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
彭青的脑袋立时就被打碎了,在场众人都惊震的看着,清润帝脸色难看,沉声道:“看什么?自不量力,死了活该!”说完又向着大考那些人的席棚里叫道:“还有不想活的,也都可以出去!”
席棚里的人先都有些愤怒,但是听到清润帝的话之后,不由得又都冷静了下来,虽然常之华还没有检查到他们,但是他们却都感觉到了不适,这会出去,也不见得就能比彭青更强一些,于是就都坐下了,必竟命是自己的。
此时沈误已经回去了,南越这面赢了一阵,不由得神情都振奋起来,欢呼之声高高响起,此时那个徐奎有些忍不住了,就过来向着吕清风道:“大人,小人愿意出战!”他那天入城的时候,被一个小孩给辱了,一直都耿耿耿于怀,刚才听人说那个女人就是那小孩儿的姐姐,不由得起了占便宜的心,暗道:“我在南越武家子弟之中,也算是能排进前三的,又跟这些苍海派的弟子好好练了一回,还怕打不过那么一个女人吗?”所以就上前请战。
吕清风有些犹豫,他是知道徐奎的,虽然在南方弓马都过人一等,但是到了北方,这就不算什么厉害的存在了,现在他们这里杀了一个北齐的人,他只怕盆地徐奎下场之后,对方报复,也把他给杀了。
徐奎看出吕清风的心思,有些着急的道:“您也听到了,他们那里只有那个女人能出战了,他是那个对您妄语的小子的姐姐,小将此去,就是要给您报那一语之仇!”
吕清风听到常之华的身份,不由得脸色一变,让他当街骂为‘老畜牲’这是他从来也没有过的大辱,一直都记在心里,现在听了徐奎的话,不由得恨从心生,再想想一个女人能有多大的本事,不由得就道:“好,你却下场,给老夫雪耻!”
徐奎从席棚出来,就上了自己的马,提着一条大枪,催马到了校场正中,大声叫道:“那众人面前,不守妇道的小骚娘儿,还不下来!看你相公如何收拾收拾你!”
场中北齐的人听了都是怒发冲冠,张子渊就跳起来,叫道:“老子拼着这命不要了,也不能让这小子这么放肆!”说着就要向外闯。
常之华急忙把张子渊给拉住,道:“哥哥,你要是真想帮我,就在这里,一一给大家试试血,刚才我做得你也看到了,至于那个小人,看我出去,好好戏他一戏。”
张子渊还不放心,常之华贴着他的耳边小声说道:“我把那只黑虎带来了。”
张子渊眼前一亮,道:“有了这个,那是一定赢了。”说完就拿了那个试血的小瓶子,按个给大家试血,常之华又留下了解毒药,道:“一会大家一人吃一颗,虽然不能让大家马上恢复,但是让大家有力气看完比赛还是能的。”
张子渊就道:“常家妹子,你只管去,我们这里没事。”
常之华就从棚子里出来,先上了阅武台,向着清润帝道:“回陛下,臣女在台下,试了四人,他们身上都中了毒,现在那南越使者不要脸,就趁着臣女试毒的时候来挑战,那华阳侯家子弟张子渊情愿替臣女给他们试毒,好让臣女出战,故臣女来禀明陛下好下场杀敌。”
清润帝点了点头道:“他们的毒可重吗?”
“臣女留了师门解毒丹在那里,虽然不能完全消全异样,但他们中得只是慢药,最大就是身体无力,过了这个时候,也就没有事了,现在吃了臣女的解毒丹,绝没有生命之危了。”
清润帝这会看常之华,眼中还有了几分喜爱,因为他在常之华的身上看到了自己女儿紫星公主的旧貌,不过虽然有些看中,但是事关郑子轩的人生大事,他也不能就这么算了的,于是沉声道:“你……。”他刚要说话,就听到下面徐奎又大放撅词的骂人,不由得冷哼一声,道:“去吧,不要让那个家伙活着回去!”
常之华应道:“臣女遵命!”但是却没有走,清润帝皱了皱眉头道:“还有什么事?”
常之华就道:“臣女的坐骑不同,这会还在外面,请陛下下旨,放它进来。”
清润帝也听人说过那丁英内考的时候,骑了一匹黑虎了,这会立刻想到了那虎,于是就道:“子轩,你下去让你小舅舅吩咐御林军,让一条路出来!”清润帝说完又对常之华点点头,他知道,这是常之华先提醒他,好让自己的御要军不要过于害怕,以至出丑。
郑子轩答应一声,就向着台上跑去,本来他还对常之华出场有些担心,但是听到常之华的话,不由得放心了许多,走过常之华的身边就向着她笑笑,只是他却不知,这个笑又让清润帝看在眼里,本来已经对常之华只有三分厌恶了,一下又升到了七分。
郑子轩下去没有一会的工夫,御林军就散出一条路来,姬锋虽然没有到内考去看,但是常之华把黑虎骑回紫星公主府的时候他可是看到了,所以就命马队后退,驼队向前,就在场边战驼都跪下,然后戴上眼罩,给它们的嘴上套上料袋,这样化解它们的恐惧。
果然,御林军这里才一散开,得到消息的媛媛就牵着黑虎进来了,那古兽的赫赫神威一下就散发出来了,在场众人无不恐惧,本来马队都撤到后面去了,但是那些马还是不住的嘶鸣,有得胆小的直接就跪在地上了,屎尿齐出,而驼队虽然看不到,也被吓得吃不得东西了,不住的晃着脑袋。
媛媛没好气的在黑虎的头上拍了一掌,骂道:“把你身上那股戾气给我收收!”黑虎立刻低眉顺眼的向前走着,驼队和马队这才好了一些。
黑虎就到了阅武台下,常之华早就下来了,从媛媛的手里接过缰绳,就和媛媛对撞了一下拳头,和媛媛小声说道:“加油!”媛媛没有想到常之华会这么和她逗趣,不由得笑了出来,还了一句:“加油!”
常之华带虎回头,催虎向前,一边跑,一边从腰间解下三节棍,眨眼就到了校场正中,那约克王子的马看到黑虎,说什么也不肯上来了,没办法约克王子只能是在场外喊了一声:“开始!”
黑虎飞冲进了场中,徐奎这会都看傻了,而他的马直接就躺下了,把他给压在那里,徐奎眼中半近疯狂的的望着那虎,突然怪叫一声:“我认……。”他想说认输,然后退场,其实他刚才就想退,但是被马给压住了,走不得。
常之华得了圣谕的,岂容徐奎说出认输来,手掌在黑虎的头上一拍,黑虎怪啸一声,场中所有的声音都给压下去了,随后黑虎一纵而上,常之华手里的三节棍甩手打去,正打在徐奎的头上,立时就把他的脑袋给打碎了。
南越众人都在席棚中站了起来,吕清风一张脸惨白无血,就向着场中大声叫道:“这不算,这不能算!”
约克王子怎么提他那马也不肯站起来,没办法他只好自己提着仪戟走到场里,不过看着那虎,他自己也是双腿发软,不敢过去,就向着吕清风道:“因何这一战不算?”
“他们用猛兽取胜,岂能算他们就赢了!”吕清风愤怒的叫道。
早有人这会报到了清润帝那里,清润帝听到不由得哈哈大笑,道:“你们去传朕得谕旨,只要他们南越人能拿得出来,也可以让猛兽上阵!”
早有人跑下去,把清润帝的话给传下去了,吕清风气得都胡子都站起起来了,叫道:“胡言,胡言!”
刘玄急忙过来,小声道:“大人不可妄语,若是被那些北齐蛮子给听到,如何是好啊!”
吕清风强压怒火,道:“难道就这样算了吗?”
闵天华走了过来,道:“大人不必心急,我们这次来,为了上寿,也带了一头南方的大象,只是还没有献上去,我五师擅能御兽,他入门之前就是走江湖驯象的,这会就让他骑象出战,那虎再厉害,还能对战大象吗。”
吕清风这才稳了一些,想到那大象本来是想着要是他们赢了,就献上去做为祥瑞,讨清润帝欢心的,不由得发狠的道:“好,我们也不要那蛮人欢心了,就让他看看,我们这里也有猛兽!”
当下闵天华就让他五师弟方过立刻下去带象,这里就有刘玄出面,向清润帝说明,暂时不能交手。
清润帝没有想到这大比会比出一场异兽大战来,于是就道:“你们只管去带,朕在这里等着就是了。”
消息传开,下面那些人也都觉得是从来没有过的开眼,巴巴的都在这里等着,朱绪他们几个这会服了解毒药,但是毒发之后,身子也是无力,却是说什么也不肯离开,要在这里看看大象打老虎是个什么情景,那张子渊还让人到后面把许明给背了出来,就在席棚里观战。
半个时辰左右,一头大象被人牵着就进来了,这象当初是准备献给清润帝的,也备了骑象的表演项目,所以鞍子还是有的,但是没有象兵用的长矛,方过没有办法,就借了两支丈八蛇矛,把一个的矛头给去了,然后把两个杆子给绑到一起,凑出来一杆象矛来。
大象进了校场,一步一行,震得大地好像都颤抖了一样,径到了校场之上,方过向着常之华厉害斥道:“贱人,你用一只老虎赢了我南越勇士,算是什么本事!看我的战象却来取你!”
常之华冷笑道:“既来博命,就当有上沙场的心,在战场上,如何杀人,还要和对方讲好手段吗!”
方过懒得和常之华废话,就让大象跪下,然后让人拿了象梯过来,爬上去坐在鞍上,这才又招呼大象起来,随后催动大象就向着常之华冲了过来。
常之华坐在黑虎的背上,这黑虎虽高,但也不过就是战马一般,比起大象来,就要娇小的多了,不过常之华得了媛媛的血引,和黑虎心意相通,感应到了黑虎的情绪,那是一种对大象极度的蔑视,不由得就安心下来。
大象冲过来,按照背上的指示,轮起长鼻子,呼的一下,向着常之华就抽过来了,它的个子太高,这一下完全不费力。
黑虎怪啸一声,人立而起,就把常之华给护在了身后,左爪呼的一下拍了出去,正拍在那大象轮过来的鼻子上面。
长长的象鼻子,那上面的皮肤粗得好似败革,刀剑都难以伤到,而人类就是拿着打铁的大锤子来和象鼻子对撞,只怕也要被轮得飞出去,可是黑虎的爪子过去,一下就把象鼻子给撕裂了,血滴滴答答的就下来了,大象痛苦的晃动着脑袋,黑虎跟着发出一声厉吼,场中就没有再站着的牲口了,大象虽然抗住了,但是四条柱子一般的大腿,不住的打颤,显然也被吓住了。
方过万想不到会是这么个结果,这大象不要说赢了人家,就连一下都没撑住,就开始要要败了,不由得连声做象哨,不住的催着大象进攻。
大象既被黑虎给吓破了胆子,又不敢不向前去,催逼之下,发起躁性,不住的摇晃着受了伤的鼻子,一步向前,两步向后的和黑虎对峙着。
媛媛看到黑虎就站在那里吼叫,不由得微微皱眉,手指放到口中,发出一个人类肉耳听不到的哨音。
黑虎立刻就激动起来了,它的尾巴一甩,就卷回来把常之华给缚在背上,跟着四脚在地上一踏,飞跃而起,疾冲过去,大象也看出不对,伤鼻子二次轮起来,向着黑虎抽了过去。
身在半空的黑虎双爪齐出,生生把大象的鼻子给撕碎了,然后飞扑上前,那两只长牙一下就刺进了大象两只眼睛的边上,破肉入骨,发出令人牙酸的动静,而只所以没有刺到眼睛,却是两只牙的宽度不够了。
常之华挣开虎尾,飞身而起,三节棍用力一抖,就和长枪一样几着方过刺了过去。
骑象和骑马不同,要把人扣在象背上,方过这会想要闪开,但是身子扣住,一动也动不得,象矛过长,也拉不回来,只能是看着那棍就在自己的瞳孔之中一点点的放大,然后一下刺进了自己的左眼,径直穿破了头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