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春光乍泄
一城繁华半城烟,多少世人醉里仙。这便是长安的味道。
萧潜,栾羽,陆廊前三人走出武途道,这几天阁内事情多,凤九自然不能跟来。
凤九离去之时还把萧潜的腰包丢给了他,里面还真是一两银子都没有少。
眼看已经到了晌午时分,三人随意走进了清漪河旁的一家酒肆,喝了几壶寡淡的酒,萧潜喝着喝着便脸红起来,河面吹来的河风清爽着自己的脸颊。
陆廊前吃了一盘让人久吃不厌的酱牛肉,默然坐在胡凳上,耳边聆听着酒肆中酒客们那带些市井小贩的调戏声,还有那些下等歌姬趺坐在席上的俗不可耐的唱腔,眼望着酒肆敞开的大门外那悠闲而来又悠闲而去的行人。
一整个上午,栾羽与陆廊前将了先前进入武途阁的规矩,这规矩每年都有不同之处,琴棋书画,骑马射箭,文试武试,各有神通。
不过这次选人的规则比以前简单多了,天地为鉴,武阁为台,只要谁赢过一百零八人的车轮战,谁就是今年的录取人。
据凤九透露,今年选的是武阁弟子,加之之前规则作废,临时改的规则,这样一来,只比武的话,萧潜少了不少竞争对手。
加上萧潜最后一个,报名的只有七十一个。
“小子,便宜你了,只比武。”
栾羽喝着酒,双脚离地靠着桌子,醉悠悠的摇着凳子,脸颊出现了一丝晕红。
“也就是说,萧潜最后一个上场,只要打赢第七十个人就行了。”
陆廊前这么多年第一次听说这个规则。
“不,这次的是南辕北辙车轮战,只要不是精疲力竭,挑战者就会一直上,就像赶车的人一样,即使从南方到北方,无论多远的路,只要还有一点力气,他就会一直坚持下去。”
栾羽仰头喝酒,酒肆的掌柜小心点看着栾公子,店里的小二一度不敢相信这是栾公子,今天真是凤凰没了力气到麻雀窝歇歇脚。
“那只能打到他们服了。”
萧潜打了个酒嗝,脑子昏昏沉沉的。
算上今天还有七天时间,萧潜看着身上的破铜烂铁,也是时候整顿一下了。
众人吃饱喝足出现在了西十六巷,萧潜一看西十六巷的牌子又重新树立了起来,陆廊前果然说到做到,众人正在重振店铺,过路的商客和百姓正在一旁唠着家常。
萧潜三人走了进去,只见那些整顿店铺的人朝着萧潜挥手,还口口声声的叫着萧老板。
栾羽呵呵的笑着,撇着眼睛挑逗着萧潜,“哟,萧老板,你可真是让人刮目相看啊。”
萧潜看着众人有点紧张,只是点点头回应到,加快了脚步。
陆廊前还是一如既往的稳重,“这些都是逃到长安的难民,加上一些本地的贫民,从今以后,这条街都是你的了。”
陆廊前边说着便指着这些店铺,只见迎面走来一对整齐的人马。
陆四带着一队精神的队伍正从萧潜的屋子里走出来。
“大哥,都搞定了。”
陆四握拳向众人行了个礼。
鳞龙帮现在已经成为了长安第一大帮,收了各帮的小弟,目前还在组建当中。
萧潜走至门前,只见门前多了个牌匾,上书,“西楼。”
这房子在西十六巷的最后一间,也是头一间,头一间的房子要写上西巷口,最后一间就是西楼。
一开门,里面如同换了个房子一般,陆四已经找人清理了房子,里面居然还发出一股檀木香味。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黄昏时候,栾羽本想在西楼大醉一场,却被一人召了回去,陆廊前回了鳞龙帮,萧潜走上二楼,安好了刀,撩开衣服,抚摸着自己的胸口,思绪万千。
萧潜感觉胸闷,席地而坐,开始运气,萧潜尝试开始撮合体内的两股真气。
忽然一口渗血从嘴角溢出,果然,至圣混元功和平潮魔罡还是不能相容。
长安的日子似乎过的特别快,西楼外的声音不知何时已经降了下来,天色也昏昏沉沉了起来。
月光朦胧,星光迷离,灯光灿烂,五彩的光交相掩映,流银泻辉。
萧潜正从澡盆子里走出,披着一层薄衣,萧潜半个时辰前才发现柜子里有几套衣服。
风轻轻的柔柔的飞翔着,巨大的翅翼亲切的抚摸着一切。
萧潜一上楼,忽觉的脚底冰凉,霎时间,几柄花镖割破了窗外帘幕如剑雨般射了进来。
萧潜一跳,翻身拔出刀来一刀往窗外砍去,刀锋砍倒了一人。
等到萧潜落地的时候,屋内便已经跳进来五人,五人皆带着面具黑衣,萧潜看着这些人眼熟,这些刺客的打扮正是在云栖峰下救的那群人的打扮。
领头的黑衣刺客拔剑袭来,这人的功力比其余众人高,萧潜使刀格挡,这阴柔的剑气与霸道的刀锋碰撞,其余四人也不帮忙,只是周旋了一会便跳窗逃走了。
那刺客一剑刺向萧潜的喉咙,萧潜一扭脖子使罡气弹回,一刀趁势将剑摁在了墙上,溢出的剑气割下了那人的面纱和头带,一缕秀发垂落了下来。
月光照进了屋子,萧潜见着她的眼眸,一双钟天地之灵秀眼不含任何杂质,清澈却又深不见底。
肤色晶莹如玉,深黑色长发垂在两肩,泛着幽幽光。
看起来也是年龄相仿,站在那里的她,说不出飘逸出尘,仿佛天人一般。
她一见萧潜晃了神,便只一拳捶了过去,萧潜使力拿住女刺客的左右手,奋力挣扎的她不经意的一划,萧潜的薄衣轻轻滑落了下来。
“你!”
女刺客闭上了眼,面色通红,萧潜见女刺客腰上有着长绳,便拿下绑了。
这月光、星光、灯光,这微风,交织成一张魅力无穷的网,包裹着世间万物,使人们在温馨的气息里满足的睡去,沉入一个个甜蜜美好的梦乡。
萧潜穿好了衣服,清爽的风略过脸庞,还是去不了脸上的红晕。
女刺客被绑在窗边,一语不发,她的睫毛上,挂着迷蒙的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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