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8章 冰窖里的阿朵
木老和木八郎齐齐点头。流泪的木老和太后,一面哀伤着阿朵的死讯,还有青木的失踪,一面心里担心着亲征的普丽阿达,究竟会做到哪一步。
“老将军。大安皇帝已死,阿朵又抓了我大安的武将,这场战争该当如何了局?”太后还是问到。
木老摇了摇头,心说,中部大旱,你燕家皇帝还挑起三国战争,只是谁都没有想到,三国围剿,北庆还有这般强的战斗力。
阿达的话,木老还记得,再有战争,不退一步,那就是不会和谈,那燕家的江山怕是不保。只是这个结果对于太后有些残忍,木老无法直言。
也许不知关心家国百姓的皇室失了江山,换上阿达那样的君王,这大安的百姓在未来的几十年,还是能够过上好日子的。阿达在东胜没有血屠,没有抢掠,而是极其合理的经营打下的江山,这让木老悬着的心,落了地。一位英明神武的君王,就是统一了这天下也不是不可。
阿达安排着手中的各项事务,几天之后,两个丫鬟姐姐带着白孝,从雁回部赶了回来,两个人看到阿达,含泪给阿达行了大礼。
阿达看着两个姐姐也是难过,很小的时候,这两个姐姐照顾阿姐和他,四个人向亲姐弟一般亲密。除了姑姑,就是她们两个带大了阿姐,是最疼他们姐弟的人。
“姐姐,我带你们去看阿姐。”阿达眼睛红红的扶起两个丫鬟姐姐。
两个丫鬟却是摇头,“大王,我们要干干净净的去见我们北庆最干净的阿朵公主。”
阿达点头,两个姐姐去了,他自己在王帐中却被记忆中那些过往淹没,阿姐留给他的记忆,却全是甜蜜。
就这样两个丫鬟,连同那个年轻的草原阿妈,还有燕美娇一起照顾新一代的草原公主普丽青青,阿诺达两个小舅舅也总是围着小宝宝转,他们也会陪在曹末身边絮絮叨叨着对阿朵的想念,也会告诉曹末见到睡着了的阿姐,阿姐穿着什么。他们知道阿姐就在下面的冰窖里。
阿达却是不许他们再去看了,他的说辞却是谁都不能再去打扰阿姐,除了曹末哥哥醒来。
燕向北已经完成了登基仪式,结果哥哥的灵柩才到安盛城,他就接到了新一轮的战报,整个国境线又向南移动了一个城。同来的还有北庆公主普丽阿朵去世的消息。
十月的安盛城外,十五岁的大安皇帝燕定中,等待着燕向北灵柩的即将到达,心里却想起那阿朵公主的风采。
难道这就是爱情吗?那么难得的感情不是这人世间最珍贵的吗?为什么不是彼此成全,而是一定要占有的摧毁着自己所爱恋的那份美好呢?
求和书没有消息,燕定中清楚,如果他是普丽阿达,北庆这样的国力支撑,全民为战,这样强悍的战斗力,中间还夹杂着两国皇族两代公主的爱恨情仇,他又怎么会选择和谈呢?
打下东胜解决了盐,打下大安解决了粮,那么在大安给了人家理由的情况,占领才是一劳永逸的解决北庆的问题,谈?还谈什么?傻子才谈?
阿达出征的前一晚,留在了曹末的帐篷,哪怕所用的都是东胜的皇宫珍藏,曹末依旧没有醒来,阿达拉着这个哥哥的手,心里五味杂陈,这个哥哥娶到了阿姐,却不是阿姐认同的丈夫,也不是阿达认同的姐夫。可是这个哥哥却为了北庆成了如今的模样,普丽家的姐弟俩对于曹末是有些不公平的。
“曹末哥哥,你快醒来,阿姐去了,我把阿姐放到冰窖里了,你不醒来,怕是再也见不到了。曹末哥哥,我知道,你很爱阿姐,很爱她,谢谢你那么爱我的姐姐,谢谢你对阿达和北庆的帮助。曹哥哥,阿达也知道对你不住,你醒来吧!不然阿姐,是无法入土为安的。”阿达哭了,也许因为曹末昏迷,他那人前的故作坚强,和心里压抑的悲伤,都随着眼泪流淌。
哭的泪眼迷蒙的阿达没有看见,一行清泪从曹末紧闭的眼里滑落。
阿达出发的时候,看了看地窖口的帐篷,摸了摸挂在他脖子上的青木的那条项链,他在心里对阿朵说,“阿姐,保佑阿达找到呆哥哥。”
梁浩然此时也接到了阿朵去世的消息,他大哭,憨憨也陪着他狼嚎,“呜呜···呜呜··”声音里都是失去至亲的悲痛。
梁浩然搂着憨憨,大哭。“憨憨,知道吗?阿朵姐姐很疼你,是她提出带我去见你,是她想把你解救出来,是她送给你这条链子,是她想着给你带牛肉丝,不惧北庆人被发现的危险。”
梁浩然哭的伤心,鼻涕都流了出来,那些陪他们来到大溪地庄园的虎威军也都哭了起来。
甜鸭和牛肉丝也哭了起来,甜鸭这两年的牛肉丝没断过,而牛肉丝更是在对食物感兴趣以后,最喜欢的就是憨娘给的牛肉丝,孩子的情感世界最是单纯,虽然不知道叔叔哭的是谁,却是感恩于那人送来的牛肉丝。
梁浩然跟甜鸭约定,让他安抚好憨憨,却在出发时候,被憨憨发觉,憨憨“呜呜呜···呜呜··”的狼叫着,叫声好不凄凉。叫了几声以后,竟然用牙齿咬着梁浩然的衣服,使得梁浩然寸步难行。
梁浩然无奈想着带着憨憨,却仍是不行,如此就要带上昏迷病重的梁浩宇和甜鸭与牛肉丝。梁浩宇的身体状况哪里还经得住颠簸?
虎威郎见到这般为难的梁浩然,都劝他家里戴孝就好,北庆王是知道这样的情况的,自不会怪他,而阿朵公主,那么疼这些在她身边长大的孩子,自不会计较。
于是梁浩然值得在家里吃素守孝,让梁浩然感动的是憨憨,从不吃菜,还有两个小孩子,也都跟着他吃了素。难道人和人的缘分,真的是上天注定?不然憨憨的行为很是反常。阿姐说的都是对的,真挚的情感,从来与血缘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