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铁壁将军
有道是天塌下来有个子高的顶着.个子矮的怕个球?
高顺就是这么想的,你们二位一个是陛下封的骠骑大将军又本次出战的两位主将之一;另一个是一州的刺史,又是陛下亲封的此次出征的主帅。你们都不怕违反军规,我在你们两位大佬面前就一个小小的杂牌将军,我怕个啥?
“孝恭,某记得你这表字还是陛下给取的吧?陛下至今只给典将军与你二人取了表字,可见你孝恭也是深的陛下信赖之人,陛下识人一向都是无比精准!从无差错。这点某甚为倾佩!
战时军中禁酒某岂能不知?但今日无妨,只管饮来便是。
看看这么好的烤羊腿,又岂能无酒?
这吃法还是匈奴人最早的吃法,不过呢?还是不如陛下做的美味。哈哈哈…
今日也不多饮,伯言,孝恭我等三人一人五坛,饮完作罢可好?”
“哈哈哈,此处乃是子龙军帐,就依子龙所言!逊谨遵将令!”
陆逊还调皮的施了一礼,气氛因为陆逊这个小小的举动就更加放松了,陆逊这么做的目的也算是告诉高顺,不需要太过拘谨了,尽可放松心情喝酒,他听赵云说高顺的表字尽然是刘辨给取的,有道是言者无心,听者有意啊!
陆逊看来这个高顺名不见经传,武艺又不是那种出类拔萃的人,被放在边疆一呆就是十来年,而且还没有升职或者调离的迹象,如今看来貌似别有用意啊!
所以他这么做也是有打算亲近亲近高顺的意思。总之官场的一套就那么回事,多交个朋友自然比多一个敌人好的太多了。他转头再看高顺那就与以前看他的眼光说再见了。虽然他认识高顺很长时间了,但是还真的没有切切实实的了解过他,这倒不是陆逊不想了解,只是人家太低调了,又不说话,自己当然也不好开口问。这才导致两人合作多年仅仅是认识而已。
“高将军意下如何?”
高顺赶忙起身施礼道
“末将自当遵从两位大人将令!”
别人给脸是一回事,自己该怎么做又是一回事,千万不能把别人给的脸当成理所当然,这就是高顺的为人信条。该有的礼节不能缺失,他自认为自己还没有达到和这两位比资格的地步。
“孝恭不必多礼,此时没有什么将军大人,都是兄弟,怎么?难不成云与陆刺史做不得你的兄弟?”
“大将军折煞末将了,末将岂敢有此一想?两位大人不嫌末将粗鄙,是末将的荣幸!既如此,末将先敬大将军一坛!”
高顺说完抱起酒坛就咚咚咚的灌了起来,虽然都是纯粮酿造的酒,可时间放久了那酒的醇度就高厚了,喝多了喝猛了那也是会醉的。别说是酒,那就是水喝多了也撑的难受啊!
军中的爷们没那么多花花肠子,讲究的是实力,是酒量,是豪情!
一坛酒很快被高顺喝了个精光,他擦了擦嘴巴道:
“大将军请!”
“爽快!”
赵云做事,是什么事都做的井井有条,不会让人说闲话的主,他悠然的拿起酒坛仰头便喝,从开始到结束是一滴酒都没有漏掉,全部下了他的五脏庙。
“啊!到底是陛下的好酒,真是美酒啊!痛快!如此好酒怎么无肉,来来来吃肉!”赵云招呼道。
“子龙,你们二人如此牛饮,恐怕这一人五坛酒不够啊!逊以为当细水长流才是,边吃边聊可好?”
“哈哈哈…伯言是文雅之人,不同于我等粗犷之人,若是奉先,仲康他们在此必然更加豪放。
你还别说,时日久了还真是有些想念他们啊!都是我大汉好儿郎!不说这个了来伯言,满饮!”
“子龙,高将军请!”
“报…
启禀将军!探哨来报,夫余人来了援兵,现在他们正在打扫关前积雪,修缮关城。”
陆逊看了看赵云,赵云压根就没抬眼,就好像没听见一样,啃着手里的烤羊腿。他知道赵云这是让他这个名义上的主帅发话呢?
“继续打探,有新情况即刻来报。”
“诺!”
“子龙,看来你有对手了。”
“哦?何以见得?”
“这夫余人打扫关前积雪可不是他们吃饱了没事干,他们这次来的援兵如果逊所料不差的话,当是骑兵。没有了积雪骑兵就可以任意驰骋了。若论骑战你赵大将军又惧怕过谁?想我大汉骑兵战将当属吕将军,你赵将军还有西凉马超将军,如今这夫余骑兵出征驰援关隘,不是冲你来的冲谁来的?”
“若真是如此云可是求之不得啊!哈哈哈…”
说来也怪!久违的太阳终于在第二天出来了,金黄色的阳光洒满大地,给这个冰冷的世界带来了一丝丝暖意。
两军好似事先约好的一般,都列阵于古盛关前被清扫出来的空地上。相隔虽然有两里地,但是依然能清晰的看见对方战马嘴里吐出来的白气。
尉仇海单刀匹马只身前出打马缓缓往汉军这边走来。
赵云一看这情形,明白了,这是想单挑啊?难怪陆逊那家伙说我的对手来了,难怪陛下让他做此次征夫余的主将,这些玩脑子的还真不一般呢?还真被他说中了。
不过赵云没有动,赵云不动身边的陆逊,高顺以及偏将牙将更不敢动了。
尉仇海是夫余有名的猛将,对战场的熟悉那可以说是与生俱来的,他连骨子里都流淌着战斗的细胞和血液。
当近距离看见汉军的装束与武器的时候,他才算是真正意义上的认识汉军。以前没有机会与汉军一争高下,也没有机会观摩汉军作战,对于汉军的了解还只是停留在道听途说上。
这么近距离的亲眼看见整齐划一,盔明甲亮的汉军,他被震撼到了。
不说别的,单说汉军身上的防寒军衣就不是他所见过的,看起来胖乎乎的样子,就一定很暖和,
再看汉军的军衣都是一色的,没有一件杂七杂八的军衣或者铠甲。黝黑又锋利的兵器更是带着森森寒意。
战马在寒冬里应该会严重跌膘的,而汉军的战马一个个都是体壮膘肥,哪里能看出来半点跌膘的样子?
有道是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反观自己的军队呢?军衣杂乱无章不说,兵器都没有满员配备,铠甲更是没有几副。战马都是骨瘦如柴,虽然都是好马,克着寒冬里都跌膘的厉害啊!本应该是在修生养息的时候,不要说是战马,硬是被强行拉出来打仗了,就算是人那又有能有多少战斗力呢?而眼前汉军的这支人马让尉仇海这位久经沙场的悍将内心很不淡定了,他是战场上的行家,平心而论和这样的军队作战,就算是赢了,那么自己这里死伤的数字恐怕要远高于汉军数量。何况打赢的概率几乎是没有。
无论是从士气,装备还是兵马数量上自己都是劣势,这仗不用打,看都看出来输了。
尽管如此,尉仇海心里虽然有苦,可嘴里是不会说出来,更不会缴械投降。
“本将军乃是夫余国王陛下驾下大将军尉仇海,汉国的将军,可否出来答话?”
汉军这边没有一个人动,当然马儿甩尾巴不算。赵云不动其他人自然不会动。令行禁止是汉军军规中最为重要的一条。
一盏茶时光,赵云说话了:
“孝恭,你去会会他,不必和他啰嗦,陛下让我等是来打仗的可不是来听他啰嗦的。”
“末将得令!驾!”
高顺早就想出阵了,可碍于赵云没有发话,虽然他不属于赵云直接节制,但无论是从官职还是爵位上来说他都低于赵云,毕竟赵云在军中可是二号人物。
再加上此次征夫余,幽州,韩州和辽州三州边军赵云与吕布若是有需要皆可调用,这是刘辨事先关照过的。
距离尉仇海约三十步时高顺勒住战马道:
“吾乃大汉辽州都尉张辽是也!足下可是前来约战的?”
“约战?约战不急,我且问你,你汉国为何阀我夫余?是何道理?”
“这个本都尉不便回答你,本都尉是军人,服从军令行事而已,你若是战便战,若是不战那就回去,休要在次啰嗦。”
“哎呀呀!无名之辈也敢如此嚣张!战便战,难道本将军怕你不成?受死吧…”
三十步的距离在宝马良驹的驰骋下瞬息即至,尉仇台抡起大刀便朝高顺砍来。
高顺其实自身武力值并不是很出众,他的强项是练兵和在战场上那种永不服输的精神,不管遇到什么样的对手他都是那种打了再说,想要我放弃或者认输除非我战死,虽然个人武力值不如吕布赵云那样,可就这样的硬汉,上了战场那是能够让敌人抓狂的主。
眼见大刀就要下来了,高顺自然不会等死,一夹马肚,他胯下战马好似有灵性一样,明白了主人的意思一般,赶紧向侧面串开,躲过了尉仇海这一记刚猛而又致命的一刀。
“好畜牲!居然通灵性,躲的挺快!来再吃本将军一刀,看看这回你还怎么躲!”
尉仇海蓄力发势的一刀没有收到半点成效自然不会当回事,他早就有心里准备,汉国既然敢出阵的将领肯定不是怂包,如果自己一刀就能解决掉对方,那要么是自己运气爆棚,要么是汉国根本就是派来一个小兵与自己对阵来羞辱自己。
很显然这两种可能都不是。自己如此迅猛刚烈的一刀竟然被对方轻描淡写的就化解了,看样子汉国这位战将本事也不差啊。
心里的活动自然只能摆在心里,脸上绝对不能表现出来。否则对方必然发现自己的弱点。不管其他的先宰了眼前这位汉国的将领再说。
尉仇海抓紧了手上的攻击力度和速度,可是无论他怎么凌厉的攻势却总是在最关键的时候被对方化解。
高顺的善守在此刻展现的淋漓尽致。尉仇海越是着急上火越是收不到任何攻击成效。
一旁观战的赵云心里就泛起来嘀咕了:没想到这个高孝恭这么善守,几次看似无解的招式都被他化险为夷了,不错。难怪陛下让他戍边这么多年从不过问,却毫无差错。到底是陛下慧眼识英才啊!如此看来待那敌将力竭之时便是他丧命之时了。
五十个回合下来,尉仇海无论是速度上还是力量上都大打折扣了,这还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是他的坐骑也接近崩溃的边缘了。力量的消耗是不相等的,高顺几乎是一直在原地等待着尉仇海的进攻,至少他的坐骑要比尉仇海的省力的多。
又战了几个回合,高顺瞅准了一个机会给尉仇海来了一记兜头砸,尉仇海是躲过去了,可惜坐骑却躲不开了,战马当场跪地直接将尉仇海从马背上抛了出去。没有马鞍和马蹬想要在马背上保持稳定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
还好尉仇海反应够快,直接一个空翻落地之后连续几个翻滚,跳出了高顺的攻击范围,算是躲过了一劫。
夫余国后面观战的副将一看主将处于危险状态,他可管不了其他的,直接下令骑兵突袭,尉仇海可是国王陛下的亲弟弟,若是死在战场上,他们几个副将包括古盛关守将就算胜利了活着回去那也是一个死。保护好尉仇海不受伤那是重中之重的事。
“勇士们随我杀!救回大将军!”
高顺早就看到对方的阵势有突击的苗头,他不傻,一个人单挑一群骑兵他还没有膨胀到这样的地步。同时下令陷阵营也围了上来。
这么一来,尉仇海与他的个人对战变成了两军对战,局面同样是一个攻一个防。
赵云并没有干涉这一切的发生,他只是静静的坐着马背上看着一切的发生。
陷阵营就像一只浑身是刺的球一般在战场上缓缓的移动着,周边进攻的骑兵不断的坠马,高顺位于营阵中央不停的喊着口令,来对抗对方骑兵的攻击。
骑兵是步兵的克星这是常识性问题。可若是一支瘦骨嶙峋的骑兵队伍在丧失了速度的优势条件下,那么对阵当世最强步兵的情况下,战斗结果也许就是另外一种结果了。
陷阵营被高顺千锤百炼的几年,周边的马匪,盗贼都是他练兵的对象。如今对阵上真正的骑兵,才是对它的考验。
冷兵器时代的战争同样不属于热兵器的残酷,血淋淋的伤口同样令人触目惊心。
残肢断臂依然四处可见。坠马的士兵被踩成的肉泥和这片古老的土地永远的融为了一体。真正的回归到大地母亲的怀抱。
赵云对夫余士兵的战力有了大概的了解,同样对于陷阵营的战力也有了全新的认识。这么严寒的气候条件下,步兵对阵骑兵能有当前的战果他非常满意。
可他又不得不下令鸣金退兵。
“鸣金,让高顺回来,命火炮营开炮,目标古盛关关墙,神弩营待高顺退回时便全力射杀敌后撤之骑兵。”
古盛关还没有褪去硝烟,又一次受到了毁灭性的打击。这一次赵云是铁了心的要拿下关隘的节奏了。他决定只要关城被打废了他就亲自打头阵立即全线突击,完全将战场推进到夫余国境内。
在火炮的关照下,古盛关墙关毫无悬念的成为了废墟。到处都是破砖烂瓦,到处都是硝烟弥漫,到处都是人体和马匹的肢体器官以及暗红色的血液…
“进攻!”
短短的两个字,彻底将夫余国的古盛关变成了历史。
古盛关守军和守将艰难的抵抗着,这是一场实力严重不对等的战斗,尽管夫余士兵的战力不弱,意志力不差,可在装备精良切且准备充足的汉军面前,几乎是形成不了有效的抵抗。
尉仇海作为夫余国的战神一般的人物,此时此刻也是满身是血的挥舞着手里的战刀。
他已经记不清砍出去多少刀了,也记不清砍了多少人了。
此时的他已经累到了极致,甚至都感觉不到了累了。
身边的士兵越来越少,身上的伤口也越来越多。他好像是没有感官一样,疼痛对于他来说好像不存在。
当一支破甲箭穿透他的胸膛时,他除了感觉呼吸有点困难之外依然没有感觉到多少疼痛。
嘴里的血液就像倒涌的泉水一样,止不住的往外流淌。
小时候的草原是多么的绿,天空是多么的蓝,云朵是多么的白,毡房里的火炉是多么的温暖…
古盛关的陷落夫余国即将成为历史。
南线战斗的战报传到西线的同时也传往了洛阳,自然也会传到漂泊在海上的刘辨的手里。
此时的刘辨已经坐在了法正为他量身打造的皇帝御用战舰的船舱里,身边自然有马超,甘宁,周泰,陈登,林瑞以及典韦,喜竹和采菱了。
“高顺真乃铁壁神将啊!好样的。看样子我们要抓紧了,否则去晚了孟起恐怕连汤都没得喝了。子龙的速度够快啊!”
“啊?那怎么成?陛下子龙打到哪里了?”
听到自己没机会开战了,马超自然不乐意了,赶忙问刘辨道。
“孟起勿忧,仗还是有你打的,子龙他们没那么快,只不过刚刚破了古盛关,可不要小瞧了夫余国,其国民风彪悍,战力极强,且非常的耐寒。这样的天气里,对于我汉军士兵们来说是一种考验和折磨,而对于他们来说确实稀松平常的事,他们从小到大都是生活在这样的极寒天气里,所以尽管汉军有着强大的装备优势,可这样的优势也不见得就能轻而易举拿下夫余。
“兴霸传令水师加快速度。三日后,孟起的战马必须要站在夫余的土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