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回家
吕布不语,手捧一缕被剑割断的头发神情复杂。所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而且汉时下等奴隶才断发,吕布念及不免怒极。
……
……
蛋糕店外,骨川小夫警官斜眼观看,刚才店内忽然大战,心说不愧是捉妖师,虽是女孩子,却这么猛!
此刻店内动静渐熄,他觉得似乎情况不妙,顾不得警视总监禁令,挥手让突击队发起进攻。
一队严阵以待的突击队员在蛋糕店四周发起进攻,砰一声响,狙击枪口射出的麻醉弹打向吕布,玻璃门脆地跟薄饼似的被子弹击碎,那枚麻醉弹正打在吕布握着方天戟的手指上,瞬间酥麻感爬上他手臂,直冲脑袋,吕布只觉身体似喝醉了,天旋地转。
“再给他一记猛的!”
砰砰两声,吕布周身被麻醉弹气雾覆盖,整个人站立不住,随着方天戟轰然落地。
剑客挠了挠衣领,松了口气,看一眼心口位置伤口,有点小疼。终于发起突击的突击队员已经破门而入,而吕布也被打倒。
他指指地上说:“这里有伤者。”
突击队没人搭理,他们任务目标是危险的吕布。
剑客只能收剑还鞘,自己蹲下来抱起艾琳,她依然还清醒着,只是呼吸急促,胸口起伏。
“你再挺一挺。”
艾琳不知怎么的,听到话后挺了挺自己颇为丰满的胸,小脸红扑扑的,心说:你……你你……你要干什么,好吧,好吧,听从你的吩咐……
剑客接着道:“你不要乱动,马上就会有医生。”
他走出蛋糕店,外面有辆候命的救护车,几个医生抬着担架跑过来接伤者。
艾琳尽管虚弱,却还是大声问:“我叫艾琳,你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我叫清水和一。”
剑客笑了笑。
“清水和一,清水和一,我、我一定会报答你救命之恩……”
艾琳的声音越来越小,因为她已经被抬上救护车。
清水和一转身回去,看了眼那位强悍的吕布,上楼而去,抱起孩子,在更多警察进门之前,从二楼另一条通道下楼从厨房后门离去。
骨川小夫见那火红人影原地晃了一晃,栽倒在地,心中欣喜:好像也不是很难。
突击队冲进去后,一个男人抱着那位女捉妖师出现。
骨川小夫统御全局,自然没发现,救护车开走后,那男人回到蛋糕店,骨川小夫这才看见,但他也没留意。于是下令,贸然带着人冲进了蛋糕店。
这也是悲剧必然上演的原因之一。
骨川小夫神色一紧,店内满目狼藉,到处是打斗痕迹,地面上还有丝丝血迹,真不愧是捉妖师,简直像枪战现场,骨川小夫啧啧赞叹。
“犯人呢?”
“在这!”
骨川小夫朝蛋糕店里走去,蹲下身瞧了瞧吕布,不禁赞叹道:“这个人真是猛啊!”
其余警察也是连连附和。
骨川小夫站起来道:“突击队员们可以休息了,接下的工作交给我们来做。”
他们几个中的队长点点头,带人退出蛋糕店。
骨川小夫忽然发觉什么人也跟着他站了起来,面前血光突现,是吕布!他大叫一声:“小心!”
方天戟左砍右劈,两名警官瞬间断成两瓣!吕布披头散发,凶恶如魔神,左手靠里一名警官赶紧抬起麻醉枪,吕布眼中有些惧意,他见识过那东西厉害,当时出手不留余力,不待这警官反应,方天戟当头砸下,血光飞溅。
突击队员们还没出门,听到动静全体转身,还没开枪,吕布长戟横扫,快如斩首刀,一排人就如血泡沫一般,散成大片血雨!
骨川小夫来不及害怕,抽出手枪扣动扳机,这是荷枪实弹,可不是麻醉弹。吕布脑袋摇晃一下,不知怎么竟躲过子弹!迎着手枪冲上来把骨川小夫挑飞!他虎目一瞪,等人落下,抬起战靴狠狠踩踏,骨裂之声夹杂鲜血,惨不忍睹。
七八位警官也血溅当场,吕布背弓提戟走出蛋糕店,一阵腥风卷起他的战裙。
赤兔马嘶鸣声中,吕布气喘吁吁,绝尘而去。
(气武者,一种强大的人类武者,以修炼体魄为强大己身之道。一个正真的气武大师是一国之武魂。)
……
……
……
……
通往旧一区的黄土公路只有一排路灯,孤独的西装剑客行走在光亮和黑暗间,心口衣领上,血已经凝固变黑。
旧一区没有公交车,那偏僻地方只有出租车才去。
很倒霉,也没有出租车。
清水和一只能徒步回家。最开始两个小家伙还走了很长一段路,一边啃甜甜圈,一边牵着手,啃着啃着,二叔就不小心把甜甜圈掉在了地上,慢慢滚向前方,他就跑过去追,然后忽然站住不动了,腿一软,一屁股坐在地上。
清水和一不禁莞尔,不知怎么的,小姑的甜甜圈也掉在了地上,她伸着两只小手哈哈傻笑着去追,然后也一屁股坐在地上。
小孩子走不了多少路,一定是累得腿软了。
清水和一抱起二叔和小姑,一路和它们俩说话,小姑娘搂着清水的脖子,闭上眼睛渐渐睡着,小男孩仰天望着夜空繁星,流着哈喇子,也睡去了。
这几天过得不怎么轻松,很充实很忙碌,但又好像什么也没做。清水和一在路边超市买了两卷厕纸,顺便问了下纸袋卖不卖,他要两个。超市性感的服务员姐姐直接拿了两个纸袋,笑着说不要钱。
清水和一也笑了笑,把厕纸塞进二叔怀里,又把二叔塞进纸袋中。
服务员姐姐一脸吃惊地看着,清水和一道:“能帮个忙吗?帮我打开另一个。”
同样的操作,清水和一小心翼翼地叉起小姑,像塞进一个小西瓜,熟睡中的小姑也被塞了进去。
超市门打开,灯光照射出来,人影晃动。
清水提溜着两个娃走出超市,扬长而去。
后来的路似乎好走很多,手也不酸了。清水和一觉得总算做了一件有意义的事情。
……
……
旧一区某街道,某小屋,院中灯光还亮着,周遭街区除了路灯,一片黑暗。
清水和一踢开院子外的围栏小门,走进院后转身踢回去。
屋子里发出一点动静,明亮的灯光从窗户照射出来,门前的绿茵草地与鹅卵石小道清爽干净。
这间颇为秀气的小屋是奶奶留下的,只有他和二叔小姑住,但是今天似乎来了“客人”。
清水和一眯眼沉思,轻轻放下纸袋,偷偷摸摸溜到窗边侧身往屋内观瞧。他的心沉了下去。
“有小偷!”
清水和一打开窗户跳进房间,客厅里乱七八糟,翻箱倒柜,臭袜子和脏衣服满地都是,当然这些不是小偷弄的了的,这也不是清水和一认为有小偷的原因。
真正的原因是沙发垫下边二叔和小姑今年幼稚园的两万日元学费不翼而飞,应该说,是被偷了。
清水和一放下沙发垫恼怒异常,可恶。
“我的东西呢!”清水和一看了看自己的手,脑子有点短路,什么东西忘了。
“忘记什么东西了呢?”清水和一恼怒地想了想:“算了!”
“嗨,和一。”好听温柔的女声忽然道。
清水在沙发上抬头,心绪大乱,脸部肌肉僵硬。
浴室门半开着,水汽氤氲,刚洗完澡的丰腴美妇人吃惊地望着眼前的年轻人。
“骨川阿姨!?您竟然……在我家洗澡!”
“这里……应该是我家吧……”骨川阿姨面露狐疑之色,随后轻咬红唇,眉梢弯弯,似笑非笑。
“啊?”
清水浑身一震,猛然清醒,飞速冲向窗户,趴在窗沿望向对面,自己清冷的家在对面立着,像一所黑黢黢的鬼屋,他再低头环顾四周,表情凝重。
“和一,你在干什么?”
骨川阿姨满脸笑咪咪,回到浴室换衣服。
“不好意思,骨川阿姨,打扰您了。”清水尴尬地叫了声。
“没关系,留下来吃晚饭吧?”
“那怎么好意思……”清水羞赧一笑。“这岂不是被人误会作为穷鬼的我是来蹭饭的,太无耻了……”
“不会的,和一能留下晚饭,我很高兴。”
“那我就不客气了!”