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连破两重
“炼体九重，分三个阶段，第一阶段为基础修炼，你已经完成了，接下来进行第二个阶段，肉身强度的修炼。这个阶段既是最难的也是最简单的修炼。”
“既是最难的也是最简单的？什么意思啊？”
“很快你就会明白的。”站在石洞前的皇甫云随手一挥，一条若有若无的通道直接从石洞前通向瀑布中。通道显得虚无缥缈，若隐若现，但是当奔腾的水流接触到通道时，却无声无息地消失了，通道内滴水不进。
“接下来的时间，你只要静静地呆在里面就可以了。”皇甫云指着延伸至瀑布中的通道说道。
“果然很简单。”小傲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心中难免有些疑惑，不过也没有多问，径直走向瀑布深处。
“先把这些含在嘴里，当你是在坚持不住的时候，便吞下一颗。”皇甫云随手把几颗碧绿色的药丸甩给小傲。
“好奇怪唉，为什么要含在嘴里啊，拿着不行吗？”小傲不解地把药丸放进嘴里，一脸“不小心都吞掉了怎么办”的样子。
“等一下你就会知道的，准备好了就开始。”皇甫云也不愿多做解释。
“准备好了！”小傲马上严阵以待，重重地对皇甫云掉头。
“啊！”随着皇甫云手掌轻扬，小傲短促地惨叫一声之后便戛然而止了。只见小傲被一股莫名的巨力压趴在通道上，身体变形，皮肤迅速地皲裂，鲜血流出，嘴里也淌着鲜血。小傲的身体中还不断地传出“噼啪”、“嘶啦”的声响，那是骨头碎裂和肌肉撕裂的声音。小傲终于明白为什么皇甫云要他把要含在嘴里了，因为此时的他别说活动手指，就是睁开眼睛都做不到，甚至连呼吸都无比的困难。只能静静地听着那让人毛骨悚然的骨头被压碎，肌肉内脏被撕裂的声音，默默地感受着那让人生不如死的痛楚。小傲有马上把嘴里的丹药都吞下的冲动，甚至觉得如果再不吞服丹药的话，自己马上就死了。但是出于对皇甫云的信任，小傲并没有这么做，而是在咬牙坚持，等待自己所能坚持的极限。
小傲的皮肤在一寸寸地崩裂，骨头在一点点地粉碎。很快小傲就变得血肉模糊，如同一滩烂肉，以致完全辨不出人形。不过，即使小傲一直处于濒死状态，一直在死亡的边缘徘徊，他也始终没有吞服丹药。因为每次当他要昏死过去的时候，都被嘴里传来的药香给唤醒一丝的清明，继续接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般的折磨。
小傲的伤势越来越严重，被压榨得连血都开流干了。这时，仅凭嘴里传来的药香已经唤不醒深度昏迷的小傲了。小傲也已经渐渐地麻木，几乎五感尽失，连求生的欲望都在慢慢地消弱，如果再这样下去的话，小傲只会在昏迷中默默地死去。
然而就在小傲已经坦然面对死亡时，小傲的脑海中却突然有一道雷鸣般的声音炸响：“小傲，速速醒来！”这道雷鸣般的声音直撼灵魂，让处于深度昏迷中的小傲瞬间惊醒，然后快速地吞下了一颗丹药。丹药的效果果然是立竿见影的好，小傲身体内的骨头在快速地再生接合，身体表面的皮肤也迅速地蜕变，身体慢慢地变得饱满起来，至于体内的废物则被全部排出体外。很快，小傲就如获新生，精力充沛，身体内充满强劲的力量。虽然小傲依旧保持着原来的姿势，不能动弹，但是感受到体内巨大的变化，还是忍不住惊叹。
虽然小傲的身体变强了，但是在不知飞流直下几万米的瀑布面前还是不堪一击。所以，很快小傲的身体就又出现了裂纹，重复着刚才的变化。
在这种残忍的彻底摧毁后再重建的折磨下，小傲的身体在急速地增强。几天后，小傲已经可以轻微地活动肢体了，虽然依然是趴着，但至少不像刚开始那样无力了。皇甫云依然默默地在石洞前打坐，静静地看着小傲。突然，一个红色的身影出现在皇甫云的旁边。
“师尊，果然不出你所料，虽然冰神族表面上依然在追捕你和小傲，但他们主要在联合风行族和炫武族在围攻孤神族。由于是三大古族联手，所以大陆上的其他势力都在静观其变，没有势力愿意插手，就连以前和孤神族交好的势力都纷纷和孤神族划清界限，潜伏起来。而同为五古族之一的渊雷族则逐步自封起来，不问世事。如今孤神族已经处于风雨飘摇之中，被攻破只是时间问题。”突然出现在皇甫云身边的人自然是消失了好几天的红魔。
“哼，这些白眼狼，当孤神族处于辉煌时期时，就各种巴结，现在孤神族有难，却急于划清界限。”皇甫云虽然早有预料，但听完后还是忍不住愤怒地说道。
“这也不能怪他们，毕竟那是三大古族，孤神族处于绝对的劣势，谁也不敢在这个时候呈英雄。”
“哼，渊雷族他们以为自封起来就没事了吗，如果不出我所料，冰神族他们的下一个目标就是渊雷族。”
“还有，最近我们魔兽也不太平静，据说不少魔兽大族的高层纷纷前往魔洲，像是在密谋什么事。”红魔思索着说道。
“魔兽他们也必然会有大动作，至于他们到底要做什么我不知道，不过你只要记住我之前跟你说过的话就行了。”皇甫云对红魔严肃地说道。
“是，师尊！”红魔郑重地点头说道。
“红…红魔，你回…回来了。”突然，一道无比虚弱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传到红魔耳边，红魔马上疑惑地循声望去，“啊，你是小傲？”看着瀑布中的一滩肉泥，红魔大吃一惊，有点不可置信地问道。
“废…废…话！”小傲有气无力地喊道，对红魔非常无语。
“呼，听到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红魔故意长呼一口气说道，“不过，你变成这么一滩屎，不不不，一滩烂肉的样子，我还真差点没认出来。”
“哼，死…红魔，你…给…我记…住！”小傲显然被红魔这么不厚道气得不轻，但却也无可奈何。
“你还是先顾好你自己吧，该吃药了。”
“不…吃，还没…到…极限。”虽然小傲现在也是一滩烂肉的样子，但总体上比第一天的时候好多了。
“小傲，你现在的进步已经是非常快的了，才几天而已，就已经达到现在这种程度了。都说炼体九重中第二阶段是最难，耗时最长的，不知道有多少人卡在这个阶段，而对你来说却好像是最简单的。别人在这一阶段修炼都是小心翼翼的，一点一点地改善自己的体魄，不敢触及极限，生怕自己承受不住，坏了身体，甚至死掉，而你每次都是达到最极限，然后又有涅槃丹这种珍贵的丹药迅速恢复，修炼起来事半功倍。有一位仙王倾尽全力培养，真是幸福啊。”红魔感慨地说道，语气中有些嫉妒。
不久，小傲终于达到了极限，再不吞服丹药就要伤到身体根基了。然而就在小傲要吞服丹药时，小傲那已经血肉模糊的肌肉脏腑之间却慢慢地滋生出一丝丝的白气。白气非常稀少，若有若无，但却在一点点地修复着小傲的身体。虽然白气的修复过程非常缓慢，几乎微不可察，但至少小傲的身体没有继续恶化。看到这个现象，小傲停止了动作，静静感受着。
“靠，想不到每次都坚持到极限还有这个好处，竟然没有突破也能得到天地元气的滋养，早知道以前我也多坚持一会了。”红魔既羡慕又懊悔地喊道。
不得不说，天地元气滋养的效果真的很好。接下来的时间，小傲没有再吞服丹药，但身体依然在一点点地修复，虽然过程很慢，但小傲可以感觉到被元气修复的身体明显比丹药修复的强多了。
一般来说，只有在突破时才能得到天地元气的滋养，没有突破时也能得到天地元气的滋养是很少见的，可遇不可求。所以，小傲怕元气消失后不会再出现，就一直没有离开瀑布。知道几天后，元气完全消失时，小傲已经可以在瀑布下自由活动了，不过直到此时小傲也还是没有突破原来的境界。
“甫云叔，我怎么还没有突破啊？这里的压力对我已经没有多大作用了。”
“一直被元气滋养就是不一样，看来要加大强度你才能突破了。”皇甫云还没出声，红魔就先插嘴了。不过皇甫云并没有阻止他，而是点头赞同他说的话。
“这个简单，做好准备后将剩下的涅槃丹都吞下。”皇甫云郑重地说道。
“嗯。”小傲严阵以待，做好准备后，对皇甫云郑重地点头。
皇甫云轻轻地一挥手，通往瀑布深处的通道的上壁慢慢地消散。瞬间，犹如从九天上降落的水滴像钢针般急速地插进小傲的身体中。“啊！”伴随着一声凄厉的惨叫，小傲犹如暴风雨下的泥人一般，身体上的血肉被河水快速地带走，露出了森森白骨，很快白骨上也出现了坑坑洼洼。小傲的血肉顺着水流而下，染红了银河潭。银河潭中很快就传来了魔兽的吼声，各类大小不一的魔兽翻滚着露出水面。
小傲的身体外面缭绕着褐色的气体，那是小傲先前吞服大量涅槃丹导致的，褐色气体正努力地修复着小傲的身体，然而根本比不上水滴破坏的速度，小傲的身体依旧在急速地被冲刷消失。
“啊！”凄厉的惨叫响彻整个银河潭，连红魔看到后也忍不住一阵发毛：“师尊，这样会不会过激了一点，万一……”
“放心，小傲的身体经过天地元气的滋养，一场坚韧，积累雄厚，以这样激烈的手段来突破比循序渐进地突破能取得更好的效果。”
皇甫云话音刚落，小傲的周围升起了浓郁的白色元气，元气将小傲完全包裹，以致从外面完全看不到小傲里面的变化。
“这元气也太浓郁了，果然是效果很好。”红魔看着被元气完全包绕的小傲惊叹道。
时间持续不久，白色元气慢慢稀薄，露出了被包绕在里面的小傲。小傲静静地盘坐着，双目紧闭，头发飘逸乌黑，肌肤红润有光泽，完全看不出有一点点受过伤的痕迹，甚至纤尘不染。瀑布中的水滴好像一下子变温柔了，洒落在小傲富有弹性的肌肤上，发出滴答的响声，却不伤分毫。
翌日……
石洞中，一口巨大的乌金药鼎中，黑色的汁液翻滚，其中放着各种各样的药材，有植物的，有动物的，还有矿石的。大鼎旁，皇甫云和小傲并排站立。
“你昨天已经突破到炼体五重了，从见天起就在这个药鼎中熬炼，直至突破炼体六重。”
小傲虽然对接下来的炼体不太明白，因为这感觉跟每天都进行的淬炼差不多，只是其中的药液的颜色不太一样而已。不过，小傲也没有多问，直接脱掉衣服走进药鼎中。就在小傲脚尖刚触及药液的一刹那，一股无比霸道的热量从脚尖下传来，瞬间充斥小傲身体的每一寸地方，小傲顿时感觉如同掉进了火山之中，觉得整个人都要融化掉一样，忍不住低吼出声。然而，下一瞬间，小傲又如同遭到了冰封，身体内寒流涌动，连血液都快要凝固了。就这么一瞬间，从极热到极寒的转变，让小傲感觉整个身体都快要炸开一样。虽然极其痛苦，不过生性坚毅的小傲还是咬着牙整个人没入了药鼎中。
小傲进入药鼎中后，马上就体验到了生不如死的感觉。漆黑的药液以无孔不入之势沿着小傲身体上的毛孔慢慢地渗入了小傲的体内，小傲的身体很快就染上了黑色。万毒攻心般的感受也让小傲低吼连连。
随着药液的渗入，小傲不断地黑化。几天之后，小傲已经漆黑如墨了。而此时，药鼎中的药液开始出现了稀释。再几天之后，小傲变得更黑了，而且隐隐间散发出一丝腐烂的气味，就连神志也开始出现了模糊。此时，小傲的皮肤上渗出了一颗颗晶莹的血珠，血珠滑落到药液中，让原本变得清晰的药液慢慢地染上了红色。
熬炼持续进行，药液已经完全由漆黑变成了殷红之色，原本芳香的石洞已经充满腐烂的恶臭，小傲的意识也开始摇摇欲坠。可能由于血液已经流干了，小傲的皮肤已经不再向外渗血。
“坚持住，穷极则生变，转折马上就要开始了！”皇甫云直达灵魂的一吼让浑浑噩噩中的小傲为之一振。果然，药鼎中各种各样的药材开始不断地向外释放各自的精粹，让殷红的血液变得更加晶莹。
几天过后，药鼎中的血液已如红宝石般，晶莹剔透，隐隐间还散发着清香。就在小傲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红宝石般的血液仿佛有灵性般沿着毛孔再次进入小傲的体内。小傲的身体就像久旱的大地迎来雨水的滋润一样，焕发出无穷的生机，小傲也从昏迷的状态中醒来。
随着血液的回输，小傲皮肤上的黑色慢慢退去，重新变得白皙红润，如获新生。当黑色完全退去之后，药液再次变成黑色，这时，小傲紧闭的双目猛地睁开，炯炯有神。就在小傲想要站起离开药鼎时，皇甫云开声道：“别起来，现在的你已经可以吸收那些药物了。”
果然，原本异常狂暴的药液好像被降服了一样，温顺地滋养着小傲的身体。不久之后，原本漆黑如墨的药液变得清如甘泉，其中的药材也完全干枯，小傲彻底完成了此次熬炼。
“看来一次熬炼还不足以让你突破，得再熬炼一次。”
得知还要再煎熬一次，虽然小傲不是很情愿，但为了突破也别无选择。然而，最不情愿的人并不是他，而是红魔，因为红魔又要到处去寻找熬炼用的药材了。
在红魔怨天尤人的骂声中，小傲又完成了一次熬炼，终于不负众望地突破到了炼体六重，堵住了红魔的大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