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5章终章·神临（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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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洛德里斯？
伊莎贝嘉？
一旁，换好伴娘服的梅格琳听到这熟悉的名字，望着眼前拥吻在一起的恋人满脸的不可置信。
乔尔是弗洛德里斯这件事她知道，但是维兮儿是伊莎贝嘉转世这件事实在是太震撼了。
谁能想到这样一个在大海上如此普通的一位公主，居然是天空之王、拉夫德鲁主宰、杜兰达克守护者弗洛德里斯的恋人，在杜兰达克保卫战牺牲的勇士。
当维兮儿动情地呼唤出弗洛德里斯这个名字时，乔尔没有丝毫意外，脸上那洋溢的幸福中满是恬适祥静，似乎眼前这个女孩的身份他早就知道了一般。
在全场的欢呼中，在全世界国王的祝福中，一个可怕的念头在梅格琳的脑海中滋生，并且不断疯涨。
她看向一旁的鹿忒，这个女孩正满眼欢喜、羡慕地注视着的场中的二人。梅格琳从她的眼神中看到了，一丝令她自己深感不安的情绪。
那是……
解脱、欣慰以及历尽千辛万苦终于得到ONEPICE的欢愉。
难道她也知道？梅格琳微不可察的后退了半步。
“很惊讶是么？”身后忽然响起来欧斯拉夫平静的声音，“确实令人惊讶，连我都没想到，我一直在找寻的那个人居然自始至终都陪伴在乔尔身边。”
“她是？”梅格琳迫切地希望从身后这位充满智慧的前辈口中印证自己的猜想。
欧斯拉夫则是面带微笑地摇了摇头，“看到不要去想，猜到但不要去说。所有事都会在今天画上句号，没必要非要捅破。”
“最后一天就让他们平静地在幸福中度过吧。”
最后一天？
欧斯拉夫宛如谜语一般的讳莫如深让梅格琳起了疑心，他到底是什么意思？是不看好乔尔与尼德霍格之间的最后一战么？
梅格琳深吸一口，
缓缓地吐出来，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她走到鹿忒身边，脸上挂起温柔的笑容。维兮儿的身份已经解开了，那么在场最后一个人的身份呢？
她的身份也会像简历那样清白、简单么？
“我的任务终于结束了。”鹿忒笑道：“看着这对终成眷属的有情人，我还是有点不是滋味的。”
“酸的？”梅格琳轻笑，没想到当着乔尔和维兮儿的面，鹿忒居然如此直白，丝毫不加掩饰。
不过看上去场中的全场焦点的两人似乎都沉浸在交融的欢愉中，对外界的变化没有丝毫感觉。
“嗯，恰柠檬了。”鹿忒有些心酸地说道，这种感觉就像自己辛辛苦苦养大的小肥猪，终于等到过年准备杀了吃了，却发现这只猪被别人抢走了，因为这是别人家的种。她付出这么多年最后就得到了一笔飘渺的辛苦费，还要自己去拿。
“他们什么时候结束？”鹿忒眉头皱起，撅起嘴巴。
“谁知道呢？”梅格琳叹了口气，“毕竟一千年的纠缠，一但释放出来……也不是那么快就能结束的。”
……
……
新世界的华贵宫殿中，希媞穿上一套精致的华服，像是皇帝加冕时的冠服。望着镜子中的自己，她颇为满意地点了点头，嘴角泛起一波淡淡的微笑。
“主人。”大团长站在帷幔之后，恭敬地说道：“鹤曦大人带着军队已经按着预定计划接近拉夫德鲁。另外传来一个坏消息，神之谷海域上侦测到大片的死亡黑雾，相信应该是祂冲破圣王殿下的牢笼了。”
“知道了。”希媞听到这个大团长口中的坏消息，满脸的平静，那金色的眼眸波澜不兴，没有丝毫变化。
神之谷海域很快便被大海中滚滚涌出的黑暗吞噬，那是由无数灵魂呐喊而成的催魂曲。黑暗中黑胡子踏着黑雾走出海面，在放肆的笑容中咧开那丑陋的嘴脸。
“贼哈哈哈……”
“从今天起，新世界将全部匍匐在老子的脚下！”
五颗同样丑陋的脑袋镶嵌在他的脖颈上，黑胡子的身躯在尼德霍格的恩赐下暴涨到十三米。
“别废话，先去解决红发！”脖颈间，五老星开口冷冷地说道。
看到这诡异的样子，五人一时间也难以接受，并且为什么主体会是黑胡子这个渣滓。
作为这个世界最高贵的统治者，五老星倍感恶心。
魔苟斯那张与乔尔一模一样的脸在魂雾中浮现，他站在黑胡子身后，“蒂奇大人可以先解决新世界的仇敌，我将追随尼德霍格陛下前往信徒的陵墓，将他们从苦难中引渡出来。”
黑胡子摆摆手，他现在根本不在乎尼德霍格的去向，他只想将体内那磅礴的力量发泄在新世界的大海上。
鬼魂凄厉的嘶吼声中，大海被撕开，一头巨大的黑龙从深渊海狱冲上天空，拖拽着黑色的死亡魂雾一路朝着红土大陆飞去。
……
……
婚礼结束，众国王们在欧斯拉夫的护送下前往传送阵。偌大的殿宇中只剩下乔尔、维兮儿、鹿忒以及梅格琳。
“冕下。”
在梅格琳惊诧的目光中，鹿忒单膝跪地右手紧扣心脏，向维兮儿表达出自己最诚挚的尊敬。
维兮儿的身上的气质瞬间转变，不再是邻家可爱的公主妹妹，也不是坚毅果敢的一国女皇。
转而变成了世界的独裁者，一位高高在上的神。神圣的庄重威严不容侵犯，举手投足之间便能裁定任何一人的生死。
就在梅格琳犹豫自己要不要跪下去时，维兮儿右手一挥，将鹿忒抬了起来。
女孩笑嘻嘻地看着乔尔，盈盈行礼，“尊敬的陛下，左塞公主维兮儿给你请安了！”
梅格琳捂住自己的小嘴，看了看真实的维兮儿，又瞄了一眼假的维兮儿。原来所未的骑士之国，所未的左塞居然从头至尾都是一场针对乔尔的骗局。
一个将他捧向世界权力巅峰的棋局。
“虽然说我已经想明白了，但还是很不习惯。”乔尔露出了无奈地苦笑。
鹿忒肩膀一耸，显得满不在乎，“你喜欢怎么叫就怎么叫，维兮儿也行，鹿忒也罢。当然你也可以叫我——”
“慕格羽。”
久违的中文再次响起，乔尔望着女孩神思恍惚了一下，落日的余晖中他似乎再次见到了蒲公英丛中的玩伴们。
“舒木。”
晦涩难懂的腔调中，伊莎贝嘉、梅格琳满脸怪异地看着默契中的两人，他两之间似乎藏着什么惊人的秘密。
鹿忒莞尔一笑。
但谁都没有追问，末日之下一切都显得不在那么重要。
周围忽然传来尖锐的吼叫，黑色的魂雾从缝隙中弥漫进富丽堂皇的大殿，死亡降临的速度远超他们的想象。
四人走出大殿，原本灿烂的晚霞已经完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黑暗。
一只巨大的黑龙从四人头顶掠过，睥睨的眼神如同看将死的蝼蚁。黑龙没有停下，而是向着另一边遮天蔽日的黑雾中飞去。
那里是黑暗信徒的坟墓，旧世界的封印地。
死亡从每一位国王的脊柱后穿过，冷颤之后原本秩序的队伍变得拥挤、杂乱。没有人想死，没有人想死在红土大陆。国王们一个个争先恐后地穿过蓝色的空间结界，试图逃离到安全的外乡。
当最后一位幸存的国王穿过结界是，欧斯拉夫一脸笑意地踩着被践踏而是的尸体，走进结界。
结界那头不是蔚蓝的天空与自由的海洋，相反这里岩浆纵横、火焰灼烈，血红的光映在每个人的脸上。
手持妖刀的欧斯拉夫如大鬼魅一般凌驾着俯视着鲜血的猎物，反应过来的国王们对这个胆大包天的家伙发出最严厉的呵斥。
但下一刻屠刀挥下，先驱者为后继者探明了一条死路。
伊露维纳愤怒地看着欧斯拉夫，手中魔法涌动，“我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
欧斯拉夫望着那澎湃的魔力，思考片刻，最终还是解释道：“新的秩序下将不再需要国王，新秩序统治者们心太软这样不利于和平局面的出现，而我作为旧时代的残党不介意将你们扫进时代的垃圾堆中。”
“还有伊露维纳殿下，不要使用你的魔法来对付我，看在乔尔的面子上我可以放你一条生路。”
“你，你哥哥，尼普顿，白星……”
欧斯拉夫念出常常的赦免名单，“你们都可以活下去，只要宣布放弃王位，上交权力给联合国。”
法师王眼神挣扎，为了这个王位他耗尽心血，怎么可能会如此轻易地放弃。
“那就不要怪我了。”
妖刀在血色中落下，鲜血如妖艳的花蕾一朵朵绽放开来。
……
……
拉夫德鲁，鹤曦的军队已经控制了局势。希媞再次走进那座静谧的花园，曾经光明时代的象征。
『你回来了？』
圣树的声音无比冷漠，仿佛眼前那人不在是自己的孩子，而是积怨已久的仇人。
希媞指着天边蔓延的黑色魂雾，『黑暗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我不曾体会。』
『你即将体会！』
『什么！』
十二色剑光从希媞佩剑中溢出，宛若天神的力量瞬间压制住在场所有人，鹤曦、大团长全都匍匐在地上瑟瑟发抖。
剑光涌动，弑神者向统治这片天地长达数万年之久的先天神祗发起了挑战。
『你怎么敢？』
神不相信自己会流血，会倒下。但最终祂还是在愤怒与不甘中死了，所有依托于祂的生物亦将死去，其中就包括希媞。
『神，从不只有天生。』
希媞冷峻的神色中，参天圣树轰然倒下。
『我诅咒你，你将永远不会得到你爱人的心！』生命的最后一刻，圣树看着无数涌现的光明被灌进希媞体内便知道她已经获得了神格。
一但有了神格，在弑神成功后就会继承祂的神位，成为主宰之一。不受约束的后天神，其权能无法想象。
巨大的爆炸将拉夫德鲁瞬间夷为平地，磅礴大气的宫殿被光明之力淹没摧毁，但神奇的是没有一个人受到伤害。
他们匍匐在这股伟岸的神圣中，如同最虔诚的信徒。
……
……
天际，一个巨大的沙漏在黑色风暴中缓缓显露，尼德霍格站在交织的中点吸收着来自信徒们的信仰之力。
海水涌动，末日下的黑色海洋出乎意料的暴躁，一具具长满墨绿色藻类的海王类骨架从海面跃出，幽绿如鬼火般的双眼紧盯着马林梵多的人类军队。
大海上，金色的佛光普照驱散袭来的黑暗，马林梵多——曾经的海军总部，无数视死如归的海军正在严阵以待。
金光之下一尊大佛站在众军之前，那个退休后玩世不恭的老人重新恢复成海军统帅——智将战国。
大佛之下，一个白发老头从阵列后跃出，站在战国身边。
“卡普中将！”
海军传奇英雄的出现让海军气势达到鼎盛，海军们一个个呐喊着英雄的名字，心中对末日的恐惧在激昂的情绪中缓缓消失。
“卡普……”战国点头致意，语气平淡。
“战国。”卡普望着远方，将一双铁拳捏的啪啪作响。
这对从无数尸体中杀出来的战友，在末日之前再度并肩共同抵御这最后的劫难。
“一把年纪了还是这么喜欢出风头。”
人群忽然让开，年迈的鹤中将走到卡普右手边。
“小鹤，没想到末日之前你居然还陪着我们两个糟老头子。”卡普没心没肺地仰天大笑着，爽朗的笑声感染者在场的每一位海军将士。
大海掀开，一具巨大的海王类枯骨高高地腾跃飞起，裹挟着阴怨的魂雾踏上马林梵多的土地。
“让我大干一场吧！”
卡普扯掉身上的中将披风，率先冲入战场。黑红色的武装色霸气呼啸而出，直接将那具枯骨轰成粉末。
战国跳入黑雾之中，金色的冲击波所向披靡，大杀四方。
与两个暴力狂相比，鹤中将的战斗方式就显得温柔许多，但凡经过他身边的怨魂全都变成彩色的泡泡，在风中破碎幻灭。
“杀——”
激昂的吼叫声中，白色的海兵大军与黑色的魂雾鬼怪交融在一起。
身后，一道白金色的光柱天远方的天际直冲云霄，十二道彩光氤氲天霄，光柱炸开一尊白色的女神巨像屹立在天地之间。
“希媞她……继承了圣树的神位……”伊莎贝嘉不可思议地望着那尊巨像，天海那头的存在不正是她一直想达成的心愿么？
“圣树退位了？”鹿忒皱着眉头，她想不明白其中的缘由。明明几天前希媞还是战败下的国王，为什么现在却成了神位上的主宰。
“不。”伊莎贝嘉摇着头，“是她弑神成功了。”
“我觉得与其关心新世界的事情，还不如关心关心我们现在的处境。”梅格琳善意地提醒到。
一轮银月在空中升起，月辉形成一张清冷的弦弓。瞄准着极速飞来的黑龙，梅格琳拉动弓弦，月光凝聚成一支足以洞穿一切的白羽箭。
尼德霍格对此不屑一顾，戏谑的嘲笑在梅格琳眼前浮现。
箭矢射出撕扯开眼前一层层的魂雾，直扑黑龙的心脏。黑龙毫不躲避，仍有箭矢射中他的龙鳞。
银白色的涟漪荡漾，梅格琳至强一击不曾溅起一丝水花。
“我说了，你们在这里起不到帮助了，还不如去马林梵多帮帮战国元帅，他现在可是最需要帮助的时候，天知道这片深海之中有多少黑暗的奴仆。”
乔尔右手伸出，一声剑鸣响起，金属的铮戈透出锋利的寒光。杜兰达克的王者圣剑飞到他的手心，握住剑柄一种从未有过的力量传遍全身。
剑刃泛出彩色的十二道剑光。
伊莎贝嘉也拔出自己的佩剑，黑色的断剑同样泛出十二道彩色的剑光。
一金一黑两把帝王之剑同时射出，乔尔、伊莎贝嘉紧随其后，冲向尼德霍格。
鹿忒牵起梅格琳的手，消失在玛丽乔亚的殿宇之下，在神级的力量面前她们的存在只会给英雄们增加负担。
……
……
十字军的旌旗飘扬在红土大陆海域，希媞痴呆地看着眼前，这位已经继承神位的至尊瘫倒在甲板上。
“主人。”
大团长连忙上前将自己的主人扶起，一旁的鹤曦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巨大的黑色深渊。
这里曾经是一片高高耸立的红土大陆，如今却成个一个不断吞噬周边海水的巨大深坑。
“不，不可能的。”希媞推大团长，红润的娇唇变得无比苍白，“他不会死的，他不能死的！”
“他应该能坚持到我来的……”
“他绝对能等到我来的……”
“只要我来了，尼德霍格也好……伊莎贝嘉那个贱人也罢……”
“统统都得死！”
裂心的嘶吼在大海上彻响，“我没来，你怎么敢死啊！”女人怒吼着，泪水呛到嘴里开始剧烈地咳嗽，白金色的神力肆无忌惮散逸着，浪花层层迭起。
眼前的世界忽然陷入一片昏暗，希媞翻落栏杆跌进冰冷的海水。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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