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 首次任务,人贩子?
十七个小时后,二级城市风陵城已遥遥在望。
有着丰富逃生经验的陈石早早易容在黑昌城黄牛党处高价买了通往此地的火车票。
下火车后,陈石直接去了风陵城黑市,花了五千信用点办了全新的身份证,全国联网,真实可查。
身份证上名为:陈默。年龄:二十一。
扫了眼最新的风陵城地图,陈石找了个僻静的老街区,租了间半新不旧的顶层阁楼。房内极简陋,但对陈石来说,有桌有床已足够。
三天生存倒计时已临近,第一次任务即将开始。
陈石再次检查了下心脏处即将收口的伤势,换上新的消炎药与纱布,又煮了一大锅葱香面,饱饱吃了一顿。
“嘀——”终于,系统发出了尖锐的提示音,“宿主当前生命倒计时为24小时2分47秒,第一次系统任务开始。”
一道白光自陈石身上蔓延,在头部收缩成光球,然后飞入洗手间马桶的水箱内。
为什么传说中的穿越神器会绑定在这种地方?
这是陈石记忆中的最后一个念头。
……
陈石只觉得灵魂飞入半空,然后穿越无形黑洞来到了一个发着白光的空旷大厅里。墙壁上,播放着与一号目标有关的视频资料。
年轻妈妈抱着婴儿走在小区内。面容和霭的大妈凑上来询问孩子情况,一边夸孩子可爱,一边不待回答便抱到怀里,然后手指斜后方,“孩子鞋子怎么掉在哪儿?”
妈妈慌忙回头去看,转头便发现孩子已被抱走,载着大妈与孩子的摩托车绝尘而去。妈妈大声哭喊,却于事无补。
妈妈带孩子买菜。陌生男子突然上前打了她一巴掌,口中大骂:“孩子生病,你还带出来。”陌生大妈抱起孩子,说孩子病了要去看医生。
妈妈大叫阻挡却被推倒在地,孩子于众目睽睽之下被硬生生抢走。
爸爸牵着儿子走在通往公园的路上。几个男人突然围住他,拳打脚踢,大妈将孩子自爸爸怀里拉出,塞入早等在一边的车内。
面包车一溜烟地开走,满脸是血的父亲绝望追逐在车后。
六岁的儿子被人拐走后,父母奔波各地寻找,三十年过后,苦等未果的爷爷奶奶带着遗憾过世。家中钱财耗尽,终于得知儿子的消息,父母满含期待终于再见,却只看到陌生的表情,生疏的眼神。
“我现在的父母对我很好。你们或许真是我亲生父母,但我们不熟。”
当年,你们为什么将我弄丢?这是儿子未出口的质问。父母抱头痛哭。
当年与此刻之间,有三十年的时光与感情空白需要填补。而于众多被拐的孩童中,这其实已经是最好的结局。
五岁的女儿被拐走,父母寻找于全国各地。山穷水尽的失望后,妈妈茫然走在陌生城市的街上,有残缺的手指拉住她的衣角。低头,是她苦寻四年的女儿。
只是,舌头被割,双腿截掉,双手只余四根手指,爬在街上乞讨。
四岁的儿子被人拐走,父母报警,悬赏,各种追寻,终于抓到拐卖儿子的那名罪犯。
“孩子呢?我家的孩子呢?”拿着相片,父母期待的问。
“哦,在车上他太不听话,还咬我,就掐死了,装进麻袋扔到了路过的河里。”中年男子眼神淡漠,满不在乎地回答。
妈妈当场晕倒。
拘留所中,是被抓住的某拐卖团伙。领头的是名老大妈,另有两名年轻男子,和一个出谋划策兼当司机的中年男人。
对于被拐孩童父母的控诉与悲愤,面对执法者的质问,愧疚或歉意这类情绪根本不在他们人生的字典里,资深拐骗集团唯有烦燥地一句回复,“不就是一个孩子吗,没了就没了,再生一个呗。”。
陈石伸手去拿口袋里的巧克力,却摸了个空,遗憾的搓搓手指,他露出八颗牙的标准笑容,“系统,可以直接宰了他们吗?”
系统冰冷漠然的声音淡淡响起,“现发布主线任务:成功扭转一号目标李贤良的世界观。”
“支线任务一:死亡次数保持在九次以下。”
“主线任务失败惩罚:直接抹杀。”
“支线任务失败惩罚:每多死一次,死亡痛觉提升百分之百。由百分之五十开始,上不封顶。死亡次数达九次后,目标与协助者全部抹杀。”
“当前死亡次数:零。”
……
李贤良做了个诡异的梦。梦中似有恐怖的画面,却模模糊糊看不清楚。她一惊而醒,只觉满背都是冷汗。
“春生,小王,老秦。”她叫着同伴的名字,然后忽地住了嘴。
眼前的同伴都变年轻了,看起来只有十三四岁模样。而身处之地,李贤良环顾四周,发出无声呻吟,她从未见过这样草比树还高的地方。她们全处在草窝子里。
……
陈石悚然自这个身体中惊醒,然后发现灵魂虚弱到根本无法操纵身体,这具身体的脑海中存在着其它更强大的灵魂在主导身躯,是一号目标?
陈石面色微沉,觉得这次的任务棘手了。与此相比,这具身体是女性什么的只是小事。
远方天空传来轰隆隆打雷般的声音,一个眼睛大大的少女分开对面草丛冲过来,神色惶急,拉着陈石的手就待跑,犹豫了一下,还是冲过去将未醒的数人拍醒,“快走,快走。捕奴飞船来了!”
雷鸣般声音近在耳边,陈石抿嘴抬头,便看见一艘银灰色的巨大飞船遮天蔽日般压到头顶,无数小型飞行器蝗虫般自飞船正中位置蜂涌而出,朝她们扑来。
陈石直觉不对,顺着那大眼睛少女风拉她的力量便想跑远些,可惜主导当前这具身体的一号目标吓得傻了,陈石干着急却没任何办法。如老鹰捉小鸡,这具身体轻易被捕捉。
春生,小王,老秦,一号目标记忆中的数人一个个大梦方醒,尚自懵懂,飞行器抓来毫不费力。
耳中传来尖叫,却是风被飞行器探出的钢环套住腰肢,却仍在竭力挣扎。最后估计实在挣不脱,她眼中闪过狠色,自靴中拔出把匕首,刷刷刷在脸上划了几刀,又直接抹了脖子。手腕还未完全发力,飞行器已再次弹出钢环,缚住她胳膊与手腕。
风紧紧咬牙,脸上颈上全是鲜血,随风滴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