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宿敌饿狼?
年轻人身上总有一种追逐梦的勇气。
未经历过太多困难打磨的他们像一把出鞘的利刃,时不时向着四周散发着些许锐利的自信。
用最多,最纯真的眼光来打量这个世界。
也许,年轻就是他们最宝贵的财富吧,年轻到不断去冲,不断的去撞,不断的在失败中慢慢成长。
最后在踏上决然不同的道路,选择大相径庭的未来。
但在他们还是少年的时候,大体上是一样的。
“哈~哈。。。。。。”
一个满脸雀斑的瘦弱少年疲惫地闭上了双眼,眼皮仿佛灌了铅一般沉重。
平举的双臂随着前倾的身体一起倒在了演武场白色的榻榻米上,当整个人弯曲至最舒服的姿态时,身体才停止发出那不堪负重的呻吟声。
“他们两个是怪物吗?”
缓了缓隐隐作痛的身体,瘦弱的少年一脸惊讶的望向了演武场中央那两个依然挺拔的身影。
棕色的瞳孔流露的感情除了讶然之外,更多的是浓厚如酒一般的敬仰和渴望之情。
木质的墙壁上窗户错落有致的排列在较高的位置,正午的阳光从开合的棕色框架中照射进屋子里面。
为对面的墙上铺上了一层金色的袈裟,闪耀着点点金光,给大房子里面带来了恰到好处的温暖。
屋子中央,一个武字悬挂在正中央的墙壁上,给空旷的屋子增添了一丝书卷的气息。
此时演武场地上密密麻麻趴满了一群身着白衣,满头大汗的年轻人,衣服后那苍劲有力的“流水岩碎拳”字迹宣告了他们拳馆弟子的身份。
不同于西北角木人区时不时传来的呼喝之声,这群倒在地上的小家伙们没有一个人愿意发出哪怕一个音节。
在中央武字的下方,却可以看到两个青涩的身影依然保持着双臂平伸的马步姿势,上身依旧挺拔如初。
旁人只有从他们脸上的密集汗珠才能看出他们其实也并不如表面上看起来的那样轻松。
“开饭了——”
不知是谁先喊了一嗓子,刚刚倒在地上大口喘气的年轻弟子们纷纷挣扎着慢慢爬起来。
又是一阵哭爹喊娘的哀嚎和时不时的吸气声,这些穿着宽松白色练功服的入门弟子们才全部站了起来,向着演武场边缘的出口缓步移去。
汗水随着他们的每一次挪移而挥洒在榻榻米的每一处位置,整个演武场仿佛都只剩下了他们的厚重喘息声,而那些在其他区域练习的师兄师姐不知何时已经全部消失不见了。
“嚯,啊——,痛死了痛死了。”
一个肥硕的小胖子不停地发出夸张的叫声,一双绿豆眼和眉毛一起挤成了奇怪的形状,那浮夸的演技让满脸雀斑的瘦弱少年想起自己以前蹂躏的小肥狗。
“得了吧,肥猪成,你是第一个倒下的,倒下的声音都我让以为山上地震了呢!哈哈哈。”
一个尖脸矮小的十二三岁少年嘴巴咧开,嘴角因为不断的大笑不断拉扯着面部的肌肉,让人不由地担心他那满脸的痘痘会不会就此爆裂开来,瘦长的手指在空中挥舞,仿佛在进行着意义不明的奇怪仪式。
其他人在那少年夸张的演技下纷纷放声大笑。
小溪的流水声,树叶间的摩擦声,风声,仿佛跟随着众人的嬉笑打闹声一起向遥远的地方逐渐逝去。
此时的演武场,迎来的了片刻的安静,阳光静静的撒在了演武场上空,照射出那些在空中缓缓跳跃着的尘埃。
演武场中央那硕大的“武”字下方,仍然矗立着两个一动不动的雕塑。
那个拥有白色冲天尖角头发的身影缓缓睁大了眼睛,眼白处那些血丝好像一条条蜿蜒的小蛇,挺直的鼻子下方的嘴角中流露的却再也没有了往日的从容,那鼓起的脸颊可以看出他并不轻松。
而在他对面的黑发少年则显得更加的狼狈不堪,曾经挺立翘起的刘海已经死死的贴在了额头上,眼皮已经慢慢在往下闭合。
汗珠早已打湿了宽松的练功服,白色的衣衫紧贴在那后背处,勾勒出衣服下并不强壮的青涩身影,练功服的褶皱已经被汗水抹平,连少年背后的尾巴都已经无法维持绑在腰上的样子,软趴趴的瘫软在中央的地板上,没有一丝的精神。
“好了好了,开饭了开饭了,你们两个别再练啦!”
突然响起的熟悉声音让二人再也坚持不住,纷纷开始活动手脚,那白发少年一脸不屑地看着对面已经疲惫不堪的人影。
忍着腿软无力的感觉,装出一副轻松的样子咧开嘴向远处走来的人影露出了一个邪魅的微笑:
“古师妹今天来的这么早啊!”
“还不是怕你们又练坏了自己的身体!饿狼师兄,塔布尔师弟,你们两个怎么像个疯子一样天天拼了命在给自己加练啊!你们知不知道身体是会承受不住的。。。”
银铃般动听的唠叨声突然随着饿狼的动作而戛然而止,只见饿狼伸过头来,往那娇小的身躯后那单绑的马尾狠狠的深吸了一口气。
无视了后方少年杀人般的眼神,饿狼嘴角弯曲了一丝弧度:
“师妹最近还是在用x柔的洗发水啊。”
自从这个人进来道馆之后,饿狼就忽然感觉自己的第一天才位置似乎受到了一些挑战。
更快的掌握基本技巧,更快的理解普通拳法,更强的直觉和反应能力。
当自己不断的成为别人口中比较的对象时,饿狼只感觉那浓浓的不甘似乎将自己不断拉入嫉妒的深渊。
当自己之前的努力的成就在别人的面前只是伸出手便可以轻易获得的时候,当自己的为理想而付出的一切发现还是敌不过别人的天赋的时候。
小时候的一幕幕在脑海中不断流转,仿佛以前形形色色的人给予的冷嘲热讽还发生在昨天。
“他有点像那些我讨厌的,自诩正义的英雄啊。”
才十三四岁的少年心中默默给塔布尔打上了标签,不过自己每一次的挑衅和激将仿佛都砸在了棉花上。
大概过了半年左右,饿狼终于找到了能让塔布尔生气的东西了。
看着师妹像纷飞的蝴蝶般惊慌逃开,饿狼一边笑着一边褪去了身上绑着的大大小小的负重。
偏过头,用眼角的余光望向了那沉默地卸下负重的身影。
嘴角微微勾起一抹细小的弧度,甩了甩手腕,饿狼知道又有一场架可以打了。
“就让我当你的宿敌吧,这可不是什么不公平的英雄游戏啊,今天我要把你打个鼻青脸肿。。。”
虽然每一次都是两个人一起住院,但是饿狼相信,总有一天一定可以把这个狗屁师弟甩的远远的,远到再也没有人可以玩生活里那最不公平不过的英雄游戏了。
以后我要制定游戏规则。
一边想着,一边摆出一套最标准的流水岩碎拳的起手式,望向对面一脸怒意的黑发少年,饿狼露出了一个些许邪魅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