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到来

秋天总是来的慢一些，在这个十分舒服的季节里，姜莱来到了一座完全陌生的城市。这里离着他老家不是很远，只有二十多里地。他的发小在这里上班，所以他也来了，在一起也不孤单，可以相互照顾。姜莱还不是很独立，还有自卑，性格也是内向，做为初中刚毕业没几年的八零后独生子，生活还不独立。

姜莱：农民，祖上三代都是农民，户口本上都有标注的。天生屌丝。初中毕业就出来上班，这基本上就是农村学习不好孩子的出路。自己也在外面工作过一年有余，可总是也做不长久。比如去学汽修，天天整的油漆么黑的，指甲里黑乎乎的，出个门都要洗好多次，手都要用鞋刷子刷。这是他干过时间最短的，只有十多天。还干过两三个工作，都是不爱说话，很闷，感觉老工人多说几句或者语气重了，心里就不好受，就不想干了。也就是不入群，所以投奔发小来了。

在一个雨后的傍晚，姜莱来到了这个小城。天开始黑了，灰朦朦的带点湿气和凉气，空气新鲜。姜莱深吸了口气，感觉很舒坦，他在马路边等他的发小小贝下班。刚打电话问过了还要等会。姜莱站在小贝租房子附近的路边上，旁边还有个旅行箱，装了姜莱的所有家当。一套被褥，几件衣服。

天已经完全黑了，橘黄的路灯亮了，路边的树有点遮挡着光线，姜莱在路灯下感受着橘黄的路灯，有点温馨。微风吹来，吹落了树的叶，刚入秋就开始落叶了，姜莱看着树叶飘飘感觉萧瑟，有多小会做到落叶归根。不知道什么时候路上人开始多了，姜莱看他们穿着一样的工作服猜到是那个厂子下班了，也可能是小贝的厂子。两三个一起的，有说有笑的，女多男少。不时的也有看上姜莱几眼的，每当这时候姜莱都会低下头，假装看手机。有时候姜莱也会看他们几眼，别说还真有漂亮的。其实零几年的时候还没有什么智能机，也没有低头族，一看就是在那假装的。

这个村子是在这儿小城的开发区，离着工厂近，所以都在这里租个房子。即使有宿舍住的也不多，虽然多花几个钱，但是住着自由，主要原因是约会的话也方便。小贝曾经叫过姜莱许多次过来一起上班：“这里是男人的天堂，这里男人很吃得开，男女比例失调，女多男少，来吧，保证你不到一个月就会找到女朋友。”小贝把这里说的天花乱坠姜莱也没动心，好不容易有点熟悉了就要再换个环境，他不容易接受陌生，包括人和环境。所以姜莱都会用一句话把话聊死“你去了那么久谈了个吗？”

在那个物质刚开始横流的时候，姜莱他们就是末班车。喜欢就是喜欢，就要在一起，没有钱不是问题。现在可好了，有房吗？有车吗？父母们拼老命了付了首付，自己再豁出去半辈子还贷款。好了，一套房子苦了两代人。

和小贝也有几个月没见了，毕竟只能回老家的时候在一起聚聚，喝喝酒。正想到小贝现在会留什么发型的时候，他已经出现在姜莱的面前了。有点喘，显然是跑来的。“哇，你头发这么长了，我还以为是那个小嫚呢。”姜莱吃惊的说道。小贝个子比姜莱高，头发比姜莱长。白白的皮肤，长了一张让女人都羡慕的樱桃小嘴。那时候流行的发型就是“燕尾”。古惑仔里陈浩南一样的发型。小贝上来就搂着姜莱的肩膀道“怎么，羡慕了，走回去把东西放着”。就搂着姜莱朝前走，不多远一个胡同进去第二家就是了，这是小贝让姜莱在这等的，所以很近。姜莱进去看了下，这就是袖珍版的四合院啊。南北两排房子，东西是耳房。不像姜莱家那样的，外面是平房，好用来晒粮食。原来这里的人已经没有地可种了，都建工厂了，所以房子都改了，用来出租也不错。

小贝住在外面这排，小贝开开门，只是一间房子。姜莱拉着箱子进去，里面很简单。一床一桌一小凳。床是双人的。

“今晚咋俩就先这么睡吧，如果你想自己住也行，正好对面还有间房子我让房东留着的”。小贝说道。姜莱转身看了一圈道“还是各睡各的吧，不习惯和男的一起睡。”“行，反正我也没打算和你住一起，等明早起来我和房东说说。走去买饭吃。”说完就推着姜莱往外走。出了门上了大道，小贝就领着姜莱向北走去，到头还有个公园虽然不大，但该有的都有了。小湖，假山，小桥流水，还有一个不小的广场。广场中间有根挺高的柱子，上面有很亮的灯，照着广场四周。等下有不小人在活动着。他们在公园的外墙走着，拐了个弯就看到有个小市场了，人不小呢，基本都是刚下班出来买饭的。时不时的小贝还碰见了几个工友，打着招呼问小贝领了个新人啊，小贝回道，恩我伙计，一般后天就去了。小贝告诉姜莱这个小市场叫安居市场，边上的小区就是安居小区。在一个大排档前站定，小贝道：“看看吧，看好什么就要。”“随便吧，什么也行。”姜莱回道。就看小贝上前点点这个，指指那个的要了四样，又回头问道：“吃大饼还是手抓饼。”姜莱又回了句随便。买完后就往后走了。还没到公园就听见音乐了，想必是那些人开始跳舞了。“怎么，热闹吧，吃完饭可以过来看看风景。”小贝把风景说的很重的道。“到时候再说吧。”姜莱回道。路过一个商店的时候姜莱进去买了提酒，商店离着租房的地方很近，还经营者澡堂子。

出租屋里，姜莱和小贝一边吃喝着一边给姜莱介绍着，告诉他：都给你问好了就等你来了，我明天去和领导说说你就可以去上班了，明天你就先买点日用品，把房子租下来。姜莱就嗯嗯的听着不时的再问一句。酒足饭饱后已经快十点了，跳舞的也已经回家了，小贝也没提着茬，姜莱也不想去。俩人就躺下开始说话，一起回忆小时候。一起说说理想，小贝的理想就是结婚生子，姜莱感觉就是在敷衍他，也没多问。姜莱的理想就是去看看大海，去大草原骑马。其实他还有个理想，那个太不现实了，说出来别人会笑话他的，哪怕最好的朋友也会的。那就是他想去太空。

姜莱常常在夜晚星多的时候，抬起右，手慢慢的握紧，像是要抓住什么一样，他自己也不知道，就是感觉自己很渺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