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回到现实
看着这帮人眼巴巴的凄惨德行,我心里也是有点纳闷,这些人怎么就那么恨我们?恨到可以吧所有装备都扔了,就想着把我们追上啃我们一块肉?这是不是有点太儿戏了?尽管之前方小云拉仇恨拉的有点太过,但也不至于不要命啊。怎么看怎么觉得这些人有点神经不正常,我怀疑是不是那熊孩子也催眠了这些人?真不好说啊。
就在这时候,我突然发现那个德军上校动作有些诡异,他在做某种手势,像是军方的行动指令。我警惕的看着对面十几个人的情况,就发现他们后面的几个人正在悄悄的向黑暗中移动。我不由乐了,看了一眼方小云,对他努努嘴。方小云立刻明白我的意思,搀扶着凯瑟琳的一个学生,对我们说一声:“大家赶紧走,德国人要上来了。”
方小雅抱起爱丽丝,我们分别架着凯瑟琳和她另外两个学生就走,毫不犹豫的向前奔去。那个德国上校一见这情况,气的一下子蹿了起来,大声吼叫着,向我们扑了过来。就这样我们又开始狼狈逃窜,德国人也开始拼命的追。
跑了一阵,实在跑不动了,我们就停下来休息,德国人也停下来。不过那个上校好像还不死心,继续故伎重施想着趁我们不注意偷袭。我们早就对他防备上了,只要他一动,我们就跑,跑不动了就停下来休息,如此反复好几次,把这个上校气的一佛出世,二佛升天,三佛涅槃。跳着脚的高声咒骂。
我们也不理他,只要他不搞小动作,我们就按我们的计划该休息休息,该吃喝吃喝。我知道长此以往,这些德国人就该垮了。大概又跑了两个小时,东方天空出现启明星的光辉,天快要亮了。现在月亮已经西沉,月光开始变得朦胧,我们谁都没有注意,渐渐的跑入一个山坳之中。
前面就一个山环,我们转过山环,里面是一条狭窄的山谷,当我们穿过山谷,迎面是一片开阔地,空气为之新鲜了很多。这时候我回头一看,那些德国人竟然消失了,这种情况我们已经习惯了,大家有没有在意,找了一处干净平坦的地方,把凯瑟琳他们安顿好,让他们服下营养药剂,在这里休息。我们也都退到一边,一边休息一边商量下面怎么办?
我们商量了半天,也没商量出个所以然,决定等天亮之后到前面看看再说。大概休息了没多久,天就亮了,我们所有人不敢耽搁,收拾好了,架起凯瑟琳他们,向开阔地走去。
朝阳从东方渐渐升起,原野上蒙着一层淡淡的雾气,在阳光的作用下很快的消散,天气有点闷热。我向前一看,当时就愣住了,所有的人都站在那里发呆,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我们竟然回到原来出发的临时指挥部了,旁边是野战医院,物资配置中心也在那里好好的呀。这就见鬼了,这里明明已经开拔出发了,并且被德国人包围,现在是否被消灭都说不准了。怎么我们又回来了?
凯瑟琳一看这情况,不知哪来的劲?一下窜了起来,不要命的跑进野战医院,她的几个学生开始愣了一下,紧接着也跟着跑了进去。我们几个也都来到指挥部里,向这里的作战参谋打听情况。结果这些人听了我们的话,全都像看傻子一样的看着我们,把我们看得直发毛。然后其中一个参谋对我们说,根本不会有那样的行动,我们是指挥部和后方医院所在,还有大批的物资在这里集中,怎么可能拉上前线做诱饵,这不是二傻子是什么?说完和其他几个参谋嘲讽的笑了起来。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我们都明白了,之前那个情况的确是熊孩子弄出来的。可是眼前这个又是怎么回事?这难道是真实的历史吗?还是熊孩子制造出来的假象?我完全蒙灯了,这真真假假虚虚实实让我快要崩溃了。我和方小云等使了个眼色,不再解释什么,便走出指挥部,回到野战医院我们的住处。
刚回到这里,就听医院里吵作一团,显得混乱不堪。我有些纳闷,突然听到凯瑟琳的咒骂的声音,我这才明白原来凯瑟琳一定是受不了了,找医院领导说理,结果造成误会,在这里吵了起来。我和方小云对了下眼光,立刻冲上去,把凯瑟琳连拉带拽的弄回我们的驻地,她的几个学生也跟着过来了。我和方小云掰开揉碎的和凯瑟琳解释,却怎么也说不通,这话真的是不好解释,最后凯瑟琳认为这是上帝的安排,我们赶紧就坡下驴,说是那么回事,就是上帝的安排,凯瑟琳才安定下来。
之后的半个月内,我们继续在战地医院效力,充当医院的编外工作人员。我现在完全搞不清楚了,这次经历中到底有多少是真的?有多少是假的?感觉似乎都是假的,可我却不敢确定,因为除了那几次莫名其妙的经历,感觉都非常真实。我估计,临时司令部并不把我们几个来自中国的观察团员当回事,不大希望我们参与他们的行动,就把我们甩给了医院。
不过,自从上次为大兵赖恩做完手术之后,方小云兄妹在医院中名声大噪,现在只要有比较难做的手术,医院方面就来找方小云,让他做手术。方小云又不好推辞,这种治病救人的事并不违背我们的原则,便欣然答应。这样一来,兄妹俩每天忙得不可开交,我们几个也都给他打下手,做一些力所能及的准备工作。
说实话,以前我是真不知道方小云这货还有这个本事,居然在外科手术方面有这么强的技术。后来我问他,原来这货以前对人体结构进行过非常仔细认真的研究,可以说对人体的结构了如指掌,可以准确的辨别每一处细微的差别。而在战地医院所谓的外科手术大部分都是处理枪伤或者弹片伤等等外伤,所以方小云能够非常清楚的知道该怎么处理,由于对人体结构极为了解,可以做到最大限度的纠正,故他的手术非常成功,救活率极高。他和我说,如果是其他疾病类的手术他就不行了,绝对是杀人级别的,因为他对病理没有深入研究。我这才明白,原来是歪打正着啊。
从这天开始,我们忙得不可开交,从早晨一睁眼一直忙到深夜,累得不得了。而且,战地医院并不是在一个地方不动,而是随着战场的变化随时改变方位,或转移或前进,短短的10来天就进行了五六次大转移,好在为了照顾我们配备了一辆吉普车,不然我们还真受不了那种急行军。别看在指挥部中没有几个人瞧得起我们,认为我们是少爷兵,甚至带着种族歧视的眼光。然而在医院里我们这几个中国来的军人大受欢迎,方小云的手术技能彻底征服了这里的官兵,没有人敢小看我们,就连之前和我们有过争斗的那几个刺头兵见了我们都是点头哈腰的,恭敬得不得了。
在医院里的这十几天,我感受到战争的残酷,每天都是在血与火当中打滚,就连晚上做梦都是噩梦连连,血腥的不得了。我见证了这场史无前例的惨烈登陆战,从战场上下来的伤员不计其数,光战地医院就有十几座,我们只是其中的一座。这些医院火力全开,仍然不能满足救治的需要,每一天有大量的伤员痛苦的呻吟,得不到最好的救治,只能在那里苦苦等待。后来我都有点麻木了,眼前除了鲜血还是鲜血,除了烂肉还是烂肉,让我心里充满了对战争的愤恨,对和平的渴望。我觉得,如果再这么下去,我的精神一定会崩溃。
就在我快要受不了的时候,诺曼底登陆战接近了尾声,随着盟军全面推进,德军大范围溃败,伤亡人数在渐渐的减少,我们的工作也渐渐的轻松起来。尽管如此,我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看着这些缺胳膊少腿的伤员,一批又一批了被运走回国。我不禁感慨,正如诗人写的‘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