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以后有我在
高珩翊突的站起身,脸上飘起两朵红云,可是转念一想,好像更不愿意假手他人,复而坐下。
修长白皙的手缓缓覆上去,浅浅摩挲,触电般的感受噼里啪啦一路传到尾椎,继而在脑海中轰的炸开,令人眩晕,手却不愿离开那片温热。
高珩翊已经神游天外了,眼睛全都是那一抹白腻,如新雪般干净无暇的地方,视线迟迟不能聚焦,指尖微微颤抖。
所以姜影的感觉,就是有一种若即若离,断断续续,翩若鸿羽的力道在腰际游离……像什么东西轻抚过去带起层层战栗,浑身发麻。
更痒了。
脑袋蒙在被子里,双肩不停抖动,克制住不笑出声。
姜影憋闷的大喊:“殿下你还是重一点吧,你这样子反而更痒,我快忍不住了,哈哈!”
好不容易涂完了药,高珩翊松了一口气,才开始处理自己的伤。
垂目看着姜影认真迅速的动作,素手纤纤,十指飞动。
仿佛这是她的领域,而她就是这里面的王,挥斥方遒,自信瞩目,身上闪着迷人的光彩,令众人俯首称臣。
“现在好了,我们两个都是伤患了,好惨哦。”姜影边包扎边如是说道。
高珩翊:“……”
绿萃这时啪的推开木门,不请自入,打破了一室温馨。
高珩翊剑眉微敛,不悦的看向来人。
绿萃重重的把手里的筐子扔在地上,筐子上的灰尘四处飞扬。
一身浅绿色宫装立在那里,双手叉腰,没有一点宫女的样子。
“姜影我的炭呢?”声音尖锐急切,好像丢了什么重要的东西,眼睛里却带着深深的鄙视,一点炭也偷,果然物以类聚,低贱粗鄙。
姜影眼都没抬一下,淡淡的说道:“过几天还给你。”
绿萃闻言差点笑出声,指着姜影道:“不问自取视为偷,入宫时教养嬷嬷没教你么,真是没教养。”
看到殿内燃着的暖炉,走过去就是一脚踢翻,火烬流出来灼黑了光可鉴人的地砖。
姜影眼睛倏地冷下来:“没人教过你怎么说话么,满嘴喷粪。”
顿了顿又说。
“我说了会还。”
绿萃尖锐的叫起来:“我今天就要!”
姜影心里不耐:“我便是抢了你的又如何?”
笔直的长腿抬起,步下床来,一步一步朝她走来,眼睛里布满危险,声音低沉下来:“以前的账我还没跟你算呢!”
“每天送来酸臭发霉的食物,教唆那些奴才欺凌殿下。”
“心思歹毒,没人告诉你莫欺少年穷吗?”
“我告诉你,之前是因为我不在,现在我来了,你们任何人都休想再伤到他一分一毫!”
字字珠玑,落地成锤。
重重的敲在高珩翊心底。
高珩翊望着前面那道炸毛的背影,纤细单薄,却充满力量,漆黑的眸子里全是依赖和眷念,荡起层层涟漪,内心滚烫,嘴角泛起温暖的笑容。
有人护着,真好。
老天最终还是眷顾他了,把她送到了他身边。
绿萃被她的气势震慑住,结结巴巴:“你,你要是交不出来的话,我就告诉贵妃娘娘!”爱书屋www.ishuse.com
姜影不禁嗤笑:“你去告啊,你以为云贵妃会管你这什劳子破事?”
“有病!”
记挂着还要给高珩翊把把脉,越发不耐烦,拎起绿萃就扔出了门外,狠劲十足,不留余地。
居高临下的看着绿萃,素手微张,手中的竹筐应声坠地落在院中,姜影红唇微勾,言语张狂,传遍整个大殿,广而告之。
“以后这渲竹殿除了殿下就是我最大,虽然暂时打不过高珩玉,对付你们还是绰绰有余的!”
“所以别有事没事往我跟前蹦哒!”
说完便厌恶的关上门,留下绿萃在风中目瞪口呆。
高珩翊看着姜影土匪的作风,不禁好笑。
“这么霸道?”
姜影耸耸肩,摆手道:“没办法,他们这种人就是欺软怕硬。”
“把手伸出来,我看看你的内伤。”
“嗯。”
高珩翊眼里闪烁着温和的笑意,乍一看,如冰雪消融。
而此时云雅芙接到消息赶到了御乾宫,在殿外碰到被禁卫军押来的高珩玉,双腿一软。
“母后,到底是怎么回事?”高珩玉见到云雅芙不由得问出声。
云贵妃保养得宜的脸孔此刻略显憔悴,精心梳就的发髻也乱了几分。
“圣心果被盗了。”
高珩玉惊讶的张开嘴,不敢相信:“什么?”
那不是父皇经常提到的珍果吗?
“被谁偷了?”
云雅芙痛心疾首的看着爱子,伸出戴着尖尖护甲的手指点了点高珩玉的脑袋,恨铁不成钢。
“是你!”
“你可知道,那贼人掉落的是你宫中的令牌!”
高珩玉听到后心里大骇,怎么可能,自己心腹的令牌怎么会跑到清幽斋去。
六神无主的急着辩解:“母后,不是我做的,肯定是有人陷害!”
“我当然相信不是你做的,可是皇上不会。”云雅芙此刻恨不得立马揪出那个暗中的人,千刀万剐都不足以。
高珩玉一进到殿内就迎头砸来一块令牌,慌忙跪下。
“你可认得此物?”景元帝坐在上首,明皇的龙袍上绣着衮金的飞龙栩栩如生,正值壮年,面目威严。
在至高的位置上沉浸了多年,眉宇间是上位者的气息,深沉的眸子直直看向下首跪着的人。
除了那个不详之子,他对其他子女都是一视同仁,珩玉本来应该是太子,这么多年过去了,也没有表现出不满,行事稳妥,怎么这次就犯蠢了。
高珩玉顾不得解释,仔细翻看手中金漆刻制的墨色令牌,确实是心腹之人所佩戴之物,冷汗涔涔,顺着乌黑的鬓发滴落下来。
稳住心神,低声侧头问身边的随侍:“常远人呢?把他给我带上来。”
景元帝冷哼一声:“不用找了,他昨晚就已经畏罪自杀了。”
一桩桩都是冲着他来的,高珩玉整个人都蒙了,只能干巴巴的解释。
“父皇明查,这分明是有人陷害,就算留下了常宁宫令牌,也不能证明是儿臣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