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自作孽
马福旺从小就习惯了享受父母给于的关爱,他从来不知道站在父母家人的立场去考虑考虑问题。只要父母家人满足不了他的一个小小的愿望,他就觉得自己仿佛受到了一万分的伤害和委屈。
二凤自小就父亲早亡,与哥哥母亲三人相依为命。母亲为人强势,慢慢地与三个小叔子和妯娌之间发生了不可调和的矛盾。
二凤一开始也许是出于要保护母亲的心理态度,经常地帮着母亲和三个叔叔、婶子们骂架。由于她的母亲不会正确地引导孩子,逐渐地,二凤养成了一种无法无天、目无尊长,把谁也不放在心上的狂妄性格。
同样受母亲的影响,二凤从小为人就很强势!
嫁给马福旺以后,她没有想着如何让自己尽快地融入到这个新的家庭里面,而是把自己在娘家时养成的浑身戾气,带到了婆婆家里来。
带着自己的偏见看人,二凤只觉得婆家里的每个人都极其的不顺眼。
二凤争强斗狠的性格没有引起丈夫福旺足够的重视和反感,反而让一向自私自利惯了的福旺感受到了一种发自内心的,同气连枝式的美好和和谐。
福旺对妻子行事果决的态度和大胆的脾气性格,佩服的是五体投地。
这奇葩夫妻二人的奇葩组合,注定了这个原本就存在着众多问题的家庭,将会面临更多的不安宁。
古槐村一带的风俗之一,死者举行葬礼的前一天下午,是古槐村众家庭主妇拜祭死者的时间。
吃过午饭,大家休息了两三个小时的时间。然后庚辰的亲子侄们和子侄媳妇们,都来到灵堂绑上孝头、披上孝布,侯着众乡亲们拜祭的到来。
唯独二凤气呼呼地坐在众女眷前面,即不绑孝头也不披孝布。在她的心里,觉得是婆婆和小叔子让她受了大委屈!她希望自己万分委屈的模样,能引起家族众人的同情。希望族人能够明白自己这样做,只是对婆婆被动的、不得已而为之的一种抗议。
二凤自己觉得自己的行为是正确的,这样做只是为了让婆婆和小叔子在众族人面前难堪!
可是她也不想想,来共同举办公公葬礼的都是一些近门本家。这几天发生的事儿,众族人都亲眼目睹着,事情发生的来来龙去脉大家心里都非常的清楚,谁会糊涂的去帮一个一直沉醉在自己一厢情愿的独角戏里面无法自拔的她说上一句话呢?
最后常兴实在看不过眼,训斥了嫂子二凤几句。二凤受福旺的影响,岂会把常兴的话放在心上?面对常兴的训斥脸上不青不红的,只是低头不理。
“大哥你管管我嫂子,你也不看看她做的事像什么话?这是在往你的脸上贴金吗?”
福旺一点儿也不情愿的质问常兴道:“咱娘和泽宽让你嫂子受了那么大的委屈,难道你就没有看见?你打算让我怎么说你嫂子呀?”
回过头来又淡淡地对妻子二凤说道:“既然常兴让你披上孝衣,你就听他的话披上吧!”
二凤还是低头不语。
福旺装作无可奈何地向常兴笑了笑。
常兴看出大哥福旺对自己敷衍的态度!也就懒得理会于他。常兴心中也明白,嫂子二凤此举只不过是更加地丢了他们自己的脸面而已。
而大哥却糊涂的只知道一心维护心疼着大嫂,却连这一点儿小小的为人道理都想不明白!
见自己一番好心提醒的话,对大哥一点儿也不起效,不禁替他感到惋惜!
回头再想想父亲庚辰这一生对大哥的过于宠爱,却换来的是大哥如此的昏庸!
这何止只是大哥福旺一个人的悲哀!这同样也是父亲庚辰一生的悲哀;也是自己全家人共同的悲哀。
深深地为父亲如此的偏爱大哥,感到不值的同时,又想起父亲这困苦多难的一生!常兴不禁心中万分悲痛,忍不住在父亲的灵堂前痛哭了几声。
而二凤觉得常兴之所以痛哭,纯粹是让自己的行为给气哭的!不但没有一丝的愧疚之心,反而还因此感到特别的幸灾乐祸。她受了委屈的内心这才觉得好受了一些。
等常兴停止了哭声,二凤才洋洋得意的披上了孝布、绑上了孝头!
福旺和二凤狭隘的内心和偏激的思想,蒙蔽着他们各自的灵智!使得他们二人根本就看不到别人对他们的耻笑。
两人愚蠢的行为,使得他们自己在错误的道路上又向前迈进了一大步。
到了十五日中午,等家里所有来吊唁的亲戚和朋友,以及族里、村里来攒忙的众人都用过午饭以后,在众乡亲们的帮衬之下,这才抬棺起灵大出殡!
由于马三元故去的那一年,正赶上整个县里提倡“乱葬岗”的一个非常时期,因此只有马三元和一个本村姓康的死者没有被埋入两家的祖坟里。
在后来分地到户的时侯,古槐村的田地由于过于深入临县村里的地块。为了彼此耕种方便,古槐村和临县临村对换了几百亩的耕地。致使马家的祖坟,后来成了坐落于外县临村田地当中的尴尬局面。
随着社会的发展进步,人心越来越被利益所驱使。邻村的农户再也不愿意让马家的后来人,再往自家种的田地里埋人。
因此上,趁着这次庚辰死亡的机会,梓亭和梓辰找嫂子悠然商量,在埋葬大哥庚辰的同时,也把父亲三元的坟一同迁到了古槐村村西自家的大块儿地里。
等庚辰入了土,大家从坟地上回来,相继送走了众多亲友。
这次负责记账和收钱的马梓辰和梓辰的一个叔伯兄弟马梓贺,把账单和收到的份子钱一同交到了悠然的手中,马梓贺说道:“大嫂!我们看着家里这几天发生的事情,你家的份子钱大概也不好分。干脆我们就把钱全部都给了你得了!我们就不管了。以后他们兄弟三个打发的你高兴了,你愿意跟他们分分就跟他们分分;如果他们惹得你不高兴,这些钱你就自己拿着花吧!一分钱也别跟他们兄弟们分,知道了吗?没有别的事,我们这就走啦!”
马梓贺的话,分明是对福旺兄弟三个的一种提醒、敲打和一份警告、威慑。
泽宽和常兴连忙一边答应着:“我们知道啦!”一边把把两个叔叔送出屋门。
家里过事用的大灶、碗筷、桌凳都是租赁来的,院子里还有梓亭老一辈儿的人指挥着福旺这一辈儿的众多小弟兄们,忙着送这些东西。
古槐村村子小,一旦谁家发生了婚丧大事儿,全村人不论是什么姓氏,每家每户都会送上自己的一份儿份子钱。
2000年时,当时乡亲们给的份子钱大多只有10块钱,也有极少数给20块钱的。亲戚一般都是50块钱、30块钱、20块钱不等。庚辰的这一宗事儿下来,一共得到了大约有近六千块钱的份子钱。
福旺对两个叔叔的警告置若罔闻,一开始就针对着泽宽说道:“我从家里分出来这么多年,村里乡亲们家里有事儿了,我都出着份子钱呢!这次咱爹没了家里过事儿,村里乡亲们给的份子钱可以说完全是冲着我一个人的面子来的。你这几年一直在外边上学,以后你又不待在村里发展,村里乡亲们的份子钱哪儿有你应该分的份儿?要分也是我和常兴两个人分,常兴你说是不是呀?”
泽宽怒道:“什么就成了冲着你的面子了?咱爹在村里待了这几十年了,现在人刚没了,村里乡亲们就都冲着你的面子啦?我在外边这话说的是不假,但是这次的份子钱只能是我不要,不能像你说的没有我的份儿,你明白这个道理吗?乡亲们来送份子钱还是主要看在咱爹和咱娘的面子上来的,可不是冲着你一个人的面子!你我三兄弟在古槐村才待了几天呀?这一点儿你一定要明白。你是我说的对不对呀常兴?”
福旺和泽宽都看着常兴,常兴说道:“家里有兄弟三个,如果要分,我只要属于我的那一份儿就够了。”
福旺一听有些急了,说道:“常兴!你怎么能这样说话呀?我刚才说的可是让你也不吃亏的呀!”
“大哥你别说了,我只要我自己应得的那一份儿就足够了。”
“那不行!你不要我要。你只要三分之一,那剩下的就全是我的了。那是你不要,你可别在乡亲们面前说我不给你呀!本来乡亲们的份子钱也是冲着我的面子来的多,我多拿一些这也是我应该得的!”
二凤也附和着丈夫说道:“对!是他自己不要,那他就甭要。我们可是一分钱也不能少要。”
夫妇两个来回激将着常兴,想让常兴跟他们站在一溜。
听着三个儿子的争吵,悠然呆呆地坐在一旁。
此时若卿和雅芬都领着孩子在常兴的屋里玩耍。只有二凤气势汹汹的坐在床上,不停帮衬着自己的丈夫说话。
最后泽宽说道:“我们也别再吵吵了,还是按照咱叔叔们说的,我们彼此都把孩子他姥娘家里给的份子钱拿出来,其余的钱让咱娘一个人留着花吧!你们说这样行不?”
“不行!那不是和我们三个人平分一个样了?我不同意。”
“你不同意我说的话,常兴同意不?”
“这样也行,我没意见。她们妯娌三个,数雅芬家里来的亲戚们多。这一部分钱我一定得要。”
“那你们两个愿意怎么分就怎么分吧!我一分钱也不要了。”
租赁的东西还没有送完,院子里还有很多族人。福旺夫妇就这样在众目睽睽之下,气哼哼的赌着气起身走了。
从此以后,长达三四年的时间,福旺的两个孩子再也没有来过奶奶的院儿里。福旺也没有给母亲悠然出过零花钱和吃的粮食。
福旺和二凤的名声在古槐村也彻底的毁了,慢慢地再也没有人和他们夫妇打交道。
二凤不懂得反省自己,把造成这一切的过错,完全归结于婆婆悠然和两个小叔子。
在教育两个孩子的时候,常常歇斯底里的当着孩子们的面谩骂孩子的奶奶悠然和他们的两个叔叔。让的&&心里逐渐地对他的奶奶和叔叔产生了恨意。&&本来爽朗的性格慢慢地发生了扭曲,由过去众乡亲口中的满街腿儿,几乎和每个大人孩子都能玩到一块儿去的“小大人”,变的几乎再也不出家门,自卑心越来越严重。
一个好好的孩子,就这样完全毁在了他自己的母亲二凤的手中。
在庚辰死后一年多的时间里,悠然心疼自己的大儿子一家在古槐村村里的名声。自己主动的低头把手里的份子钱钱几乎全部都给了儿子福旺。
这个结果,马常兴早就想到了。
可是悠然这么做依然得不到大儿媳妇的谅解。二凤依然继续荼毒误导着自己的孩子&&,置孩子的未来于不顾,置全家人的名声于不顾。
当&&走到了社会上以后,在与人处事交往中永远不得人心,和他的父母一样想的永远只有自己,使得他在这个社会大家庭里举步维艰。
真正的做到了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