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自古铁血干不过柔情

第228章·自古铁血干不过柔情

马户宴雅间里,桌上已摆满了美味佳肴,肉类食物散发出独特的诱人香味。

小厮在席间忙碌,务必让客人的碗里堆满食物,酒杯里装满美酒,而这一桌的客人明显没有好好吃饭的闲情逸致,不算宽敞的雅间里,气氛透着一股诡异,与驴肉犯冲。

翅羽似笑非笑,手里的筷子透着一股暗器的嫌疑。

邢行星忽然仰天一笑,咔咔咔,如破空而出的利斧,将一切诡异斩杀于桌底的乱足之下。

“公主之意,便是我的目标,只是公主的这个目标太简单,几秒钟就能完成,对我来说,太简单的事,就是没有挑战的事,而所有没有挑战的事,到最后都是一件没有趣味的事。”邢行星说得十分的豪迈,像邢行星这么一位儒雅之人,竟然也能如此的豪迈慷概,可见在座的人,包括齐颜儿在内,对于邢行星也是极其的不了解的。

齐颜儿僵硬的坐在椅子上,邢行星所言字字响在齐颜儿的心中,引得齐颜儿越发的无地自容,今日这般局面实在是齐颜儿无知胡闹引起的,本来只是一个小女孩对于外面大千世界的无限憧憬向往,才小聪明的女扮男装混迹在人群中,谁知道,引来这么许多未知的麻烦,此刻还将邢行星险在其中,而且,邢行星或许要为此付出一生的代价,来将此事平息,这个代价之大,实在出乎齐颜儿意料之外。

一把利剑凌空而起,跃出之际,利剑和剑鞘完全分离,剑鞘稍重,先利剑一步落入邢行星的手中,利剑则在空中一个漂亮的回旋,折射出一道晃眼的亮光,照进三人的瞳孔中,须臾,利剑稳稳的落入翅羽公主的手中。

“既是公主所愿,就请公主赐我一剑,这一秒之后,我便是公主永远也不能丢弃的分身,我和公主永远永远分支不开,没有人能再将我和公主分开。”邢行星扬起脖颈,阳光照耀下,粉红白嫩的脖颈,在金色光线的颗粒尘埃之间,有种融入其中的视觉上的误差。

叮叮叮!

桌上的碗筷杯碟被一阵抖动震动,纷纷的跌落在地,从桌面跌落到地上的距离明显不够高,几个碗筷杯碟便在地上滴溜溜的旋转着,表现出极其顽强的态度,在雅间里过于安静的环境下,这几只碗筷杯碟的动作就如同那蝼蚁发出的声响,虽极是渺小,但不容忽视。

这将桌上碗筷杯碟弄到地上去的罪魁祸首,正是齐颜儿,虽是无心之失,但也造成心惊肉跳的场面。

一个人影一闪,齐颜儿挡在邢行星的面前,脖颈轻放在利剑之下,与锋利的剑刃只离着一根头发丝的距离,似乎齐颜儿脖颈间的吞咽声都能清晰可闻。

“我的头也很不错,总算是和邢行星戴过同样的新科状元郎的帽子的头,由我的这颗头来让公主赏玩,想必会更有趣味些。”齐颜儿耿直着脖颈,说气话来就有一股的气息阻滞不出。

利剑在翅羽的手里,坚定的横成一道刺目的风景,而在翅羽的脸上的轻笑是怎么回事,难道翅羽今日必定要取了二人之中的一人,才算是合了她的心意。

白光一闪,无数碎屑落了一地,刚才跌落在地上的几只碗筷杯碟在邢行星的足下粉身碎骨,化作无数的锋利瓷片,破碎之后是更厉害的存在。

邢行星极其快速的将齐颜儿拉到一边,将自己的脖颈替换下齐颜儿的脖颈,就如同上次替换齐颜儿入赘匽国嫁与翅羽一样,丝毫没有可以商量的余地,有的只是义无反顾,和不顾性命。

“公主要的是我的项上人头,你的算是怎么回事,何况我和公主是有婚约在身的,公主对我的要求岂能假手他人,是我的就是我的,我绝不容许他人觊觎我的一切。”邢行星说得十分的振振有词,但这已是一个相当滑稽的场面,试问,送人头的事需要这么打破脑袋争抢第一的吗?

哐当!

翅羽手中利剑跌在铁石心肠的地面上,发出一个极其响亮的闷击,但地面更厉害,竟然没有受任何的剑伤。

哈哈哈!

一声大笑,在封闭的雅间里激起无数的回声,从坚固冷血的墙面上反射到耳朵里,是增大不止三四倍的音量。

邢行星身躯一振,侧目看了一眼同样惊诧的齐颜儿,手里暗自提着一股劲力,防备翅羽毫无规律可循的行事风格,若是此刻翅羽做出匪夷所思的事情来,邢行星一定不会觉得奇怪,因为在邢行星的心中,这位空有其表的异国公主,根本就是一个任意而为的不可捉摸的人,齐颜儿若是栽在她的手里,势必是没有生还的希望,此刻情形越是沿着诡异的路径发展,在邢行星的心中的这位翅羽便越发近乎不是人的存在。

“你们的想象力不要太夸张好不好?我说的要你的人头,你便如此认真,难道你以为我会拿着你的那颗血渍拉呼的人头,当成一件十分有趣的玩具,你真的将你的人头给我,你以为我就会耐烦天天的看着你的死鱼眼在我的手里,盯着我,看着我,缠着我,烦着我。你是什么构造啊?竟然如此的不按常规思考,你这样叫我以后怎么跟你渡过漫长的一生,你这样不解风情难道是想耽误我一生的幸福啊!”翅羽娇嗔的埋怨邢行星,如此不解人意,何谈夫唱妇随恩爱甜蜜。

翅羽突然的变换风格,令邢行星着实措手不及,而翅羽对着邢行星百般的娇嗔妩媚,则更令邢行星不知如何应对,自古铁血干不过柔情,想必邢行星从来就没有想过翅羽正是一位千般娇媚万种风情的美娇娘,此刻被翅羽突然的一击柔弱胜刚拳击中,软软绵绵的就地放倒。

“马户宴的招牌都快要被你们给拆了,如此美味的食物摆在桌上这么许久,竟然没有人下筷子,真是令马户宴的声名扫地,你们这般暴殄天物若是传了出去,让这马户宴的老板知道,只怕这马户宴的老板是不会放过你们的,他绝对不会任由你们随便的糟蹋马户宴的名声的。”翅羽说完,无限柔情的看着邢行星,一个眼波流转,在邢行星的身上一扫而过,瞬间将一股强电流注入邢行星的体内。

邢行星随即一个微微抖动,手脚在刚才的异常僵持之后,突然的放松下来,竟有些站立不稳,一个趔趄往后仰倒,若不是本身正值青春年少,想必是要将后脑壳磕出一个陡坡来。

就在邢行星身体往后微微一仰的瞬间,翅羽忽然飘出,在邢行星的身后轻轻飘飘的扶住,一阵香风过处,邢行星的后脖颈已在翅羽根根分明的玉指之中,从颈部传来的温暖指尖的体温,在邢行星的周身游走,竟如过五关斩六将的所向披靡,邢行星卧在半空中,头脑中却在飞越层峦叠嶂,一种漂移的横纵前移感,十分明显的将邢行星的思维带过了无数山峦险峰。

“你这个姿势不对吧,难道不是应该我来投怀送抱的吗?”翅羽笑得异常柔媚。

齐颜儿看着翅羽满脸的柔媚,竟完全看不出就在前几分钟时,这位柔媚的女子还在向邢行星索要项上人头,这般神速的变化来去,会不会太让人觉得不可思议,如此的喜怒无常,任是谁都是不敢招惹她的。

翅羽扶住邢行星的后脖颈,二人,四目相对,看不见的情愫蔓延,此时再看这二位风马牛不相及的人站在一起,竟也是十分的相配。

就在这二人相看两不厌的时候,对街的窗口中,坐着的一人正时刻关注着这马户宴雅间里的一举一动,就在刚才齐颜儿以自己的脖颈替换下邢行星的脖颈的时候,此人已是手压着窗棂,即刻便要一个飞跃,冲进这马户宴的雅间里,只为救下自己心里眼里的那个人,但邢行星的动作更快,不等这人飞跃过来,已经将齐颜儿拉到了一边。

这边林毓霖和七皇子萧白荻虽然手里端着酒杯,一副潇洒不羁的样子,但紧张的神情只顾看着对街马户宴雅间里的齐颜儿,根本做不了其他的潇洒姿势。

“嗯!嗯!公主还是将我放下吧,不敢劳累公主。”邢行星十分不好意思的说着,俊脸上一阵微红发亮,声音竟有些哑着。

翅羽顿觉脸上一阵烧灼,连忙将邢行星往前一推,自己一个闪身坐会椅子上。

“我虽不知公主要在婚期的时间确定的问题上推脱,但若是公主执意不肯与我结成伉俪,我也只好让皇上奏明,请他责罚我便是,无论皇上如何的降罪,我都是甘愿领罚,怪只怪我无福和公主共度余生。”邢行星不看翅羽,低着头说着,神情甚是凄凉。

“我,时至今日,我实在是,”齐颜儿踌躇考虑着,一直苦于找不到合适的思路解释自己的心情,“时至今日,所有的这一切都是因我而起,若说谁要为此事受到责罚的话,那个人必须是我才对,从一开始的种种胡闹,到之后的意外当上新科状元郎,再到被翅羽公主看上,这桩桩件件的事情,都应该由我来负全部的责任,若是翅羽公主此刻依旧不然和邢行星结成伉俪,我愿意去向皇上说明所有的事情,若是皇上要责罚,就让皇上责罚我一个人就是了,此事和邢行星绝无半点关系,他是因为和我从小一起长大的原因,不忍见我深陷困境之中,才出手助我脱离困境,再则邢行星在家时便是以大哥的身份照顾我,因此他才会在潜意识里觉得必须救我,而今时今日的事情已不是邢行星应该承担的事情,因此,我自己犯下的事理应由我来解决。”

忽然一阵的沉默,雅间里的三人都不知道说什么才好,齐颜儿将问题分析得十分的透彻,邢行星被齐颜儿点拨得明明白白,再要执意而为已是不可能,而翅羽沉默得最沉默,想必她心中要面对的事情更多。

“这个问题其实也好办!”一个声音越过对街,穿过窗户,送入马户宴的雅间里,当齐颜儿等人定睛去看时,说话的人已稳稳的落在了雅间的窗口,衣袖翻飞,发束招展,几乎让人疑心是路过的神仙此来蹭一杯水酒,偶遇的美丽邂逅。

林毓霖立在窗前,整理着衣襟上的腰间环佩,神情飒然间,充分展示着他自带的优越性,超然世外,又恰如其分的置身其中。

“我们一起,不介意吧?”林毓霖手一伸,不等人答应他的加入请求,已是自顾自的一下子坐下,伸出的手立即变成邀请,一起都坐下说话。

“你们?”邢行星转头看看空空如也的窗户外面,发觉有问题,“难道和林兄一起来的还有其他人?”

“正是!和他一起来的还有一个我。”七皇子萧白荻从马户宴雅间的门口发出声音,随即一推门,人就走了进来,面带微笑的出现在大家的面前。

“七皇子殿下!”邢行星连忙施礼相迎。

齐颜儿随同邢行星一起施礼相迎,而翅羽却故态复发,将头偏上天去,当做眼睛里什么都没看见,不理不理。

原来七皇子萧白荻可没有林毓霖那般好的身手,从一个窗口到另一个窗口,用一个飞跃就能解决的,七皇子萧白荻却只能老老实实的用最笨的法子,先下楼,在上楼,推开门,见面成功。

“我在父皇那里领了一个颇为头痛的差事,但是若办得好,却是一件大喜事,是苦差事,还是大喜事,就要看当事人的意愿,我只是做些从中撮合的小事情而已,所以,今日,两位当事人都在场,还请两位当事人让我将这件事情办成一件皆大欢喜的大事情,让我们大家一起同乐,岂不是更好。”七皇子萧白荻说着,不禁令在场的人都想一起同乐一场。

翅羽看看邢行星,转头又看看齐颜儿,表情之中的微妙变化,来不及分析,但当翅羽再次转头看着邢行星的时候,脸上绽放出一个灿烂晴朗的笑容,竟让整个马户宴雅间里顿时如同点起了无数站的灯盏,光亮夺目,灿烂无比。

七皇子萧白荻看着这明显的变化,和林毓霖对了一对眼色,有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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葬之妖魂啊我见青山多妩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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