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第十七章[09.06]
还特意言明不能与他说,这下谭明之更要一探究竟了,他「哦」了一声,状似随意道:「我今日见殿下精神不济,眼下青黑,似是昨夜不曾睡好,受了凉?」
那近卫闻言拍掌怒道:「都怪那名宫女,仗着自己是皇后娘娘派来伺候殿下的,非要在殿下沐浴的时候闯进去,害得殿下受凉!」
谭明之瞬时面色黑了下来。
却说上元夜后,谭嘉月每日欢喜又甜蜜,但昨日得谭明之教训,让她离晏晗远些,当下虽闷闷应了,可是却越想越伤心,越想越难过,连上元夜的甜蜜滋味都抵不过,后来晏晗派人送来吃的,她看着便更伤心了。
不敢去寻钟氏,小姑娘只得去寻卢攸宁诉说心事了。
她先是带着忐忑与欢喜与卢攸宁轻声讲着上元夜的事,正要说之后的烦恼,可惜卢攸宁只对前一个感兴趣,拉着她笑嘻嘻道:「你且说详细点,你与咱们殿下那日都做了什么?」
谭嘉月羞涩地低下头来,回想起那日,暂时连心中烦恼的忘了,她红着脸支支吾吾道:「就,就是逛逛街,看看花灯,然后放,放河灯罢了。」
「我可不信!」卢攸宁斜眼看她,站起身来围着她走了一圈:「凡是我看的画本里,上元夜都是男女定情的好日子,有互许终身的,有携手私奔的,还有……」
她反应过来,忙支吾过去,扬头道:「你肯定还与殿下做了什么,快快说来!不说我便挠你痒痒肉了!」
言罢她便扑了过去,挠着谭嘉月腰间的痒痒肉,小姑娘瞬时「咯咯咯」笑了起来,只想躲开卢攸宁那双做乱的手,奈何卢攸宁灵巧的很,挠的谭嘉月眼角都笑出了泪花儿。
「攸宁,我说,我说!」小姑娘哈哈笑道。
卢攸宁这才满意放开了她,谭嘉月倒在榻上斜撑起身子,身上衣衫略有些凌乱,她嗫嚅着唇不语,却是伸手羞答答的捂着一边脸颊,如此盈盈情态,蓦然让人心动。
卢攸宁凑上前道:「殿下亲你了?」
「不,不知道……」
谭嘉月有些迟疑,那时她被捂着眼睛,什么都看不见,只感觉当时晏晗讲话时喷在耳蜗的鼻息挪了位置,而后便有两片温热湿软的东西贴上了她的面颊,瞬时晏晗身上的淡淡檀香便笼罩在了她的周围。
待那温热撤去,双眼得以视物时却见晏晗满脸自然,一副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模样,她便以为自己感觉错了,可是这两天,脸颊边那温热的感觉一直存在,甚至觉得越来越烫,她又感觉那是真的。
「那就是亲了!」卢攸宁肯定道。
「真,真的?」谭嘉月捂着脸,感觉又烫了几分。
欣喜没多久,谭嘉月又蹙起眉来,「可是二哥又让我离太子哥哥远些……」
她将谭明之对自己的训斥说了出来。
卢攸宁听了却是不以为意,昂头道:「管这些做甚,反正你迟早要嫁给咱们殿下的!」
「攸宁,你胡说些什么!」谭嘉月忙高声慌乱道,心头扑通扑通跳的快了起来。
「羞什么。」卢攸宁凑近她嘻嘻一笑,捏着她的脸道:「京中谁人不知你是咱们殿下的童养媳,不嫁他嫁谁?」
言罢卢攸宁心中又有些遗憾,呦呦怎就开窍了呢,让她没了好戏看。
最终谭嘉月也没从卢攸宁那找到解决的办法,但到底心中的难过散了许多,欢欢喜喜地回了府。
然而一踏进自己院子,却发现谭明之正坐在院中,满脸严肃的看着她。
「呦呦。」他唤道。
「二哥有话要与你说。」
这日不知道谭明之与小姑娘说了什么,只知道谭嘉月欢欢喜喜的回了院子,片刻之后便伤心难过的哭了一场,任谭明之如何哄也哄不好,伤心难受的将自己关在房内,从内锁着,照茵忧虑的站在门外,只听得里面呜咽呜咽哭到哽咽的哭声。
钟氏急匆匆赶来,只来得及先瞪了谭明之一眼,而后看向紧闭的房门,听到从里面时不时透出的抽泣声,她焦急地拍着房门唤道:「呦呦,阿娘来了,有什么委屈跟阿娘说啊!」
「呦呦,让娘进去好不好?」
里面没听到声响,她气得对着谭明之压低声音斥道:「你到底跟她说了什么?!」
谭明之苦笑,正要开口,房门忽得被人从内打开,娇小的身影直扑进钟氏怀里,搂着她呜呜闷声哭泣。
「阿娘!」小姑娘哭着唤她,哽咽不停:「呦呦,呦呦好难受,我觉得心里好难受!」
钟氏柔声哄着她,带着她到床前坐下,见她哭得不能自已的模样,钟氏忙轻抚着她的背安慰,「没事没事,呦呦没事的!」
小姑娘趴在她怀中呜咽不止,钟氏一直安抚着她,想开口问但见她此时模样,应当也是问不出什么来,只得暂时歇下心思。
谭明之站在门外,看着谭嘉月如此伤心的模样,不免有些懊恼,自己方才是不是不该与她说清楚?然而一想到之后谭嘉月需要面对的情景,晚痛还不如早痛。
有嬷嬷这时匆匆走了来,看见他欲言又止,谭明之询问道:「何事?」
「二公子。」嬷嬷行礼道:「是殿下又派人送吃的来了。」
谭明之抿紧了唇,背着手往外走去。
送物的小太监还在厅中,他见来的人居然是谭明之,一时诧异。
谭明之看着他手中做工精致,看着就能讨小姑娘欢喜的食盒叹了一声,伸手接过而后道:「你回去跟殿下说,以后这吃食什么的,便不要再送了。」
「这……二公子,这是何说法啊?」小太监怯怯道,他若回去这般说,只怕会挨骂的吧?
谭明之翕动着唇,叹了一声,道:「你就与殿下说,她这几日身体不适需要修养,吃不惯宫中的精致点心,殿下送了也是浪费。」
小太监闻言暗道,若是身体不适应当吃什么都没胃口,哪里独独就宫里送来的吃不得了?
他回去后禀报,晏晗听了的头一个念头也是如此,但转念想起昨夜听人回禀,她好像也是闷闷不乐未见笑颜。
「她身体不适?」
小太监摇头道:「奴婢不知,奴婢并未见到三姑娘,是,是二公子让奴婢来回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