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万人屠!
可他没有想过能够战胜马超的军队,会比西凉军更差吗?
大头领决定整顿军纪,杀鸡儆猴!
正好有两名不听号令的小头领骂骂咧咧,顿时让他心花怒放,当即使人拖来杀了头悬挂与王旗之侧。言道不听号令就是这样的下场。
羌人随意惯了,自有人不愿受束缚扬言退出联盟,可还没等他走远,便被合围而来的大头领部将斩杀了全族。
众人被大头领的狠戾之气震慑,场面顿时改观不少,再没有人胆敢阳奉阴违。
群寇沸腾,万马长嘶,汉军已在附近,大头领却没有从前的恐惧,甚至还有些激动,此时此刻他有一种长刀在手天下我有的豪情壮志澎湃在胸口,也难怪人人好追逐权力,这种天下尽在掌握的奇妙感觉,有谁能不为之趋于疯狂!
羌人虽然是东平西凑而成,却都是骑兵,万马奔腾自然有一股天然的气势,如闪电、如雷霆、入一股凶猛的洪流,向着汉军来处席卷而去。在丘陵的两座狭窄的谷道之间,形成一股千军万马组成的滔滔江河,仿佛能够冲破一切阻碍,到达世界的尽头。
在谷道的尽头,一支骑兵出现在视野之中,全员轻甲短刀,虽然只有几千人,却散发出一股浓烈的舍我其谁的气势
狭路相逢勇者胜,羌人自然是知道这个道理,上万人发出震耳欲聋的怪叫声,与奔腾而来全军人马禁声的汉军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看到没有,汉军只有几千人,还不到我们的一半,都给我杀,抢了他们的财产和女人,金州就是我们的乐土!”
大头领看上去有些极端的疯狂,因为胆色被戾气充斥,脸上看上去有些狰狞,就像是一个将死之人最后的挣扎。
一支弓箭袭来,正中大头领额头,带着强烈的呼啸声,让他撕心裂肺的声音戛然而止。
天地在旋转,而人生的巨轮却就这样停在了原地,眼睛里只剩下留恋,这是多么美好的世界啊,他想起了家中的马奶酒,想起了那个为他操持家务,一双手满是老茧的女人。往事如烟雨,就这样散了吧。
羌人看到了大头领中箭落马,他们想停下脚步,可是千军万马冲击的气势一旦起来,又如何能随意停止?他们都是经过多年历练的凶恶之人,常年生活在马背上,自然再清楚不过这个道理,尤其还是在这样狭长的谷道之中。
魏越收了弓箭,他试了一下射程,还是有些远,将那大旗下鬼叫的家伙射落马下,也不知死没死,不过不重要了,再这样千军万马的崩腾中,就算他命大没被射死,这奔腾的洪流也能把他踩成肉泥。
他惯用长弓,因此才能射的那么远,可特攻营却配备的是快发连弩,虽然发射迅速,与一次性发射五箭的绝对优势,可也有明显的缺点,那就是射程太近。
众人经过了无数次战争的洗礼,早就清楚的知道应该在什么时候发射,什么样的距离才会取得最好的效果。
两军相距五十步,破空之声骤响,无数箭雨都不是抛射的形势,而是像一道箭墙一样在空中形成道屏障结节一样的东西,又像是一场序幕,拉开了死神降临的篇章。
箭雨经久不息,每一次释放都造成大片羌人落马,而汉军的战阵却像是变化无穷的流水,前军放箭之后,战阵马上左右分开,迂回到羌人大军的两侧,为后军创造释放条件。如此依次而为,形成有序的变化,如同被从中间破开的竹子一样,势如破竹竟也能用在这个地方。
羌人头领一开始便死于非命,群龙无首之下,全凭着本能在战斗,可汉军弓箭威力实在巨大,看上去不过几千人,可发射出来的弓箭密集如暴雨,没有人能够幸免,只一轮箭雨,便死伤了不知多少羌人的勇士。
再也没有人觉得还有获胜的希望,羌人不怕死,怕的是死了也没有完成他们心中所想,
汉人的军队近在咫尺,却又仿佛遥不可及,短短的五十步距离,却在死伤了近半勇士后,还是没能触及汉军军阵分毫。一分为二朝着羌人两侧机动迂回的前军军阵,使得后军始终与羌人保持着五十步的最佳射击距离。
而羌人一贯的作战思维,使得他们只能够一往直前,而在狭长的谷道中,两侧并没有给他们留下太多的动作空间,,他们不可能停下脚步,被惯性操纵的他们,只要停下脚步,等待他们的就是被后来者踏成肉泥的下场,都不用再浪费汉军的弓箭。
迂回到两侧的特攻营士兵也没有闲着,近处的挥舞手中的短刀,收割着羌人士兵的性命,远一点的装填好随身的小弩,再一次把屠杀送给了无力还手的羌人士兵。
战争很怀旧结束了,没有惊心动魄的厮杀,没有震耳欲聋的战鼓声,只有无尽的马踏大地的声音,混合着弓箭破空之声,把羌人惨呼哀嚎之声都遮掩住了。
这是一场屠杀,自始至终,羌人都没有一次还手的机会。他们始终处在一个被压制的境地,空有万余人,却发挥不出该有的效果,就像是一个一身巨力却没有手足之人,只能被人肆意吊打。
大战结束,战果颇丰,上万羌人士兵无一落网,在此全军覆没,连一个投降的活口都没有,而汉军这边甚至都没有给他们短兵相接的机会。根据曹豹的统计,全军共计五千三百一十五人,如今只剩下五千三百零二人,足足阵亡了十三名之多,算上受伤轻重不一的两百多名兄弟,伤亡比预想中可是大得多,这正是这场战争的残酷之处。
这种战法在当初吕布一提出来的时候,魏越当时就惊为天人,特攻营组建之初,魏越并没有那么积极,甚至都有些抵触心理,总觉得一定是严夫人又给他穿小鞋使绊子,不就是打了她夫君几板子吗?也不是他自愿的,凭什么就记仇了十几年。十几年来,魏越在安邑城里,天天过的都是如履薄冰的日子,生怕再犯一点错误。
可当后来吕布给他配备短弩,帮助他做了几天的战术示范之后,魏越终于认识到这种战法的可怕。难怪当初选人时,不选军中资历深厚的百战精锐,却选的都是些善于齐射,并没有多少战阵经验的年轻小伙子,按照吕布的话说,他们就是一张白纸,可以勾勒出他想要的效果,反而是精锐老兵们早就已经习惯了战场冲杀的习惯,很容易默守陈规,对于新战法的实施程度绝不会这样彻底。
全程不与敌人近身搏斗,只以弩箭远距游走杀伤,短刀收割漏网之鱼,这种骑射游击战法在后世的某一段时间里,让一支人数并不众多的民族几乎称霸了欧亚大陆。
虽然对于战争来说,战法与兵种不是万能的,但在正确的时间,正确的地点,用对了正确的战法,那么行军打仗就会事半功倍、无往不利。
魏越从天水郡赶到金州郡足足用了半个月的时间,这半个月里他并没有闲着,让特攻营的将士每天实地训练,熟悉山地谷道中的作战要领,因此大军走走停停,并没有及时来到金州,才让守在金州的羌人更加的肆无忌惮,以为这次来的汉军还和从前一样胆小懦弱,给了羌人下定决心拼死一战的想法。在他们心目中,除了马超,别人谁来都一样。
当羌人勇士全军覆没的消息传到金州城的时候,城里一片欢腾,许多人买了爆竹炮仗鸣放,就像过年一样。而城里的羌人就显得寂静了很多,许多羌人都与汉人杂居,甚至还和汉人通婚,就像杀羌人如杀猪狗的马超,他的母亲便是一个羌人女子。
羌人之中自然也有些向往汉人文化的和善之人,可其中总有那么一些心怀壮志之人,利用民族之间的隔阂,故意制造矛盾冲突,使得汉人与羌人之间的仇恨愈演愈烈。
魏越率领特攻营进城之后,无数百姓夹道欢迎,更有许多连日来多受欺辱的汉人百姓阻在路上,哭诉他们的悲惨遭遇和羌人的累累罪行,请求魏越给他们做主。
魏越也是个热血之刃,就看不得自己人被欺负,当时就火了,调遣兵将四处捉拿百姓指认的犯事之人。
这一捉拿竟然捉拿了上千人之多,这上千人所犯之事大到杀人放火,小到打砸淫掠,其中有些证据确凿,有些却难以判断是非,魏越也管不了那么多,下令兵将全部就地斩杀,他可不是县令,他只管对错不管曲直,有冤情向阎王爷去告状。
这上千人的亲朋家眷得知这个噩耗之后,如何能够接受,顿时纠结朋党聚众闹事,所谓法不责众,他们从前就是这样,只要人一多,保管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魏越嗤之以鼻,并不为所动,放下狠话道:“从现在起,凡是有不服闹事者,全都以羌人反贼的同党论处,格杀勿论!”
一连三日,金州城血雨腥风。
羌人以团结闻名,若一人有事必回引来成百上千人为他助威,因此在斩杀了上千名犯事之人后,来闹事者接连不觉,三日历魏越在城中各处斩杀不法闹事者近万人,使得金州城充满了一股血腥的味道。
就连汉人的一些氏族也看之不忍,劝魏越不要太过狠辣,魏越却道:“犯了法却不想接受惩处,哪里有这么好的事,要是我汉人百姓也学他们一样,那岂不是天下大乱了,我并不区别对待汉人、羌人,犯了事谁都一样。”
旁人一时无语,这能一样吗,昨天大家就亲眼见到一个同样是抢夺物品之人,只因是汉人抢了羌人的东西,魏越就只打了他二十板子,要知道要是反过来,又将是几条人命。
连过几日,金州城终于恢复了平静,被羌人祸害的州府也重新开衙,魏越终于不用再去管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这对于羌人来说却是一件大好事,原以为马超就已经够狠辣了,没想到这个新来的汉人军官更加没有人性,干的那些丧尽天良的事,就不怕长生天惩罚他吗?
连日的杀戮让金州城里风声鹤唳,别说是那些羌人被杀破了胆,就连汉人也有一种兔死狐悲的心境,觉得魏越杀伐实在太过了,因此魏越有了他人生中第二个传扬甚广的外号:魏屠夫!
两个月之后,当被马超抽调一空的西凉兵返回驻地之后,魏越以为终于可以班师回朝了,这西凉的风水实在不太好,吃什么都闹肚子,人都快虚脱了,再这样下去会死人的。可没想到同时等来的还有一纸任命书和官符印信,吕布任命他为凉州刺史,与特攻营一起稳固边陲。
魏越差点哭了出来,这穷山恶水的,还要不要人活了,不由得哀叹命运对自己不公,当初在相府当近卫统领时,那日子过得别提多滋润了,没想到天降正义,被逼着打了吕布的板子,就被人发配到了苦寒的朔方养马,好不容易熬出来了吧,以为可以再进相府回归中央,发现却是自己想多了,此后十几年沉沉浮浮连个正派大将都没捞到,到现在还是一个讨逆将军,连正经的前后左右四大将军的边都没有摸到,更别提他神往已久的梦想之位:骠骑将军了。
这才剿灭马超,若不是吕布偷偷给他密信,他敢违抗大将军的军令,独自前来凉州平叛?他又没吃熊心豹子胆!到这时才发现上了个大当,晋王这时早就挖好了坑让他自己往里跳啊!
果然正直的人从来都是受害者。
同样悲催的还有与他同来的五千名特攻营将士,想起这一点,魏越也就平衡了不少,尤其是那几个年轻的后生仔,每每想到他们即将在这里陪伴自己,或许还会讨一房凉州女子做婆娘,想起凉州女子因苦寒而干涩的肤色,以及他们两片天然的腮红,魏越又忍不住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