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他的福气
接下来两个月徐国公府开始变得忙碌起来,先是承言云大婚,而后是承言夙的大喜,就连苏叶临盆的日子也快到了,时间就像是追着承夫人跑一般,可她却是满心欢喜。
而要时不时接待颜晴和图娅的承倾言显然更忙碌,因为童远也要成亲了,这让收到喜帖的承倾言很是意外,连忙赶去温府问了个清楚,原来自周田生的事情解决之后童远和秀兰又开始联络起来。
秀兰自不必说,心里从头到尾就只有童远一个人,至于童远,他告诉承倾言,既然他答应了娶秀兰就一定会对她好,承倾言这才放下心来。
只是童远成亲后就要自立门户了,他打算从温府搬出去和秀兰一块儿住,可秀兰认为温老没了童远会不习惯,不赞同童远搬出来,原本童远也只是怕有人会说闲话,既然秀兰不介意他也就不再坚持,只是他还是打算出来开个药堂谋生。
成家立业,温老和承倾言都很赞同童远的做法,也支持他去做,以童远的医术要独当一面早已不成问题,只是一直以来要照顾温老所以才埋没了医术,温老不缺照顾的人,童远也习惯了待在温老身边,如今成了亲就不一样了。
童远除了温老就再没了别的亲人,秀兰也是一样,所以成亲当日童远只请了承倾言和几个街坊邻居之外就再没其他的人。
承倾言早早的就来到了温府,看到了穿着大红喜服的童远,童远原本长得就俊秀,在喜服的映衬下一张清秀的脸变得更加好看,尤其是在承倾言的注视下变得愈发的红润。
承倾言将童远从头到脚都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个遍,对着温老说道:“温爷爷您瞧,阿远今日可真俊啊,我们阿远真是太好看了。”
童远腼腆地羞红了脸:“郡主可别再笑话阿远了。”
承倾言很是替童远感到高兴:“我这是替你高兴呢,来,这是我给你的新婚贺礼。”
童远惊讶地看着手中的盒子,即使他不打开也知道里面的东西一定是非常的珍贵,连忙推脱道:“郡主使不得,我怎么能要你的东西呢。”
承倾言依旧笑盈盈的:“怎么不能要?快拿着,不许拒绝。”
温老满目慈祥地看着两个孩子,说道:“言丫头给你的你就拿着吧。”
童远踌躇着伸出手,犹犹豫豫的样子让承倾言很是不悦,一把塞进童远怀里:“我从来也没有送过你什么东西,如今你却要成亲了,这个就当是我对你的一点心意吧,如果你不收的话我会难过的。”
童远一听承倾言的话就立马接了过来,眼眶也渐渐红了:“多谢郡主。”
承倾言也有些感慨,和她一般大的亲如弟弟的童远也要成亲了,以后便是大人了,承倾言开心道:“傻小子,今日可是你的大喜之日,可不许哭鼻子,时辰也不早了,赶紧拾掇拾掇也该出发了,温衡可是与你一道去?”
童远点点头刚收了眼泪温衡便进来了,戏谑道:“承大小姐又躲在背后说谁坏话呢?”
“爷爷。”温衡向温老行了礼,对着童远打趣道:“哟,果然是当新郎官的人,小远今日可真够精神的。”
承倾言替童远理了理喜服,没有搭理进来的温衡:“温衡那家伙是靠不住的,今日还是得靠你自己,快去吧,我和温爷爷等着你把新娘子接回来。”
温衡气不打一出来,什么叫他靠不住,他哪里靠不住了!温衡还想和承倾言对峙一番却被童远给拖走了:“师兄咱们走吧,别误了吉时,师父还等着咱们回来呢。”
承倾言看着被童远越拖越远的温衡笑得乐不可支,温老无奈地笑道:“你这丫头的这张嘴啊真是伶俐得很。”
承倾言浑然不在意:“温爷爷可是见我欺负您孙子您心里不高兴了?”
温老点了点承倾言的额头:“我要不高兴难道你还能不欺负他了?”
承倾言亲热地搂过温老的胳膊撒娇道:“瞧温爷爷说的,言儿可不是这样的人。温爷爷,今日您随了心愿喝了阿远的喜酒,那明日温衡的怕是也不远了吧?您心里呀就偷着乐吧。”
温爷爷老脸一沉:“哼,那个不成器的臭小子要能有童远一半懂事我也就放心了。”
承倾言想了想开玩笑道:“您就把心放肚子里吧,明年保准叫您抱上大胖曾孙。”
温老被气笑了:“臭丫头,跟臭小子是一个德行。行了,我那些老朋友也该来了,我先过去瞧瞧,若是去晚了那些老东西估计又得在那骂山门了。”
温老的几个朋友知道童远要成亲以后也缠着说要来观礼,他们也是看着童远长大的长辈,温老没有理由不让他们来,和温老也一样都是几个老顽童。
承倾言轻轻笑道:“行,那温爷爷您先去我一会儿就来。”
随着童远和温老逐渐离去的背影承倾言的笑容也渐渐凝固下来,无声地叹了口气,她总觉得童远的婚事来的有些突然,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郡主在忧伤什么?”柳冰从外头经过恰巧看到了承倾言,便进来和承倾言打了个招呼。
承倾言认出眼前的人就是温衡身边的柳冰,微微一笑道:“柳姑娘。”
柳冰还是一副小厮模样的打扮,毕竟她和温衡还没有成亲,陡然出现在府中也不合适,所以一直就以小厮的模样示人。
她也照着温老的意思询问过温衡,他和柳冰到底算什么,温衡知道这事少不得要承倾言在温老面前打马虎眼,温衡这才向承倾言道明了一切。
柳冰原是一个小县城里药房大夫的女儿,他父亲医术不错,为人也厚道,看有些穷苦百姓抓不起药便时常赠送药材给他们,生活虽不算富足却也知足常乐,过得简单而幸福。
偏偏有些人就是看不惯他们赠医施药抢了自个儿的生意,于是设局说柳大夫医死了人,又贿赂了官老爷,直接把他送进了大牢,任凭柳大夫怎么喊冤枉都无济于事。
没过多久柳大夫就突然病死在了牢房里,柳冰的母亲也因此一蹶不振,很快便随着柳大夫一道去了,只留下孤苦无依的柳冰
柳冰自小就长的漂亮水灵,平时有爹娘和街坊护着,那些恶霸不敢硬来,如今双亲都已不再他们就肆无忌惮了,若不是遇上温衡恐怕她早已悬梁自尽以证清白了。
温衡知道柳冰父亲的事后就索性好人做到底,仗着自己走南闯北攒下的关系硬是替柳冰父亲翻了案,虽然柳大夫已经枉死不能复生,但好歹是恢复了清白和名誉,柳冰对温衡是感激不尽。
如今的柳家只剩下一个柳冰,而柳冰已不愿意再留在那个伤心的地方,便求着温衡将她带了出来,从此就一直跟着温衡行走江湖。
温衡也不知道该把柳冰交给谁,就一直混混沌沌的带着柳冰,原先也懊恼自己的一时冲动,身边带着女子总归是行动不便。
可是渐渐的温衡发现自己破损的衣服有人补了,从外头回宅子的时候桌上有热腾腾的饭菜了,受伤时有人替自己敷药包扎的时候温衡就打算把柳冰留在身边了。
日久生情总是在所难免的,这一次温衡回来就是为了准备娶柳冰,正式将她写入温氏族谱中。
承倾言倒不觉得温老会阻拦,便也就随温衡去了,承倾言看着温柔体贴的柳冰说不上喜欢还是不喜欢,总归是温衡喜欢的人。
柳冰温婉一笑:“郡主和童远的关系似乎很好呢。”
承倾言不置可否:“我唤温老一声爷爷,和温府的关系自然不会差。”
柳冰笑了笑,回忆道:“我第一次见到童远的时候他就站在温老身边,安安静静的,听他说得最多的就是郡主你了。”
承倾言也听童远提过柳冰,说她为人和善孝顺温老,又没有一般女儿家的骄矜,相处起来还不错,能让童远觉得还不错的人想必是真的还不错了。
因着童远承倾言和柳冰的距离感似乎又少了一点,承倾言乐笑道:“我第一次见阿远的时候他还小,也是跟在温爷爷身后,跟只小猫儿似的,逗他一下脸就红得像画了胭脂一样,有趣的不得了。”
柳冰有些羡慕地说道:“看得出来郡主和阿远的关系是真的很好,也很少有人会像郡主这般不嫌弃我们这等出身的人。”
听得出来柳冰并没有妄自菲薄,而只是平淡的叙述着这句话,承倾言淡淡道:“没有谁比谁高贵,也没有谁该嫌弃谁,一个人的出身并不能代表什么,若为人善真又何必执着于身份高低,英雄尚且不问出处,若为奸佞之人即使位高权重也让人难以信服。”
柳冰长长的睫毛轻轻颤了颤:“郡主是难得的明白人,能有郡主这样的朋友真是童远的福气。”
承倾言想起童远那张纯真的笑脸情不自禁地露出了微笑:“又何尝不是我的呢。”
可可爱爱的童远要结婚啦,大家请祝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