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排队
陈雨落却不被女子娇容所动,他自幼读书,读到自古红颜多薄命,认为天下太过美丽的女子命都不长,常常替长得漂亮的女子感到惋惜。
橙衣女子见到雨落低着头并不多看自己一眼,感到有些诧异。她哪知这时陈雨落心里正想,这女子如此美丽怕是命不久矣,可惜可惜。
这时那队修士中有一紫衣男子停下手指前方,示意其他人继续前行,他则转身御剑向这边飞来,来到近处,跳下飞剑,并不收起飞剑,飞剑横于半空,他走到女子身旁问道,李师妹你可认得这些凡人?
女子摇摇头指着雨落说道,刚见此人在下面招手,又听他呼喊等一等,故此才下来一看,谁知他叫把那井里黄沙去除。紫衣男子看了一眼井上黄沙说道,此黄沙到处都有,这是来自沙之国之物,一般人扫之不尽,去之不除,得用木系法术压制方可去除。
师兄你修炼的巨木术不就是木系法术,不如帮他们一把吧。李师妹说道。这有何难,举手之劳。男子一脸得意,他正想在李师妹面前显显手段,只是一直没有恰当机会。
只见他双手变换印决,口中念道,小林木阵!随即井边周围发出连续的砰砰之声,随着声音地面现出一个个巴掌大的小坑来,这些小坑围着井边一圈,又见每个小坑中长出树苗,这些树苗见风狂长,眨眼间已长高十尺有余,一抱大小,枝繁叶茂。其间还有藤蔓围绕,形成一个房间样式,留有门,把井罩在中间。
陈雨落几人见此都不由张目结舌,不甚言语,陈雨落虽读书甚多,书上倒也讲述有神仙移山倒海之术,但雨落觉得都是不切实际,太过夸张,他半信半疑,只等亲眼所见,方可全信。
那日读到修仙者能御剑飞行他也是半信半疑,直到后来见到数十万修士御剑飞行时,才解疑惑,现在又见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这紫衣后生施出此术,顿感修士法术果真个强悍,心中不由得产生一种强烈的崇拜之心,暗想回去一定找找关于修士及法术这类的书籍来看。
紫衣男子做完则立于一旁看着师妹,只等夸赞。橙衣女子却不看他,她用手在腰间一扶,手中多出一物,一枚长方形玉简,她把此物扔向雨落,雨落显得笨手笨脚,伸手去接,不但没有接住,反被这枚玉简砸在头上,额头上立即起了个大包。
你这女子好生无礼,既然用玉简砸我,陈雨落气愤说道。
女子哭笑不得呵斥道,我好心将此物送与你,是你自己木头木脑,没有接住,才被打中,还来怪我,真个好笑。陈雨落瞪了女子一眼,心想算了你是红颜,红颜多薄命,我何必和你计较,他想到这,便躬身将玉简拾起,看了一眼说道,仙子你将此物送与我,我可没什么送给你的,还有你叫你师兄帮了我们,我们也没有什么什么东西可以感谢你们的,书上说助人是为快乐之本,与别人方便就是给自己方便。
紫衣男子脸生怒气就要上前,李师妹伸手将他拦住,师兄此人呆头呆脑有些疯癫倒也好玩,无需和他动气。
她又看着陈雨落说道,此地不久就会变成战场,你们还是早早离开此地为好,此玉简留有我一丝神识,我想将来战争结束你可凭此物来合欢宗找我。
说话间她抬手将鬓边的几根青丝挽于耳后,动作尽显风情,娇媚动人,美得冯启泰和那几个伙伴热血上涌,心迷神往,六神无主,都露出一副如痴如醉的神态来。
就连女子身旁的师兄也都两眼放出火热的光芒。只有陈雨落无动于衷,他将手中玉简递与冯启泰说道,启泰这个送给你吧,我恐到时没有时间。
李师妹与师兄见到此景都不由得一怔,世上真有这不开叫的小后生。男子一脸怒色,身体里释放出一种无形威压。另陈雨落及冯启泰和他们的伙伴感受到一种来自灵魂及心灵深处的恐怖感觉,眼前之人如同一头凶猛的凶残的饥饿的巨大的野兽,自己犹如一只弱小的兔子一般。
冯启泰几人已经经受不起这种无形威压,个个跪俯在地,口鼻流血,脸色惨白,眼睛失神......。陈雨落自然也经受不住,他虽心里恐惧,但他自幼看书,书上说男人遇事要乘着冷静,不惧生死,顶天立地,他便硬撑着不让自己跪下,因为男儿膝下有黄金,他认为没有见到黄金怎可随意下跪。
李师妹见到陈雨落站在原地虽口鼻流血,面露痛苦之色,但眼神中却一遍清明,毫无惧色,觉得此子特别,心中一阵怜惜,急忙阻止师兄休要动怒。
她轻叹一声说道,此人如此木讷气煞我也,师兄我们走吧,让他们都成为战争的祭品吧!说完祭出飞剑踏剑而去。男子冷哼一声,跳上飞剑跟在了李师妹身后,他追上李师妹后说道,师妹刚刚你施展魅术好像对那小子没有用啊。
李师妹冷哼一声啐道,那些小小毛孩知道什么,你一天就只知道魅术,我会对那些毛都没长齐的小孩子使用魅术吗?说完她便不在说了,眼睛看着前方,加快了飞行的速度。眨眼间他们便消失在天边尽头。他们走后,陈雨落几个才渐渐缓过神来,个个觉得自己刚刚是从地狱中爬出来,后怕不已,只觉刚才那男子稍一动念他们都会一命呜呼。
陈雨落一口气一松,全身无力的晕倒在地,几个伙伴呼喊好一阵方才醒来。几人无力的坐在地上好一阵才觉得有了一些力气,又才拿起工具挖起井来。
挖了一会那些黄沙逐渐少去,不像之前那样会自己增加,几人越加的高兴起来,一时觉得全身也有了力气,又挖了一会已基本上露出了整个井的原来面貌,并且见到了水,只是井水变得浑浊不堪。
几人将此好消息告知村民。不到一时全村的人都拿着木桶,木盆,木瓢,来此井打水,见到水井上有着一个树木的房子个个都大感惊诧。
陈雨落维持次序叫大家按先后顺序排队打水。
他的父亲这时也提了桶向井边走来,那些村民都自动让开道路,因为谁都知晓这井是他的儿子陈雨落带头挖出来的。
陈二牛也不客气冲到前面就要把桶放到井里打水。陈雨落却阻止道,爹,你怎么不排队!陈二牛先是一愣,又见陈雨落一脸认真,心中顿起无名之火,指着自己的脸一脸怒气说道,我是你老爹哎,你叫我排队?
陈雨落把桶拿到一边叫后面的人继续打水,他则对父亲说道,书上说皇天后土人人平等,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所以即使这井是我所挖,但也要准守次序不可插队。
其父一时找不到言语反驳,又见众人都看着自己只好自下台阶说道,好,好你长本事了,看你一会回去我怎么收拾你!说完把手上的一只桶扔在地上,转身气冲冲回去了。
他父一走,那些本想要插队的人都规矩起来,自觉的排在队伍当中,有些人还相互谦让起来,还有些人悄悄商量一会大家带些礼物去陈雨落家劝陈二牛不可责罚陈雨落。
一直到了傍晚最后一名村民打得水去,陈雨落才拿那桶打了水挑回家中,可是到了家里见水缸已经装满了水。陈雨落一时不解正要提问。
这是那些村民帮咱家把缸装满的,刘三妹说道。她一边说一边用手抚摸陈雨落的头,露出一脸欣慰。
自从有了这口井,村民及牲畜吃水的问题总算得到缓解。
然而前面战场不断传来坏消息,又过得一月,这天中午,从西面走来一行人,有二十来个,为首的是一个四十来岁的彪形大汉,他上身穿着一件兽皮背心,露出长满绒毛的厚实的胸膛。
他身后背着一个浅黄色的大葫芦,葫芦上印着一些古朴的符印图案,他的脸上也有类似的图案,显得极其诡异。
他身旁是一个瘦高的老头,长得贼眉鼠眼,下巴处留着一撮山羊胡,身上穿着的是蓝色的绸缎衣服,显出几分华贵。
他边走边和这大汉攀谈,谈到欢处露出一副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来。
他们身后跟着一帮年轻男女,这帮男女形态各异,他们有的身后背着一把巨剑,有的背着葫芦,有的背着斧头,有的则什么也没背,他们脸上都画着神秘的图案。一行人来到村头,那大汉用一种听不懂的语言对这瘦高老头讲了几句,就如是命令一般。
老头一边听一边点头,大汉讲完,老头便高声叫道,村里的人都给我听着,统统出来站好,女的站在左边,男的站在右边,小孩站在中间!
他的声音虽不大,但是躲在屋子里的村民都听得清楚,就如是在耳边讲的一样。
他连喊了三遍,没见有人出来。
大汉旁边的一个年轻人双手变换几个印决,口中叫出一个听不懂的字来。不远处的一间房间轰的一声就沉入地底不见了踪影,房间里面的人都没有一个跑出,想必都被瞬间活埋。
老头见状上前阻拦又说了几句那种听不懂的话语。那青年轻轻点点头,双手变换印决,口中吐出一字,地面随之颤动起来,整个村子犹如地震,房屋变得倾斜,开始倒塌,里面的人都被逼跑了出来。
老头又叫道,都给我过来排好队,女的在左边,男的在右边,小孩在中间!
都没有人听,只想寻找机会逃跑。已有几人向一旁跑去,可是没跑出多远就被一团黄沙包裹,黄沙像是有人操控将他们托在半空,然后向着大汉飞来。来到大汉近前,停在半空。
黄沙里的人在不断挣扎,表情十分痛苦。大汉露出嗜血笑容,他叽里咕噜和身旁的老头讲了几句,老头回应了几句。然后他又叫道,你们所有的人都过来排好队,要不然这几个人都没有命了。
陈雨落和父母站在人群中,他们都认识被沙包裹在半空只露出脑袋的几个人正是冯铁匠还有她的老婆张氏,以及他的大儿子冯启荣二儿子冯启泰,还有吴秀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