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知识改变命运
“开什么玩笑，为什么不去上课，不打算考大学了吗？”云中子差点没把车给开翻了，什么鬼，现在年轻人都这么离经叛道的吗？他这种老老实实读书的是不是已经被时代淘汰了。
“反正也考不上，考上了也读不起，就是读了出来也只能干点普通的活，还不如现在就开始打工当厨师。”鹤来民子有些自嘲一般地说：“云先生不是日本人，可能对日本的情况有些不了解，我们女孩，是很难考上好大学的。”
日本男尊女卑现象比较严重这一点云中子有所耳闻，但是听说毕竟是听说，和真人讲述还是有不小差距的。
“好的大学，那些好的专业根本就不想让我们女孩考进去，它们甚至直接减我们的考试分数，要知道差一分都可能是十多二十个名额啊。
不止大学，连中学也这样，我们女孩要么去读比较差的公立中学，要么就去考私立中学，但是私立中学对女子入学分数要求要高二十分，总共三门课我们去哪拿二十分？”
“那些有钱有势的人，他们的女儿可以轻易地考上好大学，以后可能有体面的工作，但我没有，我只是个普通家庭的孩子，我考上好大学的几率相当渺茫，与其在学校里浪费时间，不如现在就开始打工赚钱。”
“有没有想过，那你以后这辈子也就只能困在喜翠庄了。你的子女又将会重蹈你的覆辙……”
“云先生是含着金钥匙长大的，怎么知道我们这些普通人的痛，日本好的大学学费一年高达百万日元以上，根本就不是我们这些普通老百姓能负担的。垃圾大学去了还不如不去，用你们的话讲叫毕业即失业。所谓的知识改变命运，在日本只是一句空话！我受够了，我不想在学校空耗了，反正到最后也没有结果。”
“你说我是含着金钥匙长大的？真是好笑，你以为我是谁。”
“别的我就不说了，就说你现在开的这辆车，大概要我的家庭两年不吃不喝才能买得起。云先生你只是一个学生，难道这辆车是你自己赚的钱买的吗？”
“嗯，差不多吧，是我用分红买的，也算是我赚的钱。”
“切，狗大户。”
“咳咳，好啦好啦，难得今天高兴，有些事我就告诉你，记住别和别人说。”
“什么事？又是你用你的分红买了什么高档东西吗？”
“我是农民的儿子。”
“切，你们中国高官被抓了都会这么说，中国农民真惨。”
云中子大囧，这丫头不按套路出牌啊。伸出左手挠了挠鹤来民子的脑袋，云中子突然严肃起来：“我没有说谎，我的父亲最开始，也就是个农民，我的爷爷也是农民。
家父五个兄弟姐妹，时常有吃不饱饭的时候。那个年代，中国大陆有的是这样的人。
你觉得，在那种时候，学习有用吗？家父是饿着肚子去上课的。”
鹤来民子沉默不语，她大概猜出了云中子想要说什么，所以干脆懒得回。
“家父没有读大学，只是一个乡村高中毕业，现在看来不算什么，但那个年代这学历不算低。
一起和家父从外面打工回到我们那个小县城做生意的有八家人，他们都没读书，都干不下去倒闭了。家父好歹还读了一点书，生意有些起色。喂，民子你在听吗？”
云中子扭头看去，鹤来民子已经倒在副驾驶座上睡着了。
“这个丫头，真是难调教，罢了罢了，反正也不是我什么人，不愿听就别听。”
总是有人，把好心当驴肝肺。
云中子只是单纯可怜她，不愿见这么好一个女孩这辈子就困在厨房里了，但既然这个叛逆期少女不愿听他的管教，那就随她去吧，他又不是她爸她妈，要叮嘱她学习，而且好像连她爸她妈都不管她学习的事了，那自己一个外人就更别去管。
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虽然有些偏激，但对年轻人来说却没错，在成年以前只有学习才是改变命运的最佳选择。
不接受高等教育，在这个时代无法立足。
云中子摇了摇头，打开巫娜的专辑秋水悠悠，既然她睡了，就放点舒缓催眠的曲子吧。
很快，云中子就回到了喜翠庄后门的停车场，晃了晃还在酣睡的鹤来民子的肩膀：“诶诶诶，别睡了，到了。”
“别碰我，”鹤来民子一把把云中子的手拍掉，然后继续说梦话：“我一定要当合格的厨师，不读书了。”
……
躺榻榻米上，云中子脑子里想的都是千叶麻衣，怎么办？
千叶麻衣风采迷人，一身宽大的巫女服也无法掩盖她的身材。
云中子想得到她，迫切的想得到她，不然和别人说自个在日本待了三年还是处男，怕不是要被人笑死，到时候估计还会传出阳痿不举之类的谣言坏他家名声。
其他的女孩他看不上眼，只有千叶麻衣，才符合他的要求，和他父亲的要求。
在女人和家人之间，云中子肯定选择家人，父母陪他二十多年，女人不过刚刚认识，谁更亲是一目了然的事。
不过这么晚了还是先睡觉，什么事等明天再说。
好像自己带了笔墨来还没写过，明天试试。
带来的弓也还没拉过，明天玩玩吧。
现在，睡觉。
和入睡的云中子不同，鹤来民子躺在钢架床上来回反复，根本睡不着。
到底是继续打工当厨师，还是回去上学？
诚然，云中子说的没错，继续打工当厨师的话她这辈子也就这样了，别想有出头之日。
但是顶级厨师的薪水和地位都相当之高，而且当厨师是她毕生的梦想，哪怕再困难也要去做。
回去上学有什么用，浪费钱和生命，有这个工夫还不如多学几道新菜。
决定了，继续打工当厨师。
……
一抹晨曦穿过窗户撒在云中子脸上，与此同时，铃声响起，云中子马上起床，穿衣，关掉闹钟。
去洗把脸，刷个牙，爽肤水护肤霜打上，今天又是美好的一天，要用最好的样子去迎接。
早起一杯茶，可是现在还没有送来热水，就算了吧。
那么接下来就该要练字了，带来的东西得用啊，不用的话又不能当摆设，这是旅店不是他自个家。
由于他个人比较喜欢与众不同，或者说无形装逼，他用的是墨块而不是墨汁。当然他是绝对不会说是为了装逼，只是个人信仰，觉得用墨块磨墨很带感罢了。
把笔墨纸砚全部摆好，开始磨墨。
磨墨是个苦差事，要慢而均匀，如病夫一般，急性子是干不来这活的，闺秀少女干这事到挺合适。
往砚台里倒上一点凉水，用墨块磨个七八分钟，也就变黑了，能用。
不过还得放几分钟，等墨彻底化开了才好用。
这几分钟一般喝杯茶最好，不但能润润口，去去一夜的乏倦，还能静下心来准备练字。
可是现在没热水，也就没茶水喝了，只能干等。
……
喜翠庄后门，鹤来民子继续练习削萝卜皮，没有去上课的意思。云中子的话对她来说就是过眼云烟。
至于云中子染血的衣服，见鬼去吧，姑娘我会去帮他洗那玩意？哪怕是为了救我才染上的。
半小时后，真香。
“八嘎，我可不是因为你才洗的，我是为了报答你的救命之恩。”一边使劲洗衣服，鹤来民子一边说着言不由衷的话。
早餐照常是巴送来，是三文鱼刺身和一块火腿三明治。
吃完饭了，云中子穿上休闲的衣服，背上弓，带上羽箭，往千叶麻衣的松根八幡神社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