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安顿与训练
“你——凶什么凶嘛!”韩澧兰刚一瞪眼,见于寒毫不示弱,无奈之下只好暂避锋芒了。
“兰子,他是领头的,以后都是他说了算,你就别和他唱反调了,免得以后吃亏。”车上另一个女人小声劝说道。
“秀姐,我这不是怕成了胡子吗?”韩澧兰嘀咕着。
到岔路口后,马车便无法通行了,于寒下令所有人下车步行,货物搭载在骡、马、驴背上,挽着前行,其他人照应着老弱群体,连兆明三人在前带路,于寒则在最后压阵。
等前面的人走得没影时,于寒将无法带走的物什通通装入了物品栏内,几十辆板车也拆开收起。
等于寒挽马赶上前面的时候,连兆明三人已经和先到的人忙活上了,寨子中的空地上点起了好几堆火,将附近百米内照得通明,几口大锅架在其上,香喷喷的肉粥味散逸出来,让几个孩子直流口水,围在锅边眼巴巴地等开饭。
住宿的问题暂时也解决了,山洞用布幔从中一分为二,所有妇孺住内侧,十二岁以上男子住外侧,门口则由于寒四人轮流守夜,顺便维持秩序,防止居心叵测的人进了里面,做出什么人神共愤的事来。
好在没有人不开眼,这一夜挤做一团虽然难受,但一路奔波下来都累成了马,头一挨地马上都睡了过去。
天亮之后,于寒将安顿的事交给了连兆明。
后者显然早有打算,先安排几个妇人做饭,又招呼着人凿宽了通往后山的道路,接着又安排人大量伐木,开出的空地刚好搭建木屋。
到底是人多力量大,傍晚时分,近百间木屋已经搭建好,完全能住下所有人了。
除此又外,还修建了厨房、马厩等附属建筑。
第三天开始,于寒将所有人进行了分工。
凡十五到三十五岁之间的男子,通通编为作战人员,一共两百人二十人,于寒就按现代的编制,将其编成了两个新兵连,每个连分为三个排,每排三个班,每班十一人,剩下的人组成一个连部。
没错,只有一个连部,这是两个机构不全的连,于寒也心知肚明,等训练完了,能剩下一个连就不错了,到时再把架子搭起来不迟。
新兵一连连长为郭铁生,也就是生铁子,这是于寒为他取的名字,他原本就姓郭;副连长为黑柱,全名陶黑柱;
二连连长江海生,也就是海沫子,仍然是于寒给取的名字;副连长是三子,于寒也为他取了大名,叫徐三阳,取自“三阳元体”,胆大无畏的意思;
至于以下的排长、班长由各连内部自行选拔。
剩下的男丁则被安排着继续伐木开荒,或狩猎,或饲养牲畜,并分出几人轮流放哨。
在营地不远处就有个水泡子,当地人对凿冰捕鱼自有一套,因而又多了一条食物来源。
女人们也没闲着,营地的伙食、被服、卫生便由她们负责。于寒特地把自己的战术背心贡献出来,让她们照此按各个尺码做上一批,衣料来源是于寒缴获的倭军物资。
木来让老兵训练新兵最省事,但连兆明、郭铁生和江海生三人也是训练了半截,这下于寒又得重新带着一起操练了。
好在最初的队列训练这几人已经熟悉了,倒可以代劳一下,于寒在前一周的空闲中一边回忆着记忆中的现在陆军步兵训练项目,结合当前情况编写后续训练大纲。
队列训练整整进行了十天,比于寒预计的要多三天,就像以前见过那样,很多人左右不分,一转就成了面对面,最后还是统一在左手上缠了布条才解决的。
而这时后续大纲也编写出来了,就在一帮菜鸟以为苦日子结束的时候,才知道高兴的太早了,接下成了体能类训练:五千米越野(还是山路)、俯卧撑300次、仰卧起坐、单、双杠……
这些做了半个月之后,又来了个武装五千米越野,更别说每天还要举枪练瞄准、各类战术动作、战场急救等等。
又半个月后,时间已经到了1895年1月20日,于寒让一帮生瓜蛋子开始实弹射击以及拼刺,分发给他们的都是缴获的村田十三式,等他们练好枪法后,于寒会给他们都换装为94式,也就是带有十发弹匣的同口径步枪。
各类弹药的装配已经移交给了几十个挑选出的年轻女人,性格都比较沉静,地点是一个新开凿的岩洞,配有充足的的防灭火设施,这里也是看管最严的地方。
那个刺头女子韩澧兰想要加入,于寒特意交代,将其拒之门外,气得她直跳脚,但无可奈何,这里是于寒一个人说了算。
炮弹的装配比较危险,于寒没有将引信分发下去。也不知道是女人们谨小慎微还是运气好,除了发射药出现一次燃烧外,没发生爆炸之类的灾难性事故。即使这样,于寒也火冒三丈,将一帮女人训斥得眼泪汪汪的。
新兵训练结束后,因反应迟钝、体能不济、视力等原因被淘汰的有150人,只留下70人,于寒想想也接受了这个事实,毕竟兵员来自一个小镇,还不是整个小镇所有人,原先还跑出去一小半,加上这个时代人丁稀少,能有七十人合格就不错了。本来还想组成一个加强连的,这下只相当于鬼子一个小队了。
淘汰出的人员也没有闲置,一部分与其他人一起采集食物,等开春后就在山中种植粮食;还有一部分组成营地的治安和警戒力量,负责营地生活区的秩序和安全。
于寒根据了解的历史,这个时候清军已经发动了收复海城之战,第一场恐怕已经结束了。
虽然他也想带人抽冷子给倭军来几下,但手下都是新兵蛋子,还不足百,放到上万人的战场上连个水花都漂不起来。要是执行什么特种作战倒行,但就现在而言,带人过去还不如单干。
于寒最后还是忍住了单独出发的冲动,转而训练起了骑兵和炮兵,这两者都非易事。
会骑马的人将近五十个,但要在马上劈砍以及射击就难了,除了零星几个人外,短期内根本练不出来,不过单纯的骑术倒是练熟了。
于寒无奈地接受了这个事实,干脆就将马作为纯粹的交通工具好了。
炮兵训练也是一团糟,什么仰角、抛物线之类的,听得一帮人头大不已,而且“米”这个长度单位他们好几天才习惯。
不过这些人也不全是木头脑袋,有两个士兵虽然不懂这些概念,但凭着直觉打得非常精准,当然,训练用的炮弹战斗部装药很少,也就是听下响,但重量与常规炮弹调节得一样。
两个士兵一个叫申富贵,一个叫池满仓,年龄都不大,申富贵二十一,池满仓才十九,比于寒还小一岁。
在射击训练中则发现了一个神枪手,名叫石斗升,于寒以为他家是开米行的,却是个猎户。
士兵训练尚未结束,后勤人员也被分批次操练起来,凡是五十以下的,无论男女,都被要求熟悉枪械的使用,每人要求射击不下三十次。
这样即使战斗人员不在或营地被敌人攻击时,这些人也能发挥作用,其实最大的目的还是让每个人都有点自保之力。
盗版约翰·摩西·勃朗宁一句话:上帝创造了人类,枪支则让人人平等。
感觉训斥下去也出不了什么成果了,于寒留下二十个士兵,由连兆明带着看家,他则带着五十个士兵出发了。
每人都装备了改装过的94式,刺刀座也改到了枪管下方,而不是原先的右侧;单人弹药配备为一百发子弹,三颗甜瓜手雷,一枚闪光弹,一柄多功能匕首,都安插在战术背心上,每人还佩戴了钢盔,当然,平时是背在背上的,应急时还能用来煮饭。
更多的物资则存在于寒的物品栏中,所以后勤上无须担心。
行军路线不是向南,而是向西北绕过重重山区,再迂回向东南,最后从西侧袭扰大连。
于寒的设想是一触即离,诱敌深入,再利用埋伏灭敌一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