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去往

第3章 去往

“弱小如你想要在这个世界活下去要学会的第一个技巧就是不要让别人发现你,匿迹,不要让猎手发现你的行踪,掩息,不要让猎手感知到你的存在,逃跑是无用的,在这危机无数的地狱里被发现的瞬间你的结局就已注定,那就是死亡,现在的你没有能力回避,不要将希望放在敌人的仁慈上,遇上当时的我是你此生最大的幸运,如果是其它时间我绝对不会介意加餐或者饭前小吃又或者饭后甜点,如果不是...不是小白不在了地话,如果在小白消失之后你就出现我可能会把你撕碎,如果我将小白淡忘了也不会将你留在身边,卡在这微妙的时间插入了我的世界中,真不知道是你的幸运,还是你的不幸。”说到小白,白虎脸上阴沉下来,那副没心没肺的样子彻底消失了,眼中藏着深暗的熔岩,几乎喷薄而出,随后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将种种情绪压在了心底的最深处。

睁开眼睛时,看到了小家伙那懵懂的目光,咧了咧嘴,露出了一个狰狞的微笑。

“听不懂?没关系,你先记住一个词就好了”将脑袋伸到小家伙的脑袋旁边,附耳低语道:

“隐蔽。”

深吸了一口气,扬起脑袋看了看夜色笼罩着的远方,现在它的心情不是很好,在它目光注视的地方似乎发生着什么,白虎眼中闪过一丝血色,随后干脆利落地将小家伙一个人丢在了原地,给小家伙留下了一个背影。

狼丘,白虎领地中的一部分,正如其名栖息着大量时刻处于临战状态的独狼,现在正是繁衍的季节,在此刻怀孕等到幼崽诞生正好是万物复苏的春天,鼓胀的下体将公狼们欲火焚身,躁动不安的心让公狼们能扯着嗓子吼个一整夜,饥渴的狼嚎声此起彼伏,它们急需鲜血妆点自己,无论是他人的还是自己的,撕碎,撕碎,撕碎,洒下猩红的血液获得无数身姿窈窕的异性青睐,最理性的老狼也无法抵抗空气中飘荡的雌性荷尔蒙,加入了这场血腥的狂欢。

在无数饥渴的狼的环绕下,站在整个狼丘的最中心小家伙凭借着本能在一瞬间就明白了它的处境,那些发出嚎叫的生物毫无疑问是肉食主义者,强烈的进攻性在无数的狼嚎声中展现的淋漓尽致,隐约可以听见肉体撕裂碰撞的声音,被发现地话真的会被撕碎,没有第二个选项,被发现的瞬间结局就是死。

黑暗浓重地让人窒息,小家伙手心中满是汗水,如同握着生命的灯台,双手护着不断摇曳的细小烛焰拼命维持着自己的那一份光芒,不要发出一点声响,不要放过一丝破绽,对手是一切,包括自己不断战栗的心。

弦月高悬,昏黄的月光将草木的尖端淡淡地晕上了一层,不过也仅此而已,以小家伙的眼力只能看个大概,白天细长的瞳孔已变得浑圆,小家伙的大脑拼命运转着想要将这淡淡几笔拼接成自己可以理解的情景,然后将自己藏身于最浓重的黑暗中,气息几乎凝滞,对于掩藏早已烙印入这副身体的每个角落。

白虎故意将脚步放得很重,沿路的细枝几乎碰到就踩碎,完全不掩盖自己的行踪,就差吼一嗓子高呼我在这里了。

如柴的狼肉在白虎的眼里简直是侮辱了美食不对,是侮辱了食物这个词,肉塞牙,骨无髓,而且皮和肉粘的紧紧的,三两肉二两皮,没有一点肉香,完全没有食用价值,作为手下使唤也分外不顺手,没有真正成群聚落的狼群,全都是一副老天第一老子第二的独狼,就算降服也只能一只只地来,对于传达它命令的手下根本不屑一顾,发号施令还得亲自对号入座,实力是有一些,但是以白虎为顶点的渊风森林战力早已溢出地厉害,狼丘似乎没有存在于此的价值。

那么为什么他们还有自己的一席之地呢?

一只独狼将涎水甩地到处飞溅,眼中透露着歇斯底里的疯狂,被白虎一爪拦腰打断,独狼惨叫着,随后将痛苦全部化为了疯狂一口咬向白虎的肘部,被白虎一掌将脑袋打入了地面,身体一阵阵抽搐彻底没了声息。

因为,在这片森林里还能向它龇牙甚至爪牙相向的就只有它们了啊,年复一年都愿意向它舍身忘死地发起攻击,稀有如他们连白虎也舍不得赶尽杀绝,这是原因之一。

一只只独狼从阴影底下钻了出来,粗重的喘息声和吞咽声一丝不漏地全部进入到了白虎的耳朵里,清晰地犹如在耳边响起一般,腥臭的口水让白虎一阵皱眉,不过转眼它就释然了,这微不足道的一点瑕疵丝毫不能掩盖它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事情的期待,向着前方冲了过去,向着一头同样冲过来的独狼伸出利爪撕开了血宴的序幕。

一条后腿在空中飞旋,带着淡淡血色甩到了小家伙的身上,吓地小家伙浑身紧绷的身体差点就弹了出去,温热而粘稠的鲜血顺着腰脊沿着后腿流淌而下,顺着一点月光,依稀可见周围惨绿色的斑点随着血气的扩散越来越多,小家伙已然陷入了重围,不过,他还没被发现,浓烈的血气与站在那残尸之上仰天长啸的独狼吸引着所有狼们的注意力,如果将其撕碎,毫无疑问其战果与自身都将成为环绕自己的花瓣,一条独狼的前腿踏在了小家伙的后臀上,小家伙心脏骤然停了一拍,踩在小家伙身上的独狼一顿,察觉到有什么不对,不过好在现在的独狼理智不在线上,如此程度的一点不寻常比起眼前的对手就像路上的小石子一样不起眼。

独狼粗重的气息炎热而腥臭喷吐在小家伙身上,随后气息向前移走,凉意涌了上了,搭在小家伙身上的那只爪子终于移走了,停滞的心跳猛地回到了小家伙身上,重重一跳,仿佛要将刚才失去的一次性补回来,下一刻独狼的后掌踏着前掌的掌印毫无预兆搭了上来,正好踩在了跳动的那一刻,顿时小家伙内心如坠冰窑。

这次没有侥幸了,占据了小家伙全部视野的一只巨大瞳孔,甚至可以清晰地看见虹膜中的沟壑,与大白虎的视线不同,白虎的视线满是漠然,小家伙对它来说仅仅是偷吃东西的小老鼠,生杀予夺全凭心情,挑动了白虎好奇心之后便没有继续赶尽杀绝,独狼,而且是发情期的独狼,没有所谓好奇心,下一秒便狠狠咬在了小家伙的脑袋上,甩动脑袋撕咬拉扯,将前蹄按在小家伙脊背上使撕扯的伤害更加巨大,锥心的疼痛仅在最初一刻,随后逐渐模糊的意识将疼痛也变得朦胧起来,随后一片天旋地转,随后伴随着失重感,重重摔落到了地面上。

旁边的独狼被血腥气刺激一口咬中了正在撕扯小家伙的独狼的后腿上,历史在这一刻惊人的相似,前后间隔不过几秒钟,连动作都与它之前有着几分相似,又一头独狼压抑不住了,冲上前狠狠咬住其中一头独狼的咽喉,接二连三的独狼加入了进来,倒在一旁的小家伙反而无人问津了,在一个黑暗的角落里一趟无人可以发现,想要凭借气味在其中捕捉到小家伙的说在实在是强人所难,何其侥幸,在发狂的狼口下逃生。

好一阵之后小家伙逐渐找回了意识,独狼们的战斗已经接近尾声,厮杀的独狼们渐渐恢复了理智,战斗时恍若毫无影响的伤势好似突然发作一般,一下子夺取了独狼们大部分的精力,渐渐地有独狼离开了战场,寻找着僻暗的角落沉默着舔舐伤口,留下来的独狼不仅仅是强大的,也是幸运的,陆陆续续有雌狼循着气味追寻过来,双眼迷离地看着沐浴在鲜血之下最强者的傲然身姿,享受着周围无数崇拜的目光,独狼于此时陶醉其中,有些麻木了的心再次澎湃起来,厮杀到如此程度是为了什么,就是为了此时此刻!

独狼仰天长啸,如此地冷冽凌然,让雌狼们的芳心随之颤动不已,那独狼打了个冷颤,莫名地感觉到周围的光和之前那些家伙有些类似,没错,那种想要将它连皮带骨吃下去的那种眼光,好在多多少少有些区别,更重要的是与公狼们有着一点显著的不同,眼睛在微光的夜晚下是发着绿幽幽的光的,而公狼们是灰白色的,这点区别好歹让那独狼放弃了拔腿就逃的冲动,现在的它可没有勇气再来一场刚才的那种毫无理智的战斗,它自己也多少明白一点,能站在这里运气至少占了八成,再强壮的独狼也无法招架群狼的集火。

今晚过去狼丘至少有六成的公狼会陆陆续续死于因伤残导致的饥饿当中,再有两成连尸体都拼不完整,再最后的一成半则是最后的赢家,而在接下来的日子里雌狼们会将它们当成掌中宝一般小心的呵护,一日三餐都由雌狼们无微不至地照顾到,在一群饥渴的雌狼环绕之下,梦中天堂般的日子,也可以说是蚀骨地狱般的日子,接下来的日子里失败者们会艳羡地看着这些幸运儿越来越胖,面容却越发憔悴,脚步越来越虚浮,光是在脑袋里过一遍都可以预想到是何等醉生梦死,这样的情景会一直持续到下一批幼崽的诞生,春天,它们将再次踏上孤独的旅程,直到再一个秋天。

嗯嗯,接下来就是天堂了,接下来的日子不管如何臆想都不过分啊!公狼眼神闪闪发光,欢快地将尾巴一摇一摇地,两只前脚反复按踏地面颇有种迫不及待的感觉,对天长嚎一声之后跑了开来,周围的雌狼们紧跟着公狼转眼消失在了黑暗中,粗略估算都有三十多只,要命,不知道到了春天这头公狼还迈不迈得动脚不,甚至可能连腰都打不直了吧。

小家伙蜷缩在一个无光的角落,连舔舐伤口都做不到,唯一的好消息是头顶那一眼看去就让人心寒的可怖撕裂鲜血已停止了渗出,尽管气息虚弱但好歹保住了一条小命,一动不动默默地将点点滴滴的力量积蓄起来,弥漫的血气和黑暗给了小家伙完美的掩护。

白虎有些疲倦了,打了一个哈欠,粘稠的血液在开合的齿间拉出细丝,周围的血腥味浓郁地令人作呕,不断升腾的血气甚至将月光都染上了一抹红色,趴在了无数狼骸堆积的小山上,身下的独狼眼中还残留着些许的震惊和憋屈,你什么物种?参合着我们的事是为了什么?物种不同如何产生爱情?最可恶的是你可是母的啊!打赢了你有家伙使吗?

血腥气味吸引着数量庞大的雌狼来到了这里,不过无一不是一脸便秘地看着那有些慵懒的白虎,谁能解释一下那坐在那里的是什么东西?现在是什么情况?干它?还是干它?

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周围的雌狼一阵骚动,怎么办?这好像...是心动的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戳中了我的心窝!

几个有大胆想法的雌狼发起了媚眼攻势,白虎被一连串媚眼扔地有些毛骨悚然,它是直的,一点都不弯,对于跨越了种族加上性别的恋爱一点兴趣都没有,对于雌狼们的目光终于有些耐受不住,杀了用这种眼光看着它的动物白虎实在有些下不了手,对于此它自有一套处理方法,不过现在还不是用的时候,先避一下风头吧,至少首先看一下小家伙的情况怎么样吧。

白虎起身,在阴影中绕了几个大圈,将尾随的雌狼们甩了个干干净净之后松了一口气,不过接下来的事也有些让它犯难了,最初的见面小家伙的伪装对于它的年龄来讲可以说是非常出色了,如果不算出来抢自己的吃的的话,在这环境小家伙如果往什么地方一藏就算它也要麻爪,当然还有可能只有一些碎块了,变数无穷的环境当时完美的隐蔽可能下一刻就会出现致命的破绽,没有绝对的完美,想要活着或多或少需要一些运气,而弱小时需要地格外多。

当然,成为白虎的孩子,需要的还要更多,在白虎的“关怀”下长大,需要更更更多的运气。

不用辨别方向,沿着被鲜血湿润的泥土回到了起点,有些淡化的血气再次变得浓郁,停下脚步,有些泛着紫意的眼睛在黑暗中如同火炬,对于小家伙身手不见五指的黑夜在白虎的眼中仅仅是有些暗淡罢了,即便是一片树叶其脉络也依稀可以看个大概。

眼前的一切已经有些看不出来是刚才的地方,破碎的枝叶与血肉混合在一起,如不是附近几颗植物的特征如此显眼白虎还真的不敢确定下来。

白虎咂咂舌,它突然有些后悔如此莽撞了,作为此地方圆千里的大boss气量如此的小实在是不该,而且自己对于刚认领的孩子给予的宽容也应该更多一些才对,不应该赌气啊,即便是在我吃饱之后踩我肚子...

熊孩子就是应该加强锻炼,免得精力没地方发泄。

白虎突然决绝,就算是现在想起火气也会突然窜上来,对于将小家伙扔到这里再无半分愧疚,谁不是这样上来的啊,精力如此旺盛稍微找点也不算什么大事。

对于大白虎的种族全员来说的确不是什么大事,如隐匿自身可以说是与生俱来如呼吸一般自然,将幼崽丢到各种绝境中作为试炼更是正常操作,会这也是因为自身无与伦比的强大所带来的,传承了自身无敌的血脉想要应付这种程度的困难自然游刃有余,大白虎与其同族无一不有着这样的童年,大白虎种族毫无道理的强大的确可以让它们这样浪下去,白虎的确给了小家伙毫不逊于亲身孩子的待遇,不过这待遇对于其他任何动物都是一场灾难,机缘巧合下的一个意外小家伙成为了白虎心血来潮的祭品。

从无数的残骸中找到了小家伙小小的身躯,蜷缩在一角是那么无助,头发被鲜血浸透,两只耳朵软绵绵地趴在脑袋上。

第一关都没有过这就不行了吗,果然...成为我的孩子是你的不幸啊。

虽然早有预料,不过还是有些遗憾啊。

白虎脸上微微黯然,对于小家伙它还是抱有期待地,挨了它如此多掌还什么事都没有...

什么事都没有...

等等,好像有什么不对...

白虎猛地察觉到了什么,将小家伙翻了出来,舌头舔舐着它身上的血迹,不一会儿,小家伙身上的血迹缓缓减少,只留下了头上的几个有些吓人的伤疤,白虎再三确认,的确只有这几个伤疤,脸皮抽了抽,咬她脑袋的那家伙牙齿还好吗?

不过作为第一次还真不是什么良好的体验啊,这家伙可能会有不小的阴影吧,额,要不要开导一下?

话说怎么开导?不管了,先叼回去吧。

轻轻含住小家伙的身体,回头吓地白虎浑身一个激灵,差点松开了口,这才一会儿工夫,无数火热的眼神盯着它浑身发毛,这些家伙花了一分钟就彻底攻破心理上的防线了,所有的雄独狼在白虎面前都显得有些暗淡无光,没错!雌狼们明悟了,这才是它们梦寐以求的真爱,在这份真爱面前一切的一切都要靠边!一切的艰难险阻在这份真爱面前将支离破碎!包括种族!性别也只是一个小问题罢了,未来的伴侣只能是它,非它莫属!

白虎头皮发麻,远处密密麻麻的眼睛一闪一闪如同天上星星一般多,而且好像还在陆陆续续地增多,好似整个狼丘的雌狼都过来了一般。

整片狼丘的雌狼有多少?这样说吧,公狼在狼丘里面只占一成的数量,剩下九成都是雌狼。

白虎一点也不想被淹没在这看不到边的狼群中,一点也不,所以只有一个选择了。

落荒而逃,在面对这样对手的情况下一点也不丢人,白虎走得干脆利落,走得洒脱,后方悉悉索索悄悄跟着的狼群们不干了,也不掩藏行踪了,向着白虎浩浩荡荡狂奔而去,声势浩大,白虎跑得更快了,它现在心中有点慌了,虽然有过先例,可是,这回好像玩脱了...吧?

不过白虎不愧是森林中的大boss,在夜色掩护下左突右窜,不一会儿狼群就混乱起来,它们失去了白虎的踪迹,簇拥着往着各自认为的方向走去,不过这里的空间可没有让它们如此自由的余庶,抬头就是数不清的竖立尾巴,顿时场面拥挤不堪,挤得脸红脖子粗,好几处都挤出了火气大打出手,场面更混乱了,想在这里面找到白虎的踪迹不比登天简单多少。

听着远处的喧哗,白虎加快了脚步,四周不断地有独狼经过,时不时有些许感官灵敏的家伙会疑惑地朝着白虎停留的地方望去,结果不是轻摇的树枝就是被风带起的落叶,疑心大起的雌狼围着那些奇怪的地方转了又转,最后实在是被血气挑动地受不了朝着远方跑去。

白虎凭借着自己的速度每当被发现的那一刻就立刻换了个地方藏起来,几次都有惊无险地躲过了危机,总算逃似地跑出了狼丘,小家伙被牢牢地叼在嘴中,确定安全后白虎将小家伙吐了出来,砸吧了一下嘴,皱着眉嘀咕道:

“味道还真是不怎么样啊。”

“大人的雄伟英姿还是像以往一样让人拜服啊!这个幼崽是什么,大人新找到的点心吗?”

砰!

白虎炸毛了,甩爪一巴掌拍了过去,好在它想起了什么,将力道强行偏移开来,没有打中。

“扎伊克斯,你下次能把脚步声放大一些吗,我差点就拍过去了啊。”白虎流了一身冷汗,说道。

在白虎的后方,一头狼默默跟在白虎的阴影后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在那里了,一路默默跟着没有发出一点声响仿佛它本应站在那个位置上,而白虎也是没有发现一点异常,此时发声吓地白虎就是一巴掌打了过去,好悬避了开来。

名为扎伊克斯的狼也出身于狼丘,与此地的狼有诸多的相似之处,如眼睛,如白色的肚子灰色的脊背,不过还是有些许的不同,比起狼丘的狼,它的眼睛更加地灵动,翡翠般翠绿的瞳透露着知性,比起它的同族显然更加具有灵性,体格有些消瘦导致战斗力有些偏低,不过对于隐蔽自身却有着超乎寻常的天赋,它的同族无法发现白虎的行踪,而白虎对扎伊克斯的跟随更是一无所觉,在这方面已经超越它同族两个层次,已经难以将他们联系在一起。

“对不起大人,在下努力了。”扎伊克斯似乎有些委屈。

白虎无语,这是在说我懈怠了吗?

“话说你应该看到了吧,为什么不阻止我呢?它们都是你的同族,有些还是你的兄弟吧?”白虎问道,在它大开杀戒的时候扎伊克斯肯定就在附近,如果它出来阻止地话白虎肯定会停下来。

“无法理解大人的强大就发起了挑战死了也就死了,免得它们的愚蠢传给了下一代,让大人开心一下也算是让它们发挥了一下残余的价值。”扎伊克斯淡漠地说道,在它的眼里那些公狼是如此的愚蠢,愚蠢地简直无法直视,。

白虎抖抖耳朵,好吧,无法沟通。

“算了,给你看看这个,是我捡到的小家伙,我准备将它养大。”白虎赶紧结束了这个话题,将小家伙向着扎伊克斯推了推。

扎伊克斯皱起了眉头,低头轻嗅了一下小家伙。

“您要养大它的话可以吩咐我,我可以安排,何必劳烦大人呢?”

说道,扫帚般的尾巴甩动着,似乎有些焦躁。

“是亲自养大。”白虎强调了一下。

扎伊克斯更加焦躁了,看向小家伙的目光带上了些许敌意。

“它...恕在下直言,如此瘦弱的体格如何继承您所向披靡的力量呢?”

“哼哼,不要小看它,它可是被我拍了好几巴掌都没有死,还活蹦乱跳地,只要好生调教未来肯定会强大无比地。”

白虎的尾尖摆动了一下,有些自得地说道。

扎伊克斯脸皮抽了抽,看着小家伙头上巨大的伤痕好像明白了什么,眼中的敌意消失了,看着小家伙的眼神带上了一些同情。

白虎看见扎伊克斯的眼神,脸一下子黑了下来,瞬间明白了它在想什么,赶紧辩解道:

“这不是我打的,这是我们一族的历练方法,有些小损伤也是在所难免的啊!”

“历练?”

扎伊克斯一愣,然后猛地瞪大了眼睛,看着远方,突然明白了什么,声音一下子提高了两个音调。

“大人您把将这个孩子丢到这群上了头的野猪里叫做历练?”

啊啊,就是这个!出现了!白虎心中涌上一股无力感,扎伊克斯什么都好,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对它抚养计划非常有意见,当初为了这个甚至顶撞它差点和它打了起来。

“这也没什么啊,很正常好不好!不管谁小时候都要这样来一次才可以成长吧!”白虎理直气壮,说话的时候脑袋抬得高高地在气势上不肯弱下半分,不过扎伊克斯可没准备放过它,步步紧逼,犀利的眼神直视白虎的双眼,鼻子越挨越近,最终白虎顶不住将脑袋向着旁边撇开,气势上顿时弱了一节。

“大人!不是谁都像大人一样随便往哪个旮沓一扔就可以活得滋润无比的!这群白痴发情的时候可是谁都想咬一口的!将小主人扔进这群家伙里不是历练,是谋杀!”

即便第一次相识扎伊克斯也不由得同情心泛滥起来,有些心疼地舔了舔小家伙的脸颊,可怜的孩子,被白虎绕着弯子谋杀,扎伊克斯眉头一皱,嗅了嗅小家伙的脸颊,顿时看向白虎的目光都有些惊恐了。

“大人...你居然将一个还没断奶的幼崽扔到了吃肉动物的地盘的中心!还是这个时间!呜呜呜...大人,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在下都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

扎伊克斯眼眶中泪水逐渐充盈,看着白虎的目光带着淡淡的悲哀,它觉得白虎承受不了丧子的痛苦,性格扭曲了。

“至少,让在下给这个可怜的小家伙一个没有痛苦的死亡吧!”说罢一口咬向小家伙的脖子,动作干净利落,扎伊克斯心中为小家伙默默哀悼。

白虎的肉掌一下就按住了扎伊克斯的脑袋,阻止了它,不理会呜呜挣扎的扎伊克斯,脑海中回忆扎伊克斯的话白虎不由得反省起自己怎么在它口中好像特别丧心病狂了呢?

“我是认真的!不是虐待狂加变态,这是我严密的绝对强者养成计划的一部分,是经过了我的深思熟虑的!绝对强者当然要从吃奶的时候开始培养啊!你要知道它可是被我选中的家伙,其它的幼崽被扔到这里当然是被撕碎的命运,对它而言这种程度只是一个小小的历练,是强者的必经之路!”

白虎的声音突然深沉起来,带上了些许威严,扎伊克斯不由得停止了挣扎,见扎伊克斯平复下来之后白虎将手松了开来。

“可是...小白...”扎伊克斯声音微微颤抖,不过被白虎猛地打断了话语。

“它肯定死了!”白虎脸色阴沉,扎伊克斯的话让它胡须微微抖动,情不自禁地想起了那个身影。

“没有留着它的理由。”

“可是,难道就这么忘了小白,当它不存在吗?”话语中透露着浓浓的不甘,扎伊克斯无法忘记小白,在它身上灌注的情感甚至比白虎还要多,以至于看到白虎收的养子的时候认为它是抢夺本属于小白的位置的。

“当然不会,小白是独一无二的,绝对不会忘记它,我会将那家伙找出来,掘地三尺也要!”可以从白虎的声音中感受到彻骨的仇恨。

“放心吧,虽然我将这小家伙收为了养子,不过小白我也不会忘了的。”白虎安慰道,不知为何心中有种奇怪的感觉,这头狼比它好像还要更加在意小白啊,莫名的有些感动。

“那么大人的计划是什么,希望不要像上一个计划一样,说起来大人好像也将当初刚断奶的小主人扔到过一大片的狂刃草中吧?上一代的兴奋剂里就是用这个当主材料的,狂刃草叶片上的红齿都老得像木杈子一样了,兴奋效力比成剂还要大上一点。大人还嫌不够甚至还往里面放了一大堆斗兔进去,不知道大人哪里找来的品种,斗兔的体型足足有小山羊那么大,那场面,打得小主人毛都飞了两三丈高,等小主人发狂咬死最后一只斗兔之后都是爬着回来的,若不是有赖猴师傅地话甚至都会影响到以后的发育了。”扎伊克斯说着,眉头越皱越高,看着白虎的目光都有些不善了,现在想想这个场面比当初还要过分啊。

白虎可没当回事,甚至想着想着就有些来气,说道:

“一场热身游戏罢了居然都被打断了两条腿,如果不是因为小白被那条大蟒蛇我肯定要让它知道我为什么是这平方千里的老大!”

“所以大人你这次直接将没断奶的小主人扔到这里吗?是为了什么?我不觉得将小主人扔到这群发情的野猪中可以学到什么。”扎伊克斯平静了下来,不过在这件事上扎伊克斯打定主意不会退让分毫,历练?哪有这种丧心病狂的历练,扔外面任他自生自灭活着的可能性都比这强!

“哼哼,这你就不懂了吧!你看它的身板,不拿出死力气锻炼它未来怎么成为一个像我一样伟大的领主?到时候在一个芝麻大小的山坡上当老大我一世英名全毁个干干净净,那些个讨厌的家伙不知道会把我编排成什么样子。”白虎气呼呼地说道。

“可是像这样下去地话小主人连小山坡都看不到了!我活了这么久从没有听说过这样养孩子的,您这不是历练!是谋杀!”扎伊克斯气得快冒烟了,哪有奔着命去的历练啊!白虎和小家伙上辈子得多大仇才用这种方法折磨人啊!

“我就是这么长大的,想当初我出生没多久就被扔到了连草都看不见一根的大雪山上,雪山之后还是雪山,鼻涕都成了冰凌,但是!最后我是剔着牙走出雪山的,它当然也行,现在想想好久没有吃到那么回味无穷的山羊和雪兔了。”白虎说地有理有据,甚至还有几分缅怀。

扎伊克斯欲哭无泪,现在它有种拽着莽牛脑袋的感觉,牛死命要往右走,而它瘦胳膊瘦腿无论如何也拽不过来,那种有力无处使的感觉更加强烈了。

“好了好了,而且你看不是活着回来了嘛。”白虎说道,一脸一副唠叨的老母亲般的表情,叼着小家伙回去,耳朵还抖了抖,仿佛有苍蝇在耳朵旁一般。

如果不是和那些看似不可战胜的对手无数次心力智计上的交锋造就了扎伊克斯如无波寒潭一般的心境地话它肯定当场爆炸!

呵~呼~。扎伊克斯深吸一口气,然后缓缓吐出,强行将自己的理智拽了回来。

不行,我不能眼睁睁看着新的小主人被大人玩死!我需要对策,没错!在小主人最危险的时候保护它,而且不能被发现,或许有除我以外的动物可以不被大人发现,但是它们都无法在危急时刻保护小主人,只有我有在不被大人发现的前提下保护小主人。

扎伊克斯目光一闪,默默离开了白虎跑到一个小山坡上,站在悬崖边对着天空长嚎,低沉的狼嚎随着风逐渐扩散,渐去渐远,随后扎伊克斯静静地等待起来。

听到了扎伊克斯的嚎声,白虎抖了抖耳朵,这家伙,又在打什么主意?

不过,反正与我没什么关系,顺便它折腾吧。

白虎抬了抬眼皮,现在月亮都已经快要上中天了,好困,嗯,还有好长一段距离,唉,要不直接睡外面?

眼睛瞟了瞟伤痕累累的小家伙,算了,它的伤口还要好好清理一下,得回去才行。

没多久扎伊克斯的耳朵动了动,有些意外,这一次的呼唤响应地格外快啊,看来是要考虑一下午餐加鸡腿这件事了。

可是这气味...不对!

扎伊克斯眯起了翠绿的眼睛,看向坡下。

一只浑身毛发被鲜血粘连的独狼昂头挺胸地走了过来,意气飞扬,对着扎伊克斯打了个响鼻,然后闭着眼睛趾高气昂地站在了原地,仿佛下一刻扎伊克斯便会心花怒放地奔向它闻它屁股一般。

扎伊克斯翻了翻白眼,将视线扭了开来,眼不见心不烦,这就是它的应对方式。

可是没多久那只独狼又仿佛不经意地走到了它的视野中心,抖了抖身上的毛发好让自己显得更加高大威武,然后坐在了原地舔了舔身上的血迹,不过小眼神使劲地往扎伊克斯这边飘,扎伊克斯脸抽了抽,将脸扭向了另一边。

这回间隔时间更短了,那独狼又踏着小碎步走到了扎伊克斯的视野中心,也不掩饰了,目光灼灼地看着扎伊克斯,用沉稳而又蕴含着野性的嗓音对着天空一声长嚎,远方回音一声声回荡开来,越来越空旷,独狼的身上渐渐有了种孤独的强者的意味,这对那些小年轻们的杀伤力不可谓不大,渐渐周围有了些许动静,一双双绿色的眼睛将视线投了过来,独狼微眯着眼睛,非常享受这样被瞩目的感觉,随后它将视线移到了扎伊克斯身上,一脸的高冷。

扎伊克斯眼皮一跳,心中冒出一股无名火,这算什么?

深吸一口气,扎伊克斯在原地转了个圈,对着独狼晃悠了一下毛茸茸的尾巴,独狼眼睛一直,保持没两秒的高冷丢了个干干净净,撒开丫子冲了过来,这就是一次邀请,那毛茸茸的尾巴在它眼前晃悠对它来说丝毫不亚于公牛眼前的红布。

扎伊克斯背对着独狼,尾巴有节奏地晃悠着,支棱着耳朵估算着脚步声的距离,然后猛地一个甩尾,独狼脚下一空,顿时如同特技摩托车冲出坡道一般高高腾空,那气势仿佛直欲登月一般不可阻挡。

伴随着如同踩到小奶狗尾巴发出的叫声独狼在月色下坠落,扎伊克斯不屑地打了个响鼻,脑中却浮现出的是白虎的身影。

“瑟,我们上一个冬天就已经成年了,秋天马上就要到了,到时候你要选几牙的勇士?,二十?三十?有没有一百牙的勇士?如果有我能不能抢到它伴侣的位置呢?

尽管是夏天,山巅的风却依然凉爽而又舒适,将几丝青草的清香吹进了鼻孔,让人情不自禁地想要睡上一觉,庞大而雪白的积云从头顶上缓缓飘过,几块青葱的草地是这里为数不多的绿色,是还是幼年的扎伊克斯辛辛苦苦将草籽含在嘴里从山下带上来播种在这里的。

扎伊克斯盘卧在草地上,仰着头微眯着眼睛,嘴角微翘,如同幻想白马王子的少女一般,在它的旁边,一只和扎伊克斯差不多年岁的狼躺在地上,一侧的耳朵有着白色的斑块,白花花的肚皮好不遮掩地露在扎伊克斯面前,用鼻子不停地拱着一颗无辜的小草,根茎都被翻出老大一节了,眼看着就要被全部翻出来。

“瑟!你如果把它翻出来我就让你再种两片草地出来!”扎伊克斯脸顿时一黑,目光不善地看着瑟,这可是它好不容易种出来的。

瑟无辜地呜咽着,翻过身来将小草平整了回来,然后用小眼神偷偷摸摸地看向扎伊克斯。

扎伊克斯满意地点了点头,然而瑟的眼睛却狡黠地一转,刷地一下掀起了一大块的草皮,扎伊克斯眼睛一下子瞪得滚圆,眼前这罪魁祸首俨然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看着扎伊克斯。

“瑟!”扎伊克斯怒吼着,瑟眼睛一瞪,毫不示弱地瞪了回去,将扎伊克斯气得暴跳,跳到瑟身上就是一通乱咬,刚刚还一副老油条模样的瑟被压倒在地,奋力地想要摆脱扎伊克斯的压制,可是扎伊克斯牢牢地压在它的后腰上,脖子和手够不到,始终处于被压制的处境,瑟龇牙咧嘴,拼命扭动身躯,这家伙发起疯来蛮力一点也不小,扎伊克斯被晃得脑袋发晕,没撑一会儿就按不住了,被掀翻在地,瑟好不容易逃了出来,向后退了几步,然后如离弦的哈士奇冲了过来一头撞到了扎伊克斯的肚子上,扎伊克斯脸扭曲成了一团,被这莽子顶的飞起,身下空空,这家伙不知道他们站在山顶上吗!

两只狼卷在一起滚下了山顶,看得一阵阵让人牙疼。

好一阵过后,两只狼又回到了最初的位置,只是毛发略显凌乱,山顶上再次安静下来。

不过没过多久,扎伊克斯又忍不住开口了:

“瑟,到时候我到底生几个孩子呢?十二只?十七只?干脆二十只?会不会有些太多了?薇的十六胞胎肚子都鼓地有些吓狼啊,要不少点?”

瑟无语了,对着扎伊克斯翻了个白眼。

等了好半天不见瑟回应,扎伊克斯看向瑟,却发现瑟的眼睛有些发红,感情它一直在使眼色啊!

“说话!”扎伊克斯气得牙又痒痒了。

“嗷呜!”瑟仰天有气无力的叫了一声。

“说通用语!”扎伊克斯目光不善,瞪着瑟。

“...嗷呜嗷呜。”好半天瑟才憋出了一个字眼,甚至听不出是什么意思,然后将身体翻了个面,好让身体的每个角落让阳光雨露均沾。

扎伊克斯顿觉心累,发觉居然会问瑟问题的自己有些愚蠢。

...

“瑟,我已经两天没睡觉了,但是一点不觉得困!”弦月之下,扎伊克斯顶着两个深深的眼袋对瑟说道,眼睛红红地布满血丝却依然神采奕奕,瑟俨然一副没睡醒的样子幽怨地盯着扎伊克斯。

“瑟!今天可是我们第一次参加勇者之宴!可不能这副无力的样子!万一我俩看上的勇者跟别的狼跑了怎么办?要将那些靠近我选中的勇者的家伙全部干掉!”扎伊克斯反复不停地按踏着脚下的泥土,焦躁不安,瑟两眼发直,脑袋一点一点,眼看着哈喇子就要流出来了。

“瑟!现在可不是睡觉的时候啊!”

扎伊克斯眼睛一瞪,一爪子拍到了瑟的脸上,口水一下子飞了两三米远。

瑟一个激灵,甩甩脑袋,无奈地看着扎伊克斯,心中哀嚎着,满腹的幽怨无处发泄,只好干瞪着头上的月亮。

突然它的耳朵被猛地一拽,扎伊克斯咬着它耳朵往一个方向跑去。

“那边那边!我闻到了勇者的味道!”

“不对!在那边!那边那个家伙好像更厉害的样子!”

“哇!那边那边!气势好像比前两个加起来都强!”

...

一路上瑟被拽地头昏眼花,它已经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了,完全放弃了自我意识,身体完全任由扎伊克斯带着到处跑。

好半天之后,瑟终于受不了了,往地上一翻再也不肯动弹,那死倔的眼神仿佛打定主意孤独终生一般。

扎伊克斯一愣,看着瑟一副威武不能屈的倔强小眼神,心里咯噔一下,它怎么忘了这家伙超怕麻烦,这幅样子怕是打死都不肯动弹一步了,可是现在可是万分火急的时候,到时候那些个好白菜都被浪蹄子们拐跑了!

可恶啊!居然在这个时候懒癌发作!

扎伊克斯纠结万分,随后眼神坚定下来,脸上浮现出一抹肉痛之色,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

“一个...一个带四...三颗珠子的链子,最后一次,最后一次怎么样?其中一个里面甚至有花叶!”

瑟一愣,用不敢置信的眼光看着扎伊克斯,这可是扎伊克斯万分宝贝的东西,上次它拿出无往不利的撒泼打滚娇叫十八式倾尽全力来打动扎伊克斯,扎伊克斯愣是眼皮一秒都没有放下,一副防贼的样子紧盯着它,后面不知道被它藏到哪个角落去了,连碰都没有让它碰一下,让它眼红了好久。

“四...”

“免谈!”瑟被扎伊克斯吼得耳朵嗡嗡着响,缩着脖子毛茸茸的耳朵向后一叠,有些遗憾地砸吧了一下嘴,看来没法从扎伊克斯身上敲出更多东西了。

起身抖了抖身上的毛,扎伊克斯大喜拽着瑟的耳朵就想跑,然则这次没有拽动,瑟痛地咧歪了嘴眼神却灼灼地看着它,扎伊克斯楞了一下,恍然大悟。

“好好,最后一次,就最后一次,不乱跑了就这次一次决定!”

瑟这才点了点头,将身体放松下来,看样子是准备任由扎伊克斯带着它跑了。

可是扎伊克斯却没有立即动手,脸色在这一刻变化不断,一粒粒汗珠从掌心渗了出来,可以想象它的脑海中正在激烈地天人交战。

可恶!瑟不肯跟着我跑了,付出了这么大代价才让它陪我最后一次!

扎伊克斯暗暗咬牙,机会只有一次!必须把握住那万分的唯一!

那么,这边?战斗的声音和怒吼声非常多,可以肯定用不了多久就会有最终的胜者脱颖而出!

不不不,机会只有一次,后面肯定有更好的!

那,这边?血液的味道好浓郁,厮杀的声音也停止了,站在那里的勇者肯定无比地强大!

不不不,这么可以如此地不稳重?再等等,再等等...

扎伊克斯如同压上了一切的赌徒,双眼通红地将所有堵在了最后一次机会上。

嗯?

扎伊克斯渐渐发现一点,周围的狼好像都在往着一个方向跑,不是因为前方有什么,而是后面,似乎那里有着什么让它无比恐惧的存在,它们的眼中无一不流露着刻骨铭心的恐惧。

啊!就是这个,如此般强大,它一定会是我命中注定的伴侣。

扎伊克斯的眼睛在这一刻仿佛冒出了无数小星星,瑟有些不安,它想不出它们为什么要逃离那里无论雌雄都仿佛在避开那个地方,它不想过去,更不想知道它们逃离的理由,离得远远地就好。

“瑟!给我...动起来!说...好的!一...次!”扎伊克斯拖着瑟的耳朵,不管瑟一路被拖地嗷嗷叫,最后,瑟终于放弃了抵抗,脸上是溢出屏幕的绝望。

“快了,就快了!”扎伊克斯最后嫌瑟实在是墨迹,终于放过了瑟一马,干脆自己冲了过去,瑟松了一口气,它可是恨不得将脚步放得比蜗牛还慢的,这下终于可以慢吞吞地挪过去了。

...

嗷!果然放心不下啊!一定要再讲讲条件将另一颗玻璃珠赚过来才行!

瑟跟着扎伊克斯的脚步跑了过去,应该还来得及吧?

吼!

山林震动,瑟一惊,来不及多想就被压制在了地上,离得太近了!四肢被剥夺了行动能力,这股压迫力...要如何才能磨炼出来?尸山血海?不,不是对弱者的屠杀所练就的,是无数次将自己置于生死线之上然后战而胜之所练就的,无与伦比的魄力,它所站立的地方是强者的鲜血所铺就。

不好,扎伊克斯!

瑟睁大眼睛,扎伊克斯还在里面!

现在可不能趴在这里!站起来!啧...

瑟脸上闪过一抹戾气,张开嘴将舌头摊在齿间狠狠咬了下去,瑟眼皮微微抽动,将鲜血和唾液吞进了肚子里,借着这锥心的疼痛站了起来,突然那咆哮声戛然而止,那压迫力的消失让瑟身体一轻,没有多想,瑟冲了过去。

狼尸越来越多,脚下的泥土越来越加地黏糊,如同雨后,闻不到了,太过浓稠的血腥压过了一切,如入鲍鱼之肆一般,在大量狼尸堆积的小山下,扎伊克斯呆呆地抬着头看着那最顶端,然而那里什么都没有。

“嗷呜!”瑟大叫一声,扎伊克斯身体一震,仿佛现在才回过神来,木木地转过头,对着瑟开口道:

“瑟,我好像,恋爱了。”

“嗷???”瑟一脸懵逼。

“没错,它...就是它,那副身姿,比我梦中的还要完美...”扎伊克斯喃喃道,又失神了。

好吧,原来没什么问题,那我为什么这么急着给舌头打洞?瑟一脸茫然,舌头耷拉在嘴外,好像没我什么事了啊,那我岂不是亏大了?

...

瑟一脸阴沉地蹲坐在山坡上,扎伊克斯像磕了药一般疯狂来回跑动。

嗷...

在扎伊克斯再次经过它的面前的时候,瑟无精打采地叫了一声,扎伊克斯听到之后停了下来,累得气喘吁吁,舌头耷拉好长一节摊出了嘴外,喘出的粗气刚出来就变成了白雾消散在了空气中。

瑟无奈地看着在寒冬中挥洒热血的扎伊克斯,这种状态,过不了多久就会停下来吧。

下一次见面可不会让你轻松躲过!扎伊克斯眼中燃烧着熊熊烈火,瑟看着扎伊克斯,心中默默将扎伊克斯停止发疯的期限稍微向后挪了挪。

“妈妈妈妈妈妈妈妈妈妈...”

足足二十多只小狼跟在他们母亲身旁,争先恐后地叫着妈妈,它们的母亲已经累得两眼发白了,眼中这些小狼的模样好像都是一个样子,根本分不出来,在稍远的距离,上一年的小狼们还未长大成年,它们还需要依靠它们的母亲,只有再大上一年它们才有能力开始捕捉最柔弱的雪兔。

“薇!需要我帮忙抓吃的吗?需要我帮忙巡视周围赶跑那些不怀好意的家伙们吗?还是需要我帮你打跑隔壁的夏米?我早看它不顺眼了!”

“扎伊克斯,夏米可比你大两岁!如果可以地话,我更希望你能帮我带一下它们,我得在秋天之前将潜伏突袭联合作战的方法全部教给它们,我实在是忙不过来了啊。”

“啊?真的不需要我帮你抓小鹿吗?你想地话就算公鹿也行,我现在浑身充满力量!”扎伊克斯左蹦右跳,扫帚一般的的尾巴将尘土扫地到处都是,这活泼的样子让薇心里阵阵发虚。

“能教一下它们躲藏的技巧吗?我希望它们在度过这个冬天之后可以多活下来几个。”薇将脑袋抬得高高地,不然这些不安分的小家伙绝对不会让它把话完完整整地说完。

“啊?好吧。”扎伊克斯不甘心地说道,尾巴垂了下来。

...

怎么可以在这个时候将我宝贵的时间浪费在这个上面?可是已经答应下来了,没法反悔了。

扎伊克斯暗暗咬牙,看着后后面这123456789...算了,n多只小狼,深深地叹了口气。

小狼们跟在扎伊克斯后面学得像模像样,专注地连抬脚摇尾巴都没有放过,活脱脱一群小扎伊克斯,那严肃的小眼神让扎伊克斯都不好意思简简单单地糊弄了。

不过专注的都是那些经历过冬天的小狼,被残酷的大自然磨掉了许多天真,而更小的则只学了一会儿就待不住了,那些蠕动的毛毛虫可比,打起精神决定拿出几分真本事好好让它们开开眼界,突然间,扎伊克斯愣住,眼睛忽地一下亮了起来。

孩子?未来如果我有了和它的孩子...

扎伊克斯眼中的亮光在摇曳着,逐渐化为了熊熊燃烧的火焰,刷地一下扭过头,目光灼灼地看着身后的小狼们,那火焰直欲将它们吞噬殆尽,年岁比较小的狼还有些懵懂,不过年龄大的就不一样了,感受到那火热的让狼都觉得受不了的视线不由得悄悄将身体移动到后面不那么显眼的地方,颇有几分活学活用的味道。

这点动静反而让扎伊克斯注意到了,看向了那一些个畏畏缩缩的小狼,看着那些小家伙的颈项上的毛一根根竖立起来不由感觉到有些好笑,将目光移开不在为难这些马上就要哭出来的小狼,转过头看向丛丛密林的深处,淡淡的林雾随着微风流动着,扎伊克斯舔了舔嘴唇。

我们俩的孩子出生之前的预演吗?呵呵呵,交给我吧!我一定会培养出不辜负你血脉可以完美传承你的强大的孩子!

“看清楚了,接下来很重要,你们要看仔细了。”不理会小狼们是否可以理解,扎伊克斯说道,它注意到,前方影影约约有着奇怪的水声,那里扎伊克斯知道那个地方,在那有个浅浅的活潭,是什么动物在舔舐着泉水所发出的。

小狼崽们停了下来,齐刷刷地看着扎伊克斯,年长的几只小狼已经在它们的母亲那里开始学习语言了,不过只有其中一只对扎伊克斯所说的话似懂非懂,其它的狼全部都如同听天书一般看着扎伊克斯。

不过也没关系,只要注意力在自己身上就行了。

隐蔽是呼吸智慧步伐姿态的协调统一,早已被无数的狼的祖先们磨砺专精将这一技艺铭刻到了血脉深处,在扎伊克斯放缓呼吸将自身融入到背景中时,小狼们不约而同都有了种莫名的既视感,扎伊克斯的动作好像有种魔力唤醒了它们身体里的某种莫名的东西,让你的每一根肌肉为之颤动,尽管无声却触动着每一丝神经的根梢,没错,那种感觉好像有人在用羽毛在你心中不停挠挠的感觉,好像下一刻身体就会跟随着扎伊克斯的脚步与之起舞一般。

林间的风吹过,扎伊克斯移动了,脚步踏在簌簌的风声中。

小狼们不约而同地将注意力全部放在了扎伊克斯身上。

一头硕大的麋鹿高昂着头警戒着四周,目光锐利,巨大而强健的鹿角如同一面雨伞一般顶在头上,最前端被磨得油光发亮,鼻孔时不时喷出两道白色的雾气,在水潭旁有十数只雌麋鹿和数十只小麋鹿玩耍休憩着,水潭旁绿草茵茵,足足有半米多高,这也是狼的智慧,它们在这周围附近播撒满了这种植物,只需要两个月就可以长这么高,脆嫩的草叶对所有的食草动物都是难以抗拒的,而这漫过头顶的草叶也是相当不错的伪装道具。

扎伊克斯在五十米的地方停了下来,看着那公麋鹿的背影皱起了眉头,暗暗咂舌。

这大家伙被狼们称呼为弥,在狼群中口口相传,是出了名的难缠,它已经活了几十年了,本来是身体的性能该逐步降低的年纪,而它却是个异数,身体比起那些所谓的青壮年大足足一半,甚至在经年的岁月中提炼出了相当多的经验,更麻烦的是他会把这些经验传承下去让它的后代同样难缠,对于它甚至狼群发动了好几次围剿,扎伊克斯也参与了一次,而结果只是将它的妃子们抓了个大半,而它却次次逃脱了群狼的追猎。那用于遮掩行踪的青草被它足足踏平了二十米,这个范围几乎可以让任何偷袭都不告自破。

弥不停围绕着它的妃子们度步,时不时低下头咬一口青草然后继续度步,这一过程它的眼睛始终睁地大大地,如果想要乘着这时候发动攻击会被它顺势挑地高高飞起,弥只需要歪歪脖子就可以够得着对它屁股有想法的家伙,这已经被好几头倒霉的狼证实了。

麻烦了。

扎伊克斯躲在泥沟中有些烦躁,这可真不是什么好消息,它可是自告奋勇地出来教小家伙们学习技能的,如果一无所获岂不是将一张狼脸都丢光了?

至少,要将本赚回来吧。

扎伊克斯的目光放在一条正在喝水的雌鹿上,回想了一遍当初学习突袭的场景,深吸了一口气,开始行动。

小狼们睁大了眼睛,甚至抬起了前脚想要看清扎伊克斯的动作。

那是几乎如教科书般的突袭,每一分每一毫都精确如机械一般,在扎伊克斯钻入了草丛中时小狼们再也无法发现扎伊克斯的行踪了,那奇怪的感觉逐渐消失,不由得心中涌起了一抹淡淡的失落感。

在草丛中穿梭时扎伊克斯将身边的草模拟成微风拂动的样子,如鱼得水一般在草丛中行进,到了最后二十米时速度陡然一变,动作变得轻柔无比,游离到了鹿群的下风处,将头抬过草丛最后确认了一次距离,目标在四十三米左右的水潭旁边,处于鹿群的边缘地带,自己处于其4点钟方向,不是最佳角度,甚至可以说是出现就会被发现的角度,不过弥才是最大威胁,两者比较之下取其轻也是没办法的事。

第二目标在第一目标的身边,是一只一年大的小麋鹿,以我现在的咬合力,在我咬断第一目标的颈动脉之后那条小鹿跑不了多远,可以轻轻松松追上,不管什么地方被自己咬上一口就绝对不可能逃脱地掉。

扎伊克斯将眼前场景深深映到了自己的脑海里,向着一号目标前行了过去,无法用视线评估距离了,这些草在提供隐蔽之时也将扎伊克斯的视线牢牢地挡住,唯一可以凭借的之后最后一眼铭记在脑海中的映像。

逐渐到了最后记忆中的最边境,往后的草丛已全部被踏平,最后的二十米,成败与否就赌在自己能否在弥反应过来之前将其凿穿。

徐徐的摇摆的草茎渐渐停止了摇晃,开始向着另一边频频点头,腰身压得越来越低,林间的风向突然一改,原先的下风处变成了上风处,扎伊克斯脑袋一片空白,身体刹那间冲了出去。

扎伊克斯的身体突破了两股风的交界处,它的眼中只有那头小鹿,看着它的两眼从茫然变得惊恐,四肢陡然无措,随着自己的突进它的身体在自己的视野中越来越大。

然后越来越远。

???

我怎么飞了起来了?

扎伊克斯两眼茫然,脚下变得空空荡荡,和被瑟那家伙顶飞的感觉有异曲同工之妙,眼前的那个水潭急速地向着自己冲了过来,或者应该叫自己急速地掉了下去。

伴随着扎伊克斯惨叫的尾音和噗通的落水声,弥不屑地打了个响鼻,扭头面对着小鹿们崇拜的目光不紧不慢地说道:

“这地方狼的技巧大概就这些了,刚才那是应对技巧之一,怎么样?记住了吗?”

“再来一次!再来一次!”雀跃的小鹿们两眼发亮,弥对这种目光可是非常的享受,矜持着说道:

“呵呵呵,会有机会的,现在我们去下一个地方来学习另一种技巧,也是非常实用的。”

鹿群们一下子跑得影子都没有了,而它自己甩了甩自己的短尾巴,一路小跑着离开了这里。

扎伊克斯游上了岸,看着那双巨大的鹿角感觉分外刺目。

那家伙早就发现自己了,在它最后将脑袋埋下了的时候就站在了那里,然后等自己冲出去的时候用鹿角接住自己然后借着冲力把自己扔到了湖里。

小狼们跑了过来,其中一只大狼歪着脑袋看着什么,不等扎伊克斯想明白它想做什么突然一头扎进了水里,拖出了一条比他身子还大一些的鲤鱼。

其它小狼眼睛一亮,纷纷踏入了潭中,脱着大小不一的鱼上了岸,打着寒颤赶紧将水从身上甩了下去。

这一尾尾肥硕的鱼可是小狼们从未见到过的稀奇货色,口中肉排回馈的弹性证明着这的确是可以吃的,扎伊克斯猎获的猎物。

纷纷看向扎伊克斯,小狼们的眼睛闪闪发光,孩子们特有的无瑕眼瞳中毫不掩饰地透露着对扎伊克斯的崇拜。

不要!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啊!

春天的潭水冰冷彻骨,被打湿的皮毛用冰寒一点点剥夺了四肢的知觉,但扎伊克斯仿佛没有察觉,连抖都不抖一下,身上的寒意哪及心中这份深寒万一?

噗噗噗...

面对小狼们闪闪发亮的目光扎伊克斯似乎听到自己的心被扎穿的声音。

小狼们挥舞着小短爪不停地试探着鲤鱼,看着那潭水似乎也想亲身体验一下抓鱼的快感。

扎伊克斯目睹小狼们的举动,感觉心在淌血,看向弥消失的方向,将心中的血混着泪水吞进了肚子里,在心中怒吼着。

这个仇,我记下了,不报誓不为狼!

...

喂喂,你知道吗?扎伊克斯那家伙抓不到猎物都饿到皮包骨了!

不会吧?要多没用才会废成这样?

谁知道呢,这可是春天啊!这都可以饿出那副模样。

那要让孩子们离它原点啊,万一学上了什么就不得了了!

哈哈哈!晚了!听说薇的崽被扎伊克斯带了一天现在都会捕鱼了!我上次亲眼看见薇的一只小狼崽叼着一条小鱼向薇邀功,可惨了,被暴怒的薇打得毛飞地到处都是!

哈哈哈我好像看到了狼丘未来的狼围着湖打鱼的样子!

...喂~你们两个知道吗?扎伊克斯刚刚经过你们的家门口。

卧槽!

卧槽!

两只狼仿佛尾巴着了火似的溜回了家,要知道家里还放着十几个崽呢!

扎伊克斯身上的毛发枯燥了许多,是长时间营养不良加上皮毛没得到养护造成的,尾巴上的毛被泥浆粘地一塌糊涂,消瘦的身体上皮毛仿佛在骨头上印了一层一般,颊骨的轮廓隐约可见,本来如水一般翠绿的眼珠变得暗淡无光,一瘸一拐地走在一条小径上。

那是弥干得,自从那一天以来它无数次的寻找到弥的踪迹将自己所学的一切发挥到了极致,而结果是被忍无可忍的弥抓住机会用那巨大的角狠狠地砸在了后腿上,差一点就被在那里被直接杀死。

“请你离开这里,离我孩子远点。”

这是薇说的,在他身边有半头吃剩的大猩猩,扎伊克斯的眼睛看着那半截大猩猩眼中冒光。

薇察觉到了扎伊克斯的意图,用身体挡住扎伊克斯的视线:“不行,这是我为孩子们准备的,不能给你。”

扎伊克斯停了下来,因为薇的目光中带着敌意,现在的它根本不可能与薇抢食。

那就等薇和它的孩子们吃完吧,之后自己吃剩下的也行。

...

光线渐渐昏暗,时间缓缓流逝。

扎伊克斯黯然的离开了那里,只剩下一地骨架,一丝血肉都没留下。

薇舔了舔嘴角的血丝,看着扎伊克斯消失在昏黄的光线下,心中冷哼。

“让我的孩子这么短时间学会捕鱼真是有你的,半点肉都不会给你留下!既然这么能干自己去抓鱼吧!”

...

它已经六天没有进食了,甚至想要向它的兄弟姐妹那里寻求接济,然而它的十多个兄弟甚至母亲看它的眼神连陌生人都不如,有的连面都不愿意跟他见一面,现在虚弱的它连兔子都追不上。

“嗷呜!”

扎伊克斯被突如其来的啸声惊地耳朵一叠,眼中的光更黯淡了,这是第几次被这样远远地吼道?它的脖子上甚至有两排淡淡的血印,是被以往的同伴留下来的,它不愿意自己靠近它的领地而狠狠地在自己的脖子上咬了一口。

那个方向有许多的兔子窝,扎伊克斯打算在那里把伤养好,而这个地方是必经之路,它必须要经过这里,不然真的可能会被饿死。

扎伊克斯焦灼地在那边际线上度步,眼中有了些许恳求的神色,如果可以过去...

可是在那山顶的上方的狼并不理会扎伊克斯的恳求,眼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如果再不走它就要亲自在扎伊克斯身上留下些什么了。

可是...去了那里自己就可以活下来。

扎伊克斯面色不停变换,看向那里眼中闪烁着依稀的光,那是自己活下去的希望啊!

呵,给脸不要?

没有阻拦我了?果然还是有着一些情分的吗?扎伊克斯蹒跚地向前走着。

知道被狠狠咬住脖子的时候。

扎伊克斯感觉到心中的一些东西在不断破碎。

我们多少次在一起合作捕猎?多少次一起玩耍?多少次相互舔舐毛发?多少次共同欢笑?多少次多少次...然而我到了现在这个地步却没有一个人愿意帮助我吗?

扎伊克斯感觉胸膛有一块东西在渐渐失去温度变得冰寒。

...

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扎伊克斯缓缓地拖动着几乎无法动弹的双腿,狼的韧性让它无法昏迷让它仍然可以继续前行不过也仅此而已,它想要去那个山坡,那个和瑟一起播种出的草地那里。

缓缓的,星夜挂上天穹,扎伊克斯终于来到了这里,小心不触动到身体的伤痕,缓缓俯卧下来,看着天空那相互呼应的两颗如宝珠般璀璨的巨大球体,想哭,但是实在挤不出来。

就这样吧。

扎伊克斯缓缓闭上了眼睛。

清晨,蝴蝶轻轻停留在了扎伊克斯的鼻翼上,有些痒,扎伊克斯眉头,打了个喷嚏,紧接着闷哼一声,动作太大牵扯到了伤口,扎伊克斯看着天空的光弧,有些迷茫。

突然身边有了一些动静,一只兔子居然从扎伊克斯面前冲了过去。

扎伊克斯双眼迷离,对兔子没有丝毫理会。

一会儿过后,又一只兔子狂奔而过。

扎伊克斯没有反应。

再一会儿过后,又又一只兔子狂奔而过。

扎伊克斯眼皮抬了一下,看着兔子消失在山坡后面,随后继续看着天空。

再再过一会儿后,又又又一只兔子狂奔而过。

扎伊克斯脑门上黑线渐渐浮现,我在这里这么久从连兔子毛都没见过!再说这荒山野岭就只有身边这一小块地方有青草,哪里来的食物养活它们?别以为我认不出那是同一只兔子!

再再再过一会儿后,又又又又一只兔子狂奔而过,兔子显得有些累了,气喘吁吁,不过在看到扎伊克斯之后跑得速度拉回了原来的程度。

再...再过一会儿后,又...又一只兔子伤痕累累地爬了过去,扎伊克斯艰难地挪了过去,一口了结了这只可怜的兔子,然后看向了兔子一次次跑过来的方向。

随后大口吃了起来。

嗯,一股子瑟的口水味。

...

以后的每天早晚都有一只满身伤痕的兔子爬过,偶尔也会有一头同样伤痕累累的小鹿一颠一颠地跑过,扎伊克斯的身体渐渐地康复过来。

它不停地反思自己的动作,用各种角度反复想象猎物面对自己的场景。

我在它们那里学习的技能在到达一定程度的眼光上看去简直破绽百出,不是说一无是处,而是因为这是让所有狼都可以轻而易举地将其应用的技能,是相当泛化而粗浅的技巧,面对那些强大而狡猾的敌人更显得摸襟见肘。

我需要在各种方面都更加强大的技巧。扎伊克斯看着天边默默思索着。

...

喂喂你知道吗?扎伊克斯疯了。

啊啊知道了。

它几乎每天都在那山上张牙舞爪地乱跳。

啊啊知道了,话说你知道最近的动物们喜欢在哪里扎堆吗?我知道的地方都没几只动物过去了。

...你不想知道扎伊克斯为什么疯了吗?

谁知道呢,只要它不出现在我面前就好。

扎伊克斯正在被狼群淡忘,假装它从未出现过一般。

而扎伊克斯仍然卧在地上用两只前爪对着空气挥舞着,眼前是假象中的劲敌。

...

扎伊克斯坐卧在山坡上的草地上,眯着眼睛看着远方,一大片一大片铅灰的积雨云拖着沉重的身体缓缓向着这里碾压过来,扎伊克斯站起了身,久违地伸了个懒腰,许久没有活动过的后肢隐隐有些无力,不过...

足够了,伤口的结痂早已脱落,是时候将自己的那些想法去一一验证了。

一双眼睛在隐蔽角落看着那几乎和天空融为一体的灰色身影跑下了山坡,咬合着兔子脖颈的力道缓缓放松,忽然想起什么,一口将嘴里兔子毙命。

这半个月真是太痛苦了,自己身上的这几两轻了好多,这只就当犒劳自己的吧。才一只狼就把自己累成这样,果然以后还是不要生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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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万万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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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去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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