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事
八岁以前,挽月一直生活在别院,说是别院,其实里面都是常恪的手下。在那里有不少的男男女女,练武学医。
挽月跟着他们学了一些粗浅的功夫,武师傅说她没天赋,只让她有基本自保能力就不再花心思。
倒是外伤的包扎手法很是熟练,那里时常有人受伤,专门学医的又瞧不上没有挑战性的小伤,便由无聊到发慌的挽月来做。
八岁时,留自己一个人在别院哥哥不放心,常恪借口自己内院需要丫鬟,从别院选了几个,顺便把自己带了进去。
后来,发现有人用常恪的婚事做文章。为了不被人利用,挽月做了所谓的狐媚子,毕竟选进来的几个丫鬟,只有自己颜色最好。而且,常恪对挽月的好,根本藏不住。
为了做这个狐媚子,挽月冬天跪过冰,夏天淋过雨,时不时挨几板子,甚至有人数次想毁掉自己的清白,自己运气好才没有被得逞。
愿意承受这些,只是因为挽月觉得,常恪对自己兄妹的照顾,早已经抵了什么救命之恩。人不能靠着一个恩情吃一辈子,只有继续让自己有用,才能不被打落尘埃。
哥哥担心自己喜欢常恪,总是明示暗示的表示:少爷与小丫鬟的爱情,成就了少爷的风流美名,牺牲了丫鬟的青春,自由与名声;贵族与平民的结合,玷污了贵族的名声,牺牲了平民的自由与尊严。
曾经的挽月觉得自家哥哥的担心是多余的。现在却无比庆幸自己把那些话听进去了,并没有喜欢上常恪。所以,现在有的只是习惯使然,而产生的失落与不平,并没有什么更深入的不满情绪。
想通了这一切,挽月劝说自己,常恪对不对自己好,那是他的事。横竖自己也没有要成为他房里人的想法,之前那些并没有人承认,只不过是面对误会不否认而已。现在常恪有了想娶的人是好事,为了未来的夫人不难过,自己是肯定要吃苦头的,吃过这些苦,把自己摘干净。到时候爷和夫人好好过日子,自己也许能早点出府,找个人嫁了。
嗯,到时间,让哥哥帮自己找一个好了。到时候自己就是好人家的女孩儿,为奴为婢的日子,不提也罢。
整理好心情,挽月来到院子葡萄架下,等着常恪带来新的吩咐。
按照一般规律,这个时候,一定有很为难的事情等着她。
常恪果然没有让挽月白等,天天渐渐暗下来的时候,常恪回来了。
常恪面色复杂的看着挽月,知道她在等自己。
“小月,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这次结束以后,我们就去把你的身契消了。”
“爷就直接吩咐吧,这次做什么。”
这一刻,挽月突然厌倦了这样的生活。每次常恪有什么为难事情需要自己去做,就会是这幅样子,而自己每次都会答应。
可能就是这样,大家都默认自己喜欢他。可是哥哥陪他做着出生入死的事,万一惹恼他,后果她承受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