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9章

第419章

身后,刘庸的目光扫了那阿里上上下下好几眼,表情有些淡漠。

手中突然多了一方锦帕,初若捏了捏,随即便捏着那锦帕的衣角,轻轻的将那尸体脸上的沙子擦拭去。

可是那尸体本就是泡着发胀的,那脸上的皮肤轻轻一碰,都会蹭破皮的;更不要说初若还用锦帕去擦拭了。

当瞬,那锦帕擦过的地方,没了皮,露出了发白的血肉。

手……倏而一抖。

初若的手不住的颤抖着,她手中的锦帕盖在了那尸体的脸上,遮住了好大一半的脸。

这……怎么会是源光!这样子的一个死人,怎么可以是源光!

瞬间,初若猛然的站起,整个人眼前就是一黑,险些倒下去;好在千钧一方之际,锦李倒是伸出了手,扶住了她,同时也感受到了一阵颤抖。

初若整个人都在发抖!

身后有了依靠,那眼前的黑暗也渐渐的散去,初若看清楚了在自己对面的那些人的一脸担忧的模样。

“这不是摄政王!找,给我找,这不会是他的!不会是!”怒斥的声音,有些尖锐,刺耳得很。

刘庸看着情绪激动的初若,担心更甚了;而其他人,表情难看得厉害。

“公主,您莫要激动。”锦李一直扶着初若,是最能感受她的情绪的,因为……她的颤抖越来越厉害了。

“摄政王定然是吉人自有天相的。”飞快的,锦李补充道。

“这一切,都是我的错。”好死不死的,那一直不说话的阿里突然就开口了,还说了这样子一句让人着急上火的话。

当瞬,所有人的表情都冷下来了,这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

阿里的这一句话,直接点爆了所有人的不满。

“闭嘴!”很快的反应过来,孙渐浓眉头一拧,身子岿然不动,但是却对着身后的阿里冷声叱道。

越是这种时候,他就该有自知之明保持不存在,好好的,说什么废话!

“阿里,我会毁了澜沧的!所有死的,没有死的,我都毁了的!”好似冰渣子一样的话,冷冷的刺在了阿里的心窝上,初若看着他,没有一丝开玩笑的神色,甚至给人一种下一刻就会去做的感觉。

死了的,也要毁了!

阿里听着初若的话,脑子里面来来回回的就回响着这一句话,他看着她,想到了阿宁,想到了赵久云……

“一切都是我的过错,公主想要将我如何都可,只是不要牵连了澜沧……”顿了顿,“阿宁和久云,他们都是为了你而死的,你难道要他们死了也不安心吗?”

阿里想着,或许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初若还能明白一些。

可是,哪里就是这般可以如他所愿的?

“源光死了,一切都不存在的,说过的话,也不存在的!”魔障了的模样,初若听着阿里的话,表情越发的阴冷。

初若的话,如同一个大锤子,一下子就打得阿里发蒙,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你是一个公主,怎么可以言而无信!”脱口般说道,阿里看着初若,眼底没有了刚才的委曲求全之色,倒是多了一些愤懑之色。

他对她愤懑不满。

“那又如何?”毫不犹豫的反击,初若说得飞快,“我要的人都没有了,你们为什么可以安乐无的活着?”

“赵久云死了,你安乐无忧的活着;阿宁死了,你安乐无忧的活着;他们都是因为死的;如今你要因为我一个人,就毁了澜沧,你就不会心不安吗?”顿了顿,“你有什么恨,你冲着我来便是,一命抵一命便是了!”

“你的命,值钱吗?”轻飘飘的一句话,疏忽落下,打断了阿里正要继续开口的话。

阿里整个人就是一怔。

该吃的苦头,她上一辈子吃的难道还不够多吗?这一世,难道还有继续?

心头忽而涌出了一阵辛酸,初若捏紧了自己的手掌心。

“他是我的命,你将我的命拿走了,你想我仁慈?阿里,我是一个小心眼的人,睚眦必报才是我的道。”响彻四周的话,初若说得尤其大声,亦是难道的火爆。

在场诧异的,不仅仅只有阿里,还有孙渐浓;他是知道摄政王是如何对待眼前的公主殿下的,可是公主是如何待摄政王的,他确实是不知的。

情爱之事,除了深陷其中的两人清楚,谁又能明白几分呢?

“谁的命,不是命?”久久,阿里忽然开口,说出了这一句话来,他看着初若,眼底有些说不出的怨恨;他甚至在想,难道就因为他们是高高在上的摄政王和公主,他们的命就比其他人的精贵不成!

可是转而一想,谁说不是呢?

人命的贵贱,从出生的那一刻起,老天爷就安排好了,有些人命贱如泥,有些人贵不可言。

“你尽管可以来要了我的命啊!”只听阿里的话,初若便落下了这一句。

初若的这一句话,阿里听着,简直可笑;他如何能要了她的命?莫不说,这里四周都是她的人,便是不是,他杀了她,如何能走出了这楚国的境内?

甚至,就是直接将澜沧推出去送死了!

摄政王说到底是因为自己出事的,可是却有不是自己亲手害死的,所以屠杀澜沧这件事情,最后如何到底未可知的;可是若是自己杀了初若的话,那么后果如何,可想而知,世间再无澜沧。

阿里到底是沉默了,他不想多说其他,免得引起初若更多的暴怒。

好一会的安静,耳边是秋风萧萧的声音,隐约有些凄凉之感;其实本就是萧瑟的秋季,他们一群人在江水边,也只有寂寥重重。

“那不过就是一个死人,又不是摄政王。”刘庸突然开口,小心翼翼的插话道,目光看着初若的神色变化。

“对,不是源光。”难得听到了顺心的话,初若几乎是飞快的应和了起来;顿了顿,她又看向了孙渐浓,“你到底要我给你多少的时间,你才可以寻到摄政王。”

多少时间?

孙渐浓听着初若的话,目光之中没有一丝的亮色。

初若没有错过孙渐浓的眼神,但是也就是因为没有错过,所以她的表情一下子就暴躁了起来,她的手掌心,瞬间出现了血痕。

“你要告诉我,你不知道。”后面一句话的声音,因为初若的心甚是不平静,故而听起来有些怪异得很,隐约有些压抑的苦痛在里面。

“臣,不知道。”当下,刘庸道。

不知道?

这不是她要的回答!不是的!

“孙渐浓,你真的觉得,我必须依仗你,才能找到摄政王的吗?”莫名其妙的一句话,初若说出口,让人一下子就有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臣一直努力的寻着摄政王的下落。”虽然不明白初若的话,但是孙渐浓还是开口为自己辩白了一句。

“我可以杀了你,然后找更多的人寻源光的下落,总比你一个,要快许多的。”开口便是打杀,初若看着孙渐浓,眼底扬起了疯狂之色。

找不到源光的人,留着还有什么用?她,不留废物的。

“源光愿意留下你们这些废物,我不愿意的。”初若接着刚才的话,继续开口,她看着孙渐浓的眼神,如看着阿里一样。

“摄政王,臣定是会寻到的!”笃定的声音,从孙渐浓的口中说出。

“这个人不会是源光,可是你说寻到源光,那你的时间呢?孙渐浓,我想听到无用的话,你找不到他的话,那么你就到地狱去寻他吧!”初若真的是生气了,她生气,为什么到了现在,那么久的时间,可是眼前的这个人都没有找到源光,没有找到……她的命!

源光,是她的!谁都不可以抢走了!

“这个尸体,不是摄政王的,公主,我们还是先离开吧。”一旁,锦李打量着初若的神色,尝试的开了口。

身边有着死人的尸体,锦李想着,还是快些让初若离开才是,免得沾染上了不干净的东西。

其实,说到底,不管是初若、刘庸亦或是锦李;他们都在做着同样的一件事情,自欺欺人。

就因为尸体的样子难以辨明,所以大家都默契的认定或者说着,那尸体不是摄政王。

但是,世事总是会有许多的意外在的。

“那里有个东西。”忽然,刚才去好一番吐了的人回来,打远的看见水中好似有什么翠绿的东西,当即开口指着道。

第一个跑到那指着的位置的人便是方才的引路人,只见他身子一弯,手探入了水中,随即便拿出了一个玉佩,远远的举给众人瞧。

“玉佩应该是抬尸体的时候,从尸体上掉下的。”待到那引路人小跑过来,而后听到了初若和孙渐浓两人中间的位置,指了指玉佩上的青苔,又指了指那尸体上衣裳的青苔,道。

突然多出来了一件可以证明身份的东西,初若看着,在那一刻忘记了呼吸,一直到胸腔抗议的发出快要窒息的信号的时候,她才吐出了心口的一口浊气。

“我瞧瞧。”那引路人拿着玉佩久久,都没有人开口要拿过去,终于在他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时候,那刘庸开口了。

“给我。”顿时,孙渐浓插话道。

“我看。”而紧接着,是初若的声音,她开口道;语落,手直接伸出了出去,一副讨要的模样。

这一下子那么多人开口要了,引路人又是犯愁了,这……到底要先给谁呢?

“大人,这……”当即,引路人看向了孙渐浓,踟蹰道。

“锦李。”就在引路人踟蹰的时候,初若叫唤了锦李一声,之后的话,不用说,自己不用多说,她也是明白了。

“是。”顺从的应道,锦李直接就走向了引路人,当着众目睽睽的之下,她一把就夺过了引路人手中的玉佩,转而走向了初若。

引路人是诧异的,当即就看向了孙渐浓,只见他没有什么表情,也就什么话没有了。

左右都是贵人们的事情,他们也插不得手。

上好的双扣玉,可是却布满了青苔,失去了原有的光泽,初若接过了锦李递过来的玉佩,细细的抚着,不一会,她的手便成了青色一片。

她低垂着目光,所有人都看不到她此刻的神色。

忽而,那玉佩上滴答的落下了一颗水珠,打在了玉佩上,四溅飞开。

而这一幕,只有身旁的锦李瞧见了;瞬间,她惊慌的抬头,看向了刘庸,表情之慌张。

“公主……”锦李慌神道,声音有些响,一双手护着初若的左右,仍由她倒下。

初若站在原地,目光之中只有那玉佩,渐渐的,四周的人,忽然变得暗淡了起来,其他的声音,也好像听不见了;手突然也好像没有了力气,滑落在身侧,而那玉佩也握不住的落下,就如那握不住的过往……

双扣玉,她见过,是源光腰间的配饰;她甚至还问过……

……

是夜,源光飞快入榻。

只是,他入得再快,还是有些许的寒风入了锦被之中,将仅有的余热吹凉。

初若有些怕冷的往床榻里面再缩了缩。

“怎么?”源光瞧着初若的举动,在其耳畔故意低声道。

初若是最受不得源光这般声音的,只一听,就会忍不住的沉沦在其中;他低低的声音,好听得紧。

“有些冷。”当即,初若如是道。

“嗯,我给你暖暖。”听着初若的回答,源光故而欺近了一些,唇落在了她的耳尖上,热热的气息打在了她的耳畔,叫人的心一下子就痒了起来。

初若压住了被源光挑拨的心,刚才开口道,你想如何暖暖;便感觉到了在锦被之中,源光拉过了自己的手,然后紧紧的握紧了。

他的身子微微一侧,伸出了自己的手去拉起了她两只手,而后包裹起来。

初若感受着手掌心的温度,一点一点的上升;渐渐的,她的手心沁出了汗意来。

濡湿的感觉,越来越明显,初若下意识的想将自己的手源光的手中挣脱开;可只自己的手一动,他便握得更紧了一些。

“怎么了?”源光抬眸,眼底有着星星点点的笑意,他看着她,声音带着一丝喑哑道。

初若没有听出源光的不对劲,她看着他的眼睛,整个人就好似被吸了进去一样,逃也逃不开了,不过,她想,她也没有想要逃开过。

这个人,她想抓紧都来不及,怎么会逃开呢?

“怎么不说话了?”初若出神,没有回应自己的话,源光继续开口问道,只是这一次的时候,他的嘴角多了一抹调笑。

“我……我的手湿了。”顿时脑子一个没有转弯,初若直接就将实情给说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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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降妖妃:帝尊,好心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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