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圈套
这个男人徐天也认识,或者说熟悉。
谢懿。
大学时跟自己一个宿舍,家里很有钱,但是说实话多年相处下来,这个人在徐天看来除了钱以外,什么都没有,甚至于听说当初能考进大学都是家里花钱走了关系。
对于有钱人,徐天并不反感,但是谢懿这个人性格着实不行,虚伪而又自私,人前一套背后又是另一套,这是徐天所不能接受的,所以哪怕在同一个宿舍,没有必要的话徐天也不会主动和他搭话。
见徐天来了,谢懿笑着招呼道:“啧啧,我们古文系的徐大才子来了,还真是好久不见啊!”
徐天却是没理他,目光看向苏湮晗,淡然道:“你没说会和别人一起来。”
苏湮晗有一瞬间的失神,徐天的声音本就属于比较有凝实的,而刚刚的话语听起来却是格外的冷清,就仿佛在对一个陌生人说话一般。
“咳咳,徐大才子,别误会,是伯父拜托我陪苏苏来的。”
谢懿干咳了两声,拍了拍手道:“那行,你们聊着,我在外面等,一会结束我还要送苏苏回家呢!”
说着谢懿便是朝木屋外走去,尽力显得严肃的脸上还是让徐天捕捉到了一丝得意。
“苏苏?呵,你的口味什么时候变了?”
徐天平静地看着面前这张曾经亲密无间的脸庞,那两个字的称呼从来都只有他才能喊她的!
‘我别无选择。’
这是苏湮晗写在纸上的话,而到她嘴里说出来就变成了“要我请你坐下吗?”
徐天看了眼那张原本用来点单的纸上写的字,叹了口气坐到了苏湮晗对面的位置,道:“喝点什么?”
“老样子。”
苏湮晗随意地说道,继续在纸上快速地书写。
‘谢懿弄垮了我爸的公司,还让我爸欠下了巨额的债款,他以此来威胁我,逼我跟你分手。’
‘花瓶里有监听,说的话一律不要相信。’
徐天给韩叔打了个手势,这才转向苏湮晗,有些好笑地道:“我说苏湮晗,就算是要分手,你也不用弄得这么夸张吧?现在是在演电视剧吗?”
徐天发现自己有的时候是真的弄不懂女生,再怎么说在一起也有四年了,难道说苏湮晗还不清楚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吗?
徐天承认,即便到了这个时候,哪怕今天真的从苏湮晗口中说出了分手两个字,他依旧没有办法就此斩断和苏湮晗的所有关联。
从物质上徐天尊重苏湮晗所做出的任何决定,哪怕是分手,对于徐天来说也不是没有办法接受。
他从来就不是一个欲望强盛的人,哪怕当初发疯一般地读书考上大学,也只是对于那所大学的古文系感兴趣而已。
可是从精神上,徐天确定自己真的忘不了苏湮晗。
刚刚毕业的时候苏湮晗就有开玩笑一样的说分手了会怎么怎么样,虽然无论是从神态还是语气上来看那都不过是个玩笑,但是感官无比敏锐地徐天却是觉察到了一丝异样。
这异样不仅来自于直觉,更来自于徐天和苏湮晗交往四年时间而拥有的对彼此的熟悉程度。
苏湮晗从来没有开过这方面的玩笑,哪怕是当初两人刚刚在一起的时候,没有什么夸张的告白或是开玩笑式的调侃,牵手,不放开,就这么简单就在一起了。
从那次‘开玩笑’之后,徐天就尝试地不去想苏湮晗,也不去和她联系,可能苏湮晗也早有准备,一整个夏季,两人居然没有任何的联系。
毕业论文不翼而飞,公司突然解聘,房租涨价,哪怕有着这么多的事情让徐天忙得上气不接下气,可当徐天精疲力竭进入梦乡之际,出现在梦中的还是那个女孩。
那个提起被自己牵住的手质问自己这算什么的苏湮晗。
嘴角泛起一丝冷笑,徐天拔起插在花瓶中的几枝花,刚想要开口嘲讽,扫向花瓶内的目光却是一滞,脸上的表情顿时凝固住了。
一个黑色的小圆纽扣静静地躺在花瓶底部,纽扣的两边甚至还用某种粘连材料将纽扣和瓶底连接在了一起,纽扣的正上面亮着一个绿色的指示灯。
毫无疑问,这是一个迷你监听器。
徐天没在现实中见过监听设备,稍微接近一点的也就是手机里的录音功能,但是好歹看过不少的警匪大片,这点认识还是有的。
这就有点尴尬了。
徐天感觉自己的脸皮有些发烫,讪讪地将花插回到花瓶中,有些不敢看苏湮晗。
若是以前发生了这样的事,徐天少不了要被苏湮晗说上几句,只是这一次徐天等了许久,等来的却只有一声叹息。
徐天的身体一下子僵住了,他忽然间想起了一件事情,如果说有监听的事是真的,那么苏湮晗之前在纸上写的也都是真的?
“......现在是在演电视剧吗?”
谢懿听着从蓝牙耳机中传来的声音,嘴角微微勾起了一丝弧度。
“徐天啊徐天,恐怕你怎么都想不到你现在所遭遇的一切都是出自我这个被你所看不起的家伙之手吧?”
将才抽了一半的香烟丢在地上,谢懿懒洋洋地看了一眼时间,才发现今天居然是中秋节,果然是个好日子。
有些厌恶地看了一眼面前跟贫民窟一样的街道,这些穷鬼把好好的一个自然观光区给毁了。
不过没关系,这些很快就会成为历史了,自己的父亲已经和政府签订了这里的开发协议,这些不堪入眼的东西用不了多久就会消失地干干净净。
至于徐天?谢懿从来没把这个书呆子放在眼里过,苏湮晗这样的一个大美女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看上这么一个家伙。
好在这个家伙确实够呆,和苏湮晗交往了四年居然还没把人弄上床,怕不是书读多了人读傻了,这样也好,像苏湮晗这样的美女就该属于自己,而过了今晚,世界上就会少一个叫徐天的人了。
“也好,那我们就分手吧!”
苏湮晗平静地说道,被这话语所掩盖掉的还有笔在纸上快速书写发出的沙沙声。
徐天有些错愕地抬起头,随即反应了过来,望向写在那张纸上的字。
‘你今晚不该来的。’
‘谢懿的父亲在邈山市很有权势,黑白两道都吃的开,谢懿已经找了很多人守在了你下山的路上,他们在市区内不敢动手,所以用我把你引来这里。’
‘我记得你说过在这间咖啡屋里有第二条下山的小路,所以我把地方约在了这里。’
“那你怎么办?”
徐天突然认真地开口问道,这句话他不是写在纸上的,而是用自己的声音说出来的。
咖啡屋外,谢懿疑惑地听着从耳机中传来的徐天的声音,总觉得徐天说的话有些奇怪,却又说不上来到底有什么奇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