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一宠妃倒台

第1章 ,第一宠妃倒台

永顺十三年,冬至。

鹅毛般的大雪纷纷而下,夜里寒风呼呼作响,道路屋檐皆是覆上了一层厚厚的积雪。

皇宫恰逢夭贵妃生辰,夭月宫宫娥歌姬载歌载舞,文臣武将推杯换盏,好一派热闹祥和之景象。

不多时殿内一声凄厉的惨叫声不绝于耳,武将大臣还未从歌舞美酒中缓过神来,便被迎头热血溅了一脸。

夭月宫此时乱作一团,后宫妃嫔皆是惊叫连连,在婢女的掩护下纷纷躲到桌下或仓皇而逃,或死于非命。

夭月宫数十位婢女意图行刺永顺帝,不料被刚刚准备敬酒的闲王眼疾手快,毅然扑上去为皇上挡了致命一刀,顷刻间锦衣卫包围了整个夭月宫,将殿内婢女一党乱臣贼子生擒。闲王腹部中刀,血流不止,被即刻送去夭月宫偏殿救治。

永顺帝则被暗卫一路护送出夭月宫,夭月宫内外,锦衣侍卫层层把手,喝蒙了的大臣妃嫔此刻皆被突入其来的冷风吹的瑟瑟发抖,颤抖着双手想要爬出来一窥究竟,刺客是否降服。

然此刻除了呼呼的寒风,便无其他声响。

傅砚低低的咳了一声,缓步上前,守在大殿门口的锦衣卫立马让出了一条道路。

端坐在原位置上的王皇后依旧雍容华贵,缓缓放下手中的杯盏,显然丝毫没有被满地狼藉所影响,锐利的眼神扫过被两个宫女护着的夭贵妃,视线转到宫殿门口的身影上,道:“傅相,刺客既然敢堂而皇之的在夭月宫中行刺皇上,若说是没有同谋接应,本宫都不信,不知傅相以为如何?”

门口隐在黑暗中的人似乎犹豫良久,才有温和之音缓缓回应道:“皇后娘娘言之有理,只是微臣以为这行刺之事非同小可,不是一人之力所能为之,平日里梅妃,应嫔私交极好,而梅妃兄长担任检查尚宫一职,这宫中若有刺客混进来做了夭月宫宫女,必定检查尚宫与此事脱不了干系!”

“还是傅相心思周全”王皇后眼中带着满意之色,嘴角勾起,对着靠近梅妃,应嫔及夭贵妃的锦衣卫厉声道:“那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将刺客同谋乱党一并拿下,审问出这幕后主使之人?”

“娘娘...这”锦衣卫握紧腰间的佩刀,有些犹豫。毕竟皇上对夭贵妃的宠爱大家有目共睹,一时间锦衣卫也左右为难。

而此刻夭贵妃也不慌不忙的站了起来,挑衅的看了一眼皇后,显然不把皇后看在眼里,也不急于辩解,而是淡定自如的开始整理衣衫,大殿内气氛一时有些诡异。

凤邪自知来的不是时候,示意墨染搀着自己离开,不料脚下踩中残破的杯盏,脚下发出咔嚓闷响,凤邪万分无奈。

“殿外何人喧哗?”王皇后轻斥道。

凤邪捂住腹部对着殿内行礼“儿臣凤邪,见过母后。”

“进来”王皇后对这凤邪稍有印象,其母娴贵妃未入宫时曾与她见过数面,关系不近不疏,在京城这片地方稍有地位的官宦皇亲皆是有些姻亲关系在的,但凤邪既然是皇上的子嗣,自当尊称一声母后。

稍稍上前,凤邪便看见站在殿门前面的傅砚一袭青衣,衣袖边角金线绣着小巧的兰花,凤邪顿住,抬头迅速敛了眸中的光亮,对其微微颔首算是打了招呼。

能在后宫之中来去自如,深得帝后信任的,除了年纪轻轻就权倾朝野的傅相,凤邪不做他想。

“儿臣见过母后。”凤邪推开扶着的墨染,态度极其恭敬的行礼。

皇后端坐着见凤邪没有向夭贵妃行礼,脸色缓和不少,瞥了一眼夭贵妃,语气关心道:“闲王不必多礼,方才见你身中一刀怎不卧床休息?”

凤邪微微抬了一下眼皮,由于失血过多,脸色透着灰白,借着昏暗的灯光,那一袭大红色的身影依旧如记忆里那般张扬,目中无人,收了视线,王皇后接着说道:“今夜夭月宫的婢女行刺皇上千真万确,索性皇上真龙庇佑,没有大碍,但是也伤及了闲王,本宫心甚痛,对于这些歹徒恨不能千刀万剐,方可气消,宁可杀错不可放过一个。”虽然语态关心,但是却让凤邪带伤保持着行礼的姿态。

“多谢母后对儿臣的厚爱,儿臣感激涕零,日后定不会相忘母后拳拳爱意,父皇也定会理解母后对他的爱护之心。”凤邪言辞恳切,眸中含泪,显得极其真诚。

“那依着闲王觉得本宫如何处理此事为好?”王皇后笑的端庄,眼里没有任何温度。

凤邪自然听明白了王皇后的话里意思,凤邪作为受害人,刚刚又为皇上挡了一刀,王皇后不外乎想把自己摘了干净,既想除掉眼中钉,又不想惹一身骚,最后怪罪下来还有个替罪羊……所以凤邪自然是不会应允的,“母后乃后宫之主,后宫嫔妃自当以母后为尊,如今虽然事情发生在夭贵妃宫中,但是若父皇明日醒来依着对贵妃娘娘的宠爱,有意偏颇,怕是到头来却是要追究母后失职之罪,儿臣以为此事速战速决,给父皇一个态度才是上策。”

王皇后虽然上了年岁,但是保养得当,一袭正装,虽没有夭贵妃来的明艳动人,看起来到也贵气逼人。

在这深宫多年,王皇后由于性子善妒,不好相与,从不得皇上喜爱,进宫多年没能怀上一儿半女,是以对于一进宫就深得皇上宠爱,又处处挑战她威严的夭贵妃是恨之入骨,恨不得啖其血肉。

王皇后沉寂了片刻,瞥了一眼隐在黑暗中的人,妥协道“知道怎么做了?”

夭贵妃凤眸一挑,听从了皇后的言下之意,想不到王皇后还真敢,冷声道:“你不可以对本宫如此,皇上不会.....啊狗奴才,你放开本宫。”不顾夭贵妃死命挣扎,投靠皇后一边的锦衣卫已经将夭贵妃制服并堵住了她要喊话的嘴。

那人对着皇后行了礼,眼睛却对上凤邪的视线嘴角勾起,微微一笑,转身带着压着夭贵妃等人的锦衣卫离开。

大臣武将等见傅相离开,面面相觑,皆尾随而去。原本门庭若市的夭月宫如今只剩王皇后及其两个婢女,凤邪及墨染。王皇后一改刚刚凌厉姿态,一双眸若含情的眼神来回在凤邪及墨染两人间打量,略显轻佻。皇宫深院正常男子极少,平日里官员不得入后宫,王皇后又不得圣宠,是以独自窝在这深宫大院,除了这高高在上的权势,也饱受孤单寂寞的侵蚀,是以她自己也没发现自己的眼神总是有意无意在年轻男子身上转悠。

皇后慢慢踱步而下,手指轻轻挑起凤邪的下巴,有意无意的来回磨蹭着凤邪突起的喉结,凤邪身子微微一颤,后背的衣衫似乎有些粘腻在背脊上,格外难受。

“当初娴妃妹妹生下邪儿的那会,本宫还去看望过几回,不想转眼过去你竟也是长这么大了,而本宫却是已经老了!”王皇后似意味深长,又似感叹道,只不过那一双眸子片刻不离凤邪,一直来回轻佻的打探着。

凤邪面不改色,嘴角一直保持着淡笑,及其敬重的对着王皇后行了一礼,不动声色的避开了王皇后越来越不规矩的手,“母后仁慈,若母妃泉下有知母后的惦念,定会感动非常,且母后看起来双十年华,若是母后不提,儿臣都以为母后与儿臣同岁。”

“邪儿真会说话,既然身子不适不若先歇在这宫中,母后也好安排御医为邪儿仔细调养。”王皇后这调养二字刻意说的暧昧非常,虽然知道凤邪现在身体不适,王皇后也有些意兴阑珊,但又不想轻易放凤邪离开。

凤邪苍白的脸色没有其他表情,“多谢母后关爱,只是外祖父今日身体不适,未曾与儿臣同来,若儿臣迟迟未归,怕是半夜都要来寻了。”

“罢了,待你身体康复便多来看看母后便是,今日这见血之仇,母后定是会给你个交代的,若无事便早些出宫吧!”

凤邪颔首,“儿臣谢母后。”王皇后最后也是不想让他全身而退啊,这后宫怕是要染血了。

折腾了一夜,凤邪总算是离开了皇宫。

今日过后怕是再无夭贵妃了!

墨染搀住凤邪,凤邪轻咳两声,脸色灰白,腹部的衣衫似乎颜色更深了,墨染慌忙取出怀中的瓷瓶,“公子,先吃药吧?”

凤邪接过墨染递过来的药丸直接吞服,片刻后面色稍有血丝,对着担忧的墨染摆了摆手“无碍,回去吧,我歇会就好。”

墨染担忧的点点头,小心的搀着凤邪上了马车。

回到裕王府,东方已经泛白,不肖片刻便会天亮。

凤邪一脸疲惫,脸色极差,嘴唇干的起皮还带着暗紫色,显然很是不好。

婢女墨竹已经等在裕王府多时,见到马车快速上前,与墨染一道扶着凤邪,最后墨染见凤邪已然撑不住了,便将凤邪抱着快速的回房,放在床上后快速退至房门外守着。

墨竹面色担忧“公子?”说话间快速解开凤邪的腰封,褪去了外衣里衣,只见腹部只用白布稍稍裹住了伤口,阻止血液流失过快,此刻巴掌长的刀痕周围的皮肉被裹的往外翻,鲜血还在流淌。

墨竹倒吸一口气,若不是墨染说公子已经服下了她炼制的保命药丸,此刻凤邪必定撑不了从宫中回来,墨竹快速的从胸口摸出针包为凤邪止血,处理伤口,喂他吃下补血的圣药,很久之后,凤邪这才慢慢的醒了过来。

“公子这也太不拿自己的身子当回事了!”墨竹暗恼,这不是她前些日子炼了些保命救急的药,怕是.....

“无碍”凤邪声音有些暗哑失血过多导致喉咙干涸,中气不足,说话气息有些乱“本公子信得过你的医术。”

墨竹并未因为凤邪的夸奖而松懈,眉眼紧皱,取了枕头让凤邪能靠的舒服些,将被子掖了掖“公子,墨竹绕再是医术高超也不能起死回生,你可不能大意,若是...若是公子嘤嘤嘤墨竹也不要活了!”

凤邪微微合上双眸,安然的躺在床上。“好了,别再演了,下次我定思虑再三,不会让自己受伤,这样定不会再浪费你那宝贝药丸,可好?”

“公子知道就好,您不知道那几颗药丸价值几何,就那里面的药材还是师傅临终之时不得已才留下给我的,千金难得,以后怕是恐难极齐了……嘤嘤嘤嘤,刚刚为了救公子竟是一下子去了四颗,心甚痛”墨竹一脸生无可恋的看着凤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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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请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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