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1.九九之变
赤云大陆,与星球不同,它是平铺在宇宙底部的一片某个大世界的一部分,诸多星辰在大陆上空运行,形成完整周天。
大陆分为北雷域,东海域,南荒域,西沙域,中原。
九月九日,南荒最南之地,燧炎山。
深夜,寂静,风清云朗,诸星璀璨。
唯有一朱漆木屋燃着灯光,两个慈眉善目的接生婆忙的不可开交。
“热水!”年迈的接生婆额头见汗,头也不回道,年轻一点的接生婆忙端来木盆。
“面巾!”年轻接生婆递过面巾。
……
……
半个时辰后,子时
天空中星辰定位不再移动,皎月黯淡无光,一轮血月出现在侧,诸天星光似乎尽被其噬。
“槽了!”年老的接生婆满是皱纹的手一抖,她接了一辈子生,就没见过这样难产的!婴儿头朝外,本应该是顺产,但婴儿似乎被堵在产妇腹内,出不来,现在孕妇已经没有力气了!
“孙婆婆!”年轻的接生婆轻呼。
“看来,我送子婆婆的名声要坏了,你去吧。”孙婆婆说这句话像是尽了全部力气,整个人就如泄了气的皮球,萎靡不振。自己一辈子接了无数个小孩子,无一不是喜报,这一次……
年轻接生婆无奈出门,院中,一袭红袍,身体欣长,朱颜墨鬓,眉目如画的男子焦躁地走来走去。
“怎么样?”男子见接生婆出来,忙上前询问。
“族长,你冷静一下听我说。”年轻接生婆面露沮丧态。
不待两人继续,天空中的血月似乎吸纳够了力量,赤色真如血一般。
“砰砰……砰砰!”异声起。
男子抬头只见夜空中显现出成千上万的血字咒文,将方圆几里全部笼罩住,血月膨胀,收缩,再膨胀,再收缩……
年轻接生婆已经被惊吓的说不出话。
血月悬在夜空,诸星失色,一时整片赤云大陆皆见其异相。
北雷域,天君楼
“主上,血月时隔千年再显!”一黑衣人单膝跪在血天楼内殿上奏。
内殿似乎无人,没有回应,黑衣人单膝长跪不起。
东海
某海岛微微一颤,又归于平静。
西漠,观世院
一众僧人正在论法,上首老僧仰望穹顶。
“血月临空,杀魔再生”老僧轻叹。
众僧面露悲色。
中原,独孤家
“家主,南荒……”
“老祖已经知道缘由了。”
“魔神……”
“还说不清……”
……
南荒,血月剧烈收缩成一点,诸星重新绽放光芒。
一道红光从苍穹之上激射下来。
“不!!”红衣男子心生警兆,惊恐呼喊,欲冲上去挡住红光,无奈红光冲击力极强,他刚飞上天空,就被红光掀飞。红光落地之处,正是木屋。
“啊!”产妇与老接生婆惨叫两声并一声。
红光击中产妇的肚子,接生婆瞬间化成血雾,木屋坍塌。一被氤氲神光遮挡的人不知何时出现,目睹了这一切。
神秘人靠近产妇。
“不要!”产妇抓住神秘人即将放上自己肚子的手,出于母亲的直觉,这光洁如玉的手会让自己失去孩子!
“别怕,我这是在救你。”神秘人的声音让人分不清男女。
“求你了。”产妇虚弱道,挣扎着想起身逃跑。
“……”神秘人缓缓起身,望着夜幕苍穹。
“我感觉我好像认识你。”孩子顺产,产妇耗尽了生气,一身死气败相,但还是强撑着对神秘人道。
“这孩子日后必是祸害!”神秘人说话毫无情绪波动。
“可她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是我跟雪哥第一个孩子,我必须要把她生下来。”产妇幸福而坚定道。
“可……你会死啊!”神秘人声音有略微颤动。
“我想我知道你是谁。”产妇看着神秘人。
“你……”被猜中身份,神秘人似乎并没有意外。
“我与雪哥准备给这孩子起名素素。”产妇道。
“挺好的。”神秘人淡淡道。
“你觉得呢?”产妇小心向神秘人征询道。
“我起吗?就叫素素吧。”神秘人从怀中取出一短刀,走向产妇。
“素素呢,你也觉得好名字,谢谢!”产妇开心不已。
“张嘴!”神秘人道。
“咳咳咳!”产妇下意识张嘴,神秘人割破手指,一滴赤红血液滴入产妇喉咙。
“……”神秘人见状似乎极为不满,身缠灵光,一言不发,纵身飞向苍穹。
“萱儿!”名叫红雪的男子被红光击昏,醒来时便见神秘人腾空,他急忙冲向木屋废墟。
“雪哥,我没事,快给我看看孩子!”产妇催促。
“孩子!”红雪扶着产妇坐起来,将孩子抱着。
“女孩儿呢。”产妇抱过孩子轻语,身上死气更重了,团团黑气聚于眉心不散。
“嗯嗯!女孩儿好!谢谢你!萱儿!谢谢你!”红雪抱住产妇抽咽。
“雪哥,以后……我准你再娶……但只许娶谷……灵儿……”萱儿紧紧搂着红雪的脖子。
“说什么胡话!你不会有事的!不会的!还没有给孩子起名字呢!不是说好了女孩你起名字吗?”红雪将自己的元力拼命灌入萱儿体内。
“雪哥别……”
“她叫……素…素……听不……到……到孩,子叫娘……亲……了……真可可……”萱儿的手无力地垂下,一滴眼泪滑落脸颊。
“萱儿!!!”红雪仰天长哮。
……
两个时辰后。
“报!族长!异族大军迫近燧炎山!”一红雀从外面飞来,化成人形。
“什么?!”红雪起身惊道。
“有人泄密!”红雀所化之人狠狠道。
“速速召集族人,准备迎战!”红雪将萱儿收入冰棺,抱起孩子,迈步向燧炎山顶而去。
燧炎山顶。
四下烈火万古不熄,山石赤红,火元气浓郁狂暴,传说当年大燧在此辟五行火道,降服了天下之火,此处大道完整,是所有火属性修行者的天堂。
“诸君,深夜召集,实属无奈,望见谅。”一金袍男子站在最高处道,红雪在侧一言不发。
“事情我等都已经知晓,我等枕戈待旦,随时可与敌一决死战!”一铁塔汉子挥着巨斧道。
“我等愿与敌军决一死战!”山顶一众战意滔天。
“你我间有叛变之贼,泄露我等大事,敌方来势汹汹。我与雀神的意思是暂避锋芒。”金袍男子道。
“凤神!我等若退,敌军必然乘胜追击,后果不堪设想!”一白眉老僧焦急道。
“我与雀神……”凤神刚刚开口,便见一黑衣人从山下几个腾跃入场。
“墨凤,什么情况?”凤神对黑衣人道,墨凤是凤凰族实力仅次于凤神的存在,负责为凤凰族探查情报,以及刺杀敌军首领,同境界中只要被墨凤盯上,必死无疑,传闻死在墨凤手中的强者,比死在凤神手上的还多。
“敌军先行军队已经陈兵山门。”墨凤言语冰冷,虽然燧炎山烈火不熄,温度极高,就在墨凤入场开始,众人如坠冰窟,芒刺在背,似乎随时会被墨凤袭杀,墨凤一生杀人,身上自有一股凶煞气,但在场之人哪个不是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墨凤的气场很快被抵抗住。
“凤神!”铁塔巨汉双目腥红,挥着手中巨斧。
“凤神!!”诸人呼喊。
“你等可认我这盟主?”凤神问道。
“我等愿追随凤神盟主!”诸人除却凤神身后的雀神,皆跪拜。
“好!羽族诸族长何在,听我号令!”凤神背负双手,睥睨天下。
“在!”
“雀神族!与我阻击犯敌!诸族长撤退至封王台!集结大军!准备迎战!”凤神号令。
众人错愕。
“听我号令!”凤神语气不容拒绝,墨凤在侧放开杀气,似乎若有不从,他便立刻暴起杀人!
“领命!”众族长无奈,留下雀神族阻击敌人的结局他们都知道,牺牲雀神族,换取一个决战的机会。
“凤神,雀神,受我一拜!”诸族长再向凤神与红雪下拜,然后退走。
“你也走吧。”凤神对墨凤道。
“领命!”墨凤向来只听从号令,不问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