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戏台初建

第34章 戏台初建

靖承今日未做易容,跟着钟鸣提前安排在府门候着的侍从一路顺风顺水地穿梭在燕平侯府的廊阁院台之间。

偌大的侯府在午后显得尤为安静,那侍从的脚步不停,速度却并不快。

近日总是奔波于卫京和大营,靖承难免有丝疲累。此时侯府的静谧,倒让靖承有了些许放松的感觉。只不过......

“那二夫人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货色,还敢跟王妃争府中地位,真是自不量力。”声音来自一名女子,靖承停步偏首,瞧见了不远处一道勾栏的青瓦白墙,不觉放缓了脚步。

侍从察觉身后的人没有跟上,返回几步去请,就见靖承一抬手,示意他噤声。不敢怠慢,忙垂首侧到一边,就听墙的那边又是一道女声,“可不是嘛?那日你是没见她那副委屈的样子,还真以为侯爷能看上她不成。”

“也是我们王妃大度,没与她计较。不然那蹄子还能舒舒服服的做她的夫人吗?”

“是是是,燕晴姐姐说的才是正理儿。”第一个女声讨好道,“奴婢托姐姐办的事儿,可有准信儿了?”

“呦,这两日忙着准备六殿下的贺礼,倒是把这茬儿给忘了。”

“姐姐事儿多,能帮着奴婢就是天大的恩德了......这是奴婢孝敬姐姐的,姐姐......”

靖承摇摇头,见话题转了方向,已不欲再听。朝那侍从点点头,两人这才继续在廊道上走着。

想一想,上次裴英的事儿之后,这才过了几日,怎么府里讨论的风向就彻底变了?

靖承握拳抵着唇缝,莫非祁轩真的听取了自己的建议?倒不是说不可取,只是此时查芝箬在府中根基深厚,让那么一个缺乏背景的夫人冲在前面,这府中议论都是压倒一片。

他那时不是还反驳自己了吗?怎么转头又用了呢。

靖承有些不解,但既是祁轩家事,又没有妨碍他们的计划,那也没什么好干涉的。只是那个人会委屈......靖承轻轻一笑,突然好想看看她是怎么演的这一出。

“先生,碧晖台到了。”

~~~~~我是分割线~~~~~

“你的意思,她这几日什么异常都没有?”

“从她平日所为来看,确实没什么异常。”伏跪在下的婢女身子颤了颤,“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查芝箬厌烦这种拖拉的禀告,厉声一喝,“燕雯,本妃没耐心跟你浪费口舌。你若不想干了,本妃多得是办法收拾你。”

燕雯的额头抵在冰凉的大理石砖上,眸底是不被任何人察觉的深深恨意。她的身子犹自伏低,声音依旧有些不稳,“她虽然没有什么大的情绪波动,但每日饮食有所减少,还经常独自发呆。奴,奴婢认为,她还是很受打击的。”

查芝箬前倾的身子慢慢后靠,“哦?只是这样?”

“还,还有,那天王妃您走了以后,她,她把您用过的那只茶杯给,给摔了,还,还不让我们收拾。”

查芝箬一手拍在身边茶几上,“她可以啊,表面装得柔柔软软的,背地里竟然是这副嘴脸。本妃还真是小巧了她。”

燕雯依旧恭敬的伏跪着,没有多加附和,只是将事实加以修饰,“她原本,原本还想向侯爷告状的,是奴婢拦着才劝了下来。后来,后来这几日,她就总是关在房里,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做得好,真要让她去了侯爷那,还不知得添油加醋成什么样。”查芝箬稍稍平复了情绪,微麻的右手握了握拳,“你没试探试探她接下来有何打算?”

“奴婢问了,但她只说不必奴婢管。本来想通过她那个陪嫁打听打听,可她这两日又不让人近前伺候,实在是没什么机会。”燕雯稍加思量,将语兮近日的部分状态说了出来。

“没有见人,只在房中待着?”查芝箬略一考虑,“那她可曾吩咐你们准备什么往日难得用上的物事?”

燕雯没有马上接话,好似回忆了一番,“倒确实让人去管家那要了些橄榄油,别的......都是布料之类的寻常东西。”

“橄榄油?那是何用。”

“奴婢并未看到她用过。但那东西都在她房中,兴许是入寝前......对了,之前侯爷在时,柳先生去过一次。柳先生同她说过,用橄榄油涂抹并按摩指甲,可以让指甲更有光泽,还,还说侯爷喜欢这种。”

“哼,这居然还有柳靖承的事儿。他为何要帮她?”

“这,这,奴婢也不知啊。”燕雯有些烦躁。她明明想把柳靖承和柴语兮联系在一起,这查芝箬怎么就没反应过来呢!

听着燕雯的不确定,查芝箬不觉又有些不悦。

柳靖承这个人冒出来的莫名其妙,虽则往日里也曾有过几面之缘,但不过泛泛之交,怎么他就愿意和那个女人多说几句呢?

查芝箬忽觉脑中灵光一闪,难道......他们之前就认识?

~~~~~我是分割线~~~~~

“这么说,你那天还是没留宿。”靖承放下手中茶盏,轻轻一笑,“还是夫人备的茶顺口。”

祁轩斜眸一倪,“不想喝别浪费我侯府的新茶。”

靖承瞥了眼正背身整理书案的钟鸣,“钟鸣你听听,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吝啬了。”

钟鸣摞好书册,回身拎起搁在桌后的双层漆盒,“先生就不要调笑了,还是看看裴英准备的贺礼吧。”说着,钟鸣将漆盒放到靖承身边的茶几上,依次打开两层封盖,露出一盘红枣、一碟枣泥糕。

“吃食?”虽然看那漆盒,靖承就已经猜到会是吃食,可是......扫了眼移开的钟鸣,靖承伸手捻起一片枣泥糕,“这也太好下毒了吧。”

“按照裴英的说辞,老六自小贫血体弱,平日里又喜吃枣,所以挑了这蜀地大枣的其中精贵。去核的入汤入药,另一部分制成枣泥糕,方便享用。”祁轩说着,“这是他呈上来让我尝尝的,既然来了,正好替我试试毒。”

靖承干咳一声,没作理会。手中的枣泥糕复又举高了些,色泽剔透,想必用料确实不假,“一枣两吃,算不得出奇,但好在贴心。不过真比起来,这礼到底轻了些,你就真的什么都不准备?”

“送什么,都不会有这份礼更合老六心意了。不过......”黑眸悠悠地转向靖承,“我们也可以做做文章。”

靖承将那枣泥糕推入口中,咀嚼之后,“看来你早有了打算。说吧,要我做什么。”

祁轩并不意外靖承的干脆,张了张口,“准备一份不致命的毒。”

钟鸣一直沉寂的神色有了一丝的波动,但他没有过问,仍旧立在一旁。倒是靖承先开了口,“这个简单,不过你这是还要试探的意思?”想了想,复又加了一句,“我今日过府,可是有不少闲言碎语了。”

“所以我必须承认,她确实是个用或不用都觉得可惜的......”祁轩的话忽然顿住,一时之间,竟然不知该把语兮定义为一个怎样的角色。

棋子,下属,还是什么别的。

祁轩下意识地眯起眸子,他对她的信任好似已经超过了对棋子的利用,但又偏偏,他们的关系若即若离。当年呢?为什么当年的那个人自己不曾有过这些试探?将她送走时虽然也有丝不舍,但比起现在......

靖承与钟鸣稍稍对视,扣了扣漆盒,“你好像......还欠她一次归宁。”。

上一章书籍页下一章

一生一念:秋语燕然

···
加入書架
上一章
首頁 台言古言 一生一念:秋语燕然
上一章下一章

第34章 戏台初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