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风雨飘摇
上一次大洪水刚过了几天,又一波大洪水来袭,这一次大洪水与上次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王城外一片汪洋,王城内井然有序,夏云无奈之下再上王宫中央的高台,手持令牌坐阵九天阵,召唤鬼神守护良渚王城。
经过风雨交加的数个日夜,夏云已是疲惫不堪。他心想:这种苦差事本应该由华风来承担,自己已贵为良渚国君主,居然还独自守在这凄风冷雨之中,尝尽人间之苦。不过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为了保住得来不易的宝座,只能付出了这么高的代价,他只是抱怨上天对他不公。为何在他父亲余王在位的时候风调雨顺什么事也没有,而他做了监国之后却吃尽苦头?好在华风布设的九天阵确实管用,无论多大的洪水都被挡在王城之外,保得上下安宁。
一番胡思乱想之后,夏云不得不强打起精神对付四方强敌,否则的话他将死无葬身之地。夏云的心情十分矛盾,他既盼望华风早日归来,替他在高台之上挡一挡风雨,又担心华风回来之后掌了令牌,万一有什么不利举动,他控制不了良渚国的局势,毕竟以上大夫卜且为代表的势力,对他构成极大威胁。
“小的们!我们进良渚王城捡宝贝去了。”敖凡对虾兵蟹将说。敖凡带着一群虾兵蟹将决了天河,欢快地沿着双绝阵的五彩大道从天而降。眼看大功即将告成,敖凡的心情无比舒畅,感觉脚步比平日轻快了许多。
有一个虾兵匆匆跑了过去,上气不接下气地对敖凡说:“报告太子殿下!天河之水好像进不了良渚王城。”
“竟有此事?”敖凡无论如何也不相信。他站在乌云之上俯瞰,发现良渚王城整一座浮在茫茫水面之上,居然没有被天河之水所淹没。
“小的们!给我狠狠地淹良渚!把良渚国淹到东海深处去!”敖凡再次命令虾兵蟹将催动天河之水灌向良渚王城,洪水到了良渚王城的堤坝和护城河仿佛消失了一般。敖凡心中纳闷:他知道华风的道术十分高明,即使法术再高明在玩水方面也比不过他,在这天地人三界之中玩水的高手非龙族莫属,而他敖凡又是龙族中的顶尖高手,而华风到底用何种办法解了天河之水?他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正在此时,绝尘子和凌云子二位老神仙到了。敖凡疑惑地问道:“敢问二位前辈,既然已经引得天河之水,为何良渚王城还安然无恙?”
绝尘子说:“绝无此理。老夫也觉得深感奇怪,待我们前去查看一个究竟。”
绝尘子让敖凡再次引天河之水从天上倒灌良渚王城,看看效果到底如何?敖凡又一次如法炮制,虽说此次水位涨高了许多,可天河之水就是淹不了良渚王城。绝尘子和凌云子屏心静气,一言不发,一直盯着良渚王城内外察看。
这时东海龙王敖光、北海龙王敖吉也赶到,他们见二位老神仙颔首锁眉,双眼紧闭,正襟危坐于云端之上。东海龙王敖光忙问其故,绝尘子睁开眼说:“老夫见良渚王城中布有一阵,阵中有九门,其九门皆有鬼神守护,固若铜墙铁壁。其九门时开时合,有神仙出入则开,有擅闯者则合,遇火者合,遇水则洞开。”
东海龙王敖光问道:“既然遇水则开,为何河水淹不了城?岂不大谬?”
绝尘子回答道:“此阵玄妙之处正在于此,天河之水非人间城墙能挡,故阵门大开,天河之水皆为九门所吞,故不能淹之。”
东海龙王听了大惊,他再问道:“此阵九门居然能吞了天河之水,有这么大的能耐?如之奈何?”
凌云子说:“适才老夫元神出窍到良渚王城周边走了一遭,想看一看这天河之水入了九门之后究竟去了何处?”
北海龙王敖吉忙问道:“这天河之水究竟去了哪里?”
凌云子说:“妙哉!老夫发现良渚王城九门与九天联通,天河之水入了九门,又回到了九天之上的天河,如此循环往复,故有此效。”
众人诧异地问道:“竟有此事?”
绝尘子和凌云子皆点头。
敖凡问道:“依二位前辈之见,如何破之?”
绝尘子不紧不慢地回答道:“破解之法也不是没有。”
东海龙王敖光说:“请二位神仙赐教!”
凌云子说:“老夫观此阵九门,成天为核心,牵一发而动全身,成天令牌本为华风所有,现在则掌握在夏云手中。”
敖凡说:“那么前辈的意思是抢了成天令牌,此阵可破?”
凌云子回答道:“正是此意。”
绝尘子说:“诸位莫急。七日之后九星连珠,此乃千载一回之异象,九星连珠之时三界之水为之汇聚,若能在七日之内将成天令牌毁了,此阵自然破了。”
敖凡想了一下,小声地说:“晚辈有一计可抢了成天令牌,不知二位前辈以为如何?”
绝尘子问道:“太子殿下所谓何计?”
敖凡说:“要钓得大鱼必须抛得重饵。”敖凡附在绝尘子和凌云子的耳朵旁悄悄地说了一通话,二位神仙听了频频点头。
绝尘子笑着对敖凡说:“如此甚妙!老夫还要在太子殿下的计策之上再添上一笔,可谓尽善尽美矣!”
敖凡大喜道:“前辈请赐教!”
绝尘子说:“三界之中有一人可解决夏云,此人乃是我东方七子中人。”
大家十分好奇,忙问此人为谁?绝尘子一说出这人姓名。东海龙王敖光、北海龙王敖吉和敖凡听了抚掌称妙。
敖凡对绝尘子、凌云子说:“晚辈有一事担心,不知当说不当说?”
绝尘子、凌云子说:“但说无妨!”
敖凡说:“晚辈只是担心这时间长了,天河水神刚鬣被抓之事会不会被王母发现?还有那十万天河将卒会不会有个别自行解了五瘟散,追了过来或者报了上去?”
绝尘子笑道:“请太子放心!帝俊早料到这其中会有一些波折,故请了王母、九天玄女等众神仙到扶桑岛赴宴,她们一时半会回不去的,也发现不了。”
敖凡听了两眼放光,他问道:“二位前辈的意思是我们暂时停了天河之水,待毁了成天令牌再行进攻?”
绝尘子说:“正是此意。”
再说在良渚王城内,夏云见雨过天霁,洪水消退,他的心稍安了一些。他刚回到浮云宫,就有守城士兵来报:“禀报大王!共工氏军队在西门外叫阵。”
夏云一听火冒三丈。他大骂道:“真没有一刻消停,刚退了洪水,又来了贼兵,且不要理他,随他们闹去吧!”
守城士兵正要离开,夏云问道:“共工氏由何人领兵?”
士兵回答道:“叫阵的乃是共工氏大王午潮。”
夏云一听是“午潮”就咬牙切齿,上次的钱塘江大会是他这一生的奇耻大辱,一直想找机会报了此仇,消了此恨,不过他还是强忍住怒火,轻描淡写地问道:“午潮说些什么?”
士兵说:“午潮在西门外指名道姓要与大王一战。”
夏云说:“这个午潮我不去找他,他却自己找上门来,本王正想会他一会。”
上大夫尚让赶紧说:“大王万万不可。”
夏云问道:“有何不可?”
上大夫尚让说:“现在王城四周强敌环伺,大王切不可亲身涉险。不可轻举妄动!”
夏云说:“本王乃是打仗出身,什么恶仗没有打过?什么血腥的战场没有见过?难道还怕他一个午潮不成?”
上大夫尚让说:“如今大王贵为一国之君,岂可轻易上战场?”
夏云问道:“本王亲征,有何不可?”
上大夫尚让说:“大王出城作战,宫中何人主持?”
夏云正待开口,宫人报:“米雷世子到!”
夏云大喜道:“快快请米雷进来。”
“二哥,这宫中为何挂了这么白幡?出了什么事了?”米雷人还没有到,声音已经传了进来。
上大夫尚让听到米雷叫夏云“二哥”正要阻止,夏云止住了他的口。夏云泪水涟涟地对米雷说:“三弟你总算回来了,父王他——”
米雷问道:“父王他怎么了?”
夏云哭着说:“父王他薨落了。”
米雷双目圆睁问道:“父王薨落?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夏云说:“你刚走不久,东海、北海龙族发动洪水袭击,王城形势危急,父王听闻一时急火攻心,他、他丢下我们兄弟走了。”说到这里,夏云哽咽着讲不下去了。
米雷大怒,他问道:“大哥回来了没有?”
上大夫尚让说:“华风世子尚没有消息,现在午潮又在西门外叫阵,大王正在左右为难。”
听到“大王”二字,米雷怔了一下,他马上反应了过来,明白夏云已接了余王之位,于是米雷对夏云行礼道:“请大王放心!待我去取了午潮的头颅,为父王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