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1626年之流民
过了几个月,王承恩陪着信王在王府喂鱼,信王随口问道,刘应坤去山海关了吗?王承恩说,去了,前几日就去了,听说排场大的很,魏公公亲自去送行的。信王随口哦了一句,又问,京城最近有什么异象吗?
王承恩说,倒是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只是近来流民颇多。信王又问,流民?是哪里的流民?想来是年后一直没有下雨,附近有什么旱情吧?
王承恩说,这个微臣还真不太清楚,微臣也是听出去采买的人回来叨叨,才知道的,刚才殿下发问,这才随口说一句,给殿下解解闷。
陆遥听了后,心里边也有了点计较,便对朱由检说,整天待家里也怪烦的,不如出去溜达溜达。
信王便对王承恩说,本王这几日正好有些烦闷,不如换上便装,出去走走。王承恩劝了几句,便叫了几个人来一起陪着他出王府。
信王一行人换了便装,出了王府,来到前门大街,前门大街正冲着正阳门,正阳门是京城的正门,所以前门大街又叫正阳门大街,这大街又比一般城门大街宽阔很多。
此时的正阳门大街,人头攒动,两侧胡同上的牌子上有的写着鲜鱼口、猪市口、煤市口、粮食店等,此外,两边还有很多专门为各地举子准备的会馆,也正因为此,又多了很多烟花场所,信王看了,好不热闹。
几个人沿着大街前行,慢慢的两边胡同里的流民多了起来,三五成群的蹲在角落里,有的穿着破衣烂衫,端着个破碗,高声乞讨;有的蓬头垢面,抓着不知道从那里弄的半个破馒头啃;有几个小孩子,冲着大人高声哭嚎,边嚎边喊着饿啊、饿啊...
信王越看着脸色越沉,这时候,几个小叫花子扑过来,跪倒在信王面前,高声喊道,大爷!行行好!大爷!行行好!王承恩从怀里掏出几个铜钱,给了他们,几个小叫花子忙不迭的磕头谢恩。
其他人看见了,一窝蜂的围上来,都跪下来,高声叫嚷,把信王几个人围了起来,其中一个小老头边磕头边哭着说,大爷们,大爷们!我好几天没吃东西了,打发打发吧,打发打发吧!
信王忙命王承恩把钱都掏出来,分散给他们,王承恩问这小老头说,老人家,这是从那里来?那小老头一边磕头一边说,小老儿是陕西澄城人,自从过了年,一直都没有下雨,苗种上都旱死了,估计今年没收成了,但是县令说现在辽东紧张,税一分都不能少,辽饷还得在多加三成,这还叫我们怎么活啊,与其被逼死、饿死,不如逃出来,可能还有口饭吃。
信王气的牙根痒痒说,那县令如此草菅人命,难道就没有人管?那小老头说,谁管?谁来管?怎么管?那赋税和辽饷都是朝廷收的,没法子啊,哎,我们这些贱民的命,那能入得了大老爷们的眼啊。
信王一脸的气愤,又是一脸的无奈,他问道,承恩啊,咱们皇庄还能安排人吗?王承恩小声说,殿下,流民的事,历朝历代都有,咱们何必......
陆遥这时说,这只是一个序幕,更大的问题还在后头呢...说到这里,陆遥就觉得微电子感应器亮了几下红灯,陆欣通过感应器对陆遥说,哥,你干嘛呢?你别破坏规矩啊,别乱说话啊,我这里感觉时空有点不稳定,你没干什么吧!
陆遥便赶忙住了口,朱由检还是听出了一些端倪,信王立刻坚定的说,别废话,让皇庄过来把人都安排了!
信王转身走了,留下王承恩来处理这些事,朱由检对陆遥说,先生刚才欲言又止,难道我大明的隐患并非辽东的鞑子,而是流民之祸吗?陆遥摇摇头说,不好意思,这事超出范畴了,我不能说。
朱由检不由得流泪说,难道先生果然铁石心肠?因为虚无缥缈的事而对这惨状熟视无睹?边说着朱由检竟然跪了下来,把陆遥吓了一跳,他真没想到朱由检竟然会为了这些流民而冲自己下跪,看来朱由检并不是沽名钓誉的人,而是真的是想救黎民百姓于水火的啊。又想到自己的那些雄心壮志,不由得一股豪气冲出云霄。
陆遥不禁说道,干!干就干!回不去就回不去吧,能在这里辅助你成就一番事业,也好过在那里碌碌无为!听天由命吧!
朱由检不由得痛哭起来,长跪不起,高声喊道,如此大明之幸!黎民之幸!大明有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