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暗伤

第七章暗伤

?路汐别开眼,不再去看,不再去听,也不去想,如果她和他之间还残留六年前拥抱的余温,那么就在刚才那一刻,他看到自己身边的人受欺侮时,眼里流露的担忧和紧张,就应该彻底断爱。面前的这个人不再是永远站在那街口等待你的那个人,他早已在六年前消失,而六年后回来的那个人也已经不是原来的他。

六年的时间早已将一个人的情感细胞新陈代谢几百回,甚至几千,几万次,只是…时间隔得再久,再远,也无法将那记忆磨损殆尽。

林梵语坐下来,肘了肘?路汐的胳臂,碎骂道:“没出息的家伙,这是干什么?要感伤情怀回家去,别在那对什么男女面前黯然神伤,让人偷笑。”

?路汐定了定神,食不知味地吃着盘中肉,想着肉中刺,心中痛。

并不十分宽大的餐桌上一盏橘色吊灯如流线般吊挂在餐桌中间,对视而坐,照耀彼此并不清晰的眼睛。

“以成,为什么不去叔叔的公司?叔叔的公司比你现在工作的这家要大上几倍,而且叔叔已经给你安排了更好的职位。”钱若研认真地看着何以成。

何以成娴熟地切一块牛肉,放进钱若研的盘餐中,避重就轻地说道:“我还是想一步步来,去你叔叔公司,这么大的公司,我一上位就是经理,也不服众,当时空担这虚名,做不了实事。”

钱若研知道他有他的骄傲,有他的理想和作为,冠冕堂皇的理由她从来不知道如何去据理力争或者反驳。谁说的爱情就好比放风筝,只要手中的那根线紧紧握在手里,即使他飞得再远,还是有能力将他拉回自己的身边,可是又有谁能保证,这条越放越远的风筝线不会在飞翔蓝空的过程中遇到牵绊物,谁又能保证这根线不会在猝不及防中扯断,而她握着空空的引线又有何意义呢?

有意或者无意,眸波轻轻一转,透过灯光的反射,看到投影在玻璃窗上的?路汐,即使是摸不到触不及的影子,也让钱若研的心惊悸。

“她变了很多。”

钱若研没头没尾地说道,眼睛里抖漏的黯然,何以成不是不懂,是不想懂,不想面对,心里的那根弦微微牵动,只是多年的历练让他不露形色,浅浅一笑:“都这么多年了,人都会长大,蜕变。”说笑间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窗影上,隐隐的目光与倒映在窗影上的眼睛碰视,后者即刻躲开闪烁,又不自然地捋了捋鬓边的碎发,那么多年过去了,她的短法变成了现在的卷发,她也从曾经的青涩和任性变得成熟淡定,可这样不经意间的小动作还是不曾改变,目光在贪婪之后收回,面视面前的人,扯动的是心里另一根弦,脆弱易断的弦。

“以成,你见到路汐好像并不十分意外,回国后你们见过吗?”

“若研,我们都在改变,随着时光的流转在不停地改变,所以若研,你也一样,或许…”何以成万般小心翼翼地艰难说着,看钱若研瞬息万变的神色,便噤声不再说下去。

“以成,你们见过是吗?”钱若研依然执着于这个问题。

何以成重重地点了点头:“见过,也是巧合。”

“我相信。”钱若研伸出手,纤柔的手覆在何以成的手背上,认真坚定地看着他,也是重重地点点头:“恩,我相信你。”

这样一幕同样给窗的反射映到?路汐的眼睛,谁说的,相爱的两个人在扯断多年后重遇只是比陌生人多了感慨和余温,即使有那么一瞬的悸动,也不会有心痛,可是为什么自己现在痛恨得想立刻奔跑过去,掐死这对亲密的两人呢,在心里诅咒一百遍也不解恨。

“走吧。”不知什么时候,林梵语已经支起还在心里暗骂的?路汐。

“干什么呀?”?路汐有些搞不清状况。

“回家呀,你不回去,对着他们你不怕不消化,我还怕一不留神,你冲出去演绎一场泼妇骂街,你以为我脸上有光呀!”林梵语白眼一翻,毫不客气地道。

“那我还没付钱呢!”?路汐回头想找自己的包,已被林梵语阻止道:“算了,我刚才已经结了,今天晚上这一出也够你心疼了,就不让你肉痛了。”

走到门前,服务员用温柔甜美的声音送客,敞开门,久待于屋内,迎出门外,一阵清冽的风扑面而来,已是秋去立冬时节,只是这个秋天的落叶并未扫尽,还是因为这个秋天不安分于孤寂,偷偷地节外生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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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人的裸婚:缱绻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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