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9章 欠下的债,该还了
除了殁,大喀木染史泥傅亦认出了怜、悯和殇,原因无它,自沙钵略大可汗摄图兵进中原被乔装成突厥兵的冷天奴单枪匹马闯中军王帐行刺,冷潇雨便派出了这几个据称是他的亲信护卫保护摄图。
这又是冷潇雨的人,又是隋朝掌军大司马麾下的“虎威十八骑”,形势比人强,射出冷箭后正中目标后的大喀木自是急欲脱身,奈何被狂怒中的冷天奴一记掌风打成内伤,此时,将将才缓过气的大喀木挣扎着爬起身,趁着冷天奴已全无心思理会他之际,踉跄着脚步趁乱欲溜走,然刚迈开腿,忽就头皮乍汗毛竖,有一种被嗜血猛兽盯上了的感觉……
“大喀木,既然来了,曾经欠下的债,是不是也该还了?”
身后冷嗖嗖的声音带着股子浓重血腥杀气,僵直了身子的大喀木慢慢转过身,正对上夜鹰宛若看死人的目光。
此时此刻,大喀木反倒镇定了下来,于他,在这人世间,生已无恋,死已无惧,不过是那未了的余愿强撑着罢了。
大喀木紧抓着支撑着身子不倒的白森森骷髅法杖的手倏就一紧,阴鸷的瞳子盯着夜鹰,这人喊冷天奴为少主,自然是冷潇雨(凌九霄)的人,他平静道:
“你是冷潇雨的人,便应该知道我同你家主人并非敌人,相反,我们之间互有合作,只因有着共同的敌人和目标!”
夜鹰自是心知肚明对方所说,心下暗叹:桃花城及隐匿于七坐桃花峰峰腹秘密基地中的数十万兵马精骑尽出,却被心心念念着入主中原的主子突然下令叫停了,现在回想起来,尤感觉难以置信啊!
“我家主子说了,此一时彼一时!”
心有所想然面上不露分毫的夜鹰如勾的利目睨着一身黑色法袍几同夜色融为一体的大喀木,声音凉凉,却是颇有耐心道,显然,他是得了主子的指示让对方死个明白:
“彼此之间不过是互为利用,无恩无义!倒是巫屠,当年巫屠对我家夫人有恩,此恩不得不报,且我家主子已答允巫屠的坐下大弟子喀日勒临死前的请求,会为巫屠报仇!”
彼此间利用共存了这么久,如今大局已定,大喀木也就没有留着的必要了。
提及巫屠,大喀木神色陡变,瞳子猛缩的他直勾勾盯着夜鹰,眼见嘴角噙着一抹冷笑的夜鹰如勾利目明晃晃的落在法杖顶端那颗白森森的骷髅头上时,心内沉的大喀木不由惊骇失声:
“冷潇雨他竟然都知道了?”
原来冷潇雨已知是他杀了巫屠,甚至已知他将巫屠的脑袋做成了骷髅,嵌在了法杖顶端!
到底是什么恩?竟能令心性凉薄更是心硬如铁的冷潇雨记到今时今日?
一道寒光闪,回答大喀木的是割喉利刃,夜鹰似懒怠再多说什么,挥刀直取大喀木性命,虽说大喀木身手不错,可又哪里是夜鹰的对手,当被一剑封喉的大喀木倒下去时,他尤兀自大睁着两眼,似难以置信,灰暗的瞳子中映出夜鹰拾起那法杖转身而去,法杖顶端嵌着的白森森骷髅头正面朝着倒地的大喀木,骷髅上两黑洞洞的眼窝直直望定他,似静静的“观赏”着他大喀木染史泥傅最后的结局……
巫屠,你是在嘲笑我吗?
嘲笑我再怎么努力也不过是一场空吗?
原来,他大喀木染史泥傅费尽心机弄死大巫屠和巫屠得来的地位和尊荣,倾尽心力去救心上人阿史那娅尔,所做一切都不过是徒劳,是一场空吗?
脖颈子间血喷的大喀木轻轻抽搐着,失神的眼睛浮掠过往,心有不甘!
之前他派出的人在北齐亡国之君高绍义的暗中襄助下,潜入深宫救阿史那娅尔失败后,却被隋帝杨坚查到了端倪抓了几个潜伏在京师的暗桩,通过暗桩,向他这个漠北草原上受万众膜拜的大喀木提出了条件:
只要他肯襄助杨坚的人杀了千金公主宇文芳和前朝漏网的余孽宇文辉,便将被冰棺保存完好的阿史那娅尔的遗体还给他……
大喀木已没心思追究杨坚是如何得知他同阿史那娅尔关系的,他只知他已经失去了活生生的阿史那娅尔,无法想像更无法忍受因着他的拒绝激怒了杨坚而令所爱之人的遗体惨遭“凌辱”……
大喀木做梦都想再见到心爱的阿史那娅尔,他只想阿史那娅尔回到他的身边,那怕所爱之人已然身死,而且身为突厥的女儿,只有回到草原,回到出生地,阿史那娅尔的灵魂才能回归长生天……
杨坚很聪明,并未拿阿史那娅尔的遗体为要胁让他出卖沙钵略大可汗,而是退而求其次,意在千金公主宇文芳和宇文辉,且还言明不必他大喀木动手留下把柄激怒了沙钵略大可汗,而是只需他从中通风协助,自有杨坚的人动手……
因着阿史那娅尔之死,大喀木恨乌及屋,早已认定是杨坚生生“逼死”了阿史那娅尔的他恨不得将杨坚马踏成泥,可当得知只用宇文芳和宇文辉就可以换取阿史那娅尔的遗体时,他动心了……
沙钵略大可汗兵败,不得不退回突厥,而隋朝大军又步步进逼,期望突厥铁骑纵马京师长安,只怕是不可能了,如此情况下,大喀木最终选择了同杨坚合作……
宇文芳自以为行事隐秘,却不知自随大军退回突厥后,大喀木已派人于暗中盯住了她和宇文辉所在的秘密基地……
于是,在不暴露大可汗牙帐所在的情况下,大喀木通过被隋朝放回来的暗桩所带回来的密函上的联络方式,向奉杨坚之命深入突厥的严秉通风报了信……
然他费尽了心机甚至不惜同恨之入骨的杨坚合作,结果却是,宇文芳活不成了,而他,亦活不成了,他染史泥傅这一生,既没能阻止心爱的女人嫁给武帝,又没能将惨死在异乡的心爱女人的遗体带回突厥……
暗夜中有因着厮杀而受了惊的夜枭掠过,地下,灰败瞳孔已然涣散的大喀木大瞪着两眼,死不瞑目,他的一只手,死死攥着一枚狼头刀型骨佩,这枚骨佩,赫然就是当年千金公主宇文芳和亲塞外时,皇太后阿史那娅尔所赐。
又一队人马赶至“鹰不落”峡谷,收到安插在宇文辉身边的亲信传讯得知安加利拆都尉同刘秉大将军因着“争夺”宇文辉而剑拔弩张几近刀剑相向时,原翼王爷麾下的长史王仁百心知不妙,眼见千金公主带着为数不多的几个亲信寻了借口离开王帐驻地,心有不安的王仁百率着百余轻骑赶了来……
待王仁百到达鹰不落峡谷,冲进弥漫着浓重血腥气的厮杀战场时,霍地瞪大了两眼,不过转瞬间,已是腥红了眼珠子,铁青着脸色咬牙切齿怒吼道:
“刘大将军,王副将,你们在干什么?”
“贺知远的虎威十八骑都已经杀到眼前了,你们却只站在那儿看着,甚至听之任之,你们是畏战了不成?还是根本就忘了我等抄家灭族的血海深仇?”
“我王仁百便是百无一用的书生,也定要同谋朝篡位的杨坚之流的乱臣贼子血战到底!刘大将军,你若是忘了你那勤王兵败被杀的父兄和被逆贼杨坚下令拉到闹市口斩掉了脑袋的父母妻儿和一众族人,你就只管畏战逃命去吧!”
“还有你们,王副将徐侍郎,王家徐家也被满门抄斩灭了三族,难不成这么短的时日你们便忘了惨死刀下的亲人,忘了那血海深仇吗?”
怒斥完的王仁百转而挥舞着突厥军中特有的弯刀,身先士卒,率领百余北周轻骑杀向“虎威十八骑”和硕明云旗,甚至怜、悯、殇和夜鹰等人,于王仁百,虽已认出了曾经保护大可汗摄图的怜和悯等人,然已对冷潇雨忌惮心重的他已将这些人列为同虎威十八骑一样的威胁了,宁杀勿纵。
“我刘秉什么时候畏战贪生怕死过!我北周的儿郎们,助纣为虐甘为逆贼杨坚走狗的‘虎威十八骑’就在眼前,杀了他们,随本大将军杀!”
原北周柱国大将军刘秉怒吼回应,转而指挥着自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险道中冲进战场的近千士卒杀向虎威十八骑。
此时,那三十多大内高手已被凌九霄和贺知远的人斩杀怠尽,结果一抬头,大批身着突厥兵戎装的原北周将士又杀了来,且是无差别攻击……
无论是凌九霄的暗卫头儿夜鹰、怜、悯、殇和殁等人还是贺知远的暗卫头儿硕明云旗和虎威十八骑,自不惧一战,甚至尚未杀得尽兴的他们浴一身铁血杀伐之气,目露兴奋,迎战而上……
此时,处于乱军厮杀中的冷天奴似全无感觉,眼里只看得见也只容得下宇文芳一人,顾不得心脉似寸断之痛的他紧紧搂着倒在怀的宇文芳,惊急大喊:
“芳儿,芳儿你不能睡,你睁开眼啊,睁开眼看看我……”
“芳儿,想想我们的儿子小猫儿,你舍得丢下小猫儿吗?小猫儿从会走路的那一日起就吵着要找娘亲,你已经狠心丢下他一次了,你怎舍得丢下他第二次?”
紧抱着宇文芳的冷天奴嘶哑的声音满含恐惧更带了乞求的哽音,他生怕她这一闭眼,便是阴阳两隔,他想再次为宇文芳强输内力续命,然刚强撑着再度凝聚内力,又一口血喷了出来。
喷溅的血,滴落在宇文芳额头,令瞳子光星渐暗,神智渐已离魂,眼皮子沉重渐合的她眉宇轻拧,长长羽睫震颤着,似被风吹雨打的蝶在努力的苦苦求生挣扎……
在冷天奴不自知的含了绝望的破音声中,宇文芳竟又睁开了疲累至极的两眼,她定定的看着冷天奴,泪湿的杏眸里是深深的悲伤和不舍……
宇文芳指尖微动,似想抬手抚去冷天奴眼角的泪和唇边的血污,似想抚平他紧拢着的眉宇间的悲痛和哀伤,然却是有心无力,她苍白的唇瓣翕动着,孱弱缥缈的声音几低不可闻:
“天奴,我……只能陪你到这儿了……”
“我好……后悔,机会在时……却没能……多陪你些时日……”
冷天奴已是泪流满面,因着痛苦而扭曲了的面容不自控的抽搐着,此时的他,双肩剧烈耸动,无声而泣,哭得像个讨爱不得陷入深深绝望中的孩子。
这样的冷天奴,令宇文芳心碎,两行清泪滑落,没入身下血染的土地,她努力保持着一丝清明,努力强撑着沉重欲阖的眼皮,只想再多看他一眼……
“天……奴,我舍不得你……舍不得……小猫儿啊,”想到那个早慧的孩儿,宇文芳就心如刀割,水湿的泪瞳痴痴凝望着冷天奴,似透过他,看着那朝她笑得乖巧又灿烂的孩儿,“我的……小猫儿,娘亲……好……想你!”
娘亲多想再听你那奶声奶气的声音唤一声“娘亲”啊!
你还那么小,娘亲如何放心得下啊!
眼底里的泪涌溢而出,映出宇文芳水湿瞳子里的慈爱和深深的懊悔,当年,她明明可以跟着天奴走的,明明可以回头的,怎就如此冷酷,决绝的抛下了她的小猫儿……
不知何时,从伤重的雨晴和云儿身下爬出来的,浑身血染的宇文辉已走至近前。
之前严秉等隋朝大内高手们的杀戮令宇文辉见识了何为战场,眼睁睁着混战中的北周将士同虎威十八骑和等人的厮杀,这才明白,原来这就是战争,战争是这般的惨烈残酷,漫天飙飞的鲜血,颗颗滚落的头颅,临死前恐惧的哀嚎,目之所及,皆是血流成河的累累尸首……
面色惨白却是神情麻木的宇文辉凭借着本能,木然的走向堂姐宇文芳,却看见曾经疼他救他护他,现下浑身浴血面若金纸的堂姐似乎就要咽下了最后一口气,可却有太多不舍和牵挂羁绊着她的离去,她苦苦支撑着,咛嘱着:
“为了……报国恨……家仇,我害死了……太多太多……无辜之人,其实我……早就……后悔了……”她如今以命相偿,是不是也算是天理昭昭罪有应得?
“天奴,答……应我,一定要……照顾好小猫儿……和辉儿!还有……雨晴……云儿……”
曾经流光溢彩的杏眸,泪水濛濛,当最后一点光星将要泯灭时,耳边却是冷天奴嘶哑的吼声,声声泣血:
“芳儿,照顾好小猫儿和宇文辉是你的责任,你不能将你为母的责任,为姐的责任全都推给我!芳儿,你只顾念着小猫儿和宇文辉,甚至雨晴云儿,那我呢?我呢?难道你就对我毫无留恋和牵挂?”
“芳儿,不要再一次丢下我们父子,求求你,活下来,从此我们一家三口,还有宇文辉,一起隐居‘桃花城’再也不分开好不好……”
宇文芳失了焦的瞳子开始飘忽了,却仍努力的看向眼前这张泪流满面哭得绝望的面容,似呓语的声音几飘碎于空中:
“天奴,对……不起,对不起……”
对不起!
对不起我没能珍惜和握住曾经唾手可得的幸福和美好……
对不起我再一次抛下了你们父子俩……
对不起我失信于你,未能同你携手一生相伴到老……
对不起我又一次的让你失望了……
宇文芳无力的阖了双眼,一滴泪尤挂在那长长的黑羽睫上,无言诉说着她的留恋牵挂和无奈悲伤。
她的“对不起”,他明了,正因明了,冷天奴才心痛至极已致痛得无法呼吸。
“芳儿!”
“芳儿——”
紧抱着宇文芳的冷天奴嘶吼着,整个人却在一瞬间颓了下来,似全身气力被抽干,又似失了源泉枯干了的老井,全无了曾经的鲜活和生机……
“芳儿,不要死,求求你,活过来,活过来!”
脸色惨然灰败一片,颓了身子全无了生机的冷天奴,陷入深深绝望和痛苦中的他整个人似行将朽木,却因着那心中不死的执念而苦苦挣扎着……
全然不顾心脉已崩裂寸断摧枯拉朽般的剧痛,冷天奴再次为宇文芳强输内力,却又内力滞,窒息了的他眼前一黑,“哇”的又一口红得妖异的血喷出,直直栽倒在地,便是倒下的一刻,尤死死抱着宛若沉睡了过去的宇文芳……
“芳儿,芳儿……”
他喃喃着,迷茫失焦的瞳子一片灰暗,缓缓闭了两眼。
一直围着这二人打转的赤烈似意识到了什么,悲嘶声声,伸着马脑袋一个劲儿的拱着蹭着冷天奴和宇文芳,似想将这“沉睡”的二人唤醒。
原北周的将士有意避开救自家公主的冷天奴,已知内情的凌九霄的人和贺知远的人自不会伤害冷天奴夫妇,他们时不时忙里抽空看顾着冷天奴和宇文芳,眼见冷天奴救治宇文芳,这两帮人原并不太以为意,却不料,冷天奴竟然抱着宇文芳双双倒了下去……
因着夜鹰、怜和悯、殇等人,还有硕明云旗等奉各自主子之命追着冷天奴离开的早一些,并不知之后霍不与的出现及贺知远道破冷天奴中了阿史那娅尔的“颠木香”阴毒,初时对冷天奴救治宇文芳还报有信心的他们待发现情况不对时,为时已晚……
“少主!”殁变了脸色,挥刀砍翻了杀向他的北周兵,凌空而起,急急的朝冷天奴方向扑去。
“姐姐——”
眼见冷天奴抱着自家公主姐姐倒了下去,神情木然的宇文辉激灵灵打了个冷颤,似突然间就清醒过来,他惶恐大叫,扑上去,摇晃着这紧搂一起难以分开的二人。
先一步扑至跟前的殁伸手探冷天奴的腕脉,瞬间煞白了脸色的他似被惊雷劈了个正着,与此同时,夜鹰、硕明等人收了刀剑纷纷冲了来。
倒是死伤惨重的北周将士还想趁机上前来个不死不休,却被猛然站起身来的宇文辉厉声喝止:
“要是你们还认我宇文辉为主的话,就都给我住手!”
清瘦的少年挺胸瞪视着惨烈的战场,明明脸上稚气未退,明明单薄的双肩扛不住责任的沉重,然此时的他,挺身而立,面色沉静,凌厉的目光竟流露出上位者的深邃和峥嵘。
这样的宇文辉令北周将士耳目一新,更是心头一凛,竟似看见了曾经半生戎马的翼王爷,不由神色僵,齐齐停了动作。
倒在地的王仁百和徐侍郎不知是死是活,被砍下马来的刘秉直勾勾盯视着宇文辉,口吐鲜血的他挣扎了两下却是没爬起身来,王副将还在苦力支撑,可显然,他不过是困兽犹斗,其实,若非看在宇文芳是自家少主(世子)的妻子的面子上,凌九霄和贺知远的人手下留了情,否则,这些原北周将士跟本没有活路。
“殁,少主情况究竟如何?你不赶快施救还愣愣的杵在这儿干嘛?”对殁的反应深觉奇怪的殇不满道。
倒是夜鹰、怜和硕明、云旗,似意识到了什么,变了脸色的几人待发现自家少主(世子)和他紧搂在怀的宇文芳已没了气息时,不由险些瘫软了双腿。
眼见几人脸色剧变,甚至额头瞬间就冒了层冷汗,知事情不妙的一众人心下沉。
顾不得解释的夜鹰、怜和硕明云旗互视一眼,本为敌对的双方,竟极是默契的将冷天奴和宇文芳扶了起来,四人盘腿分坐前后,为二人输内力续命。
从恍惚中回过神来的殁和悯、殇及虎威十八骑等人已是心知肚明,脸色沉沉的他们立时伸手,内力出,欲合众人之力救这二人性命……
初时被夜鹰挤到一边的赤烈并未暴起伤人,而是一反常态的安静,似知这些人能救自家主人,它极是乖巧的静静的看着这些人动作。
自觉让出位置的宇文辉则紧靠着赤烈,依然努力挺着小身板的他喃喃着自问自答:
“他们会救活我姐姐是吗?会的,他们如此强悍可怕,以他们的本事,一定会救活我姐姐的!”
同宇文辉不熟,可却又一反常态未将他一蹄子撩飞的赤烈重重的喷了个响鼻,似是表示肯定。
“一群蠢材,你们这是要联手逼毒攻心送天奴早登极乐是吗?”
劲风过,人未至,满含讥诮又含了丝恼意的声音传了来,声音忽就一顿,透了凝重的声音又道:
“千金公主这又是怎么回事?呀,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