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五章 半路起祸端

第一百六十五章 半路起祸端

一众人听得王浩说的条条合理,显然心中早有谋略;既然主公早已有计策,纵然是有风险,但众人更知王浩从不打无把握之仗,原本还反对的贾诩和田丰、陈宫三人也就没必要再唱反调,都听得点了点头,出言赞同。

王浩见得众人都同意,便接着说道:“此番跨海远征,不用说,风险自是极大,但此次对手不同,敌手并不是什么强敌,所以四位军师也就不必劳累了!我亲自出征!但我此番出征,部下大将都要随我过去,所以我走之后青州防务,便由你们四位主持了。”

“什么?主公你真要亲自跨海远征么?万万不可,主公您身为一州之主,岂可亲自冒险?既然对手不强,那此番让太史与甘将军二位前去便可,实在不行让张将军或赵将军随行,您岂可以身犯险?”田丰和陈宫担忧的劝道。

“我知道风险大!但有些事总要去做不是么?记得我之前也和你们说过,这天下很大,我们不能止步于中原。所以,我身为青州牧,一州之主,更要做个表率,亲自跨海远征,也好激发百姓们的跨海冒险意识,想当初张骞出使西域,多么困难,但还不是挺过去了么?我们这些后辈,岂能畏畏缩缩,永远屈于前辈之下?再说了,海上再是凶险,其风浪来时也是能看到的,也能提前做出应对准备;与自然搏斗,可比在中原与各路诸侯明争暗斗轻松多了,你们说是不是?”王浩不以为然的笑道。

不过他表明虽然如此,但心中实在是有点虚的,说实在话,他对现在的造船及航海技术并不是太放心;但他此刻又岂能退缩,别无他法,也只有尽全力拼一把了!

郭嘉和贾诩相视一眼,问道:“主公,此次真的不用我们随行么?”

“不用了,你们呀!先把水性练好吧!你们俩旱鸭子怎么跟我跨海远征?”王浩轻笑了笑,言道:“你们不必担心,想我们此次的对手,也不过是高句丽和三韩土人,他们能有多大本领?有些困难的,也就是那不知有何居心的公孙度,但也不必惧怕,凭我精兵强将,还有如此庞大的水军,定教他一千个来,一千个死!”

“好吧!”郭嘉和贾诩也知王浩所言属实,他们二人不识水性,还真有点怕这一望无际的大海;二人心里遗憾之际却又有些难免的庆幸,同时点了点头。

王浩沉思一阵,对着甘宁说道:“兴霸,这第一路军,便由你统帅,你率部下两万水军和大小战船先跨海去登陆三韩;与你同行的,还有我那大哥张飞,由他率一万骑兵随你而去;你们二人登录后,切记要用最快的速度平定三韩,速战速决,而且还要不能为高句丽所知!”

“诺!”甘宁出列喝道:“主公您尽管放心,虽说我部下水军多于江河之中穿行,但我还有几艘子义兄送的大船,又有翼德兄协助,跨海远征三韩是绰绰有余了!”

甘宁这一路的主要对手只是还处于奴隶制,落后状态的三韩,并且三韩还未统一,王浩也相信,有甘宁和张飞这两个猛人坐镇,应当应付得了。

太史慈走出喝道:“主公!海上潮生潮落,风浪不息,有时甚至表面平静,水面下却暗藏惊涛骇浪,倒底非江河所能比;兴霸的水军多是中小型船只,于海中航行,恐有疏失,不如以以大船为中心,首尾用铁链环锁,链接小船,然后再以中船为两翼;或三十为一排,或五十为一排,铁环之上尽铺阔板,休言人可渡,马亦可走矣。运兵船也可如此布制,如此乘行,即便海浪再大,又有复何惧哉?”

“这……”王浩刚想说这计策听着十分眼熟,又反应过来,立即住口,暗想了一阵,寻思海上风浪也有规律,只要算准时间,应该不会出现什么害人的“东风”;再说现在那三韩之地尽是土人,文化和技术、制度都不发达,又不是周瑜;即便铁索连环,又有何惧之?难道他们还能事先使火攻不成?

“好!”王浩拍手叫道:“子义此策甚妙,不愧是我的海军大将,正该如此!”

“好计策啊!子义兄,你这或许救了我的性命啊!”对大海也同样有些担忧,但强打精神硬撑面的甘宁,心底也松了口气,拍着太史慈的肩膀笑道。

不过甘宁却不言谢,因为他与太史慈也是过命的交情,说谢字倒是显得见外了。

郭嘉、贾诩等人不了解海军之事,但亦知太史慈此策可以使船行驶稳定,纷纷出言称赞;郭嘉虽心有忧虑,但毕竟对手是土人,几次欲言又止,终于闭嘴。

王浩顿了顿,望向太史慈,喝道:“子义,这第二路便由你与我同去,虽说那公孙度是要我们登陆三韩助他退敌,但我们先到辽东看看情况,看他怎么办!”

太史慈点头说道:“诺!只是主公,辽东尽是平原之地,作战当以骑兵最强,我水军登陆辽东战斗力有限,所以……”

“嗯,我知道。”王浩点点头,打断太史慈的话,接口道:“那公孙度虽不足为惧,但其也颇有些实力,的确不可小觑;所以这一路所携骑兵,必须是精锐中的精锐;我们现在有久经沙场的精锐骑兵潜狼、虎魄二营万余人,苍龙军还有寻常骑兵一万八千人,此外还有两万多新兵,但我看……此战就这么分;虎魄营和雄武营虽我而去,此外再从苍龙军中挑选较强的骑兵,凑够一万人;潜狼营五千精骑便让张飞带着与兴霸同去,另外五千人便在新兵里面挑选,也正好让他们体验下实战……”

“诸位,你们可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王浩说完一气,见众人没有反对意见,又忍不住笑着问道。

“主公,我数日前听闻那兖州曹操之父曹曹嵩先前自琅琊郡避难,最近曹操势大,便接其父与叔父曹德一家老小及随从数百口径望兖州而来,道经过徐州界时,那徐州牧陶谦派人遂出境迎接,大设筵会款待。随后陶谦差都尉张闿率兵五百护送曹嵩老小前去兖州。但那张闿见财起意,于途中杀尽曹嵩一家老小,尽夺财物,不知往何处逃去。因此,陶谦为曹操所恨,最近曹操集结兵马,欲进攻徐州;徐州、兖州都与我们接壤,只怕那曹操杀红眼了顺势抢夺我们边境,如此不得不防啊!”郭嘉出班说道。

“啊?”王浩吃力一惊,不觉叫出声来,暗道:怎么这么快就来了这事?王浩随即一愣,沉思了起来,要是他这一走了,徐州必定沦陷,而且说不定过几天陶谦就会来向他求援,这事该作何处理,帮还是不帮……

“奉孝,这事你怎么现在才说?”王浩带有责怪之意,呵斥道。

“呃,请主公恕罪,嘉也因此事为难;嘉知主公与那曹孟德有救,而徐州有危,那陶谦必定要来向主公求援,我苦思了几日,不知该不该和主公讲!所以……,还请主公责罚!”郭嘉急忙下拜请罪,谨道。

“罢了!这事不怪你。”王浩原本兴奋的心情被一扫而光,坐了下来,皱着眉头,沉吟了好一会,接着喝道:“子义、兴霸,徐州战事较急,跨海远征一事可以暂缓,你们且回去准备,等这件事处理完毕,我们再行远征。”

“诺!”太史慈和甘宁二人虽急着想大显身手,此时心有不甘,但二人也知道事情轻重,辽东即便情况再危急,也终究相隔甚远;而徐州却是在边境,二者相比,不用说,自是徐州的战事更重要;所以二人应喝了王浩的命令后,再有不爽,也只得领命退下。

厅中,除了王浩之外,便只剩下了郭嘉、贾诩、陈宫还有田丰四位谋士。

陈宫曾在为东郡从事,与陶谦是至交好友,最是要好,这时听郭嘉说起曹操要报父仇攻打徐州,心中甚是担忧,但当着众人的面不好太过失态,待王浩平静了下来后,急忙问郭嘉道:“奉孝,那曹操起兵报仇,来势可凶猛?”

“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你说凶猛不凶猛?听说那曹操还叫嚣着要杀尽徐州百姓呢!还说什么其大军所过,但凡是徐州所辖之处,万物沉寂,草木不留!

唉!人呐!正如主公所说,什么性本善、性本恶都未必正确,毕竟善恶是相对的,皆由人定,对你的善,对我却未必是善,反之亦然!我现在是越来越觉得,主公说的人本无性,或者说包含所有,人和野兽最大的不同就是会深度思考和创作,但一切却又从原始本能开始衍生……非要下定论的话,那便是人善恶并存于身,再好的人,在失去所爱之物时,内心也会衍生出所谓的恶,甚至会激发出每个人都存在于内心深处的虐待倾向。

曹操攻打徐州这事就是如此,理智的说,这曹操纯粹是有病,要说这是那张闿和陶谦的祸,尤其是曹操杀父仇人,是张闿这人,说起来和陶谦也没太大关系,陶谦毕竟开始也是一番好心呐!他只是看错了人而已,如此也不必非至其于死地不可,该杀的是张闿而已,徐州的百姓就更无辜的,他们对这事完全不了解,事发之后才知晓,曹操凭什么迁怒于徐州的百姓?

不过话又说回来,我们毕竟没有碰上这事,说话没有权威性,我们现在理智,保不齐真遇到了曹操这种情况也会失去理智呢?”郭嘉白了陈宫一眼,说着大道理的同时还有些不解,怎么这陈宫智商下线了?这种问题也要问?

“哼!奉孝,你跟着主公这么久,道理倒是学了很多吗?说起话来也和主公一般一套一套的,不知道的,还真以为你是个看透天下一切的圣人、智者呢!”贾诩笑着拍了拍郭嘉的肩膀,调侃了两句,又问道:“不过,你有没有想过,曹操可能是要一石二鸟,借着报父仇的名义顺便吞并徐州,不过报父仇的心理也肯定有,要不然那曹操也不会说什么要杀尽徐州百姓!”

“这个我也考虑过,只是觉得这么想似乎太阴暗了,主公不是很喜欢这样。”郭嘉轻笑了笑,说着用一副学生看老师的崇拜眼神看向了还在沉思中的王浩。

“怎么?文台兄,你认识陶谦么?”田丰看出了陈宫眉宇间透露出来的忧虑,于是问道。

“嗯,陶恭祖与我是故交。”陈宫叹了口气,向王浩一拜,喝道:“主公!那陶恭祖与我有恩,乃是故交,恳请主公允许我去兖州劝阻曹孟德。”

“啊?”王浩被陈宫这一喝,方才回过神来,整理了下思绪,想起了陈宫刚才所说的话,复又叹了口气,言道:“公台,你不知道,那曹操性子也固执,此番又是杀父之仇,是决然不会被你一言劝阻的!此事即便我出马干预,也无法止战!一场大战在所难免,唉!徐州要迎来一场浩劫了,十数万百姓将沦为冤魂!唉!”

“这……”陈宫听王浩这么说,心中虽急似烈火,但一时又苦无办法。

“主公,您这么肯定曹操会屠杀徐州百姓么?”田丰疑惑的问道。

“我与那曹孟德是故交,我知道他性格,此事他决计不肯善罢甘休,屠城在所难免!”王浩也是愁眉不展,哀声说道。

“这……”田丰一愣,追问道:“主公,曹操要行如此恶劣之举,我们难道要坐视不管么?”

“这事怎么管?我们即便此时上报朝廷,朝廷既来不及也无暇救援,即便是朝廷严令喝止,让那曹操罢兵,那曹孟德多半也不会听;而主公与曹操有旧,也不好派兵插手其中,战事是在所难免的。”贾诩有些不屑一顾,淡淡地说道。

在场一众人,闻之曹操要在徐州大肆屠杀,王浩、郭嘉、田丰和陈宫接连变色,唯独贾诩面色如常,对此事似乎无甚感觉,好像徐州数十万百姓即将面临杀身之祸,但在他眼里,人命和野兽的命一般,没什么可珍惜的。

“唉……”田丰听得,也无言以对了。

“主公!奉孝、田先生、文和兄,你们都说多谋多才之人,曹操此番起兵复仇,要尽杀徐州百姓,此乃骇人听闻,人神共愤之恶举,我们有实力阻止曹操,若坐视不管,良心有愧!亦无面目为官也!我们难道真的要坐视不管么?”陈宫向在场的其余四人都拜了一拜,带着请求的语气,忧愁的问道。

“唉!”王浩复又叹了口气,说实话,他如今也很是为难,他既不想看着徐州沦陷于曹操之手,也不想直接派兵介入其中;毕竟如今曹操坐拥兖州和豫州,实力强悍,不比他差多少,而且曹操善于用兵,以现在双方实力,要是王浩和曹操真打起来,指不定谁输谁赢呢!何况他和曹操又有交情,这更不好直接派兵介入;再者,王浩如今并不想树敌太多,更不想现在就和曹操这个历史上的汉末时期的天下雄主,天下最大的枭雄为敌。

“倒底是管不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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