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7章 早做决断
武妙生神色莫名的看了眼麦娘,君言瞥了眼武龄安,面上的神色不变,径直道,“所言极是,五皇子殿下,侯爷外面请。”。
“表兄,外面的事便劳烦表兄了,安先行谢过。”。武龄安说罢便微微颔了颔首。
“诺。”,君言自是不会推辞,便是武龄安不提,他且也不会将此事就此翻过,说到底这北境的兵权大多皆是节制于君言和武龄安二人,武妙生手中又不多的一点。
一而再再而三的刺杀,且还得了手,君言这个镇北将军如何能脱得了干系?
武妙生与晏归安且也没甚不满的,自是与君言一道儿出了内室,旁的一些不想干的人,自然且也不敢留下来。
待将这内室空出来,随行的这些个大夫且也不敢耽搁,从随行的包袱里取了干净的衣衫径直套在了身上,且用烈酒净了手,方才敢上前去瞧伤者。
外伤里一个个的皆是各中好手,便是只瞧了一眼,挨着伤口一圈儿的肉却是用不成了,几个大夫皆是从彼此的眼中瞧见了骇然。
默了一会儿,方才由着张温禾开口,“殿下,李少监伤口处的这些个坏肉只怕是要不成了,且因着中毒的缘故,却也用不得麻沸散,故而,故而……”,
张温禾故而了半晌,且也故而不出来个所以然,只羞愧的立在武龄安面前,且也不知当如何行事。
若是她自个儿,武龄安且也没什么好犹豫的,不过是些肉罢了,咬咬牙且也就过去了。
然这么个娇气的人,她却是道不出来个所以然,眼神凶狠的盯着张温禾,“你不是道孤带来的那些圣药,药效极佳,为何这点儿小伤,且也得刮骨疗毒?你不是道毒解了,不过是小伤耳?
小伤何至于刮骨疗毒,李少监这样的身份且能留疤?”。。
武龄安且也觉着心累的紧,她既是心疼却也是愤怒,说不得却也有旁的法子也不一定。
“殿下,李少监便是留了疤,殿下与李少监的婚事便会就此罢休不成?况这军中男儿谁人身上无疤?我们将军且还是伤在脸上,夫人却也未曾有嫌弃之语,殿下寻来的药是圣药,却也不是仙丹,到不了活死人肉白骨。
我等不过是医者而已,没那些个仙神手段,李少监伤口处的肉已是乌黑,殿下道我等该如何?
便是普通的箭伤,大多且也得腕肉,更何况是这般儿厉害的毒?且请殿下明见。”。
麦娘既是愤愤然,却也心急,一则是医者父母心,自是不愿伤者百般折腾,耽误了伤情;在则且也是不愿意在这儿耽搁时辰,她们这些人且有的是事儿忙。
武龄安素来只听这话儿有没有用,旁的却是不怎么在乎,故而便是麦娘言语之间多有冒犯,她却也未曾放在心上。
“先时张大夫便道这血止不住,而今你们腕了这些腐肉,且又如何止血?李少监的命,便是孤且也偿不起。”。
武龄安的神色仍旧冷凌,张温禾心下松了口气,不论如何,他们且也得把这人的命给吊住了才是。
“回殿下,殿下寻回来的那些个药,应是能止住,在拖下去,后面儿只怕却是越发的艰难,殿下还请早做决断。”。
武龄安神色莫名,却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忽的察觉到手动了动,便顺着瞧了过去,果真儿对上了那双清亮的眸子,“固之。”,
“殿下,便由着他们来吧,只殿下在,便无甚大碍,固之撑得住。”。
武龄安皱了皱眉头,只瞧着这人执拗的神色,却也不得不颔首。
李恒艰难的朝着武龄安撑起了个笑容,缓了缓方才别过脸与麦娘,“陈麦娘可是?这腕肉的事儿便与你了,听闻君将军当初那命悬一线时便是你动的手,我与殿下信你。”,
本是诧异的众人,这下子方才回过神来,隐隐的且也有打量。
“诺。”,本就是如此,麦娘半点儿也不心虚,自是坦坦然然的受着众人的打量。
“这毒我却也知晓些,取白芨散便可。殿下寻的药里可有白芨散?”,
后面这话儿李恒却是瞧着武龄安道的,武龄安有些愕然,白芨散乃是自太宗时传下来的秘药,历来为皇室所藏,知晓内情的人却是不多,便是李氏一族与皇室而今却也能道一句同气连枝,然这般儿的秘事,却也不一定为这人知晓才是。
武龄安垂着的眼眸且也多了深思,李恒如何不知武龄安的猜疑,不过是早晚的事儿罢了,他却只是笑笑,并不怎么在意。
武龄安却也不过是愣了下,什么样的秘药且也贵重不过李恒都性命,果断道,“用白芨散,若是不够,孤与尔等写方子便是。”。
除去李恒,其他人却是吓得够呛,便是他们不知白芨散为何物,却也知晓这般儿的皇室秘药,莫说方子,便是药却也不大可能为世人知晓。
不过是愣了片刻,众人便回过神来,然不论什么样的药,他们不知药性,不过是听二人一番儿话语,便如何敢往李恒身上使?
既是见惯了生死之人,却也不婆婆妈妈。径直儿将李恒伤口处的毒血浸了匕首,寻了个刺客避开要害,狠狠儿的扎了几刀,取了白芨散去试,见却有效果,并无不妥,心下松了口气,方才敢用在李恒的身上。
瞧着李恒疼的汗流不止的模样,武龄安心下却是越发的恼怒起来,然面上却是不显,只与这人尽说些趣事儿。
然她这人素来端方惯了,便是逗趣儿,却也没甚意思。
除李恒一个捧场儿的,上至六七十岁的陈老军医,下至不过是二十出头的麦娘,皆是觉着无趣的紧,却也难为这李少监,这般儿模样,却也不忘哄着这位殿下,想来二人应是情深似海才是。
武龄安自是不知这各中内情,她这人素来谨慎,重诺守规矩,既是应下了,自是不会食言而肥,虽则她却也觉着有些个生硬,然却也未曾有半点的敷衍。至后面却也觉着不错,至少这人却是笑了起来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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