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圣母收徒
在淮安西南约三百里有一座名山——苍梧山。
此山之所以出名,原因有三:其一,当然是山势壮观雄奇,四季景色美不胜收;其二,是山上冰绡宫中住着一位奇女子,她武功高强,法力无边,能呼风唤雨,而且心地善良,对有了难处前来求她帮助的人有求必应,当地人们尊称她为苍梧圣母;其三、是山上有一种奇异的草,叫做不饥草,据说不饥草是苍梧圣母专门为她饲养的五彩神鸟鸾镜种植的。
苍梧圣母有六个徒弟,可是却没有惊天动地的好徒弟。在大千世界没有什么名声,默默无闻,比起她的师姐黎山老母可就差远了。黎山老母每以徒弟得意、自豪。苍梧圣母决心收一个天生资质好,聪慧过人的女孩子为徒。有了这个愿望,她每隔一段时间就下山兜一圈,云游各地寻觅理想中的徒弟。
三年之中,她去过无数地方,看了数不清的女孩儿,竟然没有物色到令她满意的人,苍梧圣母心中着实烦闷。
苍梧山莠明峰有一块灵异之石,“天书石”。
这一日,天书石金光闪闪,周围也有佛光出现,这一异常情景惊动了守石的小童慧儿。慧儿上前观望,眼前出现的奇景使她愣住了。
她发现自己也笼罩在光环之中!她的身影周围环绕着一道道的七彩光环,人动时头顶的光环也动。四周闪闪发光,晃得她睁不开眼睛。
慧儿不敢怠慢,连忙飞跑去告知师父。
那日,苍梧圣母正在冰绡宫中静坐,忽然觉得宫内有祥和之气弥漫,正在诧异这瑞气的来由,只见慧儿满面喜色,眉飞色舞地对南华讲着什么天大的喜事。
不一会儿,大徒弟南华带着慧儿来到近前,“师父,天书石有异动。”
慧儿就把天书石出现光芒的事情说于师父。听了慧儿的禀告,苍梧圣母立即前往观看。
她们刚到莠明峰就看到天书石发出道道金光,直冲云霄。苍梧圣母走到近前细看,原来是天书石显相。只见光洁如镜的石面上隐现一个垂髫女孩儿,她的四周有淡淡的祥光笼罩,随即影象不见,金光顿消,那天书石恢复如常。
淮安楚州的六月,花木葱茏,风景美丽如画。
在梁府的花园里,梁红玉正在练剑,别看她才六岁,手中一把宝剑舞的上下翻飞,十分好看。
梁大人今日正好在家中,虽然天气晴好,家人乐融融,无奈他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愁容满面,心中忧虑不安。因为他清楚的知道眼前的一切美满都只是崭时的。朝廷无能奸臣当道,弄得民怨沸腾,到处暴发民变,在加上与辽朝的战争,大宋已是日益衰败,每次想到这些他就对天长叹,恨自己没有救国救民之能,空有忧国忧民之心。
在梁瑭大人独自苦恼之时,家人梁安送来书信一封。梁瑭大人奇怪是什么人投书,那梁安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看书信没有封口,他心中略觉坦然,想来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
梁瑭大人看完书信后更加诧异万分,原来是苍梧圣母意欲收女儿红玉为徒,并言明三日后必来拜访。梁瑭大人知道苍梧圣母是当世奇人,在淮安楚州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只可惜他从来无缘见过真人。女儿能拜她为师当然求之不得。
他心中却奇怪苍梧圣母怎么会想到收女儿为徒?
这是大事,梁瑭大人拿着书信转身去后院与夫人商议。
三日转眼就到了,苍梧圣母如期来到梁府。
梁瑭大人与夫人亲自出来迎接,只见来人华服在身,端庄稳重,神态优雅,乌发挽成高高的凤髻,橘黄色金丝衣服犹如披霞带锦,两袖翩翩,长裙拖地。两鬓微宽,双眉似墨扫柳叶,二目如夜空银星,下颌丰润。全身上下超然脱俗,不染尘埃,飘飘然有如神仙。
梁瑭在心里暗暗赞叹,“好气度,果然名不虚传。”忙上前躬身施礼,“仙师驾到,有失远迎。”
苍梧圣母微微一笑说道:“梁大人,久仰。”与夫人见礼之后,苍梧圣母被请进正堂正厅就坐。
一番寒暄过后,苍梧圣母开门见山地说:“想必梁大人与夫人已知我的来意。梁大人的千金,与我有师徒之缘。”说到这儿,她微抬双眼,稍顿片刻,问道:“不知大人、夫人,意下如何?”
梁瑭大人说:“谢仙师青眼相加,这是小女的运气。”
随后便命人传奶娘带红玉过来。片刻功夫,奶娘带着一个女孩儿进来。
苍梧圣母仔细端详着面前的女孩儿,此时的红玉长得体态健硕,额头温润饱满,双眉如画,看她小小年纪,气质清奇,天生一股将门风范,圣母心中十分欢喜。于是,微笑着问道:“好孩子,你叫什么名字?”
“花仙子。”
看到大家笑,小红玉黑亮的眼珠转了转,又说:“我叫红玉,但是奶娘、瑞鹤、溶菊都是喊我花仙子。”瑞鹤是府里的大丫环,溶菊是陪红玉玩耍的伙伴,比她大了两岁。
苍梧圣母拉着她的小手和蔼地说:“我想收你做我的徒弟,你愿意吗?”
五六岁的孩子,武功刚学了点儿皮毛,却觉得自己厉害得很,听说这个虽然让她一见就喜欢羡慕,像神仙一样的人要给自己当师父,还是歪着头问:“你很厉害吗?比爹爹还厉害吗?”
梁瑭大人斥责道:“红玉,不得无礼。”
苍梧圣母眼眸中笑意盈盈,问道:“你爹爹是不是十分厉害?”
红玉点点头,嘴角微翘,梁瑭大人笑道:“爹爹远不如师父厉害。”
“啊?”红玉闻听瞪大了眼睛,在她的心目中爹爹是英雄无敌,是最厉害的。
梁瑭说:“红玉啊,你若跟师父去,学会高强的武功本领,那就非常厉害了。谁也不敢欺负你,就连爹爹也不是你的对手。你想不想去啊?”
苍梧圣母唇边浮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从她这个方向望去,恰恰能看到小姑娘微蹙的眉头。
小红玉低垂着头,手指相互挽着,她在思索。小红玉知道跟她走,自己能学到本领,也知道父亲的心意,可是她不愿离开家。
小红玉看看父亲,又看看母亲。梁夫人虽然万分舍不得女儿离开,想起夫君的话,做父母的又能护着孩子几年,不如让她拜师学艺,日后也好放心。她慈爱的抚摸着女儿的头说:“乖孩子,随师父去吧,想娘亲的时候,娘亲去看你……”
小红玉眨着清纯黑亮的眼睛,上下两排密密长长的睫毛随着眼珠的转动,忽闪忽闪的,自有一股灵气。她看看那个像神仙一样的师父,又看看父亲母亲,低头想了想,最后点点头。
在梁瑭大人的教导下小红玉跪拜磕头行礼,口称“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女孩儿甜美、可爱、乖巧的模样,引得苍梧圣母心花怒放。
第二日,苍梧圣母带着小红玉离开。走出家门时,红玉回头依依不舍得看了又看。一大群人都在送她,她觉得自己很勇敢,很了不起,骄傲地向大家挥手告别。
师父牵着她走过街角,再扭头就看不到她熟悉的亲人了。转头一瞬间,小红玉嘴巴一撇,先前的勇敢、骄傲忽然变成伤心、委屈,她哭得泪水盈盈,梨花带雨。
“好孩子,我们走吧。”
就这样,年龄才六岁的梁红玉洒泪拜别爹娘,跟随着师父爬山涉水去到苍梧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