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八回 唯君7
要不是淡定出声制止,恐怕鬼刎还真打算让君唯直接熬夜训练到明早。
只是尽管鬼刎以这种高强度的训练让君唯去记住六十三招,但君唯也不可能再这么短的时间把招式都复制一遍。
不过能记住也算是不错了。鬼刎根本就没想过要让君唯在两天之内-成为无数高手,只要她不断练习,早晚能在上战场时,杀出一条逃生之路。
要是君唯的天赋真的这么差,而运气也不好,那么死在战场上也是必然的事。
翌日一早,鬼刎就把君唯拉起来练习枪法,直到日落才放人离开。
君唯离开时已经把六十三招铭记在心,但是教导她的少年郎说了,即便学了这六十三招枪法,如果自己不能运用自如,那跟没学是没两样的,所以让她以后要是有这个空档就找军营里的人当对手练习。
君唯记住了,然后站在城门前。
“不是要回去参军?”翕羽歪着头问:“现在不走可就来不及。”
“俺总觉得我忘了什么……”君唯挠了挠头,想不起来自己忘记的事是什么,但翕羽一直催促着她离开,而且自己确实不能再停留,只好先把这个问题抛诸脑后,到想起来时再回来说也不迟。
鬼刎没有送君唯离开,虽然她只是教导君唯枪法,纠正她的姿势,也很累,早早就上床休息了。
淡定站在房门前,举起的手因为听见那平稳的呼吸声而放下,今天也没有找着机会给她道歉呢……
翕羽拿着君唯的代价,缓缓从城门走回醉安府,她既没有声张,也没有好奇,只是想着快点回到醉安府,快点把手上的代价放进密室,这样就不会再次被人抢夺。
上次方维的事件给翕羽一个巨大的心理阴影。
要不是她觉得那三个透明的珠子很好玩没有及时放回密室,也不会让方维钻了空子,从鬼刎手里抢走了一颗。
这一次可不能再犯同样的错误!
江日晚看到翕羽匆忙跑回来,然后就往密室里面走过去,还没来得及看清她手上拿的到底是什么。
不过,不管是什么对他来说都没有什么特别意义,他们这些作为保管人的只需要把东西保管好就行。
因为没有人在乎君唯的代价到底是什么,所以没有人问过翕羽这个问题,以至于后来翕羽再次走进密室看到写着“君唯”名字的牌子后面没有任何东西,一时也想不起来到底是丢了,还是原本就是那个样子……
君唯回到她原本掉下来的山崖底下,看了看上面的高度,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要不是她不知道为什么去了长安城,恐怕早就已经死了,真的要去黄泉报道。
看来她还真是要谢谢老天爷,居然留了她一条命。
不过从崖底走回去也需要时间去寻路,君唯在这附近找了一盏茶才能找到一条比较没有陡峭的路。
等她走回自己的家里的时候已经是深夜,本来夜深人静应该没有人还醒着,但是君唯却发现自家却还亮着灯!
村里的人家大部分都是不会点蜡烛,除非是有什么要事才会点起来,比如洞房花烛夜、挑灯夜读等等。
但是家里又没有人娶进门,也没有读书人,这两种情况都不适用,只能说是……
等等!
君唯连忙打开大门,跑进去,正好看到一脸憔悴的父亲和以泪洗面的母亲。
“爹,娘!”君唯消失了快两天,终于回来了。
昨天就已经惊动了村里人去山上搜寻,结果没找到人影。村里人都认定了要么就是死无全尸,要么就是跟人私奔,反正指指点点,没有一句好话。
君父君母极力想要忽略这些说法,今天一大早也上山找了许久,但是知道日落西山也没有找着君唯的身影。
只是在他们几乎绝望的时候,君唯回来了!
“儿啊!”君母看清楚了人脸,立刻抱了上去,非常用力,差点把君唯憋死。
至于君父隐忍地站在一旁,情绪虽然没有君母表露得那么明显,但还是目光透露着关心之意。
“你到底去哪里了?!担心死爹娘了!”君母松开了力道,抓着君唯的肩膀就拼命摇,似乎要把她的答案从脑袋里摇出来一样。
君唯随着君母的力道晃了一下头部,然后才想起自己到底想说什么。
“俺前天摔下了山崖,因为受了伤,所以今天黄昏才找到路回来。”君唯干笑着说:“俺想了两天,俺觉得还是不要嫁人。”
“不嫁人,你要当老姑娘吗?!”君父没想到君唯回来的第一句话居然会是这个,顿时关心之意全无,朝着她怒吼。
“俺要参军!”君唯不惧君父的目光,不卑不亢地说出自己的想法。
君母起先皱起了眉头,听到君唯说出这种天荒夜谈的话,立马说:“你一个姑娘怎么可以参军?!是不是摔倒了脑子,都开始说胡话了!”
说就就要给君唯检查一下脑袋,看看这上面有没有伤口。
只是君唯一把按住君母的动作,一字一句缓慢地说出来:“俺没撞到脑袋,俺是认真的,俺要参军,所以必须退婚。”
“你这小子,退婚那是这么轻易就可以说出来的事情!”君父怒吼,说:“这婚事已经定下,没有退回的道理!”
“不,俺参军那就是说明没有新娘子嫁过去,不退婚,俺就是骗婚。”君唯摇了摇头,说:“俺是不会上花轿的,俺也不会让爹上战场。”
“爹是男儿,上战场是理所当然的事!”君父没想到君唯是抱着这样的心思,尽管自己心里不愿跟家人分开,也绝不能让女儿顶替自己的位置!
“你一个女娃,参合什么!”
君唯其实看出来了,爹舍不得家里,更别说是参军了。
“俺没爹能干,养不起娘,还是让俺参军,家里不能没了男人。”君唯叹气,说:“要是俺真的出嫁,家里就只有娘在,容易被人欺负!”
听到这话,君父果然有一瞬间的迟疑,不知道该不该答应君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