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9章 再世,问天姬
“其实,你猜的是对的。”辛宓垂眸道。
她一直觉得当年他们两个因为天谴分开一直有她的问题,所以这些年来她一直没放下过,或许是因为愧疚,或许也是因为当年他们三人之间的感情。
神有着比凡人更长的寿命,或许有的事情只是他们生命中的一粒尘埃,过得年岁久了自然也就忘了,可正是因为不想望,所以才会铭记,凡人生命只因只有几十载而遗憾,他们有得天独厚的生命条件,所以更应该珍惜。
她最开始的时候生而为人,也是她开始生命的第一场经历,所以她不想忘。
“所以,这是想来劝我不要在负了她是吗?”
“也不全是,上一次因为我的勉强,也不见结果有多好,说不定这次我不插手会有不一样的结果。”辛宓笑道。
“可你将上一世的事情告诉我了,你已经插手了。”
“我将以前的事情告诉你只是想让你知道,让你作出不后悔的选择,至于你的选择是什么,只要是你想要的,我不会插手,刚才出来找你也是因为担心你,不是因为这个。”
“谢谢你告诉我这些,希望能如你所说我能作出自己不后悔的决定。”
他已经后悔过一次了,也吃了教训,以后该怎么走心中有数。
“你知道就好,改天我去看看她,对了,她叫什么?”辛宓好奇道。
“她以前是不是叫顾思冉?”
他并没有将顾思冉的名字告诉他,他会有此一问说明他已经知道她的姓名了,这样看来还算不错。
“是,若是你们这一世能圆满,那等你重回皇位以后倒是可以喜结连理。”辛宓笑道,她自是十分乐见其成的。
“那为什么现在不行?”
辛宓一愣,他这是急了?
“也不是不行……只不过人家姑娘也不像你知道以前的事,你对于她来说现在还只是一个熟悉的陌生人,且你如此突然的提出这样的要求姑娘只会觉得你唐突,不可信。”
长鱼一笑,“我不是这个意思,就只是想开个玩笑。”
见着他心中有数,辛宓也不再多说。
这时候怀里的小家伙突然动了一下,从晌午的时候开始谁,这个是有也应该是睡醒了。
小家伙咿呀咿的,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糯糯的嘴巴啃着自己的手指头。
辛宓笑了笑,“你看,她也同意,对了,你还没有抱过她吧,抱抱。”
说着,将小家伙递到长鱼的怀里,也不知道小姑娘是不是喜欢他,见着他知笑。
长鱼见着心都快萌化了,继续逗着她。
“你看,她多喜欢你,不若这样,你当她干爹好了。”
辛宓随口一提,倒是惊了长鱼一条。
“这孩子这么抢手,我哪有资格当她干爹。”
现在师父也在争着抢这孩子当干爹,创世神也是,相比起来,他可是最没戏的一个,虽然他很喜欢这个孩子。
“其实,你不用觉得亏欠了我什么,当年的事情已经过去了,虽然我不记得当初的事情,但是我知道当时我一定没有怪过你,我想她应该也是,你也不用为了要补偿我,让我当孩子的干爹。”
听着他的话,辛宓一笑,“你觉得我是觉得对不起你?在补偿你?”
“难道不是?”
“收起你的自恋吧,我要是记挂着这么多,觉得亏欠这么多,那我这么些年还要不要活了。”辛宓不可置否。
“那若是你不记挂,怎么会找到我?”
而且在他对落魄的时候还帮着他,不就是记挂着他们之间的情分吗?
“你说的也对,但是也不是特意要去记挂,若是相忘还是能忘掉的,我嫌少来人界,却没想到鲜少还能遇见你,我只能说是缘分。”
辛宓双手撑着下巴看着他。
其实,她不打算找他们的,她觉得自己活了这么些年岁应该看透命理的,不过在无意之中遇见他,况且在刚开始的时候她甚至不知道他的身份,有怎么能说得上是刻意。
“至于,我为什么让你当孩子的干爹可不是看你有没有这个资格,而是见着宝宝喜欢你,你看,你一抱她她笑得多开心,也不怕告诉你,北则抱这孩子的时候直哭,零星抱的时候也没见这么开心,所以,若是孩子正要有个干爹,那一定是要随了她的意愿。”
“如此我便恭敬不如从命。”长鱼笑道,这孩子他真是越看越喜欢的紧,“不过我可没什么礼物。”他笑道。
“礼物什么的只是个过场,你看着给就行了。”
比如他皇室的玉佩什么的,他有生之年奶能保证孩子在人界横着走,皇宫里的人任由她使唤,倒是一件不错的事情。
她只是想想,却没想到这个缺心眼的家伙真的将皇室的玉佩拿了出来,玉质通透,条纹精美,上面的游龙栩栩如生。
“你真给呀?”
她不过是先想想罢了。
“当然,这可是我们长鱼一族的信物,若是以后她长大了些想下来玩,我一定好好的招待她。”跟自己亲闺女一样。
“还有啊,若是以后我后继无人,这个娃娃还能在人界当个女帝什么的。”
“想吧你就!”辛宓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以后自己有孩子不糟践,偏生糟践她的女儿,这是什么到底。
她当时神域的时候还特地找司命给他算了一卦,夫妻美满,儿孙满堂,可便宜这他了。
“取名字了没?”长鱼笑问道。
“这个到没有,他爹说马虎不得,所以还在想呢。”
说到这个她头都大了,以前没孩子的时候盼着能有个孩子,现在盼来了,不过当时取名字这一关就难到了他们两人。
光是一个下午,他们便在房间里商量了许久,前前后后想出了几百个名字,她喜欢的,他觉得太花哨,不够霸气,她便问一个女孩子要这么霸气的名字做什么?
他倒好,直接说,以后女儿长得貌美如花,取一个霸气一点的名字能让人望而生畏,少了那些他宝贝女儿的人。
望而生畏,她女儿又不是老虎猛兽的,要望而生畏做什么?
他觉得好的,一般都是很霸气的名字,她便直接否决了。
为此,两人还发生了口角。
不过也是了,想粉团子出生这么久以来,延妃和零星也没取一个名字,想必应该是被难住了吧。
“既然我是干爹,那我给她取一个乳名可好?等你们有主意的时候才给她正式的名字,再次其间也不能就叫宝宝不是?”长鱼笑道。
辛宓一拍手,“这个主意不错,那你想想叫什么?”
粉团子这个名字多可爱,延妃他们但是一定废了很多心思,殊不知粉团子这个名字只有延妃和零星二人取的多随意,只不过是孩子看上去粉粉的一团,像个球一样,当初两人取过粉球子,粉粉球,滚园子……
“我看着孩子十分爱笑,人界有词是形容女子的笑声,叫做银铃,不如你看叫小银铃如何?”
辛宓一愣,小银铃在脑海中回旋了一番,就差拍手叫绝了。
“这名字不错,当正名也可,我要了,就叫小银铃。”
这乳名得听他的,大名他才能做决定,要是他不同意的话,那他两个选择权都没有了。
“当正名?你也太草率了吧?”
两人正说着,这是凰亓上来了,看着坐在屋顶上的两人脸色有些微冷,手上一件披风拢在辛宓身上,道,“你干生完宝宝,零星说这个时候还是不受风的好。”
辛宓裹着厚实的披风感觉整个人都暖和了,眸色亮晶晶的看着他,“没事,这几日在床上躺久了,想出来活动活动。”
说着,她展了展肩膀。
凰亓蹙眉,“你在房顶上活动?”
她笑容僵了僵,笑道,“其实我是想让长鱼给姑娘取个名字的。已经想好了,小银铃怎么样?”
“俗!”
这几乎是没有犹豫的话语。
辛宓站起来,叉腰道,“怎么就俗了,我看姑娘很喜欢,是不是啊,姑娘。”
说着,便逗着长鱼怀里的孩子,孩子咯咯直笑,“你看,我就说她很喜欢吧?”
她朝着白衣华发的男子吐了吐舌头,十分得意。
关键不是看谁的名字取得好,而是看姑娘喜欢什么名字。
见着她这般,凰亓也很无奈,只得道,“你喜欢就好。”
什么叫姑娘喜欢,他岂会看不穿她的心思,明明就是她喜欢。
三个人和一个小孩下了屋顶,辛宓看着走在后面的长鱼,问道,“你还没用过膳呢,吃的都在厨房里温着的,你吃点。”
“谢谢,我还不饿,我想出去找个人。”
辛宓一愣,找人?
一下反应过来他大概是要找谁了,她刚才跟他说了他和顾思冉的事情,这个时候找的应该是顾思冉吧。
“那好,你去,不过记着一旦遇到危险就要回来。”她告诫道。
虽说凰亓在他身上下了神印,不过凡事都有万一,若是遇着了危险可怎么是好。
“我知道,又不是小孩子了,照顾好小银铃,我明天回来看她。”
“好。”
话落,他便转身离去了。
“好了,进屋吧,他知道自己该怎么做。”凰亓劝道。
说实在的,以前下神印这种事她只会在阿氿身上做出来,不过现在还用在长鱼身上了,他一向不是多管闲事的人,而是有了阿氿和孩子之后对于生活的体会总会多这么一层不一样的,他开始理解别人,感同身受的看待事物,也是不想让阿氿担心,所以他才在长鱼身上下了神印。
不过这话又说回来了,北则身为他师父都不担心,他对于这个曾是他情敌的人还异常的宽恕。
果真,看来长时间和什么人在一起就会受什么样的影响,思及此,他目光淡淡的看着眼前的女子,却眸色神秘。
辛宓察觉到他的目光,转身过去,有些狐疑,“怎么了?”
他却是一笑,“没事,我愿意的。”
辛宓蹙眉,他在说什么,脑子坏了,想着也不理他,直接抱过他怀里的孩子进了屋子。
这个时候夜已身,其余的人都已经睡下,屋子里静悄悄的,她对着男人做了个禁声的手势,然后自己轻手轻脚的进去了,奈何,好死不死的,怀里的姑娘突然一阵大哭,惊了辛宓一跳,也将屋子里的人吵醒了。
“怎么了?”延妃闻声出来。
“就是孩子哭了,真是对不起,朝着你们睡觉了。”她抱歉的笑了笑。
“说这些做什么,半夜啼哭应该是饿了,要喝奶。”
说着,延妃便将她怀里的孩子报了过去,轻轻的安抚着。
“你呀,没带过孩子,没经验,厨房里温得有羊奶,去拿来给孩子喝吧。”
“谢谢姐姐,若不是你,我照顾孩子一点经验都没有,刚才哭着我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若是以后每个半夜都啼哭,那颗怎么得了?
“你呀,别看这粉团子长这么大是平白无故的,里面的都系还有很多呢,不过现在我倒是能脱身了,现在该你了。”延妃笑得十分开心,那样子就像巴不得辛宓能体味一二般。
“以后跟姐姐学着就是,不怕。”
延妃瞧了她一眼,笑了笑,她倒是挺看的开的。
两人喂了孩子喝完了奶,这才进屋休息,因着今日体力消耗太大,加之又是到了半夜了,辛宓没有洗漱便躺在床上睡了过去。
凰亓看着怀里的小人,和床榻上安然的睡颜不经笑了笑,曾几何时,他从未想过能体味尘世的味道,有她,还孩子,有家,这样的情绪和感觉是他过去的万万年中不曾体味过的。
如此美好的光景,他突然想永生永世,纵使世界的生灵都会有了结的一天,那么,他希望这一天在世界的尽头,最好永远也不会来到。
若是那一天到了,他怎么忍心抛下她和女儿,若是这样,他宁愿自己的生命中没有这样美好的光景,那时候他才能安然离去。
天色渐渐明亮,他抱着孩子在床榻边上坐了一夜,辛宓醒来的时候便见着边上抱着孩子的男人,笑道,“什么时候起的?”
“刚刚。”他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