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你还是没变
卿白兮进屋将行李往客厅一推它就自己直直的到了墙角处,随后她往沙发上一靠,沙发软软的将她弹了弹,头往后仰去,映入眼中的是白色腻子墙上那金色框边里一家四口春风拂面的全家福。
一家四口,父亲嗜烟酒、脾气暴躁、性格固执,母亲优柔寡断,忍气吞声,弟弟单纯无知,自己高考落榜,上着个野鸡大学,落魄凤凰人人指责叹息。
“姐,想这么入神?刚刚我可都看到了噢——”卿白成忽然从厨房里出来坐到卿白兮身边贼笑的说道。
卿白兮一愣,看到什么了?
瞬间她就不淡定了,莫不是他看到了她和方寒陌.....?
来自于姐姐的权威,她不但不回他的问题反而还白了他一眼,神情淡定的避实就虚道:“高中今年寒假放这么早?”
卿白成委屈的嘟嘴道:“姐,你这是嫌弃我回家的早了?后天就过年了,早吗?”
卿白兮皱眉,这么快的吗?店里很多单还没拍摄呢!
“对了姐,跟你说三件事,第一就是爸妈想去天情拍婚纱照,第二就是刚刚和你,就是刚刚后面走的那个哥哥这两天都来我们家找你了,说是想让你帮忙约天情摄影馆的老板给她姐姐拍婚纱照。不过话说回来,姐,你跟天情老板很熟吗?可以约得到他?”卿白成有条不紊的问着。
天情的老板就是自己,能不熟吗?
“第三件呢?”
“哦,第三件嘛,就是.........”
“就是我回来住!”门外突然传来卿白兮同母异父的哥哥,韩州的声音。
卿白兮无奈的叹了叹气,带着几分不耐烦的语气说道:“你自便。”
“白兮,对你哥哥态度好些,别这样!”楼梯上传来母亲白菊的不满的声音。
父亲站在身边一句话也没有要说的意思。
“妈,到现在你还不清楚他回来是为了什么吗?是为了你存折上那本来屈指可数的数字!”卿白兮实在是忍无可忍的吼了出来。在她身旁的卿白成扯了扯她的衣袖,示意她别太激动了。
“州儿,她就这样,你别跟他计较。”彭菊上前一步拉着韩州的手说道。这些年她对他的亏欠实在是太多了,当初自己赌气离家出走,将还只有两岁的他扔给了前夫,前一段时间知道才知道前夫已经去世八年了,这些年他到底怎么过来的她不敢想象。
“你去哪?大半夜的刚回来就往门外走是吗?”卿白礼大声呵斥着!
“别对我大喊大叫的!我还有事,你们早点睡。我带了钥匙。”
“姐,姐——姐,你注意安全——”卿白成冲着卿白兮的背影喊着,这个家里只有他一个人知道姐姐晚上经常出门,就算今晚韩州不来,深夜里她也还是会出去的。
“喂,小玉,都差不多十二点了,你还没睡是有什么事吗?”大街黄色路灯下卿白兮靠着灯光柱问道。
“兮姐,明天早上我们有个拍摄,本来是我去的,但我妈今天高血压晕倒了,现在还没醒,所以.....”
“好,我去,你照顾好阿姨,有时间我再去看她。资料发我邮箱,跟店里工作人员分配好,我明天直接过去。嗯嗯,好,我知道了,晚安。”
卿白兮长长的叹了口气,连同手机一并伸入蓝色大衣口袋里,一步步往这个镇上的游戏城走去。
“嘟嘟——嘟嘟——”
“小玉,还有什么事吗?”
“是我,我在你身后”
卿白兮闻声回头,见一身黑色运动装的方寒陌站在自己前面不远处。豆大的汗水沿颊而下,黑色运动装下勾勒出他高大挺拔魁梧的身材,引得游戏城里路过的俊男美女不少的回头感慨。
“你在跳舞机上跳舞?”卿白兮几乎一眼就看了出来,但还是想问。
“不可以?”
“你以前不是死活不跳吗?”
“那是想拖住你,不让你在其他男人面前摆弄风姿。”
“现在为什么跳?”
“因为想和你一起跳,况且这是你亲自购买的机器,我必须驾驭它。”
“你知道了什么?”
“我知道你是这家天情游戏城的老板,是天情婚纱摄影馆的老板,卿兮兮。我还知道天情,源于天若有情天亦老。”
卿白兮咧嘴一笑,上前几步到他眼前直直看着他深邃无比的双眼说道:“方寒陌,你还是没变,什么都知道。”
方寒陌浅笑说道:“我很开心你还记得我们的过去。对了,明早我来接你去拍摄场地。现在有点晚了,你要不去我那住?或者对面的卿兮大酒店?”
“黄鼠狼给鸡拜年!”卿白兮没好气的说完准备走。
一股力量将她推到了游戏城出口侧门楼梯拐角处,力道虽大,但却带着恰到好处的温柔。
“又来这招是吗?放开——唔——”
他又强吻她!而且几乎是啃咬!一点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过了大约十分钟,方寒陌看着臂弯处女人满脸通红、上气不接下气才很是不情愿的松开她。
“卿白兮,你知不知道一个女孩子要规矩点!你不要一有时间,不管自己在哪,是什么时候就往外面跑,好不好?你能不能爱惜一下自己的身体!你不心疼我还心疼呢!”方寒陌双手捏着卿白兮瘦削的肩膀嘶哑着嗓子吼着。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卿白兮岔开话题问着。
“去年。”也就是他和她分手一年以后,而她就是在还是他女朋友的时候开业,那时候他在部队里一个星期只能给她打一次电话,有时候还打不通,一连两三个月两人都说不上一句话,好不容易说上了,电话里的她说“有急事,先挂了”,然后又是一两个月,最后就是分手了。
“方寒陌,我跟你说得很清楚了,我对你没有感情,你别再这样对我,不要逼我!”卿白兮及其认真一字一句振振的说着。傻子都看得已经触犯了她的极限。
“好,你住哪,我送你。”
“我回家。”她担心母亲会被自己气得血压升高,自己可是摔门而出的,况且家里还有个不省心的韩州,指不定他又在使什么坏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