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9章 受伤的南宫离漠 烦躁的蚩尤
果然是越担心什么,越发容易发生什么,复萌先前就有些焦灼,唯恐他家宗主不会准时出现,现在好了,他真的联络不上侯卿。
这样的结果一度也让复萌很是郁闷,饶是脾气再好,复萌都有些情绪失控,他在院子里,来来回回地踱步,眉眼之间的冷意更是让人无从忽视,复萌俊脸表情很是难看,捏着手机的手更是因为太过于用力的缘故,指关节都呈现出一种不太正常的青白色。
复萌思来想去,还是觉得自己不能这样干耗着,他必须要做点什么,既然已经有了这样的打算,复萌就狠狠地咬了咬牙,而后就快步朝着西苑走去,复萌进入自己的房间,重新换了一套干净的衣服,而后就离开了地擎宗。
等复萌再度出现的时候,他已经来到了崆峒派,复萌抬眸看了一眼崆峒派的石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缓缓地吐出,他低啐了一句什么,无人听清,但很快,复萌就抬步朝着朱红色的大门走去,复萌伸手拉了一下门环,敲起门来,没过多久,折颜就打开大门,看到复萌的时候,折颜也有些意外,不过态度倒是挑不出任何问题来,他语调平平道,“复萌,你怎么来了?”
折颜话音一落,复萌就皱眉道,“南宫离漠在吗?我有急事要找他。”
复萌也没有顾左右而言他,而是直接当着折颜的面,提到了南宫离漠,复萌既然来了崆峒派,自然是想要见崆峒派现任的掌门人,也就是南宫离漠。
复萌话音一落,折颜就眉头深锁道,“掌门三日前出门,事到如今还没有回来,倘若你想见掌门人,估计要等一等。”
折颜也没有刻意隐瞒复萌的意思,而是直接将南宫离漠不在的消息透露给复萌。
复萌一听折颜这话,表情越发诡异,眉头更是快要打成死结了,他心情不佳道,“我运气怎么这么好?想找南宫离漠的时候,偏生他出门了。”
对此,折颜并没有接话,他也能够看出来,复萌这会儿估计真的遇到了什么糟心事。
但折颜也有些爱莫能助,他只是目光幽幽地打量着复萌,什么都没说。
因南宫离漠不在,复萌也不可能将时间空耗在崆峒派,毕竟地擎宗现在也乱成一锅粥了。
尽管复萌心情很不好,但他还是跟折颜打了一个招呼,而后就转身离开了。
折颜站在大门口,目光幽幽地打量着复萌离开的方向,轻叹一声,很快,折颜就转身,走进崆峒派,崆峒派的大门再次掩上。
折颜进入后院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不知道何时回来的南宫离漠,折颜黑眸一厉,快步朝着背对着自己,面朝荷花池站立着,不知道究竟在想什么的南宫离漠跑去,南宫离漠当然也听到了身后的动静,他当即就扭头看了一眼折颜,很快,折颜就来到南宫离漠身边,他直接开门见山道,“掌门,刚才复萌来了,他好像有急事要找你,我不知道你回来,所以他又走了。”
折颜直接将复萌拜访的消息转告给南宫离漠,说这话的时候,折颜也有些疑惑不解,毕竟复萌的表情看上去实在是太难看了,估计跟地擎宗内部的糟心事有关系。
折颜这话一出,南宫离漠表情看上去淡淡的,并没有表露出太多的端倪来,也没有表露出任何明显的兴趣,他只是对着折颜点了点头,言简意赅地‘嗯’了一声,而后就没有接话了。
折颜皱着眉头,看了一眼南宫离漠,鼻翼间貌似闻到了某些血腥味,折颜再度扫了南宫离漠一眼,而后直接开门见山地追问起南宫离漠来,“掌门,你没受伤吧?”
尽管这是疑问句,可折颜说话的语气却格外笃定,显然是已经意识到了什么。
面对折颜的疑问,南宫离漠只是避重就轻道,“小伤罢了,不用担心。”
南宫离漠不愿意正面回应,折颜也没有再打破砂锅问到底,但他眉眼之间的疑惑却呈现得淋漓尽致,好半晌,两人谁都没有再开口说话,只是兀自沉浸在各自的思绪之中。
片刻的沉默过后,南宫离漠扭头看了折颜一眼,而后就如此跟折颜说道,“折颜,我回来的消息,暂时不要透露出去,之后不管谁来找我,你统统说我外出不在。”
南宫离漠的出声打断了折颜的出神,折颜虽然不知道南宫离漠为什么要如此吩咐,但他并没有刻意追问,只是对着南宫离漠点头道,“好,我会照办。”
很快,南宫离漠就跟折颜分开了,他径直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谁也不知道这会儿南宫离漠到底在琢磨什么,折颜站在原地,眉头深锁地盯着南宫离漠离开的方向,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但片刻之后,折颜也转身离开了,既然眼下南宫离漠‘不在’,那么折颜当然要做好崆峒派的工作。
让我们再度将视线转移到南宫离漠这边,南宫离漠进入自己的房间之后,首先做的事情就是先设置结界,毕竟南宫离漠也不希望中途的时候被别人发现。
南宫离漠皱着眉头,直接将身上的衣服褪下,腰间出现了一道若隐若现的伤,而且伤势看上去很是骇人,明显伤得不轻,南宫离漠额头冷汗涔涔,跟先前他面对折颜时的状态有了明显的不同。
南宫离漠眼前甚至都有些黑,但他还是在强忍着身体的各种不适,因为他很清楚,如果这个时候他晕过去了,或许就会让自己陷入更大的困境之中,为了避免之后事态越发严重,南宫离漠只能想方设法地让自己一忍再忍。
南宫离漠的伤,寻常的药物根本就处理不了,可现在他也只能尝试着暂且压制,南宫离漠在房间里呆了大概半个小时,他的脸色依旧很是难看,但腰间那个狰狞的伤口却渐渐地消失了,噢,或许不应该说是消失,只是暂时隐藏起来罢了。
南宫离漠在房间里休息了一会儿,再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内息,等他情况有所缓解,这才抬步朝着房门走去,但因为方才耗费了太多的灵力,这会儿南宫离漠身体也有些摇摇晃晃,如果不是他及时伸手扶住了一旁的桌子,恐怕这会儿也会狼狈地跌倒。
南宫离漠撑着桌面,再度缓了一会儿,直到自己情况有所好转,南宫离漠这才打开房门,直接走了出去,南宫离漠刚走到房门口,耳边就响起了手机的铃声。
南宫离漠眉头狠狠地皱了皱,漆黑如墨的眸子更是闪过了一抹锐利的寒芒,转瞬即逝,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缓缓地吐出,而后就转身,再度走进了房间,南宫离漠将手机拿起,定睛一看,来电显示不是旁人,正是洛雳。
这会儿洛雳打电话给自己,也让南宫离漠有些烦躁,从他那频频皱起的眉头,以及越发阴沉的目光就可见一斑了,原本南宫离漠打算直接挂断电话,但最终南宫离漠还是改变了主意,以为南宫离漠突然想起一件事情来,正好要请教洛雳,这么一想,南宫离漠就直接划过了接听键。
“你找我?”
南宫离漠嗓音有些沙哑,不过这会儿洛雳也没有听出任何端倪来,洛雳眉头狠狠地皱了皱,而后就直接跟南宫离漠说道,“南宫离漠,长孙冥羽现在到底在哪里,你知不知道?”
洛雳没有顾左右而言他,而是直接追问起南宫离漠有关长孙冥羽的下落,说起长孙冥羽的时候,洛雳的表情也很是难看,尽管他一而再,再而三地克制着自己的情绪,但貌似依旧没起到什么作用。
洛雳这话一出,南宫离漠就表情很是狐疑道,“我怎么会知道长孙冥羽的行踪,你想找他,就不应该问我,我跟幽冥神殿之间更是没有什么来往……”
南宫离漠这会儿也有些百思不得其解,他完全不知道洛雳为什么要给他打这通电话,而且还是为了长孙冥羽而来,南宫离漠这话一出,就轮到洛雳意外了。
连带着说话的语调都跟着拔高了好几度,他的表情看起来很是惊诧,洛雳也没有藏着掖着,他直接开门见山道,“是刑天告诉我,说你应该知道长孙冥羽下落,所以我才打电话问你,你真不知道吗?”
洛雳直接将刑天给搬了出来,而且他又一次追问起南宫离漠来,从洛雳的表情,可以看出,他其实还是对南宫离漠的说辞深表怀疑。
洛雳话刚落地,南宫离漠眉头都快要打成死结了,他语气有些不善道,“虽然我不知道刑天为什么要胡说八道,但我再说一遍,我根本就不知道长孙冥羽去了哪里,如果你是为了这件事,那么请你再去找刑天,不要烦我了。”
撂下这话,南宫离漠就直接挂断了电话,因为此刻他的心情真的不是一星半点的差劲,而且南宫离漠怎么都想不通,刑天为什么要满嘴跑火车,非要跟洛雳说他清楚长孙冥羽的行踪。
不管怎么想,南宫离漠都觉得此事不太对劲,但南宫离漠也不愿意再跟洛雳东拉西扯了,他甚至都没有想过要找刑天对峙,眼下需要南宫离漠处理的事情本来就不少,他才不会吃饱了撑的,非要搞事情。
洛雳看着已经显示出通话结束字样的手机,脸色越发难看,垂落在身侧的双手更是寸寸收紧,谁也不知道这会儿洛雳到底在想什么,可他为了找长孙冥羽,不得不再度致电给刑天,方才南宫离漠的态度明摆着就是不愿意再跟自己谈了。
尽管洛雳也有些怀疑,不知道刑天跟南宫离漠到底是谁在撒谎,但既然线索是刑天透露给自己的,洛雳也只能再度联络刑天了。
讯号倒是通的,可刑天不知道究竟是没有将手机带在身边,亦或是单纯不想要接听洛雳电话,反正很久电话那端都没人接听,洛雳脸色越发难看,连带着捏着手机的手更是寸寸收紧。
因为刑天一直都没有任何反应,所以洛雳只好先挂断电话了。
但这会儿洛雳心情也好不到哪里去,他的脸色很是难看,表情看上去更是古怪得很,谁也不知道这会儿洛雳究竟在想什么。
让我们再度将视线转移到九黎之都这边,等刑天回来的时候,蚩尤也已经回了九黎之都,不过蚩尤的脸色看上去不太好看,眉头更是狠狠地皱着,一看就是心情不佳。
刑天看到后,也有些疑惑不解,他当即就追问起蚩尤来,“怎么呢?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能够让你如此这般的烦躁……”
既然想不通,刑天索性直接追问起蚩尤来,至少这样他可以用最快的速度掌握最为精准的情报。
刑天这话一出,蚩尤当即就伸手指着桌上那个古香古色的楠木盒,示意刑天自己打开看看。
尽管刑天也有些疑惑不解,但他并没有再迟疑,很快,刑天就抬步走到圆桌前,而后就打开了盒子,当刑天看清楚楠木盒里面所装的东西时,整个人都有些不对劲,脸色更是变幻如调色盘。
刑天黑眸精光乍现,他再度扫了一眼楠木盒,而后就将盒子盖起来,修长如玉的手指,则是有一下,没一下地叩击着桌面,片刻的沉默过后,刑天就再度开口追问起蚩尤来,“你到底是从哪里发现的这些东西?”
此刻刑天也百思不得其解,他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太对劲,可究竟是哪里不对劲,其实刑天也说不太清楚,只是隐隐觉得这里面大有猫腻。
刑天话音刚落,蚩尤就低低地笑了起来,只不过笑容看上去显得太过于诡异罢了,容易给人造成不小的心理压力,但刑天已经跟蚩尤共事了多年,所以他也没有表露出任何端倪来,只是安安静静地等着蚩尤开口,刑天相信蚩尤一定会主动给他释疑解惑的。
就在刑天思绪百转千回的时候,耳边再度响起了蚩尤的清冷话语,“这就是个匿名包裹,我也不知道究竟是何人送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