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7章 你全家都醉了!
幸而寒彻身手够快,一把打开了她手里的打火机,打火机噼里啪啦的掉在桌子底下,温暖阳不满的看寒彻,“我要抽烟,要喝酒……”
寒彻头大的坐在她身边,拍拍她的肩膀,“你喝多了,去睡吧。”
“你才喝多了,你全家都喝多了!”温暖阳嫌弃的挥开他的手,身子晃了晃,却又稳住了,然后突然回头看身边的男人,“你长得挺好看的。”
寒彻耳尖可疑的红了红,别开脸,却突然,那女孩猛地扑了上来,冰凉的小手啪的一声捧住了他的脸。
寒彻只觉得自己刚清醒了那么一瞬,便忽然心跳加快,头脑发蒙。
“我打过架,抽过烟,喝过酒,赛过车,还没有早过恋……”她一双凤眸眯着,不太清明的看他。
寒彻第一次觉得自己脑子有点不好使,往后扬了扬脖子,女孩不乐意,猛地就又扑了上来。
两个人倒在沙发和茶几中间的地毯上,满是酒气的呼吸交织。
“我想,我应该,睡个男人,怀个孕,打个胎,这样,或许……”温暖阳突然低头覆上了他的唇。
后面的话没再说出来,可寒彻似乎是懂了,她想让她那改嫁的母亲关心她。
一滴滚烫的泪落在脸上,寒彻抬起来本来想推开她的手改成了落在她背上。
他今天不随了她心思,搞不好她那天会找别人,所以,还是找他吧,他会对他负责的。
情窦初开的少年少女,在大年初一的凌晨,借着酒意偷尝了禁,果。
当疼痛到来的时候,有那么一刹那的清醒,可很快又被欢愉所操纵。
温暖阳醒来的时候是第二天中午,阳光透过窗户落在窗上,落在她脸上,她头重脚轻,揉着额头坐起来。
被子滑落,她却惊觉自己竟然不着寸缕。
满身的青,紫,痕迹,昭示着她可能真的发生了自己之前一直酝酿的事情。
她猛地转头,灰格子的被子下,露出一张俊脸,有些熟悉,却更多的是陌生。
昨夜里发生的事情开始回到脑海,迷迷糊糊,浑浑噩噩……
她抬手拍了拍自己的脑门,她竟然真的和人玩了一夜,情?一时间心情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这个家伙叫什么来着?
寒彻,哦,对寒彻。
长得还真好看。
她撇撇嘴,不敢多看,蹑手蹑脚的猫着腰下床,蹲在地上开始地毯式搜索自己的衣服。
她胡乱的穿上衣服,头发都没整理,羽绒服的帽子一扣,蹑手蹑脚做贼一样的开门走了。
熟睡的人毫不知觉,寒彻昨天的确是喝的有点高,又加上后面酒不醉人人自醉,他是真的没听见温暖阳离开的动静。
他们这边的小区没有电梯,温暖阳忍着酸疼扒着楼梯扶手下手,下了一层之后在拐角处才敢龇牙咧嘴的倒吸一口凉气,我靠,怎么这么疼?明明她不多的记忆里觉得昨天晚上还挺爽的啊。
迎面,一个灰色羽绒服的少年一步两个台阶的跑了上来,直朝着顶楼而去,温暖阳还想再缓缓劲儿,突然听到少年拍门声,还喊,“彻哥……”
莫不是寒彻?
浑身一个机灵,温暖阳也顾不得疼,匆匆的下楼跑了,到了楼梯口的时候又撞到一个少年,那人身边还有一个人,隐约听见那人嘴里说的也是寒彻,她头皮一阵发紧,
温暖阳一溜烟钻进家里,空荡荡的扑来一股子热气,她抬手往兜里摸去,没有摸到烟,心里莫名一阵烦躁。
踢掉鞋子,赤着脚在房间里翻找,可是她这两日除了晚上回家睡,其他时间都在外面,家里根本就没有备用的烟。
家里剩下不多的食物也都被她祸祸完了,冰箱里只剩下几罐啤酒,肚子里咕噜噜的叫,忙了大半夜,温暖阳想寒彻做的鱼了。
叹了一口气,掏出手机想点外面,却恍然意识到,今天是正月初一。
她将自己摔倒在沙发上,望着天花板,睡吧,梦里啥都有,睡着了就不饿了。
再说寒彻这边。
突然一怔砰砰的敲门声将他从睡梦中吵醒,迷迷糊糊的坐了起来,心情不太爽被人扰了清梦,房间里弥漫着一股子怪异的味道,胳膊上火辣辣的疼,跟猫抓了一样。
他不会是春梦还没醒吧?
寒彻抬手捏了捏眉心,余光却扫到胳膊上的两道指甲印。
昨夜的疯狂涌入脑海,再回头,枕边人却不在了。
不是梦。
他心情一阵复杂,随意的披了一件睡衣起身,房间里找遍了,没能找到梦里的姑娘。
若非玄关处胡乱扔着的拖鞋,茶几上的残羹,他真要以为是一场春梦了。
头还有点沉,他不知道自己酒量几何,但昨天真喝了不少。
暗灰色的床单上一抹鲜红刺眼,他想到了自己昨夜关键时刻将人抱回卧室的情景,身子又是一阵发紧。
扯走了床单,却又看到被罩下掉出来的粉红色内衣,他耳尖红了红,再一次证实了都不是梦,连带着床单一起塞进衣柜里。
外面的敲门上又一次传来,“彻哥,干嘛呢?再不开门我自己动手了。”
是莫尘那小子。
寒彻都顾不得去洗澡,换了一身新衣服,打开窗户,这才慢悠悠去开门。
“彻哥,干嘛呢?该不会是藏了女人吧?”莫尘笑嘻嘻的走进来,故意探头探脑不正经的说道。
难得的,寒彻没有嫌他胡说八道,耳根还红了。
莫尘当即退了回来,“不是吧,哥,你真找女人了?”
寒彻皱了皱眉,“你来做什么?”
“彻哥,你这是刚吃完饭吗?盘子都没刷——两双筷子——”莫尘像个福尔摩斯,一惊一乍,“两个酒瓶子,女人的头发……”
寒彻头疼的跟在后面,没打算瞒着,毕竟自己碰了人家女孩子,总得负责的。
“还有这味道,啧啧——”莫尘摇摇头,都是男孩子,该懂得都懂了,他坏坏的一笑,凑到寒彻身边压低了声音,“嫂子在屋里呢?”
寒彻板着脸,想到这事儿,心情不太美好,“没有,走了。”
“走,走了?”莫尘难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我靠,不是吧,彻哥你行不行啊?不得让她三天下不了——”
“莫尘!”寒彻冷冷的喊他名字,莫尘立即闭了嘴。
只不过才安静了十秒,就又忍不住自己八卦的小心脏,“彻哥,到底是谁啊?”
谁家的姑娘大年三十不回家出来和男人滚床单?
该不会不是什么正经姑娘吧?
那样,他们是喊嫂子还是不喊?
纠结。
“温暖阳。”寒彻还指望莫尘去打听温暖阳住那栋楼,干脆的说了人名字,他弯腰收拾茶几,莫尘也连忙帮忙,好奇追问,“就是隔壁班的那个学霸?”
“嗯。”寒彻将鱼刺扔进垃圾桶。
“是我们小区里那个?就是家里出事的?”莫尘又问。
哗哗的水流声响起,寒彻点头。
莫尘懂了,为什么人家姑娘大年三十跟彻哥回家了,因为家散了。
年纪相当,而且以前又是别人家的孩子,人也聪明,听说最近挑衅了不少小混混,身手也配的上彻哥。
想想最近社区里有关温暖阳的传言,莫尘觉得,热血沸腾。
只是,莫尘想到了早些时候学校里的传言,“彻哥,那个温暖阳,听说是个不食五谷,十指不沾阳春水的。”
就这一点,有点配不上他们全能的彻哥,总不能彻哥娶个媳妇回来,当祖宗一样供着吧?
女孩子,怎么也得会收拾个家务,做个家常便饭,这样……
“我会就可以了。”寒彻冷冷的声音打断了他的不满遐想。
莫尘收敛了思绪,没有任何意义了,老妈说了,感情这东西,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别人半点插手不了。
在莫尘这个小能手的帮助,寒彻在下午五点的时候就知道了温暖阳的住所,确定温暖阳应该没有出门,寒彻就拎着保温盒上门去了。
昏暗的房间里,温暖阳自从进屋之后躺在沙发上就没动,随意的盖着一条毯子躺尸,迷迷糊糊的,一会儿饿醒了,一会儿又饿的头昏睡了。
她的大年初一,过的如此狼狈不堪,甚至在外面天暗下来的时候,她在窗户上还看到了温子规。
梦里面,哭着喊爸爸,“爸爸,你带我走吧,妈妈不要我了,我一个人要怎么过?”
好像有拍门声响起,她觉得应该是爸爸来接她了,挣扎着蹬腿,却怎么都到不了那几步之遥的门口。
后来有锁被拧开,门推开的声音,冷风传了进来。
寒彻拎着保温盒,摸索了半天才打开灯,这才看到玄关门口摆了四五双鞋子,歪七扭八,有的鞋口还塞着粉嫩嫩的袜子。
旁边的架子上也挂了很多衣服,乱糟糟的。
房间里弥漫着一股酒味和烟味混杂在一起的怪异味道,似乎还有食物腐烂的味道。
寒彻蹙了蹙眉,他迈过玄关,关门。
进去之后才发现,客厅的地上还丢着好几本被撕坏了的书,其中就有他们高三的复习题。
小沙发上也散落着女孩子的毛衣内衣,胡乱的堆在一起。
女孩子蜷缩在沙发上裹着一个花红的毛毯,头发乱糟糟的像个鸡窝。
寒彻皱了皱眉,这真不像个女孩子住的地方,邋遢大汉的家里也不过如此了吧?
茶几上堆满了瓶瓶罐罐,寒彻推了半天,才终于腾出了一个地方放他的保温盒。
“暖暖?”他踢开地上的烟盒和酒瓶子,抬手掀她的毛毯。
“爸爸?”温暖阳睡得迷迷糊糊,本来就不踏实,有人拽她的被子,还是第一时间就醒了过来,不过人还有一种在梦里的感觉。
寒彻的手一紧,“我是寒彻。”
寒彻?
温暖阳心漏了一拍,蹭的就坐了起来,瞬间清醒了,“你怎么进来的?”
她清楚的知道这是自己家里,可这个男人怎么进来的?
“想你,就来了。”寒彻站在沙发边上居高临下的看她,“肚子都饿的叫了,吃点东西吧。”
温暖阳猛地抬手捂住肚子,脸上露出尴尬的红云,想要嘴硬说不饿,可寒彻已经打开了保温盒,饭香味飘了出来,比楼下饭店的味道还好闻。
她不太争气的咽了口唾沫,肚子更不争气的咕咕叫了起来。
寒彻看了一眼勉强还算干净的餐桌那边,将东西都扔在地上,擦干净让她坐过来吃饭,回头问他,“家里有垃圾袋吗?”
“不知道。”温暖阳摇头,大口吃肉,心情变得都好了些。
寒彻认命的不再问她,穿上外套去了一趟楼下。
“寒彻,我记得老人说,大年初一不打扫卫生。”温暖阳看着将东西撞进垃圾袋里的人。
她自己都难以想象,不过短短三天,她白日还不常在家,竟然制造了这么多垃圾,真是人才。
温暖阳得意的笑了。
寒彻无奈的看她一眼,“明天再扔出去,不然你早晚被自己毒死。”
迅速的将所有垃圾都分类装到袋子里,五六个袋子放在玄关门口的柜子上,他又拿着她的鞋子进了卫生间。
洗手间里哗哗的水声响起,洗衣机也久违的转动。
温暖阳吃的七分饱,咬着筷子看客厅里拖地的男生,没良心的说道,“寒彻,我可没让你帮忙。”
寒彻呵呵笑了,“虽然你提了裤子就不认人了,但是好在我追踪技术不错。”
他觉得自己大概是受虐倾向,不然怎么觉得帮她打扫卫生,这么有成就感呢?
温暖阳耳朵红了红,故作镇定的说道,“昨天只是意外,大家也都是成年人了,不必当真。”
“对不起,我还没过十八岁生日。”寒彻朝她无害的笑,“而我,当真了。”
温暖阳想起自己也没过,笑了笑,继续吃饭,看看饭,看看变得干净的房间,觉得,有这个男朋友也挺好的。
上得厅堂,下得厨房,暖的了床。
寒彻将房间打扫完,已经九点了,温暖阳淡定的窝在沙发里打游戏,桌上剩了一小半的饭菜凉透了。
寒彻随便热了热,狼吞虎咽的吃了,想着,自己这个女朋友有点能吃,明天多准备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