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刘濞之死 乱局再显【 3】

第85章 刘濞之死 乱局再显【 3】

治山之麓,东瓯王城。

王城乃汉高祖刘邦当初赐封无诸为闽越王时所建,这是当年闽越王的另一处行宫,与此时南越王都【今武夷山兴田】遥相呼应,数十年间的历史算不上悠久,但规模总算过得去。

王城虽比不上当今汉景帝居住的长安京城如此气势磅礴,但也说得上宏伟,护城壕边上的南北城墙足有800多米,东西宽亦有500多米,周长近3000米,占地面积共48万平方米,这已经相等于后世7个足球场如此规模,分东西南北门,由前庭,中宫,后院所组叠而成。

城中亭台湖泊,宫殿楼阁,一样也没有落下,这看上去就好比后世规模宏大的豪华私人庄园加强版一样。

“众位,你们怎么看?本王是不是应该将“陛下”交还给汉庭?”

此刻,王城中宫之内的议事殿,闽越王【郢】高高在上的端坐那里目光扫过座下群臣道。他虽然正值壮年且脸上威严仍旧不弱当年,然可惜这些年沉迷酒色早已掏空了他身上的身体机能,在这大好年华的年纪是已经犹如风中残烛,随时会灭。

“大王,臣下认为不必,“陛下”乃是正统,又怎么可能交给“谋逆”之人?”刘濞话毕,闽越“宰相”就迫不及待的走了出来颠倒黑白道。

“没错,父王,儿臣也赞同“宰相”大人之观点,“陛下”怎能交给那些宵小之人?这岂不是引得天下人笑话父王胆小吗!”此时,闽越五大三粗的太子郢都也走了出来道,当日在楠溪江受辱的仇不可不报,那怕知道羽林军勇猛盖世,但这里是闽越,是他的地盘,那就是他郢都说了算。

如此狂妄想法,这是何其自大?

当然,这几人所谓的“陛下”与“正统”说的正是刘濞,“谋逆”就是汉景帝了,至于谁是谋逆,谁是正统,相信在场的人都一个比一个更心如明镜,闽越王【郢】与“宰相”、郢都几人心中就更加清楚不过。

但此时最有权力的三人都这么说了,谁会敢自讨没趣?

更何况,明眼人一看都知道自家这位王已是命不久矣,先敷衍了这几年再说,众人甚至认为大王能不能撑过明年也是一个未知数,谁也不敢下定论担保。

至于能不能,那只有天晓了。但看破不说破,谁也没这个胆子冒着夷三族的风险说:“大王,吾捏指一算,你若不节制最终会死在女人肚皮上的。”这,不是亲手将自己三族架在火上先烤了?

“呵,好,好,那尔等还有什么看法呢!”闽越王见自己的股肱大臣与儿子都开口跟随附和了,那有不嬉笑颜开道理?他笑过后随即双眸也扫过当初那些反战派与中立派,此时眼底眸光却尽是阴冷,这是随时准备找反对的人开刀了。

“臣等赞同。”此刻,所有人无论有什么想法都好,都不得不硬着头皮列队走了出来抱挙道。

“哈……哈……哈……”

闽越王郢见众人如此识趣不禁哈哈大笑,这是多长时间没有显露过这么权威了?

当然,这些人中有一人是例外,这就是被馀善当日欧打后派回来此刻还跪在大殿那里的杨副将,他见到如此情况,不禁心中暗叹一声和庆幸,然后高声道:“王爷,汉庭羽林军不足为惧,大将军已布下天罗地网,量他们插翅难逃也。”

“哈……哈……好,好,不愧是本王的弟弟,当赏,当赏。”郢王手掌不断拍打座下王椅哈哈大笑,因心情过于激动也让他此时脸色变得红润,但这种“红”却是病态的红润。

“禀王爷,除此之外,大将军还另有所求。”杨副将见识到这些人的自大后是真正的彻底狠心倒戈,没有了刚才忐忑不安心情,这些人跟馀善的“雄才”那简直是天地之别,王爷也是如此,这些年安稳生活让在殿诸人太安逸了。

“说,本王的大将军有什么要求尽管提,一切按照他的意愿来安排。”郢王心情大好,忍不住夸下海口微笑道。

“是,禀王爷,大将军说一切虽已安排妥当,但汉军毕竟是汉军,些许实力还是有的。”杨副将跪在那里组织好言语继续道:“所以,大将军希望能让“陛下”带着子弟兵御驾亲征助大将军一臂之力,毕竟“陛下”是非常的了解羽林军之人了。”

“啊!这个不好吧!容本王想想。”郢王没想到自己弟弟馀善会提出这样条件,答应吗!万一发生意外这不是落人口柄骂自己是让“陛下”到前线送死了?不答应吗!这又岂不是寒了前方将士军心?这如何是好?两难啊!

“禀王爷,这不必担心,小的在回来时大将军已经吩咐小的见过刘邵小王爷了,小王爷也说会好好劝“陛下”的,所以王爷只需要点头就好!”杨副将知道郢王想的是什么,不就是既不想做丑人又想做好人了。所以在回来时候就已经事先与刘邵会面了。

“既如此,那,好吧!”郢王要是平时定会责罚这种越俎代庖见汉人之事,不过现在虽是口口声声“陛下”长“陛下”短称呼刘濞,但终究他依然还是对汉庭没有太深入归属感,这也算是与刘濞比汉景帝关系更密切一点而已,做到这样也是仁至义尽了。

王城之外,刘濞军营,此时是哀兵马乱,随处可见。

“你说,吾等还有希望吗?”此时一士兵满脸茫然的问躺在身旁病床上的另一兄弟士兵道。

“咳……咳……”旁边士兵似乎伤得不轻,咳了两声后痛苦道:“吾不知道,只知道吾自己命不久矣了。兄弟,日后要是能回去烦请帮衬你弟妹一二啊!”士兵心有伤感伸手抓着先前开口士兵的手道,他不怪吴王,只是自己这一去,家中老小就失去顶梁柱了。

“兄弟,你挺住,你不会死的,弟妹就快临盆了,你没见过尚未出生的儿郎又怎能忍心一走了之?”被抓着左手的士兵用右手用力抹着眼泪悲伤鼓励道,但嘴上虽是如此说,若按现在的情况,又谈何容易救活重伤垂死之人?这无疑是比登天还难。

上述两人如此情况,吴王兵营可谓比比皆是,只是各自原因不同。

这一场战役,谁也不知道有多少白发人送黑发人,会有多少人妻离子散失去丈夫,会有多少嗷嗷待哺孩儿失去父亲。但是,天道无情,自古如此,还好庆幸的是人间也总有真情在。

吴军惨败,伤兵满营,外兵营已是如此,内里中军军帐也是好不到那里去。

“尔等说,这怎么办?”此刻军帐里面,刘濞身捆护肩绷带护着伤口颓然道,他身上早已没有了当初的枭雄气质,此时看上去更像是白发苍苍垂垂老矣一老头,给外人一种感觉是随时会“驾崩”而去。

“禀陛下,大将军既是布下天罗地网,臣认为应助于一臂之力将羽林军歼之。”一个武将出列走了出来道,自田禄伯被抓,李广叛变,此人就是吴军中的最高统帅,名为周丘。

在另一时空,周丘本在下邳聚有十万兵固守,但在这一时空,刘濞因败得太快,所以他率五万兵马星夜兼程来援,这也让吴王心存温暖。

“禀陛下,的确如周将军所言,此乃破斧沉舟之役,胜则乃是陛下破茧重生之日。”另一列文臣那里,走出来一重臣尚书道,但他说了一半没说一半。

“父皇,儿臣也赞同周将军与尚书大人的看法。”此时,因当初粮道被烧久未露面的刘邵竟然也是罕见的走了出来发声。

“哼,无知之见。”吴王一声重哼,不是针对周丘与手下尚书而发,这是对自己这个儿子心存不满,要不是这孽子,他刘濞与六王又怎弄到如此地步?但恨归恨,还没有恨到将刘邵削皮拆骨地步。

刘邵见父皇如此不待见自己,只好怯怯然的在那里低下了头,但谁也不知道他此时想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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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时明月汉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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