。

楚锦河先让各家来帮忙的汉子回去忙,等家里田里的事忙完再过来帮忙,都是收了三房工钱的,对三房这体贴的做法都表示很感激。

天气越来越热,现在的十月份,光是待在屋子里都变得闷热难耐。

卯生做完最后一批香皂,楚锦河就让她先停下,不用急着在做。

这样热的天气还要在不通风的实验室烧火动锅,要是中暑了,那可真是得不偿失。

由于农忙,学堂给学生放了十天假,附近村子的学生都是农户出身,农忙都要回家帮忙的,楚锦山也难得有时间帮楚锦河。

他们决定把最后一批香皂送到镇子上买掉,张老三一头扎在田里,实在没有功夫陪几个孩子,楚锦山就带着楚锦河两个一起去镇子上,原本张落雨也想跟着一起,但是程氏阻止了,张落雨开春就要出阁,正是要在深闺中养着的时候,程氏怕她出去晒黑了。

楚锦河只能给张落雨一个爱莫能助的表情,程氏犟起来,谁也说不通的。

看着楚锦山难得休假,在家的胡承前一天就和楚锦山约定好,一起去镇子上,第二天大早赶着牛车在他们家院子门口等,楚锦河也很乐意搭了个顺风车。

路上胡承说着话,和楚锦山两个扯些有的没得,见楚锦山还是那副和自己打闹样子,胡承心里才渐渐放松,楚锦山去读书了之后,他还真怕这个昔日的好友,变得和十里八村的读书人一样,看不起人。

牛车慢悠悠晃荡,太阳逐渐变得火辣,楚锦河打着哈欠,眼神一撇,突然看见路边趴着个人。

楚锦河拍拍楚锦山:“那是不是有个人。”

楚锦山还在和胡承乱侃,两个人听见楚锦河的话,同时看去。

去镇子的大道两旁都是荒草,此刻一个黑影就趴在哪儿,看身形似乎是个小孩子。

“停车看看。”楚锦山拍拍胡承。

不用楚锦山说,胡承也停下了车。

三个人下车走进人影,果然是个孩子趴在地上,他一身脏兮兮的衣裳,分不清是什么颜色,脸上也是黑一块白一块,像个乞丐一样。

“这是哪儿来的小孩,难民吗?”胡承摸摸头,对着楚锦山问道。

今年边境在打仗,前些天听说北境被攻破了,死了不少人,但是边上的戎城被一把火烧了个干净,后来虽然被抢了回来,但还是有很多人无家可归,都往南边去投靠亲戚了。

秋水镇离边境不近,但也不远,难怪胡承这样问。

楚锦山摇摇头:“不一定,戎城被抢了回来,边境的将军组织了重建,就是有人还要逃难也没必要走这么远,来这里啊。”

楚锦河看着面前这个孩子,很缺心眼的用脚踢了踢他:“看看是不是活的,要是活的给他叫醒,问问就知道了。”

说的也对,楚锦山把孩子翻个面,试了一下他的鼻息,还有轻微的呼吸。

楚锦河拿根树枝戳了戳他的脸:“醒醒。”

“你怎么跟招魂似得,轻点啊,你一棍子别把他戳背气儿了。”胡承拿眼睛撇楚锦河,让她温柔点。

“那你来叫。”楚锦河想翻白眼,拿棍子戳胡承小腿。

底下的孩子哼哼两声,楚锦山让两个人安静:“别吵了,他好像醒了。”

面前的孩子悠悠转醒,刚睁开的眼睛里瞳仁瞳孔黑作一团。

胡承盯着他看的时候被吓了一跳。

像口井,楚锦河挑眉,这孩子的眼睛,没有一点光。

孩子第一眼看见三人,先是一愣,随即疯了一般连滚带爬的往外跑,似乎看见了洪水猛兽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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跃农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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