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交换情报
“既然这样,那我也不评价了。”阿九低着头,缓缓说道,“不过那梁家也着实可恶。”
“不过阿九兄,你又是出于什么原因,对这梁家有了兴趣?”
“受人之托罢了。”阿九淡淡回答道,“你可知道,黑虎帮?”
“黑虎帮?你的意思是?”看样子,徐修文是知道这个名头的,“原来你是帮司朔这家伙打探消息啊!”
“看起来,他也曾委托给你这件事咯?”
“没错,”徐修文答道,“大概还在五六年前,他离开边塞之前,曾拜托过我一件事。”
“让我找到一个名为黑虎帮的帮派。”
“那你有结果了吗?”
“和你一样,”徐修文叹了口气,“追查到梁家的时候,线索,就断了。”
“我只知道黑虎帮肯定和梁家有关,但至于他们的头领,他们的所在,一无所知。”徐修文耸了耸肩,“这个帮派行事太过神秘了。”
“修文,冒昧的问一句,你追查梁家,得到什么消息了吗?”阿九突然开口问道。
“线索?”徐修文沉吟片刻,“消息是有的,但都是家族通过和梁家打交道推断出来的,至于在这里——”徐修文苦笑一声,“这群家伙的眼线实在是太过厉害,我一到赌坊,身份就被察觉了,所以醉仙居的内幕,我什么都不知道。”
“但是有一点我可以告诉你,若你想查到关于梁家的消息,这个醉仙居,有很高的价值!”
“什么意思?”
“我也不清楚,你就当是我的第六感了吧!”
“既然醉仙居的眼线这么厉害,恐怕就算我见你这般小心,也被他们察觉了。”
“有这个可能。”徐修文点点头,“阿九,万事小心!”
“知道了,”阿九回答道,“话说,你打算在这里等多长时间?”
“我留在这里,已经没什么意义了,”徐修文垂下眸子,“过了今晚,我就回府。”
“好,等司朔那家伙回来之后,我会同他一起去你府上探望你的。他这家伙,和另一位朋友在塞外办事,估计过两天他就能回来。”
徐修文聪明的没有问起到底是何事,而是笑着说,“那我就不送两位了,请回吧!”
“告辞!”
阿九牵着阿芸的手,离开房间。
徐修文则继续拿起那本刚刚翻开一页的书籍,津津有味的读了起来,阿九和司朔来了鸣鹿城,莫名给了他信心,哪怕只有两个人。
回到房间后,阿芸憋了一肚子的问题终于找到了发泄口。
“阿九,你和司公子居然认识那位徐修文,看样子还交情匪浅?”
“都是往事了。”阿九幽幽叹口气,“你总不会以为我和司朔那家伙在这里空长十几年,除了杀马贼,别的什么事都没做吧?”
“嗯嗯,我还真是这样认为的。”阿芸认真的点了点头,“毕竟每天你们都是早早的出了门,晚上带着一身血腥味儿回来。”
“这……”阿九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这也确实,不过你若是感兴趣的话,我倒可以跟你讲讲,当年的故事。”
“好呀好呀!”无趣的夜晚,能听到阿九的故事,阿芸再高兴不过。
“故事该从哪里讲起呢?”阿九想了想,“那时候,我可能才十一岁,公子才十三岁,正是我们杀心最重的时候。”
“没错没错!”阿芸帮腔道,“你们那时候天天板着一张脸,看谁都像是看死人一样!”
阿九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嘿嘿,现在不是改了么。”
打趣一句,阿九继续讲述道,“那个时候,我们从一伙儿马贼口里听到一个消息,有另一伙马贼,从鸣鹿城里抓了位富家公子,准备勒索一大笔钱,我和司朔便打算去找那伙马贼的麻烦。”
“你们还会发这种善心?”阿芸用怀疑的目光注视着阿九,“那时候的你们,不是对陌生人的死活根本不感兴趣么?”
“谁说的,”阿九正色道,“我和司朔那家伙那时候虽然都嗜杀,但是并非良心湮灭之人,每天经手那么多条人命,哪怕是恶人,内心也会有愧疚,做些善事,好歹也可以补偿一下。”
“哦,”阿芸还是不太相信,但是阿九这么说,她就姑且这么听着,“那然后呢?难不成被绑架的那位贵公子,就是徐修文?”
“没错,”阿九回答道,“那小子从那时候开始,就是一副弱不禁风的病苗子,那些马贼又都是粗人,哪里会好生照顾他?我们将他救出来的时候,他就已经去了半条命了。”
“既然决定要救人,就得将事儿完美解决,如果对他不管不问,等过路的商旅发现他,估计早成了沙漠里的一具骨头架子。于是我和司朔就先将他送到鸣鹿城的一家客栈,照顾他三四天,情况才好转起来。”
“也就是在那个时候,我们相识了。”阿九笑着讲述道,“不过不得不说,这家伙虽然外表一副娘炮的不得了的模样,为人还是挺够意思的,够直爽,也很聪明。说话做事圆滑不留痕迹,让我和司朔觉得很满意,那个时候,我们是存了私心的。”
“私心?”
“如果鸣鹿城里,有一位说话够分量的朋友,那么不管做什么事,都可以多一份保障,这就是我和司朔的私心。”
“等他身体调养好之后,我和司朔就离开了,离开之前曾告诉他,如果有马贼盗匪的消息,都可以告诉我们,约定了地址。到后面很长一段时间,我们所杀的马贼里,有一大半的行踪是徐修文这小子告诉我们的。”
“居然是这样!”阿芸听完,惊讶的合不拢嘴,“你和公子还有徐修文之间居然还有这样的秘辛!”
“那你们救了他的命,徐修文岂不是很感谢你们?”
“当然,毕竟我们是他的救命恩人,”阿九道,“那段时间,除了某些实在不便透露的东西,我们无话不说。”
“但那只是以前。”
“人是会变的。”
“你不完全相信那徐修文的话?”
“嗯。”阿九点点头,岔开了话题,“天色不早了,早些休息,以免明天没精神。”
“哦。”阿芸瘪着嘴,身子缩到被窝里。
阿九则并非上床,他走到门边,从门缝里夹起一根断掉的头发,眼神冰冷。
“果然,有人来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