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2章 一切的终末（决战篇）
不知不觉，几小时已经过去了。
钢铁森林已经彻底变成了成片成片的废墟，而在荒芜的废墟之上，两个人影依旧在碰撞着。
亮司的手已经恢复完成，从那时开始，他早先极度的劣势便已扳回些许，虽然没有蛛丝与羽毛，没有闪电，几乎纯粹的体术对抗，他以绕开视线发动奇袭的方法创伤过敬介，敬介也同样创伤过亮司。
之前可以说是几乎趋于平局，主要的破坏都是敬介造成的，亮司只是躲避着再伺机而动，这么长时间的纠缠的，而这中间的几个小时，敬介都没有用过一次时间停止。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亮司逐渐变得心急起来，因为倒计时剩下的时间只剩下半小时了，漫天星斗在肉眼可见的减少，宇宙几乎要崩塌殆尽。
而敬介则是愈发的从容，这也是他第一次看到这番场景，这样程度的进度，是过去从没有达到过的，而他离最终的目标，也不过是半小时不到的时间。
“怎么办……”亮司急了，眼下的他并没有很好的方法对付敬介，他此时正在敬介的视线范围中，无论什么计策只要在他眼中都是无用功。
所以亮司才迫不得已和他进行风筝战术，利用塔楼与高速化躲避视线，伺机发动进攻。
时间已经不够了，从四面八方都是废墟开始，亮司便是这般境地。
他来到了传送门基座的边上，转身面对着敬介。
“终于决定要面对我了吗？”敬介看着亮司说道，语气平静，比起马上便能获得无上的力量，之前所谓的侮辱可以说是不值一提，他此时可以说是心情大好。
亮司咬了咬牙，突然向右边跑了一阵，随后化作了一道道残影。
“故技重施呢……这是对我没有用的！”敬介张开了双臂，无形的念力波浪将奔跑中的亮司击飞。
空中的亮司又感到一股巨大的吸力，向着敬介砸了下去，而他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正在飞快撞向敬介手化作的利刃。
“该死的……”亮司向上一把扔出了黑星，同时双手抓住时机在自己面前合十，完成了一次空手接白刃，随后才缓缓落地。
落地后，亮司保持着双手合十抓住利刃，同时抬腿踹向了敬介，敬介的另一只手臂随即化作一张盾牌挡住了敬介。敬介歪了歪脑袋，看着亮司，假面下的亮司咬了咬牙，抬起另一条腿，同时踩在盾牌上向后一蹬，一个后空翻闪避开来，躲开了利刃，同时单手在空中抓住黑星，平稳地落在了地上。
“完全没有一点效果……”亮司手持着黑星，站在对面的敬介则是一脸轻松，两人就这么对峙着，敬介并不急着杀死亮司，时间快要到了。
重新在刀刃上装上彼岸核心，亮司再次冲向了敬介，抬手挥出的连续两刀都被敬介轻松地躲避化解。
“没用……没用的！”在一刀刺来时，敬介突然伸手抓住了亮司的手臂，“无论什么攻击方式在我的眼睛下，都是没有意义的。”
敬介微微用力，便将亮司手腕的装甲捏的粉碎，亮司感觉自己手腕简直像是被鳄鱼咬着似的，痛苦的交出了声，黑星也无力地落在了地上。
紧接着，他单手掐住亮司的脖子，将他提起，亮司的另一只抓住了敬介的手腕，试图挣脱，可是无济于事。
“愚蠢，可悲，你这是何必呢？”敬介看着亮司，轻笑一声，弯下腰的同时将他猛地往地上狠砸下去，这一击给了他重创，让他整个人几乎都陷进了地面。
敬介抬手又将他甩飞，亮司感觉到了天旋地转，再次以极高的速度飞了出去。
而他的对手突然出现在他的正上方，双手握拳向他锤下，亮司再一次被巨力重创，砸落到地面后又又一次弹起，紧接着便被敬介再次一脚踢回了传送门边上。
亮司在烟尘弥漫中艰难地爬起，敬介则是平静地站在他的面前。
关键时刻调动了一部分病毒修复了面甲，他这才勉强活了下来，而几小时前还崭新的装甲此时此刻已经残破不堪。
“你刚刚应该给自己来个痛快。”敬介看着亮司，看了看传送门基座边上的计时器，“现在还有十分钟。”
“等等……”敬介突然察觉到了什么不对，“计时器为什么停了？”
不只是计时器，传送门基座的能量输出与传送门的吸收也停止了。
此时的亮司同样也是一怔，而另一边的白羽则是长吁一口气。
“赶上了啊……”
敬介的脸色便没有那么好看了，看着显示屏，他立刻明白发生了什么。
“原来这样，一个不小心放跑的小虫子，居然还敢出来作妖破坏我的好事了……”敬介嘀咕着，突然凭空消失，速度之快让亮司连“等等”都没来得及喊完。
……
“我都快忘掉你了呢，二阶堂白羽。”敬介从暗处走出，来到白羽的面前，白羽立刻收起了手里的投影装置，快速站起身来，不断后退着。
“白羽，听得到吗？正木敬介到你那里去了！”亮司的声音从白羽放在口袋里的投影传来。
白羽并没有回话，只是不断地后退着。
“不错的伙伴呢，第一时间就提醒你了，可惜他现在估计走路都困难吧。”敬介不怀好意的走近着白羽，白羽下意识地拿起修正驱动器。可敬介并没有给他变身的机会，下一刻，敬介便来到了他的面前。
抬手上来就把修正驱动器捏碎，白羽又一次后退。
“不小心放跑的小飞虫，居然还有来妨碍我的勇气，你也真是勇气可嘉之人了。”敬介话虽是赞赏，可他的语气满是不屑与轻蔑。
“那我也让你见识一下‘飞虫’的厉害！”白羽大喝一声，拳上电光闪动，他一拳击了上去。
敬介看着白羽，眯了眯眼睛，幽幽地抬起自己的手，显得不紧不慢，从容不迫。
……
“白羽……”只能半跪在地上的亮司没有听见任何回答，内心的答案不言而喻，但此时不是悲伤的时候。
在腿伤逐渐恢复，他再次站起时，敬介重新出现在了亮司面前。
他随手一甩，一个胶囊落在了地上，被亮司捡起。
那是白羽变身用的胶囊。
亮司默默把它收好，面对着敬介握紧了拳头，噼啪作响。他很愤怒，但他并没有被冲昏头脑。
“现在一切具备了，天野亮司，病毒清除，这个传送门已经不可关闭。”敬介负手而立，“这一切已经不可阻止了，你可以就此放弃，就这么平静度过十分钟，在我的世界里我会给你一切，随便什么，一万亿吨的黄金，银河系，幸福快乐的人生，没有拘束自由的生活，所有一切都只是一个响指的事情。你想要复仇，然后凄惨的死去，请便。”
“说到幸福快乐的人生啊……”
敬介听到这，提起了精神。
“我从来不认为，我配拥有呢。”亮司将黑星横在身前，“来吧，像个角斗士一样，战斗到底。”
敬介听闻，愣了一下，却没怎么吃惊，随后便仰天大笑了起来：“哼……哼……哼哈哈哈哈哈哈哈！”
敬介并没有理会奇怪的“沙沙”声，那似乎是风声，敬介自己也这么认为，而不怀疑这是亮司的什么行动。在他看来，亮司此时对他没有威胁，取他人头如探囊取物。
“不愧是你呢天野亮司，那就在接下来的17秒内，彻底解决你吧，沉默！”敬介大吼一声，亮司也在同时动了，在黑星的刀柄上装上彼岸核心，并扔了出去，好似孤注一掷的一击。
紧跟着黑星的，是无数根病毒黑线，接踵而至，如同细密的蛛网一般，包围着亮司，颇有电光阵的感觉。
同时，四周暗了下来，万籁俱寂，货真价实的，万物沉默，一片死寂，这就是让时间停止的力量。
“颜色黯淡的程度与环境一样吗？”敬介看着亮司嘀咕着，小心地碰了碰那些黑刺，确认没有电后轻松了下来，轻松地挥拳击溃这些黑刺，同时绕开了黑星。
“哼哼哈哈哈……看来是我在这段时间里面变强了啊，果然你这种拙劣的时间停止，只是小孩的儿戏罢，在我的面前不值一提。”敬介走到了亮司的身前，亮司还是像刚才那样，一动不动。
敬介冷笑一声，握紧双拳，然后大喊一声：“去死吧，天野亮司！”
一拳击出，贯穿了亮司的胸口，立刻抽手后又是一手刀，劈向了亮司的脖颈，巨力硬是将亮司劈得头身分离，整个脑袋带着假面惊悚的飞了出去。
看着四处飞溅的深红色至黑的鲜血，敬介露出嗜血而满意的恐怖怪笑，他胜利了，他最大的对手在半登神的他面前，不堪一击，可以说，他那个敌手最后的战斗中是绝望的，因为全知之眼，让敬介没有任何输掉的可能性。
一脚踢翻了亮司的身体，敬介又凭空造出一辆卡车，砸在亮司的身上，随后站在卡车上不断踩击，他恨不得将亮司的身体碾成肉泥，看着下面血色从卡车底部缓缓流出，敬介方才停下。
“呵……嚯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他狂笑着，张开双臂，随后扯下了自己残破的袍子，显露出自己壮硕的肌肉。可以看到敬介的袍子下面还穿着一条白色的裤子，材质不明，而那件被他甩下的袍子则是悬浮在了空中，与周围一样变得昏暗。
“很快我就要登神了！登神大典即将完成！”敬介整个人激动到颤抖，此时的他再难掩饰自己的兴奋，逆反者被他一个个杀死，就连最后的大敌也在绝望中死去了，死的如此不堪甚至不如那个二阶堂白羽——出于某种仁慈或是不屑，敬介只是将白羽的脖子扭断后随意的扔在了地上，而亮司，尸首分离，连个全尸都没剩下。
“不死之身，永恒之寿，已经通天之全能！”敬介自语到这已经像是个癫狂的疯子了，但他并没有停下，“三秒钟不到，我脆弱不堪强弩之末的敌人便被我碾成了渣滓……嘛，还有六秒多的时间，让我来看看天野亮司的尸骸再好好羞辱一番吧，他体内偷走我的彼岸能量我想也应该拿回来了吧……假如他还有个全尸的……”
敬介的声音戛然而止，一把闪着紫光的利刃伴随着一阵声响，突然贯穿了他的胸口。
“Oppositechargeloading……”
“Upgrade.……”
“DoomoftheBlackstar！（黑星崩坏）”
一个脸上血迹斑斑，穿着残破的风衣与破碎的帽子的男人此时抽刀，一脚将敬介从卡车上踢下。
“这刀是为了白羽！”
亮司阴沉而愤怒的眼神直直盯着敬介，同时再次装上彼岸核心，按下刀柄的按钮。
“Strike！”
亮司挥出一道亮紫色的剑气，而要害受到重创的敬介正在咳着血，不知为何他正因为这一正中胸口的一刀动弹不得，因此敬介根本躲不开这一击，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剑气袭来。
“呜啊！”
敬介大叫一声，剑气击过的地方像是针扎一般地刺痛，敬介被击中的地方同时变得衰老与年轻，逐渐支离破碎，化作了飞灰。
“这一击为了刘杰！”
他连续按下两次按钮，黑星上亮起亮紫色的光芒。
“Doubleupgradenow！”
“DestructionoftheBlackstar！（黑星破灭）”
亮光极其耀眼，甚至照亮了昏暗的时间停止，好似一轮崭新的旭日。
他怒吼一声，一跃而起，敬介此时终于勉强挣脱了麻痹，抬头试图运作全知之眼，可亮光过于耀眼，他无法睁开眼睛，而他又感到了来自眼睛的剧痛。
“这家伙趁着我移开视线的瞬间……而且三秒钟已经过去了，为什么这家伙还能动？”敬介大惊，可亮司并没有像过往那样给他解释。
“这一刀为了星生！”自右眼到左腰，亮司是闭着眼睛的，因为亮光过强，没有假面他只能盲打，紧接着他又一刀从左腰斜向上斩过右眼，让敬介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刚才这一刀为了莉子！”亮司说完一脚踢飞了敬介，最后的两秒过去，时间停止消失了，这个世界恢复了正常的色彩，敬介几乎是喷着鲜血飞出的，刺瞎他两只眼睛的那一刀给他再次增添了无穷的痛苦，火辣的灼烧感与刺骨的冻伤感同时叠加在他的身上。
“可……可恶啊！区区一个人类！我杀了……我要杀了你，天野亮司！”敬介倒在地上，面对着他的眼中钉肉中刺，他怒吼着，狂怒着。愤怒让他的身形快速膨胀变化，化作了第八阶段巨蛇的形状，再次开始风笛般愤怒的尖啸。
但这巨神浑身上下伤痕累累，它与他是一体的。
“露出本性了吗，贪婪，堕落，邪恶。”亮司怒吼道，一边连续按下了三下黑星的刀柄按钮，“你这种家伙，何止是神，连人都不配去做！”
“Tripleupgradenow！”
“BlackstarRising！（黑星升起）”
“让我来，为一切画上句点吧！”
说完，亮司腾身而起，面对巨蛇他丝毫不惧，手中的黑星此刻变为了纯黑的色彩，深邃而神秘。
四只破灭神之手对在了一起，原子都能毁灭的一击即将轰出。
“这一刀，是为了所有！被你伤害！被你杀害！被你毁掉一生！毁掉所有一切的人！！”
亮司嘶吼出这句话，正对着蛇头劈下，黑星所触及之所一切皆为虚无。
他一跃跳上百余米的高空，有直挺挺的从百余米的高空落下，以他剩下的体力本来是做不到的，没人知道他如何超越了自己的体能极限，他自己也不知道。
巨蛇不甘地嘶吼着，身体快速地崩溃，不出半分钟就只剩下了一地的残骸。
一个惨白的身影艰难地爬出这堆残骸，他满身是伤，鲜血在他身上显得格外明显。
亮司只是看着，从刀柄上取下彼岸核心，驱动器被病毒自动带到了亮司的腰间，而那些病毒重新在他身上拼合除了Gene的装甲，也是残破不堪的。
“给……给我一条生路……你想要什么……我都……”
“这话你三年前就说过了，同样的回答奉还给你，正木敬介。”亮司的假面只剩下了半边，另外半边，亮司的眼睛正盯着缓缓爬起的敬介，彼岸核心重新装回了驱动器上。
“既然……既然这样……我便告诉你吧……这台机器有穿越时光的能力。”敬介大喘着气，一边慢慢走向亮司。
“什么？”亮司吃了一惊。
“只要我死了，正式死亡，特定的程序就会启动，穿越回到过去，并重新找到我，将未来我的记忆注入下一个我的脑中，我将对之前进去反思总结，克服其中的阻碍与困难，你是这次的阻碍，天野亮司。魂灵者是不死的魂灵，它可以被消灭一次，但是它不会消失！”敬介又走了几步，而亮司则是沉默不语。
“时间线已经重叠，无论你杀死我多少次，我终有一天会登神，你所做的这一切，都毫无意义，天野亮司。”敬介冷笑着，亮司已经被他的话转移了注意力，于是便继续说，“摧毁这台机器会抹掉这整个历史，你将不复存在……”
此时，敬介突然大吼一声：“去死吧！”紧接着便是一拳砸下，却被警觉的亮司躲了开来，敬介扑了个空。
“不复存在，那又如何？没有幸福，那又如何？我是天野亮司，假面骑士Gene，背负继承了假面骑士之名的人。”亮司转过身面对警觉推动了驱动器，“戴着假面，隐藏自己的身份与感情，守护，为了人类与世界的未来而战，我注定得不到幸福，家庭。而这个世界，需要一个黑暗中的守护者，如果为了挽回世界，牺牲我一个人本身的存在，我会无怨无悔的去做！”
亮司扔下了黑星，再次一跃而起，没有音效与闪光，一记乘风而去的骑士踢，正中了敬介的胸口，将他踢飞出去，在地上连续翻滚。
“这是……为了你自己的……一脚吗……”趴在地上苦笑的敬介说完，整个人化作了白沙，散落一地，一代野心家，最终什么都没有剩下。
空翻落地的亮司看着这一切，缓缓解除了变身，平静地回答：“不，它什么都不是。”
……
……
……
将近十分钟后……
变身着的亮司回到了传送门边上，他打算以一个假面骑士的身份离开这个世界。
他一只手拿了一个投影装置，那是白羽的。而他的另一只手上，拿着一本小册子，名为《Isee》，是从敬介化作的白沙那里找来的。
那本小册子上面不知道是什么，他没有来得及翻看，兴许这是敬介的自传什么的。
白羽的尸体，星生的尸体，都被亮司装入空间收纳装置，他要带着已逝的伙伴，还有那本怪书，一起和这整个世界的历史消失。
他们走的并不痛苦，都是即死的，这至少能够让亮司稍微心情好些。
刘杰的尸体他一直没有找到，整个宇宙濒临崩塌，亮司只是哀叹一声，放弃了搜索。
紫色的融合传送门下方出现了一个蓝色的传送门，他估计那便是时间传送门了。
敬介的“机器”，并没有自毁装置，但是白羽偷偷加装了一个，利用里面的不知名反应堆自爆，产生的巨大能量足以摧毁它了。
亮司不知道白羽加装它的目的，兴许是担心亮司自己不敌敬介而被杀，打算自爆与所有的一切同归于尽。至于具体的，他不清楚，也永远不会知道。
总之，这次换成了亮司自己与机器同归于尽了。
早已下定了决心，他没有任何犹豫的，启动了开关，一言不发。不久便感受到了脚下的震动，上升的温度，
“这时候说遗言什么的，也没人能够听到吧？”亮司脑中闪过了这样一个想法，自嘲的笑了笑，他闭上了眼睛，不知是被热浪先吞没，还是先因为历史消失而一起消失，也不知道哪个会更疼些。
亮司深吸一口气平复心情，便不再思考，安静地等待死亡。
地底的热浪冲天而起，将所有的一切吞没……
机器很快便消失在了火海之中，一并消失的还有两个传送门。
什么都没有在那里剩下，而繁星与美丽的银河，地球与她的恒星太阳，一切都如往常那般，在往常的位置，按照往常的方式运转。
地球上的人们依旧是熙熙攘攘，没有人知道发生过什么。
——TheEnd——
无人生还，假面骑士Gene，堂堂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