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大胜大断
以臧霸为头,三千余骑加快马速,杀进那两百五十人的护卫营队。臧霸挥舞铁枪,连连击开数名刘军卫士。可刘备军队的甲胄较好,尤其是这支护卫营的兵甲更是上乘。因为如此,许多被击开的士卒都重新站起,或是去和泰山骑兵搏杀,或是继续杀向臧霸,试图使臧霸的速度慢下来。
臧霸连续击开数十人,他都已经记不清自己到底和多少刘军士兵战斗过了,也不知道杀死没有。他将已觉厚重许多的铁枪再度挥舞,这次灵巧地击中那名士卒的要害,应该是已经死了。他忽地叹了口气,看了看一丈远的士卒群,大约有数十人,那些人大都剑甲完好,算是生力军。里面是江凡,刘军统帅,刘备军师,地位在刘军中很高可是,有点难啊。
臧霸又向后看了看,昌郗已经收拢军队再次阻击上了典杰等人,里面包括退下去的两千骑兵,人数多,可人家刘备军,兵甲好,士卒比自己这边更悍勇啊。
臧霸不再回头,因为他看到昌郗身披多创还在为他撑着;他抓紧铁枪,摸了摸已经开始不断流出些许血迹的爱马;随后,他却没有回头看跟在身后的两百余残骑,只是将铁枪一招,大声喝道:“众猛士随宣高冲呀!”一支一往无前的残骑只宛若一条游龙,有摧锋之势,杀向数十名刘军卫士,也是杀向默然无言的江凡。
江凡看着这支经历战火磨练的轻甲骁骑,不由心生喜爱。但是臧霸还是敌人啊,更何况这哥们如此倔强,知道我诈他,是不是以后不会投降主公了?江凡有些不知死活,到这时候还在乱想。刘发轻手推了一下江凡,将他拉回现实。江凡看到眼前场景,臧霸等骑兵已然不足五十步。
江凡不由大急,自己也是怕死的呀,江凡瞪了一眼刘发。刘发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马上下令:“护卫营!准备迎敌!举盾,拔剑!敌近,不顾生死,保护军师!”江凡也为使臧霸相信,更是故作惊讶道:“臧霸,我的天呐,臧宣高,你怎么来得这么快!”
“哈哈,江凡小贼,找死,如今便让你如愿!”臧霸等骑兵已然到了近前,和刘发搏斗起来其余骑兵一齐杀向那些卫士。“哐当”一声,邳乡城门大开,张飞领着数千轻骑,疾速奔向臧霸等人,已然不足五十步!更令人心骇的是,张飞还一边策马,一边举着蛇矛大声吼道:“哈哈哈!儿郎们,给我杀啊,杀败这群泰山贼子!”
臧霸大惊,张飞却已然到得近前,一矛击来,口喊“破!”臧霸抵不住,被击落下马,幸好亲卫赶来营救,让了一匹马给他,才免得被张飞杀死。不过张飞用了最强的一矛,纵使臧霸体质再好,肌肉再结实,此时护心镜、胸甲都已破碎。臧霸心感气血翻涌,疼痛难忍,啐出一口血痰,大喊道:“撤!中计了!撤啊!”
“追!众将士!反攻啊!”江凡拔剑而出,不知哪来的勇气,冲出不远,杀死一名敌骑,心情激昂地下令道。张飞、典杰、吕由、章诳四将合兵一处,追杀泰山军,追至五里外,大败泰山军,收降俘虏而回。臧霸、昌郗二人领着残军逃走
知道恐都要昌郗和臧霸战败,江凡率军掩杀过去,臧霸人马损失四千之多,刘军死伤数百人。
夜间食过,战场清理及战绩统计已经完成。此次刘军杀敌六千,各营部自损总计八百,收降敌军四千,可谓大胜。诸将士都在庆贺,可江凡却高兴不起来,他这次才算亲身感受战场的残酷,不过自己这边损伤也不小啊。所谓“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便是如此了吧。
在小衙里吹着夜风,江凡开始想念许多,担心许多,看了看北边,到后面甚至踱步起来,看似甚为不安。江凡又看了一下若隐若现的倩影,不由轻叹,叹毕,那影子也渐渐消失。吾有家国生存之忧,何以成家啊,更何况,到这里,一年都还没过去,她,也还是会想念,可能这便是孽缘吧!江凡心中郁结难解,喝了几口酒,叫人收拾一下,便自去睡了。长夜幽幽,望有清梦。
话分两头,七月九日,陈登和秦京领着人马终于到达广陵郡治广陵县,可广陵郡外皆是百姓出来迎接,竟没有一个广陵大族前来迎接,就连陈登自己的家族陈家,也没有人前来迎接。陈登不曾恼怒,扶起了广陵百姓的几个重要代表,还有些“三老”之类的人物,温和地与百姓们打招呼。又令秦京张贴榜文,安定百姓。百姓们让识字的代表读了读榜文,俱皆大喜,叩谢陈登等人,对刘备、陈登、江凡的称赞之声传了开去。
陈登有些满意地点了点头,对秦京吩咐道:“去吧,别看我面子,有罪者皆杀,从犯轻罪者驱逐,或为劳役!抄家、论罪,处斩均要有百姓见证,不得滥杀无辜!切记!按之前其余县的来!”秦京愣了会儿,随后便面带喜色的领着护徐一营去了。
原来之所以陈登这般慢,他先是令徐晃营部游弋广陵郡外,击杀裹挟百姓的叛贼,以安郡边;又命令养由业协助各县镇压叛乱,安抚民众;自己则和秦京直接抄了和叛贼亲近家族的家,将不法豪族之田地收归官府,接下来有序分发给百姓!这可谓是创举。自然也是“恶举”,虽说和主公刘备、江凡通过气,但这些世家、氏族和豪强却会怨他、恨他。
自然,更不会迎他,哪怕,昔日他是陈府长公子,今日是新任广陵太守,不和便要反目,触利必要反抗!不过,僮客、仆役可打不过前身是丹阳精兵的护徐营部。
“登儿,汝可知汝如此形事,这广陵郡的其余世家、氏族、豪强,会如何看待吾陈家?”
“纵然那江子云如此在沛国行事,严惩那无知李家,固然可收民心,利于刘玄德在沛国乃至徐州、豫州的治理与掌握,但这广陵郡不同啊,登儿,汝岂能不知啊!”陈珪连连指出陈登的行事鲁莽和不加思虑,显然他对此事并不认可,这大概也是不迎自家太守的原因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