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君皇六十而止 动乱而新生
安南王钱继康,靖南王钟泰舜自从冰水关战败后无时无刻不再担心叶心讨伐自己。以他们现有的实力很难抵抗傲天城数百万大军。之前章世明讨伐日月城时,本想出兵相助,又怕日月城战败给自己带来灭顶之灾。
屋漏偏逢连夜雨,最近一二年,两地州国干旱几乎颗粒无收。现在又大败而归,空虚十分严重。整体实力大大受损,兵力更是有所下降,没有钱和粮食根本无法养活庞大的军团。
对于这等现状,日月城军团的一统龙州给了些许启示。二王清醒的认识到日月城当下的实力远胜于自己。在走投无路之际打算与日月城联盟,以解燃眉之急。
钱继康和钟泰舜分别派出使臣来到日月城求救。两地使臣来到日月城看到城地坚固,百姓吃饱穿暖的情况,感到震惊。而让他们更为震惊的是接下来的结盟谈判居然鬼斧神差变成了收降仪式。
对于鹤勒二州的窘境日月城自然知晓,也断定他们会来求援,在二王还没有把目光锁定日月城时,林鸿就已先行一步,将目光投向了他们。
为此日月城私下曾有过一番探讨,南天让建议,两地处于危难,正是结盟时机,可以争取更多的话语权。以钱粮的支援换取钱钟二王签署以日月城为主的条约,一旦发生战争,协同作战,共同御敌,统一指挥。欧阳亦雄极为赞成,趁此机会从宏观上节制两地。
林昊晨意见基本一致。
而林鸿的建议是直接收降,一口吃掉。对此提议,众人皆愕然,什么?吃掉?人家可是州王,不是小城主,手握几十万雄兵?如何能吞并?
林鸿给出答案:“此事我已与先前派往黄龙关镇守的芈天耀商议,趁此机会夺取两地全部政权,壮大我日月城的实力。”
欧阳亦雄提出质疑:“这样风险难免太大?钱继康与钟泰舜怎肯将江山赋予他人,到时候把他们逼到叶心那边去,怎么办?当今天下只有日月城,勒州,鹤州三地和叶心为敌,倘若……?”
林鸿道:“我有信心办成此事,再说我等众人皆是为了光复天行而努力,这样的理想很大,既然理想大,胃口也要大,胆气自然更要大。”
在此期间林昊晨一言未发,这是他们父子共同的优点,能够做到静静的聆听,可谓是君王应具备的素质。众人皆议论纷纷,多数不同意林鸿的做法,普遍比较支持南天让的建议。其实林昊晨心中与众人相近,比较偏向于南天刚的建议,毕竟这是最稳妥的办法,反观林鸿的建议的确如欧阳亦雄所说危险系数较高。
意见承一边倒局面,暂时没人表示支持林鸿,但暂时没有不代表真的没有。事情的反转由陆星河和慕云东开始。
林昊晨问:“陆将军,你为何支持鸿儿这种风险极大的决定?”
陆星河回答的很简单:“因为我们是兄弟。”
南天让没说话,欧阳亦雄也没说话。周立海问:“师弟,慕将军你们只是因为兄弟之情,朋友之义而赞成世子吗?”
慕云东道:“对,我来日月城是因为林鸿,无论他有什么决定我都会支持。”
这句话说的一点没错,他和陆星河能来日月城参军完全是林鸿的原因,没有其他。和爱不爱国,忠不忠心一点关系都没有。因为他们根本不是天行的子民,陆星河是南竺人,而慕云东更是一个连国家都没有,生活在千里空闲地带的流放百姓之后。这二位自从那日被芈天耀训斥,悔意心生,自责怀疑和质疑林鸿的决定,决心从此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会站在林鸿这一边,从林鸿的角度去考虑问题,今日才会如此执着。
兄弟,这就是兄弟,无论你对与错,我都支持你,你赢了,我陪你狂,你败了,我们一起扛。
周立海又问:“这件事关系到整个国家的未来,怎么能因个人感情而有所影响?希望你们考虑清楚。”
陆星河道:“师兄,我们也认为世子的建议风险太大,但并不代表这是个错误的决定,既然不是错误,我们就会支持。再说我认为世子所说的没错,理想要大,胃口也要大,胆识更要大。”
林昊晨说:“既然二位支持鸿儿,那其它人呢?周城主你呢?”
众人皆看向周立海,等待着他的答案,其中南天让和欧阳亦雄最在意。他们同样需要支持者,周立海又是城主,观点很重要。观周立海之前的言行,应该是支持自己的建议。可结果却事到起反,周立海居然给出了意想不到的结果:“在下也支持世子的意见。”随后继续说:“可能……大家会质疑我也为什么会这么选择,现在不用问了,我主动解答。我之所以支持世子,不是因为什么情谊,而是他那股天下舍我其谁的气势,他说的对,理想要大,胃口也要大。有了这骨子气势,才有光复国家的希望。”
接下来,局面翻转,欧阳辉和南龙等少壮派也纷纷表示支持林鸿,原因和周立海一样,佩服这骨子气势。
到此,所有人看明白了林鸿在众人心目中倒底是什么样的地位。这么多老派城主悍将持不同观点的情况下居然还能选择支持。这说明什么?说明在这些人心目中他永远是对的,即使错也愿意陪着。
云峰城主谢一,烽烟城主石惠,辉北城主唐彪,庆安城主候真审时度势,放弃刚刚私下意见,改投支持林鸿,他们虽然平日里与南天让交好,但此时谁都不是傻子,自然明白谁才是日月城真正的主人,应该支持谁。结果一幕了然。支持林鸿人数众多,分别为陆星河,慕云东,周立海,欧阳辉,南龙,候真,谢一,石惠,唐彪以及暂代德阳城主之位的欧阳婷,以及祖傲童。
支持南天让只有欧阳亦雄,姜华松,姜华宇,赵天霸,罗衡南等人。其中只有欧阳亦雄说话最有份量。
结果已定,林昊晨道:“既然如此,那就由鸿儿全权处理此事吧!”
说完起身离去,对于今日之事,身为州王的他心里有些不好受。本以为南天让的建议会毫无争议通过,可结果却如此的出乎意料。对于这样的结果,林昊晨回宫四下无人之际叹息道:“天幸此人是我的儿子,否则天下再无林氏复兴的希望。”
当未来君主的权力与地位大于现任君王时,即使这个人是自己的儿子,作为君王的心还是会不痛快。这不是气量狭小,而是任何一位君王正常的思维。还好林昊晨只是一时之念,并没有太在意此事。否则国家将不得安宁。
当日,林鸿接待两地使臣,待遇隆重,使得两地使者受宠若惊。
首先发言的人当然是林鸿:“欢迎两位使臣到来,我是林鸿,御南王世子。”
“久闻世子大名,今日一见,甚是幸会。”
勒州使者赵洪勋是钟泰舜的亲信。来之前,钟泰舜曾千叮咛万嘱咐,不仅要办成此事,还要保留住靖南鹤州脸面。所以回答时并没有太多的恭维。当然了另一位使者戴敬明也是一样。
林鸿微笑:“我知道二位来意,我御南龙州十分愿意帮助你们,毕竟大家都是天行的子民嘛!”
戴敬明道:“多谢世子大人,我代表安南王承诺,从此以后我安南鹤州与御南龙州永结同盟,必不相负。”
赵洪勋道:“我靖南勒州也是一样,与御南龙州结唇亡齿寒之盟。”
这二位听闻林鸿直接如此痛快答应请求,非常高兴,然而他们带有笑容的表情在片刻后变为不解,惊讶,愤怒。
林鸿道:“帮助两地我们责无旁贷,帮助子民度过难关更是应该做的。不过我的意思不是和二位州王结盟,而是合并,让勒州与鹤州所有军民一同迁入日月城,把所有的力量集中一点,对付国贼叶心。不知二位意下如何?”
:什么?我没有听错吧?
这太出乎的意料,使臣根本不知道如何回答这个问题,也没有权利回答。
赵洪勋问:“世子这是何意?难道想趁此机会吞并我们?”
林鸿不再有任何的笑容:“大人误会了,我说的是合并,不是吞并。”
赵洪勋不悦道:“这有什么不同?”
“当然不同,最多算收复。”
话说到这个份上,赵洪勋和戴敬明算是明白了,日月城这是要趁火打劫呀!戴敬明相对来说稳重:“不知世子为何有此意,提这等无理的要求?”
林鸿佯装为难:“我也是不得已而为之,不这样集中实力将无法抵抗叶心的数百万大军,必定会将我们逐个击破。希望二位使者明白我的良苦用心。”
赵洪勋脸色极为不自然:“世子这是哪里话,我们又不是前来投奔,只是想和你们结盟共讨国贼。世子可能误会我们的意思了。”
林鸿不再客气:“结盟?结什么盟?难道你家钟王有称霸之心,还是你家钱王有君王之志?”
赵洪勋说:“世子不要乱说,我家大王一心一意为光复天行而努力,怎么会有自立的心思呢?”
戴敬明道:“是啊,我家大王亦是如此。”
林鸿回答的慢条斯理:“无心自立最好,我的意思很明确,既然两位都承认自己的州王还是天行的臣子,那就将你们的军民一同迁来日月城,我们共同对付叶心,岂不是更好?”
戴敬明道:“世子所说的话在下实在不懂,理解不透,不能给予任何答案。”
林鸿双目突然一瞪,怒气凌然:“听不懂就原话告诉你们的州王,这是我唯一的条件。”
戴敬明道:“既然这样,那就请世子早发粮草,至于你提出的要求,送我们回禀大往后在做决断。”
林鸿怒斥:“同意就是同意,不同意就算了,暂时我不会拨发任何援助,送客。”说完起身拂袖而去。留下了瞠目结舌的赵洪勋和戴敬明,这是谋略,林鸿清楚这等大的事情不可能一天完成,需要时间去渗透才能达到目的,直接下了逐客令。
“鸿儿,你这个提议两位州王很难接受,我看咱们还是慢慢来吧,复国之事不能操之过急。”
林昊晨在使臣走后询问。
“父王,不必多虑,钱继康与钟泰舜不会投降叶心,这一点,可以保证,我们现在的处境很危险,一旦叶心发兵,以倾国之力讨伐,就凭我们的几十万军力难以抵挡?”
“你为何有这等信心,万一彻底失去这样的盟友该如何是好?”
“不会,首先他们想投降便不会有今日,其次二王已经与叶心结下愁怨,和我们一样,成为了心中之患。此刻就算归降,叶心会放过他们吗?即使现在宽恕,将来也必遭杀身之祸。钱继康和钟泰舜皆是聪明人,万万不会自寻死路。”
“可就算他们不投降叶心,也难以同意我们的要求!”
刚刚入门的南天让依旧坚持自己的想法,表达着不满的意见。
林鸿好似胸有成竹,回答的掷地有声:“据调查,现在两地已经有二三年未有甘霖降临,大地干旱,颗粒无收,早已到危难之时。而且之前还打了那么一场败仗,资源更是短缺,州境之内不仅贫民没有粮食可用,连军团也在忍受饥饿之困。没有我们资助,等叶心大军到来连反抗的能力都会没有。放心吧,日月城是他们唯一的救命稻草,因此不会与我们断绝来往。不然就是自寻死路。”
说起来这钱钟二王也真是时运不济,本来想趁着国内还有一定积蓄,攻下当时薄弱的傲天城,即可解决国内干旱导致食物短缺的问题,又可以在天下诸王中树立起威信,为林氏报仇,成就一番大业。可叶心在最关键之际回兵,导致他们的兵败而回。国内仅有的积蓄又是消耗殆尽,雪上加霜,局面无法控制。更让他们想不到的是,这时林氏一族居然又出了林鸿这么一个趁火打劫的人,宛如火上浇油,倒霉不?倒霉!
林昊晨道:“鸿儿啊,我们一向以仁慈为本,看着两地百姓挨饿,焉能不救啊。”
林鸿道:“父王,你说的没错,可孩儿并非至百姓于水火不顾,只是现在整个帝国都处在毁灭的边缘。遍地狼籍,烽烟四起,如果我们现在不抓住机会将两州国收复,那么别说叶心会不会讨伐我们,我们州境之间早晚也会发生战争,到那时会有更多的无辜百姓受到牵连,死于战火之中。我们的罪过会更大,孩儿还是当初迁移百姓时的意见,钝刀子割肉越割越疼,快刀子割肉,还没等疼就已经结束,所以鹤州和勒州之事我才不得已而使用如此下策对待。”
林鸿一边跟大家解释自己的想法一边看着远方,表情思绪万千:“放心吧!不出三天,两地使者还会再来,请诸位相信我,也给我一定的时间。我们要坚持住自己的宗旨,我敢保证三个月之内钱继康与钟泰舜会接受现在无法接受的条件。”
果然三天后使臣再次来到日月城,接待他们的依然是林鸿。林鸿不敢让父亲见这两位使臣。林昊晨心太善良,见两国使臣哭诉肯定答应人家的要求,打乱整个计划,前功尽弃。从这一点上看远不如儿子有定力。这也是他们父子的不同之处,父亲心善,儿子心也善良,但也挺狠。
上次不愉快的结束谈话并不影响这次交流。林鸿依旧先客气一番:“欢迎二位再次光临日月城,不知此次前来给在下带来了什么样的结果,是喜还是忧?”
见林鸿态度还挺好,戴敬明这次客气的许多,言语很尊敬:“感谢世子再次接见,我家大王已经同意尊林王为主,唯林王的命令侍从。不过想请世子立即援助,解我州燃眉之急,以免百姓遭殃。”
赵洪勋道:“我家大王与钱王相同,望世子应允。”
林鸿直接道:“两位州王现在这么说,依我看来只是从表面上失了权利,未有任何得失,难保复苏之后不自立,到时候可能会发生战争,这对我们日月城来说不公平。倘若两位州王答应我们的要求,我可以保证他们永远不失王位,还可以一同讨伐叶心,复国之后,百姓和子民定当奉还,送客。”
一席话语没有一丝废话,阐述完自己的观点,直接下发了驱逐令。
对于谈判,内含多种规则,怎么谈成,怎么能在自己满意的情况下谈成,这里面涉及很多不确定的因素。有些人谈判中会主动谦让一些,在自己损失不大的情况下促成事情的合作。有些人为了达到目的不惜一切手段,即使付出再多也心甘情愿。林鸿不懂得如何谈判,没有一丝经验可说,但正是这一点使他在此次几乎无望的谈判中占据了上风。心中只有一个概念,收复安南鹤州与靖南勒州,别无其它选择。
从内心出发,对于二国前来的使者,林鸿不是不愿意见,更不烦这二位。只是对于自己的立场,这两位关于最终的结果根本做不了主。说的好听一点,他们是使者,说的不好听点,他们只是个传话的。现在已经把传给钱继康与钟泰舜的话语说完,再多说也是无意。
“送客”
不再多言是为了展现自己的决心,明确观点。给对方一种压迫感。
两位使臣出了日月城各自心里都有一番苦水,戴敬明说:“真没想到林鸿如此态度蛮横,根本没给任何的余地!”
赵洪勋无奈道:“是啊,我准备了一大堆言语,可又有什么用呢?人家根本就不听,说完自己的观点就送客,诶!”
“是啊!没想到这位世子这般强硬,据说林昊晨很是宅心仁厚啊,事情怎么会发到这个地步呢?怎么会有这么个儿子!”
赵洪勋说:“这就是我们两次前来没有见到林王的原因。”
戴敬明言:“要不我们从林昊晨处想想办法?”
赵洪勋问:“怎么想?我们能见得着吗?”
“我们是见不到,如果州王前来,他还能不见吗?”
“好吧!此计可行。”
归境后后,钱继康破口大骂林鸿是个无意之徒,钟泰舜则感叹林氏的延续。对于亲往日月城都未有表态?但仅仅一个月之后,这二位州态度发生转变,因为两地百姓因为饥饿发生了动乱,许多地方甚至发生人吃人的事件。而且更为关键的是动乱的问题渗入到军团,兵将们毫无斗志可言。有些士兵还为了生存去抢夺百姓们的食物。可以这么说,当时的情况只有州王及一些重要人物有足够的粮食,其他人只能自谋出路,暴动,起义实属无可奈何。州王的声望一落千丈,所统领区域内的各个城主也都不在遵循这样慌乱不堪的统治,纷纷自谋生路,甚至还发生了一些城与城之间的小摩擦。
不出林鸿所料使臣再次来到日月城,还有钱继康与钟泰舜。二王万般无奈只好放下身价亲自来到日月城求援。林昊晨要亲自接见,被林鸿所阻:“父亲,现在还不是您见他们的时候。”
“二位州王亲自前来,岂有不见之理。”
“请您相信我,我一定办成此事,还是孩儿去见。”
“鸿儿,我们都是州王,这样太无理了。”
“不错,您们都是州王,可您是皇族后裔,他们只是地方上的统治者,身份不同,我们必须抓住这次机会成功收复他们,不然何谈光复山天行?”
接待大殿中久等的钱继康与钟泰舜有些焦急,大半个时辰,还未见林昊晨,心里甚是不爽,抱怨日月城太无礼数。此时林鸿入门:“二位州王久等了。”
钱继康有些气恼:“不知林王什么时候到来?”
“家父身体有烊,不能相见,特嘱咐我来商讨此事。”
“哼,这是什么道理,我们亲自前来,难道连林王的面都没资格见吗?”
钱继康语气重了不少。意图很明显,你林鸿身份与我不对等,没资格代表林王。
林鸿收回笑容坐到主位:“我说了,家父命我全权此事。”
钱继康还要争论被钟泰舜所阻:“好,那就麻烦请世子说说您的意见!”
“我的意见二位使者已经传达,难道他们没告诉你们吗?”
钟泰舜说:“说了,不过我们二人今日前来是想请求日月城先发援助,其它的事日后再议,不知能否给我们这个薄面?”
“先发援助?日后再议,议什么啊?”
“共同谋事,光复天行。”
这样的回答模糊不清,分明是托词,林鸿微微一笑:“呵呵,恐怕等你们渡过难关后就没有再议的可能了吧?”
钱继康道:“世子这是什么话?有什么就请直说。”
林鸿鸿起身,日月神剑出鞘,握在手中细细观看,在场众人心里一惊。钟泰舜问:“世子想杀了我们吗?”
“不会,我们日月城不会做那种事,关于方才的讨论,我的意思和之前一样,在你们同意之前决不相助。”
钱继康大怒,拍桌而起:“你…”
林鸿继续说:“我给你们时间考虑,但不会太久,到时候如果得不到我想要的,我不介意真的出兵灭了你们,现在让你们见识一下我的力量如何!”说完一招祭出斩天术第一式,隔空将殿外一块巨石一分为二。之后补充了一句:“送客。”
林鸿走了,留下了满脸惊讶的钱继康与钟泰舜。二王此时脑海中同时出现一句话:果然名不虚传,狂,狂妄至极!
各回属地,内心久久不能平静,不过气氛归气氛,该办的事还得办。家园已经到最危难之时。几天后戴敬明和赵洪勋又一次次来到日月城,结果一样还是林鸿接见的他们。
戴敬明和赵洪勋表示两地州王再次做出让步,同意只要答应他们的要求,援助后将会允许日月城派出兵将镇守两州,取得实际控制权。
林鸿勃然大怒:“你们还是没有搞明白,现在不是在谈判,而是收编,懂吗?”
戴敬明和赵洪勋不敢言语,从心里摸不清眼前这位世子的脾气,上一句还好好的,转眼就发怒,谁能知道他下一步会干什么?
“我可以给你们分析分析你们州王的想法,看看我说的有没有错。你们想利用我度过难关,铲除反叛势力,解救臣民,稳定局势,等一切从归正常之后再把我的军团赶出来。他们只是暂时的失去权力,难道从此就不能调用本部的军力了吗?”话毕怒意再次提高,吓道:“如果二王再敢欺骗我们日月城,我会立刻发兵强攻,当我攻下两地之后,以前一切的优待将不复存在,送客。”
又是一声送客将使臣赶出日月城。这次谈判还是没给使者多说话的机会,只要条件没达到,就是两个字:送客。
这件事后赵洪勋曾跟好友说过这么一句话:“要说谈判高手,还得人家日月城世子,那才叫有原则!跟他谈判,没达到他的要求根本就没有谈下去的必要,就送给你俩个字~送客。”
使臣又碰了一鼻子灰,一语不发的回转,他们真是很无奈,说起这二人平常也是能说会道之人,不然也不会担此重任。但在林鸿面前根本没有说话的机会,再能说会道也是徒劳。送走使臣后林鸿也没闲着,他要给钟泰舜与钱继康烧上最后一把火,一把催促他们投降的火。日月城开始整顿军力,做出一副出征的迹象。派人去鹤,勒二州散步谣言说叶心决定亲率军团百万讨伐而来,而且不准备接受投降,无论是否抵抗,全都赶尽杀绝。另外还传言御南王愿意接收两地百姓前去投奔从而蛊惑其民心。
这条消息传开后引起了轩然大波,民众十分惶恐,叶心和林王都要前来讨伐,凭自己州境现在的状况,怎么能抵抗侵略者的入侵呢?
绝望的不仅是百姓还有钱,钟二王,两位平时高高在上的州王此时心中万分忧愁,闻之使臣回来的禀报,气的咬牙直骂日月城是无义之地,骂林昊晨不配为皇族,骂林鸿是个趁火打劫的强盗。
钟泰舜来到钱继康处商议:“钱兄,我的勒州恐怕要灭亡了。”
钱继康道:“我们鹤州何尝不是,我现在每天都如坐针毡,不知如何是好啊?”
家园基业弄到现在这步田地,任何一个统治者都不想如,何况现在不只是内忧,还有外患随时威胁。境内包括自己在内无一人无性命之忧。
钟泰舜道:“哎!前去请求日月城援助,却没想到那个林鸿如此不近人情。”
现在他一听林鸿的名字脑袋就疼。也难怪,现在除了日月城之外,其他六州即没能力,也不敢帮助自己。可偏偏在这个时候,日月城还如此的过分。
钱继康说:“是啊,这个林鸿狮子大开口,想一次把咱们统统吃掉,林氏皇族怎么出了这么一个无情的人,早知如此,当初还不如和其他州国一样,向叶心投诚了呢!”
“咳……这是哪里话!”
钱继康长长地叹了口气:“现在我们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再没有办法,恐怕也要饿死啦。”
钟泰舜表情低落不再言语,就这样,两位往日不可一世的州王沉默许久。
钟泰舜道:“王兄,实在没办法,我只好答应林鸿的要求,不然等到国破家亡之的那一天为时晚矣!”
钱继康又叹了口气:“咳…不答应怎么办,再过一个月,就算叶心和日月城不来,我这王位也保不住喽。”
“况且我们别无选择,先前抵抗叶心,结下仇怨,名声可赞,现在唯一的方向即是投奔日月城,支持林氏一族,趁着还有一定价值,可行。不然等失去自身的价值,去求林鸿恐怕也不会再有结果。”
钟泰舜说话时脸色惆怅,神情恍惚。
钱继康道:“好吧!白白便宜了林鸿那个无义之徒。”
两天之后投诚书信或称降表送达日月城,内容基本一样:
靖南王钟泰舜与安南王钱继康愿意尊林昊晨为主,将两州国臣民迁入日月城,共诛国贼叶心。
林昊晨看着手书默不作声,心理即高兴又感觉不妥,与其说二王主动投诚还不如说是受林鸿逼迫而降。木已成舟,林昊晨将此事全权交给林鸿定夺。林鸿知道父亲的心事,很理解这其中的原由。林昊晨当了几十年城主,从来都是以德服人,一次逼迫之事都没干过。可如今却用这种手段做了一件这么天大的事。与往日差异过于悬殊。心里不快在所难免。
事后曾有人劝阻说此事都是世子所为,叫他不要太过于自责。但林昊晨不这样理解:虽说是他人的主意,但决定权在自己的手中。说到底是自己当初默认了事情的发展方向。
说起来林昊晨的脾气性格的确适合做百姓的主人,善良,斋心仁厚。但也有不足,少了一番帝王威信,缺乏让人惧怕的手段。作为一名君王,不仅要拥有感化,仁慈之心,还要有令人惧怕的存在感。这样才能更好的统治国家。显然,林昊晨在这方面欠缺一些。
既然父亲默许,林鸿不再有所顾虑,开始大刀阔斧,继续进行计划。为平稳的将两州军民迁移到日月城,派出数万大军前去接应,以备不时之需。大军出发之日,下达命令:迁移者,奖,违命者,杀。
由于有之前的经验,这次迁移进展的相对来说顺利一些。途中为所有离开本地前往日月城的百姓分发粮钱粮,物品。这次几百万人的大迁移是几百上千年以来在灵界大陆从没有发生过的壮举,场面甚是壮观。从两地通往日月城的路上密密麻麻人流不断。
整个迁移的过程整整持续了四个月,没有住房的百姓暂时被安排在城外军营中暂住。林鸿下令对待来到日月城的百姓一定要万般爱护,不得有任何的闪失。这样做使百姓们心中减少了许多的抱怨,在内心深处开始面对现实,接纳自己从此成为日月城一份子的事实。
既然无法全部安置,再次阔城迫在眉睫。
无论是日月城原有的军民,还是迁移过来的百姓。众生平等,全部参与到建设城地的工作中,这是命令,必须执行。但也有例外,没有能力参与者可以不参加,不过若是有能力者装病或是找各种借口躲避劳作,将严惩不殆,情节严重者就地正法,绝不容情。这就是林昊晨缺乏的威严,显然他的儿子林鸿在这方面做的很好。
说起来林鸿之所以表现的及其有威严,不是他不仁慈,而是当时的情况,稍有仁慈之心,就有可能引出天大的麻烦。他不但要让百姓爱戴自己,还要惧怕自己。这样才能从容的发布任何命令,达到一语定乾坤的目的。
钱继康与钟泰舜于最后一批抵达日月城。
原因有二,
其一:故土难离,当了一辈子主人突然不在拥有曾经的权利,放下着实太难。看着即将荒废的家园,心中悲凉,又无可奈何,不走不行。
其二:心有惧怕,怕在没有任何本钱的情况下成为阶下囚,遭受迫害。这是完全有可能发生的事。林鸿太可怕,不仅实力恐怖,性格更叫人胆寒。
途中钱继康曾对钟泰舜说:“从此我兄弟二人的性命将不由自主啊!”
钟泰舜满脸忧愁:“那又能怎么办,我们有选择的权利吗?”
钱继康凝望远方:“现在没有,但总有一天我要夺回属于我的一切。”
钟泰舜马上制止:“钱王兄,万万不可说这等话,万一传到林鸿耳中,我们想活命恐怕就难了!”
“多谢提醒,我口误了,不过我真的不甘心。”
“不甘心又能怎样?”
“钟王兄一直多谋,难道没有可行的计策?”
“事已至此,哪还有什么挽回的余地,依我看,我只求到日月城后保住性命。”
“林昊晨有杀我们之心?”
“我担心的是他的儿子。”
钱继康道:“那我们要早有准备啊?”
“怎么准备,你没看周围都是日月城的人吗?”
“那总不能坐以待毙吧?”
“办法倒是有一个。”
钱继康犹如旱逢甘霖一般,赶忙的问:“什么办法?”
钟泰舜悠悠的说了一句:“乞求苍天。”
对于这二位来到日月城后该如何处置,林昊晨等人有过商议,其中欧阳亦雄主张直接罢免,关入天牢,永不释放。而南天让的建议则更加狠毒,派人将二王暗杀,铲除后患。林鸿一直没有任何的表态。最后林昊晨排众议,决定善待二人,以理感化。林鸿表示支持,其实他也没想好怎么对待二王,没想过杀了他们。林鸿虽然心狠,但不滥杀无辜。另外还有一点也是他支持父亲想法的重要原因。那就是平衡现有日月城的局面。他要利用钱继康与钟泰舜削弱目前比较强的势力。其中以南天让和欧阳亦雄为主。
自从城地合并,由于之前的特殊关系,南天让和欧阳亦雄地位一直领先于其他人。权利仅在林家父子之下。虽然林鸿主导所有军权,但这二人还是拥有一定的号召力。在这一点上,归降的周立海等人无法比拟。钱,钟二王到来以后将会改变这种状况,人家原本即是州王,身份自然高贵,说话的份量理所当然会重一些。自从上次商议如何面对二州事宜后,林鸿便产生这种想法,决不允许国中之国的出现,削权肯定不行,国家尚不稳定,唯有平衡能解燃眉之急。
二王来到日月城,林昊晨率领全体军民到城门外迎接,场面隆重,以最高礼仪接待。见状钱继康与钟泰舜立刻下马,惶恐不安:“大王不可如此,我等无法承受。”
林昊晨紧握二王的手,用极为诚恳的语气说道:“两位兄长能够前来,我甚是高兴,从此以后让我们共同对抗叛贼。”
钟泰舜弯腰行礼说:“多谢大王仁慈,收留我二人及百姓,在下感恩不尽。”
钱继康此时也不在强硬,虽说心里不服,但明白此时万万不能意气用事,否则将自身难保:“是啊,多谢大王收留之情。”
林昊晨有面难之色:“诶!此事属万不得已,实非所愿,望你们不要怪罪。”
钟泰舜道:“大王不必如此,从此以后我二人必将以大王唯命是从。”
“两位大王此言差已,我们都是天行的州王,不必如此。以后日月城就是你们的家,和在你们的属地一样,这里也是你们的属地。”
此话一出,钱继康与钟泰舜如释重负,知道自己起码暂时不会成为阶下之囚。
“侄儿参见二位伯父。”
林鸿上前施礼,态度与之前判若两人,极其客气。不过对于这种态度,钱继康二人没有感觉到任何的温暖,反而增加了一丝凉意。他们看林鸿的眼神有些畏惧,因为他们曾真真切切的领教过此人的威力与霸道。
林昊晨介绍说:“这是我儿林鸿,之前多有得罪,我在这里向你们赔礼。”
钟泰舜道:“不必,我们很敬重世子阁下。”
“侄儿不敢,请入城吧!”
林鸿侧身抬手请二王进入日月城,两座王府早已修建完毕,豪华的程度堪比林昊晨的王宫。其目有二,一:稳州王其心,二:稳军民之心。
耗时两月城地修建完毕,日月城更加庞大,虽说依然无法与傲天城相比,但差距已然不大,堪比南竺帝都圣阳城。
经过这次重建,日月城居民暴涨至七百万,军团数目达七十五万之众,加上各关卡的兵力,总兵力接近八十万。这是什么实力,完全有能力荡平天下。整个国家唯有叶心算的上敌手。远超其余州境。此时就算叶心前来讨伐,想战胜日月城也绝非易事。
一转眼寒冷的冬季已过,象征着万物复苏的春天进入人们的生活。日月城经过一冬天的过度,已然安稳。春暖花开时,日月城主殿内召开大会,讨论何时起兵讨伐叛贼叶心。
“林王,现在我日月城军力齐备,随时可以出兵讨伐叛逆,不过在次之前尚有一件事需要林王答应。”
南天让首先发言。
林昊晨问:“兄长所谓何事?”
南天让极其庄重:“请林王继承天行君皇之位,复国山河!”
其后众人齐齐应声道:“请大王登坛受封,继承君皇位。”
林昊晨面有难色:“诸位这是陷我于不义,本王决不答应,更不会做背逆之事。”
欧阳亦雄说:“这如何背逆?大王继位,上,应天时,中,完成历代先主遗志,下,对得起天下黎民。实在是天命所归。”
林昊晨再拒:“本王万万不能答应。”之后起身离开大殿,以此表明心意。
何人人不想称皇?谁说自己没有君王之心,纯属扯淡,一国之主是什么概念,是所有人梦寐以求的地位。任何一个有野心,有理想,有志向的人都会窥视这象征着人类最高的权利。不过有些人也就是想想,但有些人可是趁天下大乱之时敢于去实现。比如说叶心,或者是钱继康等。林昊晨这等身具皇族血统,又岂能不对其位有所奢望呢?
当初身在密夜时,南天让就曾劝说林昊晨即位,那时林昊晨不能答应,其中有种种原委。现在的情况与当初不同,那他为什么还不答应呢?因为谦虚,如果有人提出,立马答应即位,证明他盼着这个,说出去恐有流言蜚语。这种事所有人都心知肚明,谦让是必须有的流程,帝王终要千呼万唤使出来。
接下来一连三天的时间里,陆陆续续有人拜会请求林昊晨继位,成天行国主。换回来的依然是拒绝。看林昊晨态度坚定,众人找到钱继康与钟泰舜,这二人身居王位,尊荣且显赫,由他们劝进效果会有所不同。最起码林昊晨不会发怒而屈敢。实趣的二人也知道自己说话的时候到了,前往王府,准备相劝。其实林昊晨也确实在等着他们的到来。他有一颗帝王心,现在到了即将成功之时,说不想,没人会信。但林昊晨比较谨慎,懂得此时宜缓不易急,想要千呼万唤使出来,需得到所有人最真诚的支持。而钟,钱二王则是重中之重,因为他们目前依然是一部分百姓心中的王。
三人落座,
林昊晨道:“二位前来,弟高兴万分,但如果是为了劝继位一事,还请不要再相劝,我实在不能背负这等千古之罪名。”
钟泰舜道:“大王真是有趣,何罪之有?”
林昊晨道:“鉴位称皇,自古属于逆天之罪啊!”
钱继康道:“恕我直言。大王说词有误,难道就没有千古英雄吗?我天行第一任君皇林云天难道不是英雄?”
林昊晨语塞:“这…我怎敢与先祖相提并论。”
钟泰舜说:“有何不可,现在天行正处生死存亡,甚至早已沦陷,正是有志之士建立万古功勋之时,大王为拒绝天下臣民好意,难道想不顾天下而去偷闲?”
林昊晨道:“二位兄长,在下实在无继位之心,只想光复天行,至于谁任君皇对我来说都是一样,只要能给百姓带来幸福的生活就是我之愿望。”
钱继康说:“大王口口声声说光复天行,可现在天行徒有虚名,三年前被贼人所灭,国名去除早晚会现,你效忠的又是谁呢?”
钟泰舜说:“大王不即位,谁能即位,放眼天下,林氏者还有几人,就算有,谁又有大王的血脉正统,只有大王即位才名正言顺,否则恐天下人不服。”
林昊晨没说话,神情无奈。这二位能当那么多年州王,决不是等闲之辈,自然懂得察言观色,只一眼便看出林昊晨真正心思。至于到现在还没表态,其中必有缘故。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不反驳和答应属相同概念。
钱继康再道:“连叶心那个伪主都能执掌天下,大王为何不可?”
林昊晨还是不说话,钟泰舜补充道:“实不相瞒,当初我二人投靠大王,一则是形式所逼,二则是大王有光复林氏的能力和身份。可现在大王执意不继位执掌天下,我心里对大王复国的念头已经开始动摇。”
林昊晨问:“钟王兄此话何意?”
钟泰舜道:“大王称皇,自然会招来天下那些对林氏依然忠心之人的投奔,不然恐怕现在的局面不会保持长久,其安必不能久存,请大王为天下百姓着想,继位吧!”
林昊晨长长地叹了口气说:“你们的好意我都知道,二位请回吧,明日我给你们答复,容我再好好想一想。”
听闻回答,钱继康与钟泰舜明白这是答应了,只不过暂时没有明说而已。同时也是告诉自己明日召集所有文武再次劝进。二人离开王府,将此消息传遍众日月城,告诫大家第二天一同劝进。
二王离去。林昊晨找来林鸿商议,并把二王的话转述一边,询问儿子的意见。其实在此之前,有很多人找过林鸿,都被拒之门外。这些日子他也没有一次劝进。之所以这么做的原因不是不想自己的父亲继位,而是避嫌。一旦林昊晨做了君皇,自己就是国之储君,未来的帝王,对于刚刚建立江山的父子来说,别人可以劝,自己则不可,以免遭人非议。但今天父亲找到了自己,即不能不说。其实按照林鸿的本意,他也希望父亲继位,究其原因不是因为自己,而是对于整个国家来说是必然要走的一步。众臣们说的没错,只有继位才能号召天下忠义者的投奔。不然单凭一个皇族后裔的身份实难做到天下归心。
“儿以为钱钟二王说的没错,父亲应当即位,担起天下的重任。”
林昊晨心中仍有顾虑:“难道我继位真的是百利而无一害吗?”
“是”
林昊晨在屋内踱步走来走去:“鸿儿为父已达州王之位,众臣之首。心中却无进取之意,如若百官还是不肯善罢此事,我看由你即位为好。为父年纪老迈,修为亦无存,阳寿不可长久,你早晚都要接为父的位置,不如现在直接继位,岂不是更好。”
听完父亲的话语林鸿脑中有一丝眩晕,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心怯,曾经面临生死之时的恐惧是生物本能的体现,但今日的心怯却是亲情遭受到抨击的声音。这两种不再同一条线上,但却同样令人颤抖:父亲这是什么意思,是不是最近我所做的事情过于独断专行,因而对我有了意见,难道我们父子之间已经产生误会了吗?想到此,林鸿十分的后悔自己所作之事太过于看重自我想法,完全没有顾及他人的建议,甚至是自己的父亲。看来以后国家之事应该多听听父亲想法,毕竟父亲才是真正的统治者的,而且不是昏庸之辈。不然父子间的纤细一旦爆发肯定会带来相应麻烦。
一对聪明父子,林昊晨的确是在敲山震虎,他曾经确实有过一丝之念怪罪林鸿,认为儿子有的时候太过于凶狠,不近人情,不过通过后来日月城所取得的成就,明白了,只有像林鸿这样的人才能成为真正的领袖,像自己这样一味的以德服人,做一个城主倒没什么问题,而一国之君恐怕无法掌控得当。至于今日的提醒,侧面敲打没有其它之意,只是想告诫儿子日后行事多善良为好,尽量不要不顾他人生死。
“鸿儿,为父没有要怪你的意思,你不要多想,我是真的希望你直接继位,你年轻,有冲劲,肯定能光复我林氏,为父老了。”
“父亲,恕儿无理,不敢接受。儿虽有修为,但无统治者的胸怀,更适合做一名将军,为父亲征战天下,无有君皇之能。让我继位会害了国家,害了百姓。只有父亲才能拯救天下臣民,也只有父亲能够号召天下忠义者共除国贼。”
“果真非要如此?”
“如果父亲不即位,天下人只能承认叶心那个伪主。父亲即位后,重建天行帝国,如钱继康所说,国内对林氏的忠义的人便会自动前来相助,况且父亲是林氏中血脉最接近上代君皇的人,名正言顺。”
“可是你即位…”
林昊晨的话还没有说完被林鸿打断:“儿请求父亲即位。”
父子二人沉默良久,
林昊晨语重心长的说:“好吧,事已如此,为父还有何话说,再拒绝恐怕失信于民心。”
第二日,在臣民齐声要求下,林昊晨接受诚意,答应继位君皇,重建天行帝国,林氏政权。立誓剿灭国贼,为天下苍生重塑河山。日月城内筑起高台,准备祭天,举行登基大典。
天行帝国三千六百九十一年春,叶心篡位三年后,在臣民的簇拥下,林昊晨光复林氏,登坛受封,即君皇之位。
君皇六十而止,动乱而新生!
预言仿佛正在成真!
“请天行君皇林氏登坛受天地之封。”
又是一声嘹亮的声音,这个声音同样响彻寰宇,这样的声音在三年前的傲天城城曾响起过,那是叶心即位逼迫林氏让位的声音,是代表着林氏覆灭的声音。而今天当这个声音再次响起时标志着林氏皇族死灰复燃,又一次傲立在灵界大陆。林氏落日度过黑暗再起朝阳。
林昊晨身穿君皇服饰,头戴龙冠,腰缠九穗绸带,迈着稳重且庄严的步伐登上受封台,接过帝皇权杖表示从此以后将以国主的身份领导臣民。这个曾经在兄弟之中最不起眼,甚至被誉为最无能之人,这个曾经一度成为阶下囚,生命都无法自保的人,今日彻底翻身,一跃成为了天下之主。纵然有命运的安排,更得易于人力的相助。其中功劳最大的当属林鸿,其次是南天让等人的支持。再次是天降鹤州与勒州大旱三年的天命。总之一切看似那么的顺理成章,又那么的万众归心。
林昊晨登位,封赏功臣如下:
子林鸿,皇位储君,兼任帝国大将军。令加一道,有权掌管帝国所有事宜,遇事可自主行事,位同监国。
南天让为东亲王,世袭罔替。负责百姓生计,积草屯粮,为大军讨逆后援,权利可谓重中之重。其长子南越为王世子,次子南龙为将军。
欧阳亦雄为南亲王,世袭罔替。掌管官吏,负责官员调用,责任重大。其子欧阳辉为王世子,将军。
钱继康仍为北亲王,世袭罔替,掌管部分军团。
钟泰舜仍为西亲王,掌管部分军团,和钱继康雷同。
之所以二王可以拥有一部分军力,也属情理之中,不管当初出于什么原因投奔而来。毕竟人家领着几十万军团和上百万的百姓前来相助,日月城的壮大他们的功劳其实是最大的,况且当初还答应了人家一切如旧。现在不能出尔反尔。所以拨给部分军团予以安稳其心,封住天下人的悠悠之口。至于其他归降者暂时没有掌握军团的权利,如果每个投奔之人都拥有这等优待,权力过于分散容易生乱。纵使林鸿强势,也难保不有所损失。
对于此事,南天让和欧阳亦雄无有任何异议,二人从城主进位王爵,已属天大的恩赐。
其余诸位城主也不会有所意见,当初选择投诚的时就已经知道了后果。心里有怨又能如何,势单力薄,谁敢触怒林鸿。
周立海为武林侯,周易为武林太守。谢一为林峰侯。侯真为庆安侯。石惠为辉北侯。唐彪为烽烟侯。均以其故地之名分封。
王侯分封完毕,接下来是诸位战将的封赏。首先封赏的自然是芈天耀,他对于国主有护驾之功,对全城百姓有救命之恩。功劳可谓不亚于南天让等。必定委以重任,为镇北将军,黄龙关守将,在外有独断专行之权。另赐其手中的一双银龙剑为御赐神剑,可斩王爵以下诸人。从账面上来看这个官职并不大,但实权却比任何人都重,领兵三万在外驻守,负责国家最北方的防御问题,还有独断之权,身份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慕云东和陆星河为左右将军。为林鸿的左膀右臂,属于林鸿的嫡系,言下之意除君皇旨意,唯有林鸿能对他们下令,任何人无权指使调用。当然,除了林鸿,这二位也不会听命于任何人。官职不大,但谁都清楚,他们的地位不在侯爵之下。
赵天霸,罗衡南,姜华松,姜华宇,等皆为将军,负责日月城的军团管理与操练。总之有功之人皆有封赏,短时间内国家得到了稳定。
祖傲童和欧阳婷没有被任命任何职务,毕竟她们是女孩子,整天和一些以男人为主的军团混在一起实属不妥,让她们当文官吧!她们还不会什么,众人叩谢之后开始商讨北伐叶心之事。
对于初登君皇之位的林昊晨来说,这是头等大事。为什么复国,为什么不选择忍辱偷生,为什么要奋起反抗?都是因为一个原因,除国贼,夺回江山,还天下百姓的太平。
继位半月后,
事宜提上日程。
“朕初登皇位,想出兵讨伐叛逆,报仇雪恨,不知诸位意下如何?”
自从登基称皇,林昊晨帝王风范显露无疑,说话做事威严且庄重。
南天让极力赞成此事:“臣认为此时趁叶心伤势尚未痊愈出兵讨伐乃天赐良机,若是等其痊愈,恐难获胜。”
欧阳亦雄道:“臣支持东亲王的意见,也认为此时我军士气正盛,伐贼时机已到。”
几乎所有人都支持北伐之事。只有林鸿一言不发。对于北伐的事情此时的他没有多少把握,首先国家刚刚建立,军团尚未训练成熟。其次日月城中的将士普遍战斗力都不高,精锐实在太少。发生大规模战争,不一定可用。从这一点上看,与傲天城相比仍处于劣势。还有一点也是他关心的,甚至是最关心的一点,叶心的半神之体。这种级别的修为有多恐怖林鸿最为清楚,勾陈星芒也是半神,曾经连布拉奇的攻击都能化解,何况叶心不仅仅在防御上达到半神,攻击力更是高人一等,着实叫人可怕。即使出兵讨伐侥幸获胜,但不能杀死叶心,也算不上胜利,因为那是个可怕的存在,是所有林氏族人的心结,必须铲除。
对于战斗,林鸿无有惧怕,而是不想因为一时冲动害了大家。除去以上几点,还有一个原因令他踌躇不定。他已经答应欧阳婷近期完婚,如果再失言,恐怕欧阳婷会伤心。
负了挚爱的女人不行,一时冲动毁了国家也不行,举足不定耽误国家前程更不行。一时之间,一直以来镇定自若,自认为拥有冷静头脑的林鸿心中纠结:我该怎么办呢?怎么办?究竟怎么办?
林昊晨看儿子一言不发,表情不自然,不禁问道:“鸿儿,你怎么了,今日商讨这么大的事情为何一言不发啊?”
正在思索的林鸿被突然的一问有些发愣。林昊晨又问:“你怎么了?”
林鸿歉意道:“没怎么,我也说不好到底应不应该北伐国贼叶心。”
林昊晨表情不悦,他不高兴不是因为林鸿走神,而是因为没有听到一句称心如意的话语。在他心中,对于出兵讨逆之事其实早已有了定论,时机尚未成熟,此刻自己一方的力量还远不如叶心那般强大。对于大臣的建议实在不知道如何决断,纵使自己不同意,但所有人都认为可行之时,拿不出一个足矣令人心悦诚服的理由阻止也是不行的,即使是君皇也不行。当然了,不包括那些一语定乾坤或者昏庸无道的君王。可惜这两种林昊晨都不是。即无扭转乾坤之能,又无昏庸无道之所为!
新进古老帝国第一次商议国运,君皇林昊晨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很失望,又不好打击朝臣的众志成城。
深夜,一人从黄龙关归来,是镇北将军,黄龙关守将芈天耀的信使。呈上芈天耀亲笔书信。
看完,林昊晨面露笑意,低声道:“救星啊!非但是我的救星,还是国家的救星啊!”
芈天耀书:
臣闻陛下有意北出黄龙,直导傲天城,杀国贼,除国难,救国民。此事也是臣乃至忠义者,天下人的共同心愿。但臣认为此时出兵时机并不成熟,叶心政权并非一日建立,灭之亦不可急。傲天城军团尚有数百万,远胜我军。就算叶心重伤,暂时我们也非是其对手。这并非臣涨他人之志气,而是根据事实而定。目前各地州王忠于林氏之心未灭,又遭叶心夺兵,皆对其恨之入骨,陛下应该加以充分利用,联合诸路王侯,对我军有利而无害。待天时有变,便可讨逆。望明鉴。
次日,林昊晨将书信公布于众,众人不再如之前一般热情高涨,纷纷摇头思索者此事的来龙去脉。他们的心因为这封书信动摇,对出兵的事开始真正重视。南天让深知芈天耀在林昊晨心中地位,纵然依旧支持此刻出兵也不再相劝。欧阳亦雄见南天让不语,也不再言。
满堂众人此刻才恍然大悟,自己的一时冲动险些断送了贫弱的基业。见众人不语,林昊晨的心才沉稳下来,事情得以解决。至于为什么身为君皇的林昊晨不同意出兵还会主动提出?道理很简单,因为他提出北伐的目的只是其表,并非其心。对于一个刚刚即位的国主来说,什么才能壮大自己的威严与凝聚力,报国恨家仇显然是最佳的办法。那此时什么才是国恨家仇呢?当然是国贼叶心。不提出铲除国贼的想法,会引来众多非议,影响自己的声望,对于将来得到更多人的相助产生一定的负面影响。会给人带来一种偏安一隅的概念,这对一个胸有大志的国主来说万万不可。继位后提出消灭国贼避免不了,也是必须要做的事情。但现在实力不及对方,发动战争显然不可。在这种左右为难之时,主动提出出兵事宜然后被臣民反对驳回是最佳结果。林昊晨自信属下能者大有人在,肯定会有人相劝,问题自然迎刃而解。芈天耀读懂了国主的心,更懂得天时,挽救了脆弱的复兴帝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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