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何止是残暴!

第1章 何止是残暴!

夜幕月冷星稀,万籁俱寂。

重重宫墙之内,一处诺大而华丽的院子中竟只有几处灯光。

或明或暗,显得十分阴幽而诡异。

一个身穿宫女粉色长裙的女子便拎着手中的糕点正向庭院快步而去,生怕慢了一步便被受罚似的,额上都带了点薄汗。

一踏入殿门,却与外面的阴幽灰暗不同,里面竟是雕梁画栋,珠帘翠屏,香炉熏人。

宽大殿内两侧长排好几台酒席,可坐满的不是官员,而是美人如云,酒香四溢,纷华靡丽。

而殿中央放着一处软榻,却殿中无人敢接近,显得奢靡之中一处寂落。

寂落之处便是有一男子正侧倚在其上,衣摆迤地,红衣晃眼。

只稍稍一瞥,便可见朦矓橘光下,男子长发未束,却柔顺的披在身後。

一双凤眸轻眯,眼尾微勾,薄唇似有似无的扬起,慵懒随意的看着手中精美细小的酒杯,可谓绝世之美也不为过。

这便是大盛皇朝的七皇子,虞隁。

一目便是妖冶惑心,可当他双眸凝向你的时候,没有一丝柔软女气,反倒冷锐得如同被毒蛇瞪上的寒森。

托着糕点的宫女正要从殿门侧边而走,却仅仅往主位上的男子一瞥,便与其对视而上。

似被瞬间锁定了般,宫女一个激灵,便要迅速低头,却听那低幽的嗓音传来,顿时寒入骨髓。

“你,过来。”

只闻虞隁声音响起,殿中乐声一止。

众人皆望向了站於殿门侧处,一身不起眼的小宫女。

宫女知道他是在喊她,即顿住身形,却一动也不敢动。

“不过来?嗯?”

“……”

她浑身一颤,便徐徐抬步,直到殿中央位置,便即跪下。

“奴婢参见七殿下……”话音未落,便感觉脖子间一个窒息。

整个人向主位上腾空而去,却是重摔在地。

未待抬头,下巴便被一把扇子抵住抬起。

即对上了他那扭曲诡异的凤眸,且近在咫尺的距离让她灵魂都要被扯进那眸中牢狱般。

她强行压下脑袋的晕眩,紧咬住下唇,便听眼前人幽凉冰冷的声音道。

“这皮相倒是不错,不如剥下来做人皮面鼓可好?”

话一落,她便感觉到脖子传来一丝痛意,不知为何七皇子突然对她发难,即惊得求饶道。

“七殿下饶命!求七殿下饶过奴婢吧!”她不想被剥皮!

“月色当前,狂魔乱舞,自当是以鲜血来助庆了,你们觉得如何?”虞隁未理她所言,反倒抬眸扫向殿中众美人。

可原来的歌舞与笑声已然骤停。

众人皆知虞隁性子乖张,喜怒无常,只一刻便可把人打入十八层地狱。

此时便是闻其问言,谁也不敢出声,只得面面相觑。

“嗯?你虽脸上看似害怕,倒好像没那麽恐惧呢。”

虞隁没要众人回应,倒是笑意加深,望向眼前宫女,慵懒凤眸中透出一丝趣味。

“七殿下饶命!奴婢不敢了!”宫女闻言一惊,便跪在地上不断叩头,叩得额头都出血了。

她纵是见惯宫中残忍手段,却一直惧怕着这个比之任何人都要残暴之极的七皇子。

“本皇子倒想看看你真正惧怕的模样呢……”

虞隁依然没有理会她的求饶,那清脆笑声听在她耳中就如恶鬼的声音。

下一刻,她便浑身不能动弹,脸便是朝向虞隁。

此时她心底是真的有酝酿起一丝惊恐了……

未待她反应过来,便被掐住了脖子,窒息之感瞬间而至。

他手指的力度都快陷进她的皮肤里,痛意一下子放大!

“七…七皇子……”她想要挣扎,却浑身无力。

空气一下子被抽离,被死亡之感笼罩。

他真的要活生生的把她掐死……

血不断从唇间溢出,染红了他的手,滴落在地上传来“啪搭啪搭”的声音。

她窒息得快要翻起白眼来,面色都呈青黑色,已於濒死状态。

“无趣。”

只听他说完这一句便停住了动作,把她甩开。

唇间的血仍不断渗出,看得渗人之极。

殿中美人却一声也不敢出,只得正襟危坐却也如坐针毡。

濒死的宫女身形一软,便趴在了地上,耳边听到他笑意全无,又回复至冷漠无情的声音道。

“把她带下去。”

“是。”

她感觉到被人扯住双臂托起,意识却渐渐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家暴现场分隔线--

再次睁眼之时,她愣然的看着残破灰暗的屋顶,发现自己正躺在一间破旧小木屋里。

她抬手揉了揉双眸,心暗叹。

那男人真是狠,还残暴。

不痛下杀手倒是先折磨一番,差点活生生的被他给掐死……

而且她还以为自己会直接被扔去乱葬岗呢,可是……!

她倏地摸向自己的脖子,发现应该被他手指抓出的伤口已没有一丝痕迹。

脸色一变,糟了。

这麽快就愈合了?

那……

随即听到木屋门外传来了一阵窃窃私语。

“竟然这都没死。”

“就仅仅被掐了一下脖子而已,应该不那麽容易死吧?”

“不管了,快把她没死弄死,然後扔去乱葬岗。”

“可那是有纪录在册的宫女……”

“叫什麽名字?”

“好像是叫陶儿。”

“啧,倒是好名字,可惜她要命丧於此了。”

“七殿下那边……”

“你以为七殿下会理会一个宫女的生死?”

“……”

屋内陶儿把外面一男一女的声音皆听进耳内。

她知道那是她的管事嬷嬷和一位公公。

本来她们要来杀了她也无所谓,可最重要的是不能让她们见到她的伤口一下子就完好无缺了!

正当陶儿即坐起身,想要在屋内找什麽可以再割出差不多的伤口。

然而却感觉到背後涌来一阵渗人寒气。

她一扭头,便被掐住了脖子!

抬眸一看,她即看见眼前出现一个半透明的女人,却只有上身,下半身成灰色烟雾。

而女人披头散发,双眸染红,脸容灰白,正张开满口异於常人的尖牙便要向她咬来!

陶儿一惊。

即伸手挡住那突然出现的恐怖女人,却被她一口咬住了手臂。

“啪呯!”

这时,门一开,陶儿扭头,便见嬷嬷和一位小公公手执短刀和白绫便抬步进来。

“这……”公公见到的只有醒来却脸露痛苦的陶儿。

“她果然没死,快,去吧她杀了!”

嬷嬷倒是心狠手辣,即先拿起短刀向陶儿冲去!

她不能在这个女人怨灵面前被杀死,不然她会直接被其吞噬的!

陶儿全身力一出,推开身上怨灵,再而闪身避开嬷嬷的一刀。

“还垂死挣扎!”嬷嬷眼神示意身後的公公便帮手。

陶儿这时便倏然想到这杂物房外二十步之处有一口井。

那是她进宫以来发现那口井竟是被一股法力封住而亡灵不得靠近之地。

念头一起,即以背挡住了嬷嬷划来的一刀。

可陶儿像是没有一丝顾及皮肉被伤之痛,她立即跳下床,向着门口冲去!

“拦住她!”嬷嬷怒喊,公公欲以捉住陶儿。

可陶儿身影一晃,竟如同一道影子般闪出了房外。

“追!快追!!”

身後嬷嬷和公公向她追来,陶儿跑了十几步便看见了那口井。

即咬紧牙,纵身跳了下去!

“噗通!”一声,再了无声色。

嬷嬷和公公跑到了井口边,有些愕然这宫女竟会投井自杀。

“她…这是死了吗?”公公愣然的问道。

却知一旦跳下去,以那冲力和狭小的井口,不淹死也撞死。

“林嬷嬷。”这时,身後传来另一宫女的声音。

两人一惊,闻言转身。

便见一个成熟宫女正冷然的看着眼前一幕以及这两个“杀人凶手”,彷佛已是见怪不怪般。

可林嬷嬷却诧异这位待在七殿下身边近十年也没被殿下杀掉或换掉的大宫女月朴竟会亲身出现在此。

她虽为正三品管事嬷嬷,由皇后派到此处管理宫女事宜。

在七殿下的宫里,宫女们大多数都会听命於她,可只除了这位大宫女之外。

“月姑娘可是七殿下有什麽吩咐吗?”

只见月朴淡淡的瞥向口井,轻皱眉道。

“那投井的可是被七殿下处置的那位小宫女?”

林嬷嬷跟身边那位公公听月朴竟问起刚才投井自杀的小宫女。

心底不自得一虚。

“是…是的。”

闻言,月朴却是沉默几分,让林嬷嬷跟公公都有点心惊,但很快便听她道。

“没事了,待我先去禀告殿下。”

禀告殿下?

林嬷嬷却想到了七殿下竟然想见刚才那死去的陶儿。

可是…月朴却没有立即怪罪於她,而是…转身便离开了?

月朴没有理会两人的疑惑,回到殿内,便开声禀告。

殿上主位,虞隁慵懒的侧躺在软榻上。

而身後跪着两个美人垂眸默然的为他捶腿。

听到月朴之言,虞隁便微微挑眉,凤眸眼尾轻勾,美得惊心动魄。

“哦?投井死了?”

“是的。”

虞隁抬起一手,修长而好看的手上竟全是乾了的血迹。

他凝望半分,便伸出吞头缓缓的舔了一下食指上的血。

此番本应是变态之举,可在他身上只有勾人惑心的妖魅。

看得本是心生惊恐的为他捶腿的两位美人都暗自心动。

对於这大盛皇朝最俊美的男子,所有见过他容颜的人对他皆为惊艳又恐惧。

虞隁唇间笑意加深,凤眸中似有黑色漩涡转动,扭曲又诡异。

原本还想把她留在身边好好监察呢。

反正也当留个“不怕死”的宠物来玩玩,竟不想就这麽死了。

“那就…留到下次吧”。

---分隔线---

“还不醒来啊?明明这次皮肉没烂透啊。”

意识回笼,她缓缓睁开双眸便见一个中年男子正挠头的看向她。

见她一醒便“嘻嘻”一笑。

“终於醒了我的大小姐,这一次深入宫中见到了他如何?”

话一落,见她愣然,他又自说自话的道。

“唉...看来又是什麽都没查探到就死在宫里了,还被掐得半死。”

她仍是有些愣然呆滞,下意识问道。

“你怎麽知道我被…”

中年男子哼笑一声。

“虽说药水融入了皮肤之中就算是剥了整个脸皮也察觉不了,可别忘了我是精通医术且武功高强,江湖上名噪一时的罗刹公子!更何况你这人皮面具也是我亲手所制,有没有毁掉我不知道?”

陶儿听男子,应该说是罗玉风的自夸便还以一个白眼。

不回应他,只扭头打量四周。

“别看了,宫女若死在宫中只会被扔来乱葬岗的。”

陶儿回望罗玉风。

对啊,她是见到他了,可却因他而“死”。

若不是本来这副诡异的身体会随着时间而回复重生,她早就死了不止千次万次了。

“真没想到经年一别,他的性子竟会成长到如此残暴。”如今她仍然心有馀悸。

何止残暴,还是个变态!

杀人就杀人了,在宫中也不算离奇,但他竟是喜欢如此残忍的杀害宫里的人。

她入宫一个月都见识到他行径是多麽渗人了。

没想到她倒是亲身“体验”了一回。

她无奈一语,罗玉风倏然认真的望向她。

“接下来你想如何?接近他已是必然的了,关键是你受不受的了。”

闻言她扬起一笑却带着一丝苦涩。

“受不受得了不还是得接近他吗。”

她在五百年前到现在“死”了多少次也已经数不清了,接近他的确是必然。

如果在这必然的过程之中尽是痛苦之死,那麽若能找到她所想的又何尝不能承受。

“桑柔,你真的下定决心了?”罗玉风脸色倏然一正,认真的望向她,眸色深沉。

桑柔双眸一凝,眸中之意了然。

“当然。”

“那你打算下一步怎麽做?再入宫吗?”

闻言,桑柔却是摇头,罗玉风认真兮兮的听她的计划。

可听到她的答案,差点被口水呛死。

只听她正正经经的回道两字。

“勾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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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娇王爷狠追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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