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3章 五成把握
林茗点头打了声招呼,见周叔要坐起身,便示意不必:
“我来帮周叔诊一下脉,周叔不必见外。”
周仁福有些意外地看了看周二娘,似乎在询问这是怎么回事。
周二娘只是点了点头,为了不让相公白欢喜一场,也没打算将不确定的事告诉他,只是让周仁福放宽心给林茗把脉。
周仁福虽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但还是伸出了手。
心中却疑惑了起来,这个沈小娘子不是做生意的吗?难道还会把脉不成?
却见林茗那边拿出一方丝质巾帕,放在了周仁福的手腕上,随后将右手附上去,沉静地把起了脉。
片刻之间,林茗心中已经有了答案,不过为了使她的诊断结果更有说服力,愣是过了一会才收回手。
“怎么样?沈小娘子,你知道我相公得的是什么病吗?”
周仁福心有惊讶,难不成这个沈小娘子还真的会看病不成?
还是二娘病急乱投医?
林茗面上严肃道:
“周叔的病,确实罕见,即便是我也只有五成的把握能治好。”
“五成?!”
二人看向林茗的神色变得错愕,原因无他,只是因为当初去看大夫的时候,大夫说了,只有一二成的把握,还说在哪里这个病都不容易治。
而现在林茗却说她有五成的把握,难道她真的有五成把握吗?
还是故意托大了?
周仁福不得不道:
“请问沈小娘子,何出此言,难不成沈小娘子知道我得的这是什么病吗?”
林茗神色未变地慢条斯理介绍了周仁福的病症。
“天哪,你为何如此清楚此病的症状?这些连九龄堂的大夫都未能知晓。”
不仅如此,周仁福本就是个孝顺的人,对妻子周二娘也向来报喜不报忧,就连头痛还是实在忍耐不住,被周二娘看出来了才告知的。
而林茗说说的那些,突然视力减退,看不清东西,突然毫无征兆地呕吐,这些他都没告诉大夫的症状,这个世上只有他一个人知道的症状,她是如何得知的?
林茗说的时候,并没有带着个人情绪亦或者是同情周仁福的眼神,只是平静的叙述着。
这样的神态,并没有令周仁福觉得,得了这种病的自己,有那么的可悲。
反倒不知为何,从如此平静不掺杂任何情绪的语气当中,周仁福感觉到了一丝令人心安的力量。
这种安定的感觉,是没在镇子上其他大夫那获得的,他想,这应该是一种,胜券在握,既然能有人对这种病了如指掌到这个地步,那么他应该也有治愈的希望了?
周仁福心中突然迸发出了许多期许,可周二娘那头却捂住了嘴,满脸不敢置信地看着林茗,随后又看向周仁福,语气带着哭腔道:
“为何如此严重,你却不和家里人说?”
她一直以为,相公的病,只是闻不到味道,后来的头疼,去看了大夫大夫却说这病很严重,治不好命或许都得交代在这。
那时她虽然不知道为什么,闻不到味道会那么严重,但是五个大夫里,超过半数都如此说,她自然就相信了。
尤其是这些大夫里,无论是说这病是重症的,还是说这病不是重症的,都不给他们治,让他们去县里看大夫时,她对这个病就更加畏惧了起来。
却没想到,原来相公竟然隐瞒了她和娘那么多事,唯一的头痛,还是因为实在掩饰不了痛苦的神色,才坦诚的吧?
周仁福面上有些愧疚,对着周二娘这似埋怨又似心疼的话,如哽住了喉一般,想说什么,最后又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周二娘看着周仁福一脸灰败地神色,如何不知他这样做,只是不想家里人担心?
所以这个病原来当真如此严重,这才多久就闻不到味眼睛看不见还整日头疼这些症状,以后呢难不成相公真要被这个怪病给折磨死?
可随即周二娘却突然想到,之前去看大夫的时候,可没有任何一个大夫光是凭诊脉就知道这me多东西。
由此可见,沈家小娘子是有真才实学的!
若是她能治呢?
当周二娘用一百万分的期待看向林茗时,林茗心中也想好了说辞,毕竟脑瘤这种东西,在现代,斗除非开颅才能治,在古代只能等死,或者靠着昂贵地药材续命而已。
所以虽说不知道方才院子里那些药是谁给开的,但却都是治疗脑部疾病的药材,且即便正常人吃了,也不会有打的反应作用,只会流鼻血而已。
看来那位大夫应该也知道这病是什么并,只不过自知没有能力治好,所以开了缓解的草药方,并且让周家去县里看病。
周仁福得的,正是脑瘤,并且已经到了中期,再拖一段时日,不是没可能步入晚期。
但实际上即便是中期,在古代也不大可能通过喝药治好,所以对周家而言,即便是卖掉了铺子,或许也只能换来不多的时日而已。
“周二娘若是有话,但讲无妨。”
林茗见周二娘看着她看了半天,却没开口,似乎有些迟疑,于是林茗便开口道。
“沈小娘子,不,林大夫,我相公的病,你真的能有五成的把握吗?”
林茗点头道:
“是,此病凶险万分,常人得了也不过三五年可活,即便是依靠昂贵的药材,也大多只能吊着命而已,周叔的病情不算最严重,可也不轻。
我之所以能识得,还是因为幼年曾看见过一本名叫《灵雾医集》的书,里头记载的是灵雾国某位游医走访各地,治疗的一些疑难杂症。”
她想过了,除非说有白胡子老爷爷在她梦里托梦告诉她的,教她的,不然许多事她根本没法解释。
可这样的说法,一个人两个人可能会相信,一但知道的人多了,不仅会引来其他人的猜测,还会招来祸事。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当她将这些给她带来名声的行为,都用白胡子老爷爷搪塞时,谁知道会不会有为了升官发财的人,将她抓去,让她帮着和白胡子老爷爷询问如何才能升官发财?
所以这样说,她自己就算不会立马变危险,也不会太安全。
除非找出一个没人知道的理由,普天之下,还有什么比灵雾国更神秘又强大的存在?
说看的是东胜的书,尚且有露馅的可能,可要是说看的是灵雾国的书,基本上没人能拆穿。
毕竟灵雾国的人少有出世的,就算有也都隐姓埋名,只有当今世上传扬地那本,以灵雾国人口吻撰写的东胜游记,能证明灵雾国或许不知何时到过自己家周围讨过水。
所以她如此说,必然不会被本国的人发现端倪,就算真有那一天灵雾国的人路过此地,拆穿了她的谎言,那她也可以说对方不是灵雾国的人,或者见识太少反击。
再说,这种可能基本上没有,从那东胜游记上可以看出,灵雾国的人到哪里都十分低调,基本不会被本地人察觉出来,所以她大可以不必担心。
果然,当周二娘以及周仁福听见林茗所说的灵雾国时,顿上面上露出果然如此的神色:
“原来是灵雾国的医书,难怪了,那些大夫都说,这种病难治,而林大夫你却如此清楚,原来是从灵雾国医书当中看到的。”
周二娘似乎有些承受不住打击,又有些希望的恍惚,絮絮叨叨地说着这些。
“林大夫,那医书上可有治疗的法子?”
周仁福当然不想死,只要能活下来,他一定会努力活下去,照顾自己的寡母以及妻儿。
林茗点头道:
“有是有,但那医书上却也说,用那种法子,也只能有五成把握,虽说医者最终还是治好了喝周叔换同样病症的病人,但却难保会不会对周叔有效。
而且,倘若不治疗,周叔兴许还能活些年头,可要是一但以那种药方治疗,治不好或许命就没了。”
林茗这样说,自然不是为了再吓唬二人,而是因为假如她说一定能治好,这才是一听就有问题。
反倒说,五成把握,让周家人置之死地而后生,才会感激自己勇敢地面对死亡治疗,而不是感激别人。
此刻的林茗已然成了二人能够完全信赖的人,毕竟无论从林茗能够完整说出病情,还是找的那个灵雾国医书的借口,都令二人感觉林茗是即将溺死时看到的一块浮木。
“林大夫,假如你知道法子,你尽管治,我的身子我知道,即使不治也不可能拖几年了。”
周二娘还有些没反应过来,怎么就治不好就要死了?
又听周仁福的话,周二娘悲从中来,道:
“相公…”
林茗有些看不得这个场面,虽说这话是她自己说的,也知道为什么如此说,除了不想被人当成神医捧在天上,还是因为不想这件事被其他人知道,免得露馅而已。
所以要说她自己也学艺不精,只是因为一本灵雾国的书才会一两个药方,并且治疗也不一定能活的话,她就算不暴露自己会医书地事,在别人眼里也不会成为,明明有能力却不帮助他人或者见死不救的人。
周家自然也会保密,因为她本身也不是真正地大夫。
“这句林大夫妇人当不起,只不过是偶然看到的一本医书上头记下了些药方,但却并不是救死扶伤的大夫,还请周叔周婶不要误会。”
周二娘连忙点头道:
“沈小娘子,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你现在只说治疗这个病需要什么药材,我现在就去买来。”
林茗却摇头道:
“此病需要我亲自去药堂抓药,有几味药容不得差池,另外因为那本医书的来历另有隐情,还望周叔周婶理解我无法将药方告诉你们。”
林茗如此一说,二人便以为这书是林家的传家宝一类的书,这里头的药方自然都价值千金,现在人家愿意帮他们治已经是天大的恩惠,他们如何能奢求林茗将如此重要的药方告诉他们?
如此一来,周仁福以及周二娘顿时纷纷表示理解,并且看向林茗的目光更加信服了,毕竟从头到尾,林茗的语气神态,既不卑不亢,又不见丝毫高高在上的怜悯轻视,说出的话都给人坚定的力量,看得出来即便说这这样的话都看似无情,也是个好人。
林茗心中却只道,自己占了别人的便宜,自然要给人还上些什么的,不过就是些灵泉水,对她而言不算什么。
没错她给l周家开的药方,其实只是起到一个缓解疼痛镇静安眠的作用而已,对病情倒没有特别大得作用。
毕竟吃的药太好增加了抵抗力,可癌细胞也觉得补充了能量,两者都增强,等于什么都没做。
而她只需要在药中加入些灵泉水,自然有灵泉水对付周仁福脑子里的肿瘤。
“周叔,你有没有觉得头上那个地方肿了一个肿块?”
周仁福闻言一愣,面上虽然依旧疲惫,但目光当中却不再绝望,而是用手摸了摸头道:
“后脑勺地地方,似乎这些天有些肿胀,但我以为只是因为头疼我时常拍打的缘故。”
林茗却道:
“还请周叔之后不要这样做,如若觉得头疼,我教给二娘一些穴位按摩的手法缓解一下。”
直接拍打脑袋,是能短时间内促进血液循环起到疏通血管的作用,但也有血管破裂的危险。
这样危险的事,还是不建议周仁福这样的重症患者做的。
人体穴位按压,也能起到同样的作用,但更安全保险些。
如此一来,二人更是林茗怎么说,就怎么学,周仁福自己也学了写自己可以做的穴位按摩,周二娘也学的十分认真专心。
就连门口一直在偷听的周老婆子,都一边抹着泪一边学着。
从一开始周二娘将林茗带进屋里时,周老婆子就感觉到了不对劲,于是就在门后听了听。
却没想到人不是来看望的,而是来给自家儿子看病的,但是周老婆子心里别提多不是滋味了,觉着自个儿子的病,已经将儿媳逼的魔怔了,竟然找来一个十几岁的新妇看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